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孤帆 >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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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振作了。”蒋小枫说。

    “不得不振作,因为家庭的振作在我的身上了。”

    蒋小枫望着他问:“第一次爱情措折的阴影,还没有散去吗?”

    “你为什么突然谈到这个问题?坦白地讲,已经散去了。”

    “那你为什么至今没有第二任恋人?”

    “曲羽没有再谈恋爱,是事实,因为曲羽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按常理,你已经到了该结婚,甚至可以有孩子的年龄了。”

    曲羽做了个果断的手势,不让朋友说下去。他说:“曲羽只能考虑拥有财富之后再谈婚姻,尤其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刚出世就面对一位缺吃少穿的父亲,这是曲商死后,曲羽对自己最起码的要求。”

    “这样是为了振作家庭?”

    “是的。否则,曲羽没有资格叫曲羽。”

    “我认为,你独立创业,可敬但不可取。某些时候,爱情和婚姻也是创业的手段,可以帮你实现目标。”

    “我曲羽不想把爱情、婚姻与创业搅在一起考虑,我不屑此为。”

    蒋小枫已经有了恋人,据说刚结识两个月,是啤酒公司的一位员工。曲羽问:“她有财富背景吗?”

    “没有,她和我一样,平平淡淡地工作、生活,没有怪念头,没有出人头地的欲望。”

    “也就是说,她是你的生活观念的副本?”

    “可以这样说。”蒋小枫回答。别人在他面前谈论财富,他往往会鄙视,不知怎么搞的,曲羽满口不离财富,却没有招致他的反感。他敬重曲羽的执着,也安于淡泊的日子。他因为内向,本来是没有勇气上讲台,但他一向是被动适应生活的。贺昌安排他教书,他没有勇气拒绝,硬着头皮来了;还没来得及作充分的思想准备,又硬着头皮进了教室,又硬着头皮站到了讲桌前,硬着头皮当着众多学生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所幸第一堂课教的是小学三年级的数学,多位数乘法,很容易胜任。第一堂课的顺利使他获得了信心,随后的紧张心理才逐步缓减下来。

    曲羽同时兼任了初一班的班主任和小学四年级的班主任。每天七节课满满的。由于长期的散漫,他一时还不能适应如此繁重单调的工作,他象一个人踩上了十架水车,不到两周就被折腾得头晕脑胀,晚上躺在床上,望着学生们交上来的大堆作业本,真想一死了之,更没心思备课。有经验的黄颐给他出点子:尽快在班上选几个学习好的学生作为助手,将批改作业的事轮流交给他们,如此自己省心,学生也感到荣幸。曲羽立即认为此法可行,于是着手选了七位学生,每次给他们参考答案,让他们基本代替自己批改作业的任务。

    小学生们大都来自农村,加之年龄小,比较循规蹈矩些,初一的学生则不然,由农村迈入城市,还带着农村的野性,又染上了城市少年的油滑,再者刚开办的学校管理不可能周到,曲羽很快发现他们中有早恋现象,有的男生在女生的课桌上、作业本上写的倒生不熟的求爱语言,或内容猥亵的街头话,女生们扭捏作态的拒绝,对男生们撒娇式的嗔骂。偶尔,在操场上,两三个女生手拉着手,勾勾搭搭,指点着前面不远处的某位男生,悄悄地讲着隐密的话题,忽然间哄笑起来。男生们有的则敢公开地对着漂亮的女生嘘口哨。这一批蠢蠢欲动的家伙开始让曲羽不放心,虽然他与贺昌一手组建的这学校有点“糊弄”人的气味,可他也不想听之任之,否则学生们制造出些意想不到的麻烦,自己无法向他们的家长交待。他向懂得不少心理学知识的蒋小枫请教可行之策,蒋小枫建议他将可疑分子集中起来,统一做思想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云云,不着边际。曲羽认为他的建议操作起来效果肯定差,决定在班上开会,开公开会,用强有力的、甚至伤人颜面的手段止住早恋的势头。于是,在第四周周二的第一堂课时,他放下教学内容,把几天来留心观察到的几个可疑分子统统叫起来,逐个指点他们的不良行径,时间、地点、情节无一遗漏。他的作法让这些处于性蒙胧,性羞涩阶段的学生大窘,无地自容,他们几乎怀疑曲羽在学校里安装有监视镜头。两名女生忍无可忍,当众哭开来。曲羽发现自己的作法有些过火,于是打住了。

    经过如此的非常方式收拾,果然取得了效果。一段时间,打情骂俏的事再也见不到了,部分男女生甚至做到了受授不亲的地步,他暗自赞叹乱时用重典的办法还真灵。但是,两个月时间不到,死灰又复燃了,而且学生们更大胆更直接,曲羽听到有的小学生居然也在没头没脑地搬弄着一些他们自己也根本没闹懂的性爱用语吵架、戏谑;一次,文兵甚至发现有对男女生放学后,就在学校后面接吻,幸好被他惊散。他告诉曲羽,曲羽想而又想,想到在初一和小学部分班级中实行一种专门的思想品德评分制,名曰青春期品德考评,用以监督和考察学生们的越轨言行。这种专对早恋现象发明的管理办法能不能真正起到作用,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接着他又干脆将从前军阀管理老百姓的办法——保甲制度搬抄过来掺在考评中:他将班上的学生编成五人一队,互相监督,一人有过,五人同罚,队长尤甚。这一招很凑效,终于使明目张胆的、暗中的越轨现象绝迹了。

    学校的招生、教学均属于个人行为,招收的学生基本都是外来学生,这使得本地公办学校失去了可能获得的大笔外地学生就读择校费,引起了这些学校的不满,有人将他们的事以扰乱教学秩序为由暗中反映到了区教委。因为中宁酒厂破产的原因,学校的归属至今不明,区教委一直没能对它实施管理,虽然他们的档案上挂有它的名字,但原已停办,现在是什么状况,教委的官员们谁也不清楚,乃至让其坐大。半期过了,区教委听到反映很诧异,于是派人明查暗访到学校,结果被学校的办学状况惊呆了,所有的教室虽然经过粉饰,仍属危房,泥泞的操场,雨天无法下脚,并且跑道凹凸不平,没有食堂,也没有哪怕简单的图书室。再一打听,仅黄颐一人有执教资格。学校没有专职的体育教师,也没有音乐老师、美术老师,没有开设电脑课,不称职的老师们全在超负荷工作,这是种什么教学?暗访的人回去后,立即将情况向领导作了汇报,由于学校归属不明,教委与教育局犹豫了一阵,还是派人来到学校了。

    他们来得突然,贺昌有事外出,曲羽出面接待了大大小小几位领导。

    曲羽向表情严肃的领导们出示了发黄的所有办学证件,领导们指出它早已作废(曲羽从来没认真看过)并立即予以没收,并责令曲羽取消办学,遣散学生。曲羽忙向他们解释学生的来源,来的这批人根本不听这套解释,他们表示,为了学生的安全和未来前途考虑,必须关闭。

    “那么,你们应该在学生的安全、未来和他们的经济承受力之间找出条切实可行的路。比如,允许他们以低廉的学费进入这儿的任何一所公办学校。”

    “他们的就学,自有他们所在地的教育部门考虑,你不要无理取闹。”

    曲羽对来人钢铁般的态度恼火,不想委曲求全。抗声质问:“我曲羽的建议并不伤天害理,懂吗?既然你们专程来关闭学校,那你们就将学校关闭后,立即设法解决他们明天的上学问题,否则,你就把它们各自所在地的教育部门找来再协商吧。”

    下课时间一到,看热闹的学生们立即把简易的办公室围得水泄不通,他们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官员们几乎要怀疑曲羽想鼓动学生们围攻领导,用意不良。教委副主任兼教育局局长扫视窗外,颇具悲壮色彩地打个哈哈,泰然坐下,已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独撑危局的架式,要力挽狂澜。他态度更加坚决地吐出了四个字:必须关闭。同来的其余六七人随声附和,都很快觉察到现在正是誓死捍卫国家教育管理者形象的绝佳时机,各自更加坚定地摆好姿势,展现出协调一致的我是党员我怕谁的大无畏精神。曲羽洞察了他们小题大做、要做廉价英雄的欲望,冷笑一声:“各位不要做梦,我的学生们不会动手,让你们带着伤疤回去讨赏。”他点上支烟,一言不发地奉陪,僵局就这样开始,五分钟,十分钟过去了,没有谁开口。学生们各自回到课堂上,带头的被同来的人称作周局长的教育局长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重申:“必须关闭!”

    曲羽干脆回答:“办学证件已被你们收去,就证明我已经关闭。从现在起,这儿算我租的住处,即我的家。也就是说,这儿已不是学校,仅仅是临时的学习辅导点,是规模稍大的家教场所,我们是学生的家教老师,这你们该不管吧?”

    “你……你……”姓周的局长恼羞成怒,站起来,指着曲羽无言以答。良久,一位同来的人开始从中周旋:“双方都可以开动脑筋,探讨问题的解决办法嘛。人民内部矛盾嘛,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呢?换个思路,就迎刃而解了。比如,罚点款,不关闭也行,如此一来,互相都有个交代,又不伤和气,不是更好吗?”

    也许这才是他们来的真正目的,曲羽总算听明白了,直捷了当地问:“要多少,请讲!”

    对方脸色有点难堪,还是试探着报了个数目:“三万。”

    “嘿,胃口不小啊,我曲某倾家荡产办学是为了供养你们,我滴水不沾?”

    “这个数目,可以包括给你们重新办证的费用。”

    “办证成本需要多少?二十元钱足矣。”

    “当然,数目还可以协商。”对方大概感到自己报的数目确实偏高,主动缓和了口气。

    “可以少到多少?”

    “两万,两万就是我们的底线,其中办证费五千。”对方一步让到位,显然他们核算过。

    “那好,我告诉你们,五百。五百是我曲羽能承受的上限,其中办证费二十元,我认为所有证件的纸张和印制成本大约不至十元,另外你们就可以赚四百八十元,对吗?”

    “强盗逻辑,岂有此理!”教育局长一掌拍在桌上,吼一声:“走,咱们走!”七八个人全都用拂袖而去的方式走出办公室,坐上小轿车,一溜烟离去了。

    曲羽很快后悔,他原来打算可以在三千左右接受敲诈,没想到对方要价太高,他故意从五百起价的。事到如今,只能听天由命,谅无大碍!他没把事情考虑得很严重。

    一周过去了,没有动静,年青的校长就以为基本平安无事了,贺昌出差回来,曲羽向他讲述了事情经过,贺昌感到事情不太妙,他埋怨曲羽:“你应该先用话稳住他们,待我回来后再说。你不太清楚,原来我疏通过关系的那位领导调走了,教委教育局又刚换班没不久,新任教委主任以前和我有点小间隙,现在怕有些麻烦。”

    “立即将学校更名为家教中心,分别和学生们签份家教协议,让他们无处着手收拾咱们。”

    贺昌笑了笑,说道:“你且去办着吧,所幸学校的归属不明朗。他们即使要狗咬老鼠,也要咬到点子上才行。”

    曲羽相信自己的办法可行,立即动手去办,制作协议,分发学生。由于只是形式改变,对学生们的学习没有丝毫影响,加之学生们大部分还没有完全弄清是什么原由,怀疑一阵后,也都懵懵懂懂的签了,事情不到三天就办完。

    奇怪的是两周过去了,三周也过去了,仍然没有见到教委教育局的人再来骚扰,贺昌也感到奇怪,通过间接途径打听,才得知原来教委教育局已听说曲羽与学生们签家教协议的事,加之学校是否该归他们管尚无定案,他们一直拿不出象样的理由和依据来收拾学校。又打听得教育局曾有两个副局长一度没有死心,而且私下去联系过公安局,要他们协同出面解散学校,可公安局扭扭捏捏地要他们预付一万元出警费时,两位副局长于是担心解散学校后自己也捞不到多少钱款,倒赔去万元划不来,因此暂时不动作。贺昌明白这事始终没完,再了解附近区县的这类学校的情况,发现大多数这类民工子弟校都带有非法性质,生存得很受气,有的已被当地政府部门取缔了。不知不觉间,他对这所学校失去了信心。但曲羽热情很高,假期的招生计划已列出了,贺昌只得由他:“你办吧,力争在下学期收回所有投资,否则夜长梦多。”

    来校学习的学生们的父母大都只要求他们用念书的方式度过青少年时期,达到国家要求的初中学历,没有刻意要求他们能升学、深造。曲羽对他们的学习要求比较松散,学校也只能为他们发学校自制的毕业证,需要参加升学考试升学的,只能回原籍参加,家长们也能接受。假期里,来校短期学习的学生还不少,近一百五十人,相对而言,教学任务轻松多了,六个老师曲羽、黄颐、范容芷、蒋小枫、常再军、文兵都大大地松了口气。

    自办学以来,曲羽没有去过市中心,也没有去看过曲商的墓,他过一段比较充实的时间。转眼间,曲商已离开整整一年零六个月了,他记得很清楚。这一年多时间,他没敢想到回家,他越来越怕回家。他又听到了些关于云婕的消息,云婕被判刑时,已有孕将产,据说是孙浩的孩子。现在孩子出生已十个月,本来已缓刑的云婕又被查出一些新的经济方面的问题,也许她已经收监。大概从此以后,她不能再走以色谋生的路子了。消息是蒋小枫带来的,蒋小枫又是从贺昌那儿间接听来的。据说贺昌曾插手救云婕,可当听说她生了孙浩的孩子时,就彻底断绝了对云婕的幻想,对孙浩更加嫉妒。蒋小枫问曲羽:“云婕还能让你回忆吗?”

    “请你不要再将曲羽和她联系在一起谈论。假如你真要曲羽谈此时的感想,那告诉你,曲羽除了认为他活该而外,只对她目前的境遇有点同情。”

    “假如她能忘掉过去,重新做人,我多半会爱上她的。”蒋小枫说。

    “问题是,她以她的做人方式为乐——如果你的女朋友听到此话,该作何想?”

    “我已经和女友分手了。”

    曲羽听着诧异,问:“什么时候的事?”

    “已吹了近半个月。”

    “小伙子,怎么没见到你悲伤、憔悴、大醉什么的,是什么原因?”

    “我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总之,越来越找不到感觉,再和她继续下去就是受罪。”

    “那你现在有没有打算结识新的女朋友?”

    “有……也没有,但有人在为我作伐了。”

    “那什么时候带来,我为你认真参考参考。”

    “不要谈我吧,先谈谈你。我认为,你不应该长期地排斥异性介入你的生活。闲置青春,是对青春的不尊重。我私下认为,范容芷老师应该值得你留意。”

    “在财富问题上,我和她刚好处于相反的两极,难以相适。”

    “我的看法相反,你激越,她沉静,二者正好中和,取长补短。”

    爱是奇妙的,往往看似有缘的两人,在最初相逢的刹那,由于某些不知名的原因,没能激出感情的火花,就终生只能没着各自的轨道行进,相距咫尺而永不相干。曲羽与范容芷就属于这种情况,初次相识没能得到爱的感应,如今已没法去培育。曲羽承认范容芷是近几年中进入他的视野中的很优秀的女子之一,但是能和她有这一段同事之谊,已是缘分的极致了。蒋小枫中止了自己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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