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牙印
“你是哪里来的下人？
竟敢如此大胆！”
好厉害的小子！肖静月回过神，也投出不屑的眼神。
想是这眼神让来者极为不爽，毕竟从小到大还未曾有过这样的看待，于是不曾想身高上的悬殊，来人举起手臂就向肖静月掴去，只是还未触及肖静月的脸就被肖静月一把拉住，并往后一拽。
毫无准备，来者就被肖静月生生拽倒在地。
想是趁乱逃走，不料，地上的人反应极快扑过来抱着肖静月的腰，一把将她扑在地上。
嘭！
倒地。
肖静月痛得咧着嘴，看见趴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儿目光有得意的笑意，肖静月不服，一个使力翻身将他按在身下，也同他露出同样的得意。
“你这该死的奴才！”
“哟，怎么说话呢？
一个小孩子就这口气，长大还了得？
看来姐姐只能代你娘教导你一番。”
说完，肖静月便将魔爪朝小人儿红润小脸上一阵猛捏，不一会鹅蛋脸全是红红的印子。
“呀！”
小人儿忍受不了，这等羞辱！
使了全身的劲，小人儿一口咬上了肖静月的手腕，肖静月吃痛，一个猛力狠狠地掴了地上小人儿一巴掌。
一个声响，地上的人儿松了嘴，肖静月也终于跳了起来，动作太大以至于弄翻了桌上的蜜桔。
肖静月眼珠一转，想不可久留，于是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儿，匆匆逃离现场。
林炜扬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伸手摸着被打的脸蛋，想起自己在屋外偷听，屋内女子好笑的对白，以及女子欢喜的语气，可，又是为何，情况突然变作这般狼狈？
肖静月跑得极快，到肖羽屋门外还喘着气，伸手准备敲门时，门恰好被打开。
“姐姐？”
肖静月冲肖羽灿烂一笑，只是笑容太大拉动了伤处，肖静月这才想起自己刚才才跟小屁孩一样同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子乱打一通，来不及整理只想把蜜桔拿给肖羽吃，此刻看到肖羽的目光由明亮转作阴暗时就后悔的要命，因此，不给肖羽发作的时间，肖静月从兜里掏出蜜桔放在手心伸到肖羽面前。
肖羽的目光聚到自己的双手好长时间，肖静月觉得有些不自在，于是也将目光投向了手心，只是看一眼，肖静月就无比懊恼。
因为打斗，金色的蜜桔全都压得裂开了，丑陋不已。
“羽……”
内疚。
“对不起，下次姐姐再带给你好不好？”
刚准备扔掉，双手却被另一双小手握住，肖静月不禁一愣。
肖羽不说话，眼睑下垂，目光集中在破烂的蜜桔上，浓密的的睫毛偶尔若蝶翼般扇动一下。
肖静月看到肖羽优雅的剥开桔皮，轻轻地咀嚼着桔瓣。
好久，周身太静了，只听得到轻微的咀嚼声，然后肖羽抬头，目光灼灼，冲肖静月咧嘴一笑。
这笑，极轻，蒲公英一样的从眼前飞过，然后漫山遍野。
突然，肖静月觉得喉咙一梗，有种苦涩，有种甘甜。
笑容没有持续太久，肖羽便又是大人模样，“姐姐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见肖羽不再发怒，肖静月也再懒得说，眉眼带笑。
肖羽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肖静月坐在床边，然后翻到上次肖静月拿来的药，帮肖静月擦药。
脸上的伤极轻，只是擦破了皮，可肖羽却是极其小心地为肖静月上药，生怕弄出一丝疼痛。
两人贴得极近，呼吸擦过彼此的脸颊，肖静月觉得很怪异，于是伸手推着肖羽，“不用了，这药很珍贵的……”
话未说完，肖羽就拉住她的手腕，命令道：“别动！”
肖静月“嘶”一声，两人是目光都落在了肖羽紧抓的手臂处。
轻轻挽起衣袖，两排深深的牙印，渗着血迹，肖羽好看的眉拧作了一条，肖静月本以为肖羽就要发作了，不料，肖羽不言，更是小心地为她上药。
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次上药好像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春，夏，秋，冬。
抹好药，肖羽又拉过肖静月左臂，抬起，然后。
“呀！”
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肖静月叫的大声。
肖羽这口咬得极重，不一会，他便尝到了咸咸的腥味。
肖静月忍着痛没有再叫出声，等了良久，肖羽才抬起头，唇上是妖艳的红。
“姐姐，不要去治疗这个伤口，我想它永远留在姐姐身上。”
就如同我，想要永远留在姐姐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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