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鸣玉想想也是，婚都已经赐了，她就是远王府的正牌王妃，要是光因为孩子不小心没了就休妻，皇帝的肚量也太小了些，外人也容易传闲话。
“至于楚怀玉这个贱蹄子……”楚夫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我自然有办法对付她。”
这一次，绝对绝杀，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然而楚怀玉此时对楚夫人的计策还一无所知，当然，她也一点都不畏惧她们母子。
“国公爷，夫人，奴婢听说……”宛白顿了顿，似乎有些为难：“那个公主府惹事的丫头已经被远王爷处死了。”
看她欲言又止，楚怀玉扬了扬眉：“怎么死的？”
“死状很惨。”宛白抿抿唇：“听说是，凌迟，王爷亲自动手。”
顾云廷觉得残忍，一旁的女子模样似乎不以为然，调侃道：“没想到，远王爷这刀法还挺好的。”
他抿抿唇看她，顿时觉得困惑：“你不觉得恐怖？”
楚怀玉神色古怪，顺手拿起一个橘子剥了起来：“跟我又没什么关系吧。”
看样子他还挺怕她听不得这些话的？
“放心，我不会做噩梦的。”她撕开一半橘子递进嘴里，将另一半递进他手里却被拒绝了。
“谈论这种话题，我吃不下。”
“什么男人啊。”楚怀玉嘁了一声。
顾云廷十分不满，只道：“不能苟同。”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直到楚怀玉吃完整个橘子，顾云廷才道：“我要去江南一趟，你要不要一起？”
“什么时候？”楚怀玉微怔：“这么突然？”
见她没直接拒绝，顾云廷十分欣慰，嗯了一声，继续解释道：“上次跟三皇子在江南遇刺，我猜想他有一部分死士养在江南，不过不知道具体位置，准备再去调查调查，拿到了确切证据，有朝一日好搬倒他。”
楚怀玉颔首，表示赞同：“也是。”
见她没了下文，顾云廷瞥了她好几眼：“这什么意思？”
楚怀玉没说话，似乎在自信斟酌着其中的利弊。
顾云廷又道：“你不是觉得国公府的日子无聊？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江南转转，若等到我真正回朝的那一日，可就没这机会了。正好，我还能给你放免费导游。”
“是嘛。”楚怀玉好笑的睨着他：“国公大人如此自荐，我倒是不好意思拒绝了。”
顾云廷心想，你还能不好意思？
其实不过须臾间，楚怀玉已经打算好了。
不但国公府无聊，就连京城，在天子脚下，虽说繁华也难免压抑了些，若是能借此机会出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她心仪的地方定居呢？
她又不吃亏。
顾云廷抿抿唇，欲盖弥彰道：“不是自荐。”
楚怀玉笑眯眯点头：“我跟你去，不用我自己带银子吧？”
男人唇角狠狠一抽：“不用。”
“那行。”
顾云廷想了想，觉得还是要提前告知她：“还有我另一个朋友。”
“谁？”
“京城周家的公子，周莫。”顾云廷道：“是跟我关系很亲近的人。”
“周末？这人名字听着舒坦。”楚怀玉一乐：“关系这么亲近，他知道你没死的事不？”
见他抿唇，楚怀玉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嘲讽道：“这还关系亲近？”
顾云廷不悦地起身：“这你就别管了，到时候他跟我们同行，你带一个丫鬟，或是不带也可以。”
这事就算这么应下了。
出发的日子定在了十日以后，正好是一月末。
眼看天气就要回暖，没想到楚怀玉却要离开京城，临走前，二人将此事严肃告知了顾云朝。
小少年十分不解：“你们都要走？”
楚怀玉喝着茶，没听见他的反问似的：“我们不在府里的这段日子，府中有什么老管家应付不来的事，你要帮着参谋一二。”
顾云朝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闷闷地点头。
“你我倒是放心，就是顾云霜。”顾云廷叹了口气：“你作为兄长，多关心关心她是应当的，别跟妹妹冷战。”
提起顾云霜，顾云朝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她最近也一心扑在三皇子身上，别人说什么她好像都听不进去。”
“你尽量。”知道那丫头的脾气，楚怀玉道：“除你大哥外，在她心中最有分量的就是你了。”
意识到此事事关重大，顾云朝向二位兄嫂抱拳行礼：“云朝定不负所托。”
楚怀玉满意地点头，又道：“若是有外人问起我的去向……”
她斟酌了下：“就说我去探亲了，起码要……”
见她看了自己一眼，顾云廷意会，接道：“就说起码要两个月吧。”
“那么久？”顾云朝目瞪口呆，眼神不由自主飘向楚怀玉。
“要看具体情况，不过两个月内定会回来的。”
就算两个月过去依旧一无所获，也不能再在江南拖下去了。拖得越久，京城恐怕越乱。
楚怀玉还特地去了一趟玉容坊和天仙阁，意外地见到了嫣儿的爹。
老人的病似乎已经好了，见到楚怀玉，不停地向她道谢。
“没关系，嫣儿很能干，就当是她的福报。”楚怀玉笑着应承，将两家铺子这段时日的盈利取出来不少，存入了钱庄。
做完了这些之后，楚怀玉才放心地回府，准备第二日启程。
怕太过招摇，她带的衣裳都较为普通素净，长发挽起，作小公子装扮，否则她的女子装扮也太过引人注目。
半雪办事稳重，被她留在了国公府。相反的，宛白做事机灵懂得应变，楚怀玉带她同行。
一共四人，没想到只有一辆马车。从外面看除了大一些，倒不怎么招摇。
看楚怀玉神色古怪，顾云廷不自在地轻咳了声。
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
有周莫那小子在，顾云廷必然要跟他坐一起，可他心里舍不下自己的夫人，最后便想出这么一个两全之策。
楚怀玉从国公府后门低调出发，她本以为马车会开到周家，没想到直接出了城，她耳力好，路上不经意间捕捉到窗外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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