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紧张,但话已经说出去了,最差也就是拒绝。
她拽着他衣角的手捏得紧。
迟迟没有听到回复，反而觉得男人有些僵硬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这个动作,她凑在他耳边，垫着脚,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终于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回答。
他说：“好。”
姜月皎见过他说很多次“好”，似乎他没有什么不满的，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她。每一次看到那个单字从虚拟显示屏出现的时候,她都在想,如果这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会是什么样的声音。
现在她终于听到了,然而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一脚踩到了软绵绵的云彩里，根本没注意到别的东西。
他这是……答应了？
长久的沉默,就连她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结果得到了他的
直到凌燃走了，她还是一副愣愣的样子。
少女坐在床上，看着眼前悬浮的透明球。
“球球,他是答应我了吧！”
“他居然答应和我一起参加舞会了！”
球球觉得主人有些大惊小怪：“凌燃是主人的奴隶，他没有资格拒绝主人的任何要求。”
姜月皎：“啊？”
怎么觉得球球的这句话有点怪怪的。
凌燃抵着她,哑声说着“主人的一切我都会遵循”的画面什么的……
有点……？？
球球：“……”
主人刚刚还一副受到惊吓的茫然模样,怎么现在突然就开始自己笑出声了。
作为一个贴身的完美智能球,它必须为主人出谋划策,让主人成为舞会上最靓的崽：“主人，球球已经替您选择了以下一百套装扮，以及三位可供选择的帝国学院城跳舞老师。”
姜月皎点开浏览屏。
她没有之前的记忆，很多这个世界的东西都要现学。
和凌燃参加舞会，自己一定不能太差！
就在姜月皎纠结穿哪套的时候，凌燃也在宿舍里陷入了沉默。
和他同寝的原本是个大一的新生，后来被程令烛找了点关系，和对方互换了寝室。
程魔王搬进来的第一天，就把这里改装成了豪华宿舍。
小小的宿舍间里摆满了各种船舰和机甲的模型，桌上安装着超大模拟数据屏，可以浏览最新的军事模拟系统各类信息……
“我可是非常欣赏你的实力，才特意搬到这么狭窄的新生寝室的！”程令烛在上铺扔了个模型护卫舰下来，“喂，那天在超导里的打法，以你的水平不应该那么菜吧？”
居然还需要别人去牵着主要火力。
凌燃坐在床上，程令烛翻来覆去地问，得不到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他只好回答：“嗯，不熟悉战舰。”
“不熟悉？你是村通网吗？”程令烛惊讶的是，以凌燃的战斗水平，应该是经历过无数次的实战得来的一流水平，怎么会对战舰的了解不够熟悉。
科技的发展速度一直很快，更何况这里是整个银盟的中心，经济文化的中心，帝国学院城当中的战舰虽然有些机密功能和各种族各自开发的军事机密数据没有上传，但也达到了星际罕见的水平。
他已经很久没有驾驶过战舰，虽然有过熟悉的时间，但是很多战斗思路还是和以前的一样。
战斗方式是建立在装备上的，面对进步巨大的全新战舰，他需要时间来熟悉。
也需要更强的战斗力，现在凌燃的计算力水平已经接近高级。
见凌燃毫不觉得羞耻地承认自己水平差，程令烛也觉得有些无趣，他自己玩了一会，又找话题：“喂，那个指挥是谁？”
“我觉得这战斗方式有点眼熟……”
凌燃没有说话。
程令烛自顾自继续道：“我昨天看了一个对战视频，那个指挥方式和当初在魏言的采矿船里的那位一样。魏言那个不务正业的工程生根本不会有这个技术。”
他的头从床上垂下来，火红的发格外显眼：“是和你一起入学的那个小姑娘吧？”
“长得不错，没想到潜力也这么大。”
“哎？什么时候介绍我们认识一下？”
程令烛这句话音刚落，就感到原本毫无存在感的目光忽然变得充满了杀气。
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微红的眼瞳里映照出凌燃的影子，“这么护着？”
凌燃：“程令烛。”
程令烛坐直了身子，他很少听见凌燃说话，最近凌燃的声带损伤显然恢复得差不多，他也可以感受到自己这位室友一日千里增长的计算力。
不过，这还是凌燃第一次有些严肃地叫他的名字。
程令烛：“嗯哼？”
凌燃：“你会跳舞吗？”
上铺的小魔王：“……”
什么，不是和我交流战斗经验，计算公式，或者萌妹攻略技术吗？
……
寝室里不方便，程令烛领着人去了战斗练习场，开了个加密练习场。
没办法，谁让凌燃以计算力技巧进阶秘诀相诱惑，又不愿意和女舞者一起学习，只能让他这个优秀的欧德瑞安族舞蹈小王子亲自上阵。
身为战争部的接班人，代表一族未来的天之骄子，舞会礼仪是程令烛必修的，然而要让一个热爱战斗的人学习跳舞，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
经过了一开始的“千方百计拒绝期”，经过“被S级虐到自闭期”“阳奉阴违消极抵抗期”，到最后的“无法反抗只有享受期”。
程令烛算是想明白了，早点学会，就能早点摆脱令他头疼的舞蹈课程。
因此，战斗系的小魔王在战训场教人跳舞的事情，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看到！
这一点，他和凌燃达成了共识。
然而凌燃在跳舞上面的天赋令他接近绝望。
程令烛自己也是被封闭训练了好几个月才彻底掌握主流的舞会礼仪和舞步，为了教凌燃，他也是狂补了一晚上的视频课程。
然而两人站近之后，程令烛还是沉默了。
他犹豫道：“要不，我还是叫个老师过来？”
凌燃：“我不想碰到任何别的女生。”
那你就可以碰我了吗！
算了算了，就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为了战斗，我程令烛也是豁出去了。
他咳嗽一声，“舞会的礼仪资料之前我已经发给你了，开学季的舞会最重要的就是终舞曲，会有提前抽中的舞者表演双人舞，剩下的人在舞池里，至于终舞曲之前的时间，你们就随便游荡一下应付过去就行了。”
凌燃：“嗯。”
程令烛上前一步，“接下来我和你说一下动作。”
凌燃：“你闭着眼睛做什么。”
程令烛：“……”
不想看见这悲惨的一幕。
就在他刚刚和这位说完一开始的站位之后，原本加密的门却突然自动打开了。
姜月皎站在门口，“球球，我还没敲门，你怎么就打开了，万一打扰到他们训练战斗怎么办？”
球球没好气：“训练还上锁，一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姜月皎笑着转过头看向房间里的两个人：“怎么会……”
她忽然禁了声。
里面的两人站的很近，程令烛的手还放在凌燃的肩上。
因为门突然被打开，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毕竟训练场虽然使用的是简单加密，但也不会被人突然打开。
球球一副捉奸在床的语气：“主人，你看吧！”
还说什么自己在战斗系被人欺负，害的主人一开始又是担心，又是心疼，今天特地过来看他。
完全就是大骗子！
站在门口的少女控制了一下表情。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她慢慢后退一步，手动关上了门。
然而凌燃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单手撑住门，低头看着她：“我们不是……”
姜月皎抬头：“你们不用管我，我在外面等你……”
程令烛：“！！”
他也跟了过来，“妹子！战斗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凌燃伸腿将人踢了过去，目光还在姜月皎身上：“他是在……我们……”
姜月皎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的眼睛亮亮的，五官精致小巧，白皙的脸上染着红晕：“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我练习跳舞吗……？”
凌燃不说话了。
他不知道该承认，还是如何。
这本来就是她提出来的要求，或许是怜悯他，想要照顾他的情绪。
如果坦白地将自己心里的那份感情说出来，他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或许两个人再也不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又或者她会开始疏离自己。
他还没有把握能够将她牢牢绑在身边，也没有把握自己在她心底的分量有多少。
更何况她还有喜欢的人。
那样热烈、纯粹又让人嫉妒的喜欢。
她轻声说：“我原本是担心你会有什么问题，也想看看长庚的情况，但既然你最近这么忙，就不打扰你了。”
姜月皎转身要走，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他：“对了，我答应了和骆安卿的对战，也不是因为什么，单纯就是想要挑战一下自己，我知道他很强，我多半是只有被吊打的份。”
她笑着说：“但我也会努力学习的！”
姜月皎转过身，低着头往前走，忽然听见身后的人低沉的声音：“你会胜的。”
她转过身，男人的模样隐没在门旁的阴影里，只看见他修长的身形微微靠在那里，手指轻轻敲着门。
他又说：“我会陪着你。”
……
开学季舞会要来了，整个学校都热闹起来，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大三生也会参加这次的舞会。
姜月皎也是现学礼仪舞的新手，球球替她挑选的几个舞蹈老师都被人先下手为强地聘为私教，好在安松清自告奋勇，愿意教她。
跟着安松清学了一段时间，姜月皎算是能勉强跳好最后一支舞了。
蓝发少女拿出了自己的舞会秘诀：“前面的歌曲都无关紧要，只要在最后一支舞跳好不出错就行了，要想短时间把所有舞步学会很容易记串！”
姜月皎点头！
安松清继续：“你要少说话，多微笑，要保持自己高冷女神的人设！”
姜月皎：“？？”
她靠了过来，两个人刚刚练习过，呼吸都还有些急促：“你不知道吗？学院里都说你是暗夜精灵，论坛上都叫你女神呢！”
姜月皎无所谓笑了笑：“只要能和他跳一支舞，其他的也不重要。”
安松清羡慕道：“曾经我也很仰慕凌燃的！能和他跳舞，天哪，我要变成你的小柠檬了。”
说完，才觉得有些不妥，小心看了看姜月皎：“对不起啊，他现在是……”
姜月皎并不在意：“没关系，我知道他曾经很优秀，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的。”
安松清声音低了一些：“以前锦上添花的人多，可最后，雪中送炭的也没几个。”
她站起来：“最后一支舞有些难度，我们再练习一遍。”
姜月皎刚要点头，通讯手环却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银盟第一军事学校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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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小孩太熊了，今天先更一章，明天尽量多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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