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四十二章 老房子着火，烧起来无可救药
“对。”凌飞简洁地回答。
“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我的呼吸开始急促，“他极有可能，仍然留在s市。为什么蓝马要宣布他回伦敦了？”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凌飞的声音微微有些波澜。
我蓦地想到了那一天晚上的事，他曾经说过不能被艾德发现是他，如今他这一昏迷，恐怕肩上的枪伤已经把他暴露了，那么艾德会不会——
“会不会——会不会——”我的声音颤抖起来，咬着嘴唇再也说不下去。
“你不要胡思乱想，艾德在这里毕竟是个外国人，以曲北达现在的声势，他不敢胡来。我已经通过亦声联系了s市各方面的势力，相信很快会有消息。”
想到罗家在s市的势力，我稍稍有些安慰，咬着嘴唇道：“会不会还没有醒过来——还在s市的哪个医院？”
凌飞微微顿了顿，叹了口气才道：“你在家等我，一会我来找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呆了几秒钟，不知道他叫我在家等他是什么意思。抬起头看到电视屏幕，新闻上又在重复蓝马新闻发布会的场面，朱博士的一头凌乱白发在人丛中十分显眼。
想起刚才的疑问，我犹豫了几秒钟，拿起手机拨通了吴小纤表哥的号码。
“表哥吗？”“表哥”是我们寝室对他的公用称呼，既亲切又自然。
“啊，是清华啊。”表哥爽朗的声音传来，“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你上次送过来的那粒药丸，检验有结果了。”
我的心里一跳。虽然我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件事，但忽然听到有结果了，还是忍不住一阵紧张，仿佛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
表哥似乎有些犹豫：“清华，我想问问，你是从哪里拿到这粒药丸的？
表哥若有所思的语气让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颤抖着声音问：“怎么了？那个药——有问题？”
“也不是有问题，只是这个药很奇怪。这是一种目前国内没有见过的奇怪药丸，而且我也没有听说过国外有这类药丸生产。因此我比较好奇它是用在哪里的”
“欸？没有见过的，不是——不是——”
我差点就说出“冰毒”两个字来，话到嘴边才意识到，赶紧紧急刹车。
“不是什么？”表哥有些诧异。
“不是维生素c？”我迅速改口。
“当然不是。否则我也不会说目前国内没有了。它的成分是几种促进免疫蛋白合成的药物，但是药效不明，我没有听说过有哪种病的临床需要用到这类药物。”
免疫蛋白合成剂？我舒了一口气，又迟疑着问道：“那么——有没有促进人精神兴奋或者说是提高反应能力的效果？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成为体育运动中的兴奋剂？”
我亲眼见到他服下这个药以后，片刻内就恢复了精神，莫非这是一种新开发的、能够安全通过药检的兴奋剂？
“促进免疫蛋白合成的话，从长久来讲，也许确实可以强身健体，提高人体免疫力，但要说像体育运动的兴奋剂一样，在短时间内提高成绩，是绝不可能的事。更何况，这个药的成分十分奇怪，虽然确实有促进免疫蛋白合成的功效，但是混合在一起似乎毫无道理，无法明白它的治疗功效。清华你到底是从哪里拿来的？”
“我——”我有些心虚，讪笑着呐呐道，“这是——我上次在酒吧捡到的药丸，以为是摇头丸之类的，所以就有些紧张——”
“这样啊。”表哥对我的话没有丝毫怀疑，仍然爽朗地道，“这你放心，我以我副主任药师的专业能力保证，这绝不是毒品，也不是什么神经兴奋剂。”
挂完电话没多久，凌飞就来了，带来一张s市所有医院的列表，大到三级甲等的大医院，小到各个私人诊所，包括电话号码、地址、有无住院部、病房数量等等一一列明。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张巨细靡遗的表格，吃吃地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么详细的表格？”
“只要是s市的事，亦声总是有办法查到的。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一一打电话去问，二是一家一家跑上门去。”
“我——”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叹了口气，伸手拿起那张纸，淡淡地道：“走吧！”
“欸？”
“还是自己去跑一下比较放心，反正s市也不大，我可以充当免费司机。”
我茫然走出电梯，心情低落到极点。
这两天来，凌飞开车带着我跑遍了s市大大小小的医院和诊所，不管有没有住院部的医院都跑遍了，却一无所获。出入境管理处依然没有他出境的记录，罗家在s市各方面的势力也没有一丝半点消息。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一般，就这样在s市凭空消失了。
刚刚将钥匙插进锁孔，门忽然开了，老妈穿着一条极其淑女的浅紫色连衣长裙，拎着个小包准备出门。
“老妈，你去哪里？”我叫住她问。
最近我天天往外跑，她却也不见人影，母女俩难得才能见上一面。
“我——去公司加班，你自己早点睡。”她匆匆说了一句，往电梯间走去。
“哎——”我追上去想问她什么时候回来，电梯门正好徐徐阖上，将我关在门外。
我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上次跟踪老妈到艾德办公室的事。老妈和艾德——我的眼前一亮，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猛按电梯追了下去。
冲到楼下的时候，老妈已经不见人影，只来得及看到一辆火红色的豪华跑车消失在前面楼层的拐角处，正是上次被我在艾德办公室附近追丢的那辆。
可恶！我急急追了上去，跑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跑车的车尾已经消失在路的那端。我跳着脚爬上一辆出租车，指着红色跑车消失的方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追前面那辆红色跑车！”
所幸今天还在下班的繁忙时间，路上车多人多，性能再好的车在这样的路况下也开不快，也所幸那辆跑车的火红色实在显眼，出租车沿着道路开了七八分钟后，已经能遥遥望见跑车的车尾。
我松了一口气，出租车一路紧跟着红色跑车开到s市的繁华地段，没有落下半分。终于看到红色跑车开进了一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我在门口停车付钱，抢先进了商场。
我站在电梯前看楼层指示，一到六楼全是卖场，七楼是游戏机、跳舞机加各种小吃，八楼是相对高档的餐饮店，九楼则是电影院。
我思忖了一下，红色跑车的主人很可能是蓝马车队经理艾德，就算不是艾德，开得起这样跑车的人，怎么也该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通常男人应该不喜欢逛街，自然也不可能去吃毫无品味的小吃或者跟小青年一样去打游戏机，所以应该是去八楼和九楼的概率最高。而且这个时间，又是老妈这个年龄的人，又以八楼的可能性最大。
作出如此判断，我迅速按下电梯按钮，抢先坐上一部电梯到了八楼，闪到了一根柱子后。
这根柱子的视野十分之好，在这个角度能看到所有电梯出来的人流，真怀疑当初设计的人是不是专门考虑到了偷窥者的需要。
我在那个位置足足站了二十分钟，电梯一部接着一部上来，然而都没有看到老妈的身影。我开始焦躁起来，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自信下了错误的判断。
正在这时，“叮”地一声，又一部电梯停了下来，我打起精神望去，门开处一群人蜂拥而出，还是没有老妈的身影。就在我快要绝望之际，还没关上的电梯门中，终于飘出了一角浅紫色的裙角，老妈从容地缓步而出。
我扶着额角快要晕倒，老妈如此矜持从容的样子是我第一次见到，可见今天约会的人在她心中的地位必定非同小可。我凝神朝着她身后望去，要看看紧接着从电梯里出来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果然，一个男人跟在老妈身后走出电梯。一张俊秀端正的脸孔，一头白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穿着一身剪裁合体、质料高贵的西装，看起来很有上流绅士的风采，只是那条系在衬衣外的银灰色领带被打了一个长相奇怪的结，如同上吊绳一般挂在他的脖子上。
跟在老妈身后出来的，竟然不是艾德，而是朱博士！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朱博士的白发梳得如此一丝不苟，也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西装没有搭错扣子。若不是标志性的领带结泄露了他的身份，我还真没有把握认出他来。
看着老妈和他一前一后进入一家西餐厅，我立即从柱子后跳出来，追了上去。
追进餐厅大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妈和朱博士进了一间小包厢，正要跟上去，门口的迎宾小姐拦住了我的去路：“请问小姐几位？”
“两位。”我随口回答。
“那这边请。”迎宾小姐说着就要把我往大厅领。
“不，我要包厢。”我立即拒绝，假装随意地指了指老妈他们进去的一排包厢，问道：“那边包厢还有空吗？”
“有的。我带您过去。”服务生微笑着在前引路。
“就要这间好了。”我似乎无意地停在老妈他们的隔壁，压低声音道，“等我朋友来了再点菜。”
“啊，还有，”我将服务生叫住，仍然是低声但严肃地说，“没事不要进来打扰我。”
“好的。”服务生带着奇怪而暧昧的目光走了，临走还体贴地把包厢门给我掩上。
服务生一走，我立即爬到了一把椅子上。餐厅的包厢是用屏风状的木板隔开，顶上还空了一大截，别说偷听，就算想偷看也很容易。
我从木板上方探出半个头，偷偷望去。只见老妈和朱博士隔着餐桌对坐着，旁边站着一个侍应生，朱博士正捧着菜单在点菜：“——七分熟，玉米浓汤——餐前水果就哈密瓜吧！”
看来点的是牛排，真奢侈啊，我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咽了口口水。侍应生重复了一遍点的菜无误之后，拿着菜单退了出去。朱博士抬起头来看着老妈，温情脉脉地说：“婷，我知道你爱吃哈密瓜。”
我猛地一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虽然我知道老妈的名字叫“傅婷婷”，可是这么肉麻的叫法，我从来没听到过。这朱博士看起来老实木讷，没想到肉麻起来，也是功力非凡。钱钟书老先生说，老男人一旦动情，就像老房子着火一般无可救药，看来果然有几分道理。
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老妈的反应。我的视线正对着老妈的脸，只见她万分风情地横了朱博士一眼，道：“算你还有良心。”虽然听起来像在嗔怪，但言语中的喜悦与羞怯之情，就连傻子都听得出来。
我手脚齐颤，底下椅子喀喀作响，怕被他们发现，缩回了头不敢再看。没想到平素神经比我还粗壮大条的老妈，竟然也有如此含羞带怯的时候，宛然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
只听得朱博士的声音十分怅然地叹了口气，自然地接过老妈的话头：“你的事，我什么时候忘记过？就算是你的一个眼神，一句气话，这二十一年来，也一直都在我心头。”
二十一年？二十一年？！我停止了乱七八糟的臆想和捧腹大笑的冲动，他说二十一年，我今年二十一岁——这究竟是巧合，还是——我的呼吸急促起来，感觉到某个真相正呼之欲出。
“婷——”隔壁进入了温情时刻，我再度探出头去，只见朱博士的手已经越过了桌子中线，握住了老妈放在桌上的左手。
老妈红着脸低下头去，啐了他一口：“老不修，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这么没正经！”
这回我真的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砰地一声倒在地上。倒不是因为他们俩的对话雷人，而是因为老妈亲口说出了“女儿都这么大了”，也就是说，也就是说，朱博士——竟然真的是我老爸吗？
被我摔倒在地的巨响惊动，一个服务生开门探头进来：“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吗？”
我狼狈万分地爬了起来，粗噶着嗓音低声道：“对不起，我喝多了。”
服务生怀疑地扫了一眼我空荡荡的桌面，心里大概在想我是不是外带了酒水，否则为什么还没点餐就喝多了。
“给我一杯橙汁。”抵不过他怀疑的目光，我只好继续粗噶着嗓音叫了一杯橙汁。
服务生关门而去，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听得隔壁已经开始上菜，朱博士不经意地问了一声：“刚才那么大声响，怎么回事？”
“隔壁一位客人喝醉摔倒了。”服务生毕恭毕敬地回答。
活了二十一年，从小就很少听到老妈提起老爸的事，所以即使在睡梦中，我都从来没有见过老爸，也没有想象过如果老爸活着，会是怎么一副场景。
如果不是一周前被上了人生重要的一课，又恰好追着老妈到了艾德办公楼下，才让我对自己可能“存在”的老爸有了新的猜测，甚至想象过如果艾德真是我老爸的话，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对待他。没想到，最后揭开的谜底不是艾德，却是另一个和我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朱博士，我又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对待这个忽然出现的“老爸”呢？
我内心翻江倒海之时，隔壁的进餐终于告一段落，谈话声再度传来，内容瞬间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清华——还好吧？”朱博士犹豫着问。
“怎么可能好——”老妈叹了一声，“她的性子像你，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一旦有什么事，立即把自己藏起来，什么都不说。我看着她从英国逃回来，每天若无其事地对着我笑，我这个做妈的嘴里不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我鼻子一酸，没想到被我认为神经粗壮的老妈，其实一直都在默默地关心我的一举一动，只是不想说出口让我为难罢了。
“说起来，我才要问你呢——那孩子——还好吧？”
我的心里一跳，不知道老妈问的是哪个“孩子”。
“哪个孩子？”朱博士的声音茫然反问。
“呸，别装蒜。你知道我说的是曲北达，别告诉我说你不知道！”
我忍不住紧张起来，这正是我这次跟踪的初衷。
朱博士苦笑了一下，没说什么。老妈再度开口：“当初我一看到那个面具，就认出来是你的东西。那不是你视若珍宝的传家之宝吗？当年可是连碰都舍不得让我碰的，为什么会在北达那里？”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猛地一震，那个宋朝的面具？竟然是朱博士的传家之宝？
朱博士的传家之宝，艾德的收藏品，为什么会在曲北达身上出现？
他——和朱博士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的心里猛地想到了一种狗血的可能性，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
难道——他是朱博士的私生子？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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