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最近很忙。
与《idol》其他几位主考官不同，她不用呆在训练营里。
但简寒舟已经安排星动传媒那边进行了股权转让，所以现在星动传媒这边的事儿也都接到她这边来了。
不过好在那边有专业的经理人来打理，只一些大型决策方面的事情才需要由她来决定。
训练营这边的事情其实也有点多。
自从那天与几位经纪公司的老板们不欢而散后，大家也都开始给节目组施压。
毕竟宋栖这边现如今已经不是
有人从节目组那边拿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那就是简淮砚的家人希望他退赛。
这对大家来说简直就是福音。
而其中一个人从节目组那边拿到了苏老爷子那边的联系方式。
联想到简淮砚又叫苏砚，大致也猜出简寒舟或许和这位苏老爷子的关系不怎么样。
他们悄悄的联系了苏老爷子。
在说明了来意是希望徐老爷子能够说服简淮砚退出节目后，苏老爷子都要气笑了。
“让他们滚吧。”
苏老爷子有脾气的。
他的孙子只有他来安排，什么时候这些宵小之辈也想来指挥他了？
苏老爷子的管家笑了一下，说，“那位姓李的先生说，您要是有条件可以提。”
苏老爷子的脸更沉了。
管家见苏老爷子面露不悦，笑了笑，温声道：“老爷子应该开心才是，至少小少爷现在表现的不错，否则也不至于让人这么忌惮。”
苏老爷子“嗯”了一声，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
但一想到居然有人想要通过这种肮脏手段来让他孙子退赛，他的脸色又沉了下去。
“告诉他，想让我孙子退赛可以，拿十亿过来。”
“是。”
管家随即离开去回复了。
某李姓老板听到十亿的时候，脸都绿了。
什么玩意儿！
一个小小的练习生值十亿？
对方气的直接把电话都给挂了。
管家保持着他的职业素养，微笑着去给苏老爷子回复。
听到管家说对方直接把电话给挂了后，苏老爷子冷哼一声，“去查查，这是哪家公司！”
“只是一家小公司，有四个练习生参与了小少爷所在的这个训练营，但已经淘汰了三个。剩下的那一个排行还行，在第十四位。”
“一共是多少个名额来着？”
苏老爷子不太懂这个训练营的规则，但想来也就是淘汰赛。
“十三个。”
“难怪。”
苏老爷子眼神矍铄，“你去把这件事情直接告诉宋栖那丫头。”
管家有些诧异：“老爷子是想……”
“她不是我孙子的老板吗？这么大的事情，她不管谁管？她要不管这老板就别当了。”
“那您是打算让小少爷继续比赛？”
“不打算。”
苏老爷子年纪大了，有时候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他是希望苏砚能跟他回法国去。
但现在，既然有人希望苏砚走，那他就偏不能如了这么些人的愿。
否则岂不是让这些宵小之辈美死？
管家跟了老爷子这么多年，岂能不懂他的意思？
“是。”
他笑着应声去了。
-
宋栖接到管家电话的时候，其实也是有些意外的。
没想到苏老爷子会主动找她。
“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宋栖语气平静，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另外有件事情麻烦您跟苏老爷子说一声。”
“宋小姐请说。”
管家知晓宋栖和苏家的关系，没有喊她小姐，而是称呼她为“宋小姐”。
略显疏远的一个称呼，正好合了宋栖的心意。
“我知道苏老爷子不打算让苏砚出道，但现如今他已经签到了我公司名下，我肯定会尽可能的让他发光。如果苏老爷子不愿意，那也请稍等一下，等这件事请结束以后，我们再来聊他回家的事情。”
“宋小姐误会了。”
电话那头，管家的声音温和中带着点笑，“经过这件事请后，老爷子已经不阻拦小少爷参加节目了，如果可以，我们都希望小少爷能顺利出道。”
“……好。”
“还有件事情，”管家接着道，“小少爷现如今应该也是众矢之的，宋小姐这边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直接联系我们，我们定不会推辞。”
宋栖没想到这些人倒还帮了她一个大忙，当即压着笑，“那我就先谢过了。”
“宋小姐客气。”
-
训练营。
宋栖抽空往那边去了一遍，一来是作为监考官，来看一下他们的一个排练进度。
二来节目组这边也拍了很多的训练花絮，这些都是不定时放送的。
节目组也希望她能够多出镜。
只是没想到她一过去，就被苏砚给知道了，还偷偷摸摸的溜去见她，让她帮忙买个手机进去。
宋栖眯着眼瞧他：“你现在胆子还挺肥，居然还打算让你老板给你买手机！”
苏砚：“姐！”
“闭嘴！”
“哦，那嫂子，你帮我买一个吧。”
“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两人驴头不对马嘴。
苏砚：“……”
苏砚：“坏消息吧。”
“坏消息就是，你现在出息了，有人觉得你侵犯了他们的利益，打算逼你退赛，甚至已经联系到你爷爷了。”
宋栖刚说完，苏砚的脸就已经垮下去了。
他叹了口气，“我爷爷也巴不得我退赛呢！”
两人之前在这边就闹得不欢而散了。
现在老爷子得了消息还不得乘胜追击？
苏砚撇撇嘴。
不开心。
“还有个好消息，要听吗？”
“你说吧。”
他已经生无可恋了。
“好消息就是，你爷爷听说有人为了逼你退赛，索性狮子大开口，找人要了十个亿。”
“？？？”
苏砚懵了一瞬，“这算什么狮子大开口？！在他眼里我就只值十个亿吗？这是哪门子的好消息！”
他立马炸毛了！
“算啊。”
宋栖看着他那炸毛的样子，笑眯眯道，“因为觉得价格太贵太离谱，所以人家没给。”
苏砚：“………………”
太贵？
太离谱？
呵！
苏砚冷笑。
这些人是不是太小瞧他了！
“老爷子什么时候这么缺钱了？他这时候不应该给对方钱，让对方把我给弄走吗？”他冷声吐槽。
“你应该感谢这个人没出钱。”
“为什么？”
“因为苏老爷子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吧，十亿都拿不出来还想逼你退赛？所以他很生气，决定让你出道。”
“他羞辱个——你说他决定让我出道？”
这个转折！
差点误伤友军！
苏砚一下子激动的跳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吧，你没有骗我吧？”他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他爷爷这么老古板，就想着催他回法国继承家业的人，居然同意让他继续比赛？
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
“没骗你。开心吗？”宋栖笑眯眯的问。
“开心。”
“开心就好好的练习好好的比赛吧，手机这东西的存在只会让你分心，所以我决定不给你买。”
“？？？”
苏砚笑容一僵。
过分了！
哪有人这样的！
这明明就是两码事儿好吗？
而且她难道真的不是因为太抠所以不想给他买手机吗？
以至于他回到排练室的时候都有些闷闷不乐。
练了会儿后，他去了趟洗手间。
“过分！”
他出来的时候还对着镜子气呼呼的说了一声，而后就看到了靠在一边的贺问。
他从镜子里看到贺问正在看他。
“你在这干什么？等我吗？”
苏砚转过身好奇的看着贺问，“我就上个厕所而已，你别把我盯这么紧啊，我现在真的在很努力的训练，我也需要劳逸结合！”
只不过现在手机没了，他想逸一下也不行了。
贺问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
他愣了一下，随即“哦”了一声，“没事。”
他总不能说他姐不给他买手机吧。
贺问歪了下头，“是……手机？”
他知道宋栖今天来训练营了。
苏砚出去了一趟回来就不开心，他大致猜出来可能是因为手机。
苏砚四下看了眼，见没人后才撇撇嘴，点头道：“我嫂子让我好好比赛，不给我带手机。”
“想要？”
“当然啊。”
“我帮你弄。”
“？”
苏砚满眼惊喜的看着贺问，“你能？”
贺问点头。
“那你不早说！”
苏砚瞬间开心了，伸手在贺问的手臂上拍了拍，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啦！”
“……嗯。”
-
宋栖在训练营呆了差不多一天。
傍晚的时候，节目组的导演和制作人一起找到了宋栖，想跟她聊一会儿。
“不耽误宋老师的时间，我们直奔主题，主要就是想协调一下潜在出道位成员的事宜。”
导演看着宋栖，问她：“宋老师应该也知道我们的一贯做法，所以想问一下，宋老师这边的意向是谁。”
意向的，相当于就是她需要主推的。
节目组问她这个问题，也是给了她一个面子，间接的在承诺她给予一个出道位。
宋栖看着导演和制片人，沉默了一下，问：“节目组这边的意向呢？13个出道成员应该已经定下来了吧？”
这本来就是一个约定成俗的事情。
从最开始学员报名的时候，节目组就已经对所有的学员进行过一个筛选。
这就有了开始的星标练习生。
节目组也会重点给他们镜头和介绍之类的。
但也不是一成不变。
节目组会随时根据节目的反馈来进行调整。
比如哪个练习生突然出圈，自然会多给些镜头，哪些原本标记的实际上没什么存在感，也会减少镜头。
但经过这两轮的考核后，哪些人气高一看就很明显了。
主要是还各有特色。
节目组今天找宋栖，一方面是想平衡一下各家经纪公司，毕竟也算是合作。
而另一方面，他们也听说星动传媒的幕后老板是简寒舟这件事了。
如果这两家联手，照如今的练习生人气来看，他们差不多可以拿下一半的出道位。
但这对节目组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成团之后的经纪合约是在节目组的母公司这边，如果都隶属于一个老板，他们也会很难掌控。
这相当于是为了他们做嫁衣。
“出道位不到最后一刻哪里能定下来？”
导演笑了笑，看了眼宋栖，“看来出来宋老师现在也是打算自己当老板，所以也得给自己铺铺路。”
言外之意，别闹得太僵。
如果把这些公司都得罪了，到头来得不偿失。
“我这不是正在铺路嘛。”宋栖也笑了一下，双.腿.交叠着靠在椅背上，“但您也说了，这出道位不到最后一刻哪里定的下来，这才前两轮，我旗下的艺人能表现的如此优秀，这难道不是他们的实力吗？”
“宋老师是打算所有的都捧？前期营销可能不需要太多的费用，到后期的话，一下子捧这么多人，会吃不消吧？”
制作人眼眸深沉。
“林制片说的是，不知道林制片这边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建议不敢当，只是宋老师工作室刚起步，一下子捧这么多人，只怕是团队跟不上他们成长的速度。”
制作人说着，见宋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又接着道：“一般情况下，像宋老师这种情况，最好的话是先捧红一个，如果后期有拍戏的约，可以一带二一带三这样的慢慢来，毕竟从咱们这个节目出去，也积累了不少的人气，优秀的人总归是能发光的，这样一来，名下的艺人都能有好的前途，宋老师这边也可以稍稍减轻点压力不是？”
“成团第一年，是不归我们管的对吧？”宋栖思忖了一下后问道。
“是也不是。”
制作人笑了一下，“虽说有一年的成团约，但各方面还是需要各家经纪公司配合的。”
宋栖明白他们的意思。
无非就是觉得她手里以及星动传媒送来的几个都表现很亮眼。
这严重影响到了制片这边的一些经纪约平衡问题。
宋栖不想让。
当你开始后退的时候，他们只会步步相逼。
退一步距离退一万步也就没有多远的距离了。
她考虑了一会儿。
导演和制片倒是没有打搅她，只是相互对视了一眼。
房间很安静。
宋栖不想跟节目组闹大，她现在还是《idol》这个节目的监考官。
只要大家相安无事，不管是她还是她旗下的艺人，都不会被魔幻剪辑。
而且距离成团时间还尚早。
思及此处，她抬起头看向二位，语调冷静：“我想先了解一下成团后一年里的一些计划安排，可以吗？”
两人大概也没想到宋栖会提出这个要求。
宋栖如今人气是真高。
《命运般的相遇》还在播，她和简寒舟相处时自然又甜腻的状态简直是圈粉的要命。
再加上今年爆火的《伏诛》，以及她主演的韩导的重头戏《孤鸾》，她现在正可谓炙手可热。
再加上她背后的那些京圈背景，节目组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得罪她。
“正好初步规划已经出来了，我到时候发给你，你先看看再给我们答复。”
“好。”
-
宋栖今天在训练营呆了一整天。
原本计划的是五点钟离开，因为跟导演和制作人聊了一阵到了饭点，索性吃了再走。
“栖姐，跟你汇报个事儿。”
结夏跟宋栖一起往餐厅里走，在她身边小声道，“苏砚让我下次进来给他带个手机。”
这事儿其实是在苏砚跟宋栖说完后，又悄悄跟结夏说的。
那时候他都不知道贺问能帮她搞到手机。
“已经被我拒绝了。”
“……哦。”
结夏在给苏砚带手机或者不给苏砚带手机之间有点小纠结。
毕竟是简神的弟弟。
但另一边是老板。
想到现在连简神都听她家老板的，她果断的决定遵循自家老板的意见。
不给苏砚手机。
宋栖进去的时候，正好在门口与袁乙萱撞上。
袁乙萱这几天一直都住在训练营这边，她现在名下有学员，需要她指导的也很多。
虽然跳舞不行，但在vocal上，她在这里也算是翘楚。
“稀奇啊，宋老师今天来了。”
袁乙萱皮笑肉不笑的朝宋栖说了声。
宋栖停下脚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袁乙萱一番。
袁乙萱被她看的有些发毛。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哪里妆容不得体还是怎么的，这大庭广众的，总不能让自己丢脸。
“也不稀奇吧，我又不是主考官，天天呆在这里难道是监督你们吗？”
宋栖见她神色有一瞬的紧张，又忍着不动的样子，忽然笑了一下：“几天不见，袁老师看起来过的好像不怎么好。”
袁乙萱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在想袁老师这组的练习生会不会太难带，感觉你这脸都有点憔悴了。”
袁乙萱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宋栖置若罔闻，对身边的结夏道：“沈青棠上次送我的那个面膜是不是还有很多？你去帮我拿点过来，我要送给袁老师。”
“我马上去。”
结夏连忙转身。
“不用了！”
袁乙萱朝着宋栖冷冷一笑，“宋老师还是留着自己敷吧。”
“真的不用吗？我觉得这个面膜很好啊，你看我的脸皮肤多细腻多有光泽啊，袁老师用几片就能看到效果的。”
装傻白甜谁不会呀。
宋栖指着自己的脸，气死人不偿命的道：“虽然不一定能快速变成我这个样子，但肯定能比你现在这样好很多的。”
【作者题外话】：关于柯崽，其实想写的还有很多。柯崽这个角色其实也挺复杂的，是一个向内紧缩的角色，我个人是希望他的身边能有一个像沈青棠那种作天作地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的。所以后面还会有柯崽的剧情，只不过得先顺着剧情的发展，喜欢柯崽的可以稍微等一下下。另外，感谢厌世的云曦的金票，感谢所有小仙女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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