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除了痛还是痛。
李婷刚恢复意识，顿时就被这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疼痛给弄懵。
经过初时的茫然，她很快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幕幕。
放学后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如往常那般，去酒吧打工，唱歌，推销酒水。
明明已经非常注意小心了，没想到，还是中了招，李婷暗恨。
要不是酒吧来钱快，时间上相对自由，她又急需要这笔钱养活自己，同时给孤儿院的弟弟妹妹们买点衣服鞋子，零食小吃，改善一下生活。
打死她，也不愿意到那种地方。
“嘶！好痛！”李婷疼的龇牙，慢慢坐起，右手轻触后脑勺，那肿起一个包。
她搜遍脑子，硬是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
不过看身上衣服还在，下边没有异样，想来，自己应该没被糟蹋。
眼眸眨动，四下打量。
粉红色的墙板，大大小小的爱心作为点缀，满满的少女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少许体香。
最终，视线停在床头柜，摆放其上的相框，照片里是一男一女。
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眯眯眼，女人面带微笑，右手搭在男生的左肩上，男生面无表情，额前长刘海，几乎快把眼睛给盖住。
“赵亮？”李婷不确定道。
仔细想了想，班里坐在最后排，存在感超低，从不表现自己，也从不和同学们交流，非常孤僻的这么个人。
也就是她担任着学习委员，认识，知道斑里的每个人，不然，绝计是不会记得。
“哎呀，你醒了？”赵云香探头瞄了眼，又离开，很快返回，端着的餐盘上，盛放有黑芝麻糊，油条。
“不介意的话，多少吃点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用卫生间，出门右转就是。”
李婷愣了愣，开口道：“那个。”
“什么？”赵云香微笑道。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你是？”李婷不解道。
“你不记得了？”赵云香意外，见李婷迟疑的点点头，眯眯眼中，闪过一缕精芒。
“是这样的，昨晚你不是被人下药，差点失身的吗？幸遇好心人挺身而出，把你救下。”
“那好心人不图回报，把你转交给一个老实的路人，这老实路人不知道你住哪，就带回了家，而我，是路人的妈妈。”
英雄救美，完了获得美人倾心，再以身相许，老套路了。
正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赵云香要将它按回去，不准冒头。
姑娘，救你的好心人，另有其人，我儿只是个默默无名的老实路人，你要倾心也倾心那位不存在的好心人，千万别扑我儿身上。
“？？”李婷。
迷迷糊糊的吃完饭，迷迷糊糊的洗个澡，迷迷糊糊的回去出租屋，李婷扒脸。
昨晚仅存的意识，看到过那个好心人，暗归暗，形体与轮廓还是能看得清的。
就那身校服，还有那快把眼睛给遮住的刘海，结合自己是在赵亮家苏醒，真相只有一个，救她的人，必是赵亮无疑。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赵亮的妈妈要说谎呢？
理由，出发点，动机，想不通哎。
赶在上课铃响起之前，跑进教室，李婷上气不接下气，朝座位走去，途中，眼神不由自主的扫向后排。
在靠窗的那个位置，正坐着一位青少年，低头玩手机。
头发乌黑柔顺，堪堪快要盖住眼睛，手速惊人，在手机屏幕上敲打，不知道在干嘛。
李婷压下心头的疑惑，坐下。
在之后的三节课里，李婷多次装作无意的扭头，看一眼赵亮，课间休息时，更是坐在课桌上，和其他女生聊天，余光锁定赵亮。
让她无语的是，赵亮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座位，仿佛凳子上涂有强力胶。
并不知道有一个女生在暗戳戳观察着自己，更不知道昨晚救下的那人，和自己是同班同学。
赵亮奋斗在游戏的第一线，和键盘侠对喷，亲切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问，玩游戏，遇到什么人最生气？
答，猪队友，喷子。
魔躯（初阶）可以吸收的负面情绪，锁定在一个小范围，需是和他有因果关系，并不是谁的负面情绪都能吸食。
现实中太贱，太嚣张，是会出事的，放到游戏里，全然没有这个问题。
难不成你还能顺着网线打过来？
“草，这是谁家的狗忘拴狗链？”
“不好意思，我家的狗。”
“小瘪三，有种的报上名来，削不死你。”
“我不是针对谁，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赵亮抿了抿嘴，点击发送。
唉，为了变强，同时为了保护自身安全，他变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翻看队伍频道里，队友们气急败坏的怒骂，赵亮心如止水，打开喷子文库，选中一条，复制黏贴发送。
从手机上，溢散出一片淡薄的灰气，赵亮张嘴吸进体内，感受着身体从内到外的清凉和舒爽，还有这灰气中蕴含的愤怒，恼火。
“真香。”赵亮舔了舔嘴角，是他喜欢的香辣味。
继续匹配，继续送人头，然后开喷。
坐在靠窗的主角位，一上午，沉浸在阳光的照射下，妖躯（初阶）没有一点反应。
赵亮费解，等到放学后，他离开教室，拿着充电宝和饭盒，直上楼顶。
解释里说明的是日月之精华，不太可能有假，也许，还得在正确的时间，方能有效。
当时间走至十一点半时，赵亮抬头望天。
十二点整时，赵亮低头摆弄手机。
十二点半时，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赵亮挠挠脸，百思不解。
负面情绪的吸食，那种飘飘然的美妙滋味，令人着迷，没道理同等级的妖躯，吸收日月之精华，会没反应啊。
“咦，日月，难不成，单独晒太阳，不够，孤掌难鸣，要配合上月华，日与月，调和为一，才是正常展开？”
思及此，赵亮暗暗点头，很有可能呀，今晚试一试。
“你在干什么？”
闻声，赵亮转头看去。
就见一黑长直美少女，站在门口处，凝视着他，眼里，闪烁着疑惑。
赵亮看了看身边与身后，不见别人：“你是在对我说话？”
天可怜见，升入高中，第一次被妹子主动搭话。
可惜是三次元，赵亮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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