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红地毯 >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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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辆白色面包车刚停住,这群人一拥而上,把我挤得远远的,我刚心想怎么也没有个维持秩序的,心思还没落停,一个光头男吼了一声:“你们丫什么素质,都给我下去下去,没点名呢,谁让你们上来的……”

    刚上车的演员都被轰了下来,参差不齐的排好了队,光头男拿出一张纸煞有介事的一顿喊,那情景让我想起电视剧里抓壮丁的场面。

    喊到一个,有人应一声,颠颠的跑进车里,坐着呵呵的看着下面同样被点名的人,多了一份幸灾乐祸的笑,好像早就忘了刚才自己也是这一堆儿里的。

    喊到我名字的时候,我答应了一声,还没等我问话呢,就被后面推了一把,说快点快点,这么多人等着呢,我本来想再次确定一下心中的疑惑,但是后面的一推,就只好忐忑的上了车,心里安慰自己,这次肯定不是骗的,这么多人呢,应该是真的,不会都像我一样傻……

    车塞得满满当当,呼呼的就开了,后面还有没坐上的,失落的看着,有个女孩我看见还抹眼泪,光头男喊等着等着,送去再来接你们,都有份儿……

    车晃晃悠悠的向郊区开去,我心里想,这个是什么组啊,要这么多演员,心里有些失落起来,觉得这么多演员肯定不是什么重要角色,再看车上一个个的怎么那么不像演员呢,八成是群众演员,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是剧组车少,一起连群众演员拉去吧。

    车里有人跟我搭讪:“靓妹,哪里的?”

    我没吭声,白了他一眼,不稀的跟他说话,看着那男的贱贱的样子,就没好影响,后来才知道这个男的叫炮子。为什么叫炮子,好像是说哈尔滨那边把黑社会都叫刀枪炮,因为他是男的,打架挺彪的自己给自己弄了个炮子的称号,看那样我觉得是徒有其表。

    感觉路程挺长,晃晃荡荡的我就睡着了,耳边尽是些嘈杂嘈杂的声音,听不清,混混沌沌的。

    梦没做到就被人叫醒了,睁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四周一眼的望去都是农民的庄稼地,里面粮食茂盛,我看着问:“这是到哪儿了?”

    “到地儿了啊,到哪儿了,你睡糊涂了吧你。”光头男说。

    我看着人群呼啦呼啦的下了车,只好紧紧拉着自己的箱子跟着他们跳下车,看到眼前的一切,我心里开始泛凉。

    光头男出来,和他一起出来好几个男的,个个凶神恶煞的看着我们,然后有一个年龄大点的30多岁的男的,乜斜了眼看了我们一眼,一歪头,过来那几个男的就推推搡搡把我们弄进一个有大铁门的院里,哐当一声把门就锁上了,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来的我们这群人,也看出事情有些不对,都紧张的看着这些人,没有人吭声,等着他们说话。

    那架势我至今不能忘记,好像他们是鬼子进村一样,把我们个个圈了起来,审问犯人似的,来回打量,我的心里已经明镜儿似的知道这次自己又被那个女的骗了,而且羊入虎口,危在旦夕。

    中年男说话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这个院的穴头,和北京的影视公司勾搭,让他们从北京打广告招群众演员,送到他这儿他负责管理上戏。

    后来我听大家都喊他四哥四哥的,不知道是怎么论的。

    四哥说话,铿锵有力,杀气冲天:“既然你们来了,都他妈的给我乖乖的,都是来拍戏的,谁也别给我惹事儿,惹事儿别怪我不客气。”

    我想不光我一个人莫名其妙。

    他这种开场可能白说多了,说得很自信,而且不怕你听不懂,因为他可以翻来覆去的给你说:“你们都是北京影视公司送我这儿来做演员的,这个大家应该都明白了,我不在这里废话,要说明的是这里床位费100一个月,其他生活方面自理,每天开工群众演员一次20元,特约费用不等,根据你演的台词和戏份来定,好的有一天200的……”后来我知道200多的那都是个幌子,我们这群人中不管戏份多重的,最多的一个一次才拿了100,也是个专业学表演的。

    我们这群人都是被骗来的。

    炮子首先不满:“为什么啊,不是说好来这里跟组吗,怎么还收什么床位费啊,这是什么地方啊,我们来的是剧组,不是你们这里……”

    炮子的话还没说完,一个男的走过来,啪一巴掌就给炮子一个耳光,然后对着炮子的肚子就是一脚,炮子扑通一下就蹲下来,炮子不服,刚要站起来,过来好几个男的,噼里啪啦一顿踢,炮子躺地上护着头,不吭声了。

    我们个个胆战心惊,看着炮子鼻子只流血,都吓坏了。

    四哥接着训话:“到了这儿有这里的规矩,别你妈x的装大个儿,谁要是不服就站出来说,我还不信了你们,来跟组就得守这里的规矩……”

    我们有好多的疑问,但是没有人敢说话了。

    接我们来的那个光头男拿出厚厚的一叠纸挨个儿发我们手里,我低头看了一眼,写着《临时演员管理规定》,条款巨细,跟卖身契差不多……

    四哥每次的话都在我们心里造成震动,以至于有很多次我想到他的声音和样子都不寒而栗,他接着说:“为了不影响剧组拍摄,所有人的手机全部上交,由我们这儿保管,想打电话什么的就给到我办公室里打,不交手机的一会儿要是搜出来,别怪我你妈翻脸……”

    他们开始收手机,我看见从屋里走出一个女的,拿着一张表,坐桌子前喊:“自个儿交上来,我给你写个名字封存了保管,走的时候还给你。”

    我们站着没动,四哥指了一下排头的一个男的(进院里的时候,我们已经被强行编了队,男的一拨,女的一拨,我们这边女的一共有7、8个人):“从你先开始。”

    男的迟疑了一下,看着他们的样子,极其不情愿的走上去将手机交给那个女的,并报了名字。

    人心很容易就被瓦解了,后面人陆陆续续都上去交手机。

    我暗自将手机背到身后,想给冰冰发个信息,告诉我现在的情况,走的时候太早没给她发信息,只是留了一张条说我来拍戏了,我怕手机收上去就再也没机会了,我现在最渴望能联系到冰冰,希望她来救我。

    我的信息没发出去,我们队伍里有一个男的可能也是我这种想法,想给外界通个信,但是被发现了,打自不用说,连连地扇了好几个嘴巴,还踢了好几脚,疼的他当时蹲地上就起不来了。

    我捏着的手机全是汗,信息没有发出去。

    四哥再次狠狠地骂:“妈x给你们丫脸了,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们的下马威很管用,再也没有人敢发信息了,都乖乖的交了上去,我看着那个女的登记我的名字,把手机关机装到一个塑料袋里,关机了。

    我有些胆怯地:“能不能不关机。?”

    她理也没理我,过来个男的就把我推开了,示意下一个,相对于来说,他们对我们这些女的态度稍微要好些。

    接下来四哥又说出惊人之语:“为了保证剧组财物的安全和有些同志不自觉,每人收500元押金,到时候走的时候退。”

    有人说没钱怎么办。

    四哥似乎早就想好了:“没钱从你们片酬里扣。”

    看来拍戏是真的。

    我算了一下,不吃不喝的也得一个月才能把押金交齐,到了这一步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想着拍戏的事儿了。

    有钱的都交了钱,我踌躇半天,还是没有交,我说我没钱,那个女的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不像没钱的,我怕她搜我,我说:“大姐,你要不信你可以搜我,我真的没钱,我以为到剧组就能挣到钱就没带钱,连钱包都没带,你就从我片酬里扣吧。”

    好了。蒙混过关。

    有几个人也效仿了我,都没交钱,有个男的还被搜了身,也确实没找出钱来,当时为他捏把汗,要是真搜出钱来,不知道有是什么样的一顿皮肉之苦。

    有人说:“那我现在就退出,不干还不行吗?你放我走,我回去。”

    四哥瞪了一眼那个男的说:“走行啊,交一千元钱,你们知道你们怎么来的吗?北京影视公司输送你们来,每个人我交了一千元押金的,你给够了就让你走。”

    那男的不说话了,我不知道是他真的没有钱,还是根本就不相信四哥的话,我当时冲动的想站出来说我有钱放我走,但是后来一想,刚说没钱,现在又说有钱,不知道他们怎么对我呢,再说我不能确定他们真给了钱就能让我走,我权衡再三没敢站出来,我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能莽撞行事儿,我已经因为我的莽撞吃了太多亏了,不得不小心点了。

    手机交了,钱交了,接着就是分房,男的一个大屋,全是对着的通铺,跟监狱里那种炕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床而已,上面扔着军用的被褥,但我能肯定那根本不是真的军用品,里面全是黑心棉,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呛得人不敢喘气。

    男的是大屋,里外套间,套在里面的是住我们这伙来的那些男的,外面住四哥和那几个打手,估计是为了怕逃跑什么的,戒备森严,这从四周的砖墙也能看出来这个院子就是专为用来关人的,因为砖墙的四周都是邻居家的房子,根本无法跳墙而出,唯一有一面墙没有房子,但后来我们路过的时候发现是个大的臭水沟,跳进去也得淹死。

    我死了跳墙而逃的心了。

    我们女的相对好点,是上下铺,跟给我们登记的那个女的住一屋,我选了一个下铺,住在最里面,我说我晕高,怕从床上摔下来,那个女的,我们后来叫她凤姐,因为她的名字有个凤,跟四哥好像是傍肩儿,负责管理财物什么的,她同意了我的请求,好像对我还有些好感,说我比较听话,人长的还可以,以后能拍拍特约,说以后有发展前途。

    我自嘲我的发展前途。

    接下来我们被组织到了食堂,这里有桌椅板凳,可以坐下吃饭,业余时间还可以看电视,我想他们想的还真周到。

    吃饭是他们从剧组弄来的盒饭,但是得花钱自己买,一份6块,好多男的吃不饱,如果剧组弄不来盒饭,我们恰巧又没有上戏,只能吃馒头就咸菜,有一次炮子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把葱来给我们几个女生分了几根,我们当时觉得那是吃的最好的饭,那些日子现在想起来,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一天到食堂不是放饭,而是学习《临时演员管理条例》和《住宿管理规定及处罚办法》,那个光头男主持,然后找个人朗读,他指定让我读,说我普通话好,还是学表演的。

    我们每个人都填了一个所谓的演艺资料表,专业里我填了表演,可能就是从这点他看出来的,所以让我读,我不愿意,但是不敢说,只好硬着头皮走到讲台上(奇怪他们这儿还有个讲台,还有黑板,后来才知道是用来写剧组通告和一些通知之类的。)

    光头男先让我念《住宿管理条例》,他们貌似搞得很正规。

    我看了一下台下做得齐刷刷的同胞们,心里极其不乐意,但是没办法,只好念道:“一、保持室内清洁、卫生:1、严格执行作息时间表的规定,起床自动收拾好自己的床铺、衣、帽、鞋摆放整齐,洗漱、上厕所按先后顺序进行,不得前呼后拥。2、在任何时候,不允许任何人在宿舍内大声喧哗、讲脏话、乱丢果皮纸屑及其他影响卫生标准的杂务。3、不允许任何人在宿舍内聚众赌博、酗酒、滋事。一经发现处以500元罚款!4、休息灯后开始查房,若有不到者(拍戏、请假除外)以无故离开论处,处以500元罚款,不管任何人以任何理由,一视同仁、绝不姑息!查房之后,为了第二日的工作正常运行及大家有一个良好的工作面貌,不允许任何人喧闹、听录音机、收音机、以及窃窃私语,影响他人的正常休息!若有违犯者,在管理人员的批评教育下仍不改者,罚款500处理,5、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带朋友及异性入住本院,不允许带与本院无关的人和社会闲散人来本院,若有发现者处以500元罚款!6、不允许乱串宿舍,进入他人宿舍及领导房间时须先敲门,在征得同意的情况下方可进入,并做到礼貌待人。”

    我一口气念下来最大的感触是,他们这里好像跟500干上了,动不动什么都是500。

    接下来还有很多条款,我不一一在这里详述了,感觉是到了一个学习班,学了很多条条框框的东西,那晚满脑子都是这些事儿,搅得我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白纸黑字的东西就神经过敏,情不自禁就会浮现出那样的场景,还有那些为我们绞尽脑汁制定的条款。

    ……

    学习在一片缄默声中结束了,我不知道坐在下面的人有多恨我,但是我都恨我自己了。

    光头男通知我们第二天出工,早上6点起床,不得迟到。

    我躺在陌生的床上,没敢脱衣服,蜷缩成一团,一夜没睡踏实……

    未完待续……

    影视城离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不远,在一片土地上立出两个像城堡一样的建筑,分南北两厂,北厂主要是摄影棚和住宿的,南厂是外景拍摄,有很多古代的建筑,据说这里拍摄的大都是古装戏,电视上有很多古装戏都是在这里拍摄的。

    天麻麻亮的时候,我们一行人排着整齐的队浩浩荡荡的从院里出发前往影视城,快到影视城的时候,看见偌大的广场上黑压压的站着老老少少很多人,后来才知道,这个影视城有好几个戏在同时拍摄,今天正好每个剧组都要群众演员,都站门口这儿点名呢。

    那就是说在这周围有很多类似管我们这样的院和同样被骗的人。

    光头男将我们组织到广场的一个角落里,再次重申了一下剧组的一些规矩,无非就是要听从指挥,服从管理一类的话,说得他口沫横飞,听得我们一头雾水。

    然后走来一个头发乱乱的男的,好像是剧组的副导演,我想起了刘青,原来刘青从气势和品质上都远比这个人强多了。

    我不由得有些后悔没有听刘青的话,同时有些想他。

    副导演再次点了我们的人数,加上我们院里20个人,还有一些别的院里的群众演员,男男女女,一共是50人,被副导演领着走进影视城。

    影视城门口有保安,平时要是不是剧组的没有胸卡很难进去,所以里面的神秘可能是我们这些外面的人所不能看到的。

    影视城里面好大,曲里拐弯的,好多屋舍街道,城墙楼阁,恍若置身一个古代的街市,两边的街道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摊位,真的像极了古代的那些繁华闹市,我们就是这个闹市中充当活道具的群众演员,我为自己感到悲哀,悲哀的是我一个堂堂专业院校毕业的表演系的高材生,却难逃作为一个群众演员的厄运。

    我想起老师说过的那句话只有小演员,没有小角色,算是安慰自己吧。

    至今我都不知道我做群众演员的那个戏的名字叫什么,只记得好多工作人员都是港台的,说话叽里咕噜的听不大明白,以至于要好几次他们安排的位置我们都走错,而被他们丢(骂人的话)来丢去,尊严在这里被丢在地上,一钱不值。

    太阳毒辣辣的烤在身上,我穿的是一件布衣(群众演员里面穿很多古代老百姓的服装,布衣算是比较穷的一种人)紧紧的裹在我身上,发出一股股很难闻的味道,几次让我差点呕吐,我不知道这件衣服被多少人穿过,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你说他们也不知道洗洗呢。

    听导演说这场戏是个抢亲的戏,新娘子结婚,迎亲队伍刚走到街中间,就从四处冲出一帮人把新娘子抢走了,我们只需要做的是他们打起来,我们四散奔逃,做出惊慌等状。

    群众演员区别与其他道具的唯一一点,就是,我们是活的。

    副导演在安排我们的位置,我发现炮子悄悄的靠近我身边,低声说:“想不想跑。”

    我一时没听明白,啊,看他。

    他将视线转开,不看我,低声说:“别看我,装作不认识我,我说你想不想跟我跑,这里你真想呆下去,你看这是什么地方,呆下去肯定得废了……”

    我惶恐的四处看着,不敢看炮子,因为昨天晚上有个男的想跑,结果被他们抓回来了,后来那个男的被几个人拉出去了,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想一顿打又是免不了的。这里就像个牢笼一样困住了我们,我也曾四周的偷偷观察过,想乘混乱藏起来,但是这里人生地不熟,环境还不太了解,我怕被他们抓回来,尤其我们周围总是有人监视着,跑不好会惊动他们,他们现在还对我们女的不是警惕性很高。

    我从伞摊上拿起一把花伞挡在头上毒辣辣的太阳,小声地:“能跑出去吗?这里好像就刚进来那个地方是门,他们有人在门口。”

    炮子装作在整理摊上的东西,小声说:“我观察了一下,那个城墙口有个侧门,有保安,但是没有他们的人,我想等会儿我们从哪里大摇大摆的出去,应该没问题,保安只管进门的,不管出门的。”

    我有些害怕,那么容易跑,好多人早出去了,还能等到我们。

    炮子见我迟疑说:“我知道你是学表演的,我也是学表演的,我是想帮你,其实我一个人出去更容易。”

    我最后点点头,但是还有有些为难地:“我的东西还都在宿舍呢,还有我手机什么的。”

    炮子说:“不是今天,你要想跑,我算你一个,到时候我们好好策划好了,一起跑,东西什么的别要了,手机也不要了,把钱包和身份证到时候想办法拿上就行了,出去就报案,再回来拿。”

    我点点头,心想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铤而走险。

    我们两个正有一搭无一搭的说话,跟光头男一起的一个领队朝我们走来,我心里不由一紧,炮子佯装着溜达走开了,我真佩服他的表演,演得真好,滴水不漏。

    领队过来,一把就把我的伞夺过去了,我一愣,他骂骂咧咧地:“你看你穿的什么衣服?”

    我愣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领队指着我的衣服:“你这个衣服,扮演的是穷人,不能打伞的,你见过那个穷人还事儿逼事儿逼的打个伞,打伞的都是是那种衣服的……”他给我指着穿的比我好的那些群众演员。

    我唯唯诺诺的说我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

    他说我不是现在告诉你了吗?他盯着我看,看得我只发毛,他说你脸怎么弄的。

    我说没怎么弄啊。

    他说那怎么那么脏。

    我说:“哦,化妆化的。”

    说起这事儿我无比郁闷,这化妆也真是的,也不管你长什么样,她看你穿的是贫民的衣服,就抓把土在你脸上一顿抹,说贫民得灰头土脸的,说这个朝代的老百姓很苦,当时我没明白过来已经被抹的像个叫花子了,唉,早知道我穿富人的衣服了,看来在哪里都是富人好使。

    领队说以后机灵着点。

    我只好点头,心里那个委屈,差点就哭出来,但是我忍住了,我都给自己无数次的打气发生什么事儿都别哭,但是有时候眼泪总是那么不争气。

    没有想到做群众演员这么枯燥和无聊,一场戏从早上开始一直到中午放饭也没有拍摄完,来来回回的重复一个动作,后来我们基本上就像行尸走肉似的,一点激情都没有,麻木的逛荡来逛荡去,主要是动作戏比较难拍摄,有几次又因为我们群众演员没有走到位被导演骂着停下来了,导演似乎很生气,说都从哪里找的群众演员,跟木头似的。

    我越来越把自己当成群众演员了。

    人看来是很容易就习惯自己的。

    光头男不断的给剧组解释,顺便拿我们这堆里面的两个不太听话的男的出气,上去踹了两脚,杀鸡吓猴,但过了没多久我们还是我行我素的散了沙,我想可能我们心照不宣的都有意要给光头男为难,有意不走好。

    剧组有个看上去瘦瘦的男的走过来,从开始拍摄他一直指导来着,可能是个武术指导吧,人挺精神的,眼睛里无形中有股威严,他对光头男说:“你要给他们好好说,被你这么喝来喊去的人都麻木了,你自己的人你怎么反而不尊重。”

    光头男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连连点头:“哥,我不这不是着急嘛。”

    那个武术指导喊:“大家听我指挥,好好配合一下,拍摄完这场咱们就吃饭了,要不是这样拍下去耗的还是你们,大家听明白了吗?”

    人群稀稀拉拉地喊知道了。

    那个武术指导似乎不满意,喊知道了吗?声音很大,很有力,这次我们配合的很好,都喊知道了,声震长空。

    可能是动作指导鼓励了我们的士气,亦或是我们都给他面子,真的都挺配合,一个大全景很快就拍摄了下来,导演终于喊了一声放饭。

    放饭的时候,我去厕所,要请假,他们派人在后面跟着,不是说谁请假都同意,得等着有好几个人才能组织起来一起去,我顺道看了一下四周的房舍,觉得要是一会儿拍摄的时候偷偷藏进这里,应该他们不好找,但是一会儿拍摄完了,肯定得点名,要是发现我不在,他们肯定能找到我,主要是影视城门口没法出去。

    我打消了偷跑的想法,想在看看情势,既来之只能则安之了。

    吃饭的时候又出了些小摩擦,因为我们是群众演员,剧组发我们的饭似乎是降低了标准的,估计也就是5、6块钱的样子,再被中间抽点水,真正落在饭菜上的钱就没有几块了,伙食巨差,有个群众演员是个18、9的男孩,正长身体呢,可能吃不饱,就过去跟光头男说吃不饱,要再加一盒,光头男说没有了。

    小男孩指着地上的饭,说:“这不是还有吗?”

    光头男:“你妈的,说没有就没有了,你怎么废话那么多。”

    小男孩也挺宁,说:“这地上不是明明有吗?”

    光头男:“滚。你妈逼的,说没有就没有了,你找死呢。”

    小男孩:“不给就不给嘛,你骂什么人啊。”

    光头男腾的站起来,将手里吃了一半的饭对着小男孩的脸上就砸过去,小男孩被弄了一脸的米饭和菜,小男孩还没明白过来,光头男照小男孩胸就是一脚,嘴里喊骂:“妈逼,骂你怎么了,还打你丫呢。”

    小男孩退了一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顺势从地上抄起一根拍戏用的道具刀,一刀就劈向光头男,光头男可能是没想到小男孩敢还手,猝不及防,刀一下劈在光头男的胳膊上,断了,木头刀。

    小男孩疯了似的冲向光头男,光头男一起的几个男的似乎一下反应过来了,四处蹿了出来,还没等小男孩冲过去,几人拳打脚踢的把小男孩踢到在地,一顿乱踹。

    我们几个女的吓坏了,看着小男孩和那帮凶神恶煞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

    “干嘛呢……”那个武术指导远远喊了句。

    这帮人才停下手。

    那个武术指导走过来问光头男怎么回事儿,光头男把那个武指拉得远远的嘀嘀咕咕说着什么,武术指导狐疑的看了看走了,我失望的再次坐了下来,我原指望他能帮我们一把的。

    小男孩被拉了起来,虽然那么被打了一顿,但好像没什么伤,小男孩我觉得挺男人的,那么多人打他,他还是不服气,站起来还是走过去,从地上拿起一盒饭走了,光头男他们狠狠地看了一样小男孩,忍住了,估计是忌惮那个武术指导。

    后来小男孩回去还是被他们关屋里狠狠打了一顿,以至于小男孩和炮子联手终于把光头男报复了一顿,这都是后话。

    没有做过群众演员的男男女女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作为一个群众演员的辛酸,不但要被剧组呼来喊去,更大的痛苦来自根本就没人格和自尊可言,用群众演员的话来说,就是选择了一条连狗不如的生活之路。

    尤其是女孩,时刻防着被人吃豆腐。

    下午的拍摄,我就遭遇了这样的厄运,差点要了我的命。

    下午的戏还接着上午没有拍摄完的拍摄,主要还是拍摄武打部分,这次拍摄男主角,一天都没看见男主角,都是替身在拍摄他骑马飞奔,劫人的戏,后来才知道,男主角从来不拍摄危险的戏,只是到时候补拍几个反应什么的,后期和替身的动作合成在一起就行了,观众根本看不出来是别人替的。

    做主角真好。

    这次拍摄替男主角的替身骑马从街那头飞奔而来,口中大喊闪开,我们这些群众演员就按提前安排好的路线四散奔逃。

    场面真是鸡飞狗跳的,混乱不堪。

    导演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实拍的时候,副导演一声喊跑,我们就没命的开始跑,为了让场面更加逼真,那个武术指导带的几个武行也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冒充在我们里面,开始跑的时候,就有人将手中的道具抛向空中,也有武行从摊位上摔出去,反正就是一个乱。

    那个替男主角的武行骑马飞奔而来……

    我正夹在人群中跑着,忽然觉得胸一阵剧痛,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找不着人了,就是在刚才混乱的时候,有人在我胸上捏了一把,就在我愣怔的时候,后面跑来的人一下撞在我身上,我猝不及防,失去重心一下扑到在地,手搓在水泥地上,火辣辣的疼,腿上的衣服都被磕破了,膝盖像断了一样失去直觉,我痛的一下就哭了出来……

    有人喊快起来跑开,快跑开……

    我摔在地上,跟傻了一样,傻傻的看着四周的一切,一下就反应不过来了,那个替身骑着的马受惊般疯了向我冲来,那个替身喊快走开快走开……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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