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重生之二嫁太子 > 第九十一章 嘉平

秦素秋面带浅笑的端起来她面前的翠玉酒杯,然后看向妙音道;“音儿,你敬我酒我可不敢当,理应我敬你才是,若没有你入宫请赐婚圣旨和精心安排安有我今日的好日子?”

    妙音道;“嫂嫂,那咱们就共饮此杯,一切尽在不言中。”

    “还有我。”林少白忙不迭的来凑热闹;“音儿,我和秋娘能有今日你功不可没,真是惭愧我这个当兄长的没有好好保护你,反而你处处为愚兄筹谋,愚兄真是惭愧呀!”

    妙音深深的看了自家哥哥和秦素秋一眼后正色道;“若哥哥嫂嫂觉得我真的功不可没,想要谢我,那你们就好好过日子,相互扶持,互敬互爱,风雨同舟,然后早日为咱们这一房诞下子嗣,成全父亲的天伦之乐。”

    看到儿子媳妇和睦,女儿听话乖巧,林大老爷甚是欣慰,可隐隐还是有些感伤,只因他挚爱的妻子秦落雪不能看到今日美满的一切。

    大房这里其乐融融,二房就明显冷清许多了。

    孙氏和林大老爷在慈心堂里陪着林老夫人。

    眼下老夫人已经下不了床了,好几天没有怎么好好吃东西了,整个人瘦的肌骨大都无一把。

    老夫人没有几天活头了,林二老爷跟孙氏早就悄悄准备下了老夫人的后事。

    孙氏亲自喂林老夫人吃了几口燕窝粥,实在是吃不下了老夫人就让孙氏把东西端走,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后老夫人才无比虚弱的口吻对在床前侍奉的儿子媳妇道;“等我走了后二郎你要设法博一个孝的名声,如此方便你丁忧后东山再起,设法让堂儿也能博个贤孙的名声,他不是念书的材料咱们不强求,若有个好名声凭咱们这样的人家自然能去衙门弄个好差事。如何喂你和堂儿博名不用我教了吧,只要你们做的足到时候大房那边想破坏也不成,古往今来上至帝王下至黎民百姓无不看重孝子贤孙。”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老夫人有些吃不消了。

    林二老爷忙应道;“母亲宽心,孩儿知晓如何做。”

    林大老爷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此刻宫里帝后正与后宫妃嫔,皇子公主,还有诸宗室在大庆殿内饮宴。

    帝后并肩而坐居于首席,妃嫔们按照等级坐在不同的席上。

    能来参加宴饮的宗室地位举足轻重,今上无嫡亲的手足,席间坐着的都是他的堂兄弟以及侄儿。

    太宗皇帝共有九个皇子,先皇真宗为其三子。

    先皇登基时他的两位兄长都已经去世,不过都留下了子嗣,先皇对自己的侄儿甚是宽仁。

    先皇跟几个弟弟相处的也甚好,当年辽国来犯,兵至澶州,威胁开封,先皇御驾亲征时就曾留自己的九皇弟留守汴京,并且下了密诏若自己不归就立太子。

    殿内雅乐如斯,身着艳丽衣裳的歌姬正和着音乐翩翩起舞,乐音流转,彩衣惊鸿,暗香浮动。

    今上与秦皇后都满面春风。

    妃嫔,皇子以及宗室纷纷来向帝后敬酒。

    当三皇子赵元佑过来敬酒时今上禁不住多打量了他几分。

    今晚赵元佑着了一件紫袍,紫袍上的金菊是用金丝线绣制而成,一条玉带系与腰间。

    赵元佑的脸上不在是病容,明显健康了不少,他的气质依旧是那与世无争,淡然悠远。

    “朕看三郎的气色越发的好了,看来你的身子骨慢慢康健了。”今上一脸和色道。

    赵元佑忙朝上深施一礼后道;“多谢父皇关切,儿臣的身体的确好了不少,多亏了父皇和母后的福泽庇佑。”

    赵元佑要表达的意思是我这身子骨能越发好转多亏了那颗百年老人参。

    帝后和其通透岂会听不出赵元佑的弦外之音。

    秦皇后语带关怀的对赵元佑道;“三郎的身体越发的好了我与你父皇都甚欢喜,不过也别大意了,该吃的药莫要停了,若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就是。”

    “儿臣遵旨!”

    帝后又跟赵元佑说了几句,此刻殿内不少有心人的目光都已经看了过来,没想到那可有可无的三皇子今晚却得官家和皇后的另眼相看,这些人里就包括三皇子的生母李昭仪,而她始终都是一脸淡然,因为怀了身孕她不适合饮酒,故此面前杯子里不是酒而是果子露。

    同样怀有身孕的董娘子与之同席。

    “官家和皇后娘娘只顾散皇子,妾的六皇子看来是要被彻底冷落了。”周婉容拉着自己的小皇子赵元修到了帝后面前,然后她让小皇子上前向帝后敬酒。

    即将年满五岁的六皇子被封为康平王。

    小家伙虽然岁数不大,但在礼仪规矩上丝毫也不含糊。

    “儿臣给父皇敬酒,愿父皇万寿无疆,我大宋王朝千秋万代!”看到小儿子如此懂事今上禁不住呵呵大笑;“朕的六郎越发懂事了,来,到父皇身边来。”

    小家伙微微迟疑周婉容就推了他一把;“你父皇叫你呢还不快去。”

    小家伙朝自己的亲娘撅了一下嘴才到了自己的父皇面前。

    这是自己最小的儿子,而且岁数也不大,故此今上对六皇子格外的恩慈,他宠溺的把六皇子抱在自己的膝上。

    秦皇后很自然的亲自给六皇子喂吃的。

    秦皇后对不是从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孩子速来温柔慈爱,然而她的这份温柔慈爱亦是假作真时真亦假。

    她若偏爱谁自然是今上事先偏爱了,她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以今上的意思为转移。

    旋即,六皇子就跟着生母周婉容回到了他们的位置。

    今上一直没能看到自己的长孙赵宗宝就忙问端王;“朕的孙儿怎没有带进宫来?”

    端王忙道;“启奏父皇,宗宝偶感风寒,儿臣怕把他带到宫里给父皇母后天麻烦,故此就把他留在府上由刘氏贴身照顾,待他康健了儿臣再带他来给父皇和母后磕头请安。”

    一听小皇孙病了秦皇后忙一脸担忧道;“小皇孙既然病了那就好生照料,可请御医诊过了?”

    “回母后,儿臣已经请御医院的黄灿黄御医给小儿看过了。”端王如实道。

    秦皇后微微颔首。

    宴饮继续,热闹依旧,然唯有陈国公主与这热闹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她带自己的驸马李玮入宫,然而夫妻间的不谐外人一眼就看穿,在人前陈国公主从不给李驸马颜面。

    老实木讷的李驸马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场面了,但依旧是畏首畏尾,上不得台面。

    陈国公主并没有跟自己的驸马一起来给帝后敬酒,而是她一个人过来,见了帝后她也没有个笑模样。

    看到女儿在这样场合依旧是郁郁寡欢今上微微蹙眉;“安逸,过了年你十几了?”

    “父皇明知故问。”陈国公主的不驯让今上禁不住再次蹙眉;“都为人妇了还这般没规矩,是朕把你宠坏了,若往后为人母了还如此那可不妙了。”

    今上这是委婉的劝自己的女儿与驸马和谐相处,早生贵子,陈国公主玲珑剔透自然心知肚明,可她却没法让自己的父皇如愿,她不可能跟李驸马和睦共处,看到他就恶心。

    秦皇后知晓公主的脾气,她真的怕小丫头让自己的父皇继续下不来台就忙出来打圆场;“安逸,你快去陪贤妃说说话吧,你有些日子没有进宫了,她甚是记挂你。”

    陈国公主自然明白皇后的意思,故此知趣的退到了苗贤妃身边。

    看到女儿似乎又憔悴了苗贤妃心疼不已。

    宴饮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才结束。

    此刻宫禁上空绽放出绚烂的烟花。

    今上执秦皇后的手凭栏相看这烟花盛景。

    汴京各处的爆竹声声此起彼伏,如墨的夜空烟花缤纷。

    今晚原本是个阴沉的天,赤条条的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是烟花和爆竹声声让原本寂寞的夜空不再寂寞。

    听雪居里妙音正跟薄荷,墨竹,银杏,紫苏白苏等丫头玩儿叶子戏,另外听雪居那些小丫头则在外面热闹,跟妙音一起玩儿的都是她最最信任的大丫头。跟着李昭仪学医的紫苏被妙音特意叫出宫来热闹,等过了年再回去继续跟李昭仪学习。

    长长的桌案上摆满了酒菜以及干鲜果品,点心糖块儿等等。

    大家吃饱喝足了一起玩儿叶子戏。

    叶子戏算是最早的一种纸牌,据说是从汉代流传下来的。

    玩儿法几次更迭。

    一直玩儿到子夜时分大家都还意犹未尽。

    玩儿完了一把后妙音打了个哈欠,然后对众人道;“已经子夜时分了,也就是新的一年已经开始了,你们说说新年都有甚心愿,这心愿可大可小,都说说看。”

    “郡主这个提意甚好,既然是您提出来的那您先说。”紫苏笑道。

    妙音道;“我先来就我先来,我希望我即将开张的酒肆生意兴隆,日进斗金,让我早点儿尝尝用银子砸人的滋味儿。”

    “我的郡主几时变得如此俗气了?”银杏有些不敢相信适才那番话竟然是出自平日里端庄安雅,满腹诗书的娉婷郡主之口。

    妙音吃了口荔枝酒然后呵呵笑道;“喜欢银子咋就俗了?咱们既然生活在红尘俗世那就得让自己俗一点,若超凡脱俗那就去庙里当姑子好了。”

    妙音的话落墨竹接口道;“郡主圣明,我的心愿就是郡主口袋里的银子越来越多,如此我才能沾光不是嘛。”

    银杏忙接了墨竹的话道;“我就希望自己可以买得起一品香的胭脂水粉,听说他们那里的有一种香上千两银子一丸儿呢。”

    紫苏道;“我希望把李娘子的衣钵都学到手,然后好好在郡主身边当差。”

    白苏道;“我就希望自己能做出更多可口的吃食博主子欢心,另外就是有间酒肆开张我能痛快的大展身手。”

    几个丫头都叽叽喳喳的把自己的心愿说完了期间薄荷一直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她的手里捧着一支早就没有酒的酒杯。

    “薄荷,你快跟我们说说你的心愿。”妙音看到薄荷始终都跟热闹的气氛有些格格不入她很着急,她希望薄荷也能向墨竹她们一般自在欢脱。

    薄荷把手里早就空了的酒杯放在了桌上然后淡淡的开口;“我也没有甚心愿,若非得说一个,那就是好好给郡主当差。”

    “薄荷,我希望你能早日放下往日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让自己真的开心起来。”明朗的烛火下妙音凝视着薄荷那双微微带着寒气的眼睛由衷的说。

    这时候出去如厕的白苏从外面进来,随之带进来一股子寒气;“郡主,外头下雪了,好大的雪!”

    妙音一听外头下雪了顿时来了兴致忙披上厚厚的斗篷携丫头们出去看雪。

    寂静夜空里无数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下落,它们自在的飘扬,飘扬。

    站在廊下观了一会儿雪后妙音就回屋,已经很晚了墨竹忙伺候她就寝。

    纷纷扬扬的雪飘了大半夜,在天亮之前停了下来,东方破晓,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开平十一年既嘉平元年的正月初一正式拉开了帷幕。

    嘉平是今上自登基至今用的第六个年号。

    新的年号开启了一段新纪元。

    嘉平元年初一今上在宣徽殿举行改元大朝会,有资格参加这次朝会的至少是五品以上的官员,另外皇亲国戚也都身穿朝服来参加这次大朝会。

    年满十三岁的皇子也有了参与大朝会的资格。

    这是康王第一次参加如此盛大的朝会。

    一身崭新龙袍的今上坐在龙椅上,手扶御案居高临下。

    虽然年过四十但今上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

    满朝文武,王孙贵胄,一个个儿都是神采奕奕。

    整个宣徽殿弥漫着一股一元复始,万象更新的欣欣向荣之气。

    大朝会结束后几个皇子们就纷纷去后宫,他们先去中宫觐见皇后,然后才各自去自己母妃的寝宫。

    寿王至章华宫时陈贵妃正在亲自给自己画眉。

    年轻时今上不止一次的为她对镜画峨眉,而今她唯有独自对镜画峨眉了。

    一身橘黄色绣美人蝶图样的贵妃依旧国色天香,然而眉宇间却多了些许后宫女子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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