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布菜
象牙筷子挑起一团鹅黄色的面状食物，动作的主人正眯着凤眼仔细地看，脸上满是疑惑。
“这个是？”
女子略带神秘地一笑，只说：“莫，你先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男子狐疑地将这不明食物放在嘴里，仔细地嚼，眼眸由淡然点点放出了光彩，吃下后，站在一旁的明素为他盛了碗汤，男子喝了一点。
女子含笑问：“怎样？”
男子不语，又夹起了一块，然后缓缓吃下，目光微微变化，只是低着头没人看到他的表情，没人会猜到他在想什么。
女子见男子不说话，于是又问了一声。
男子才抬起头，只是在这之前已收起了所有情绪，问：“后厨换了师傅吗？
怎么味道变了？”
女子这是笑得更加深了，“是奴家身边的丫鬟明静。”
明静？
莫秋羽回想了很长时间脑海里才有了些模糊的影子，可是那个捕鱼的女子，可是那个被白家大小姐欺侮却不吱声的女子？
想不到清瘦的她竟还有这般能耐，于是语气里显现出了自己没有觉察的欢愉。
“叫她来见我。”
“是。”
明青领了命快步走了出去，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就带来了肖静月。
“奴婢参见庄主、夫人。”
“起来回话。”
“是。”
肖静月站直了身子，但还是礼节上的没有抬起眼直视主子。
“这个可是你做的？”
莫秋羽用筷子指着食物问。
“是奴婢作的。”
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眼皮也没跳啊！
“这菜怎么做的？
可有名字？”
“回庄主，这菜不过是将黄花菜和鲈鱼肉捣碎，然后和了面，掐成小团蒸上半分熟，再下了油锅煎炸而成，至于名字明静自个儿是着玩，怕说了难登大雅。”
“说来听听。”
“是。
鱼花情，这菜明静把他叫做鱼花情。”
“鱼花情……嗯，是俗了点，”男子不顾肖静月略带黑线的脸自顾自的说：“这菜还算不错，该赏，可是该赏什么呢？”
肖静月这才放下提起的心，答道：“明静不敢邀功，这本是明静本分，只要主子喜欢就好。”
“倒是会说话的婢女，看来泓是调教的不错。”
楚泓对称赞只是一笑了之，没有插话，而是将目光聚集在肖静月身上。
“泓。”
莫秋羽拉回楚泓的目光，依旧宠溺的口吻：“可喜欢这丫鬟的手艺？”
“奴家自是喜欢得不得了，不然也不敢向莫品尝。”
莫秋羽听了甚是喜欢，对肖静月说：“今后就由你专门为我和夫人布菜。”
这可是庄里做饭师傅的最高地位？
肖静月首先想到的就是这个，接着想到了楚泓难伺候的性子和刁钻的口味，一时间没有回应莫秋羽的话，于是楚泓略有不悦地问：“明静，你可是不满意庄主的安排？”
肖静月惶恐，将身子欠的更低了，连连回话：“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谢庄主恩典。”
“起来吧。”
莫秋羽淡淡开口，语气里已有隐隐的不悦。
为何此刻的她和自己记忆里那个鲜活灵动的捕鱼女子不再一样？
现在的她，让他很不喜欢！
肖静月起身，杵在原地，没有主子吩咐显得不知所措。
莫秋羽看出了她的窘迫，毫无情感地说了句“下去吧”，然后不再看她，专心吃起饭菜。
可对肖静月来说简直是如获大赦，得了令匆匆走出雪花阁。
“什么？”
连婉高音量的惊讶声此刻毫不留情地虐待了肖静月的耳膜，但她似乎还没有意识过来，继续尖叫，“庄主让你以后负责他和楚泓那妖女的饭菜？”
在连婉的注视下肖静月还是确定地点头，然后连婉的脸上就出现了复杂的神情。
是啊！这该是荣耀吧？
只是，面对的人不怎么样好，所以连婉才会有这般复杂难辨的表情吧？
“连，”肖静月叫了声连婉的名字，看到连婉将目光聚在了她担心的眼上，迟迟才开口，“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连婉走到肖静月身边，然后与她并肩坐下，安抚地将手握住肖静月，虽然还是不安，但肖静月还是努力掩去了眼里的担忧，挤出一丝笑容。
“静，”连婉间肖静月没了刚才的害怕，转了话题，“下个月山庄的表少爷就要来了，可能又得忙乎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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