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演一场戏！
“啊呀！”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然后便是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众人纷纷看过去,就见青城派与紫衣门已经扭打到了一起,地上满是琉璃碎渣。
“你赔我七彩琉璃瓶！”紫衣门气势汹汹。
“地方这么大,你偏要放在老子脚下！”青城派更加霸道,“谁知道是不是故意讹诈。”
“放屁！”紫衣门撸起袖子便想干架,众人纷纷替他们闪开空地,显然都不想搅和进去。
沈千枫还未来得及说话，一个白色身影便从天而降，落在了众人面前。
“吟门主。”大家呼啦啦围上来。
吟无霜一语不发,冷冷地看着众人。
各门派面面相觑，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想问什么？”吟无霜声音很淡，“问吧。”
“……落雪公子,他没事吧？”有人壮着胆子开口。
“没事。”吟无霜面无表情看着他,“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那人脖子一缩，自觉摇头。
“还有没有人想问别的？”吟无霜继续道。
各门派不发一言,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落雪中了蛊毒,若是救不好,即使是在无雪门地牢锁他一辈子,我也断然不会放出来危害武林。”吟无霜一字一句道,“局势复杂,愿意留下继续追查凶手的，这份情我会记住，他日定当双倍奉还,怕危险想走的,我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门主言重了。”半晌之后，终于有人开口。
吟无霜转身往回走，一袭白衣清丽素净，映着大片凌凌波光，倒真是有几分不食烟火的意思。
各门派讨个无趣，也分头各自回了住处。
“对抗魔教与羌骨帮，本就是全武林的事情，他们既身处江湖，自然该来这千坞水寨。”萧展追上吟无霜，“何必说得好像是无雪门私事，白白欠下这份人情。”
“不想解释。”吟无霜伸手推开院门。
秦少宇正在拎着吟落雪晒太阳。
“这是做什么？”吟无霜不解。
“他说冷。”秦少宇把人还给他。
“冷？”吟无霜皱眉，无雪门的人所练内功都极其阴寒，连冬天都是以冰玉为床，怎么会觉得冷。
“我试过他的脉相，没看出有什么异常。”秦少宇道，“不过手心温度时冷时热，应该也是蛊虫所致。”
“左护法何时能过来？”吟无霜问。毕竟是唯一的弟弟，心中难免着急担忧。
“我这就派人去找。”秦少宇往外走，“最多一个时辰。”
沈千枫追出去，“你要回去？”
“自然。”秦少宇点头，“有事？”
“你就这么回去？”沈千枫拎拎他的外袍。
秦少宇：“……”
“若是凌儿问起来——”
“把你的给我。”秦宫主打断他。
沈千枫：“……”
“我要赶回去派人找花棠。”秦少宇把他的腰带抽走，“而且你家里又没醋坛子，就算不穿衣服回去也不会有人问。”
沈千枫一掌拍向他胸口。
秦少宇闪身躲过，厚颜无耻用轻功飞回客房，先是吩咐暗卫去找花棠，然后就翻墙跳进院中。
沈千凌正坐在小板凳上看书。
秦少宇从身后抱住他，“劫色！”
“啊！好怕。”沈小受很配合。
秦少宇笑出声，在他脸颊狠狠亲了一口。
“事情怎么样了？”沈千凌站起来。
“不算顺利。”秦少宇帮他整整头发，“不过不用担心。”
“我方才就听周围闹哄哄的。”沈千凌道，“还以为又出了事。”
“一些人想趁机讨好无雪门而已。”秦少宇道，“不用理，有没有吃饭？”
“还没有。”沈千凌打了个呵欠，“想等你一起吃。”
秦少宇笑笑，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咦？”沈千凌突然觉察出不对，“为什么你的腰带换了？”
秦少宇：“……”
颜色根本就没多少区别，这也能发现？
“老实交代。”沈千凌揪住他的脸颊。
秦少宇赞叹，“夫人真是心细如发。”
“不要转移话题。”沈千凌很严肃。
“给吟无霜了。”秦少宇老实交代。
沈小受顿时惊天动地。
“吟落雪中蛊毒之后变得力大无比，寻常绳子捆不住。”秦少宇道，“我的腰带是天蚕丝所制。”
“于是你就宽衣解带了？”沈小受怨念，“无雪门就连条绳子都没有。”
秦少宇被他逗笑，“一条腰带而已。”
“腰带也不能随便给别人。”沈千凌很小心眼，“尤其是吟无霜。”
“嗯，下次不会了。”秦少宇亲亲他，“为了补偿，带你去吃西域大菜。”
沈千凌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头金黄酥脆全身洒满喷香孜然辣椒的烤全羊，还在滴油，真是非常生动。
然而还没等两人走出院子，赵五就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宫主。”
“什么事？”秦少宇问。
“羌骨帮的人又暗中联系了洪飞煌，要他找借口前来拜会沈公子，并且想办法将此物放在公子房中。”赵五拿出来一个小瓷瓶。
“我？”沈千凌受惊。
秦少宇脸色很难看，接过瓶子摇了摇。
“你先别打开。”沈千凌紧张制止，“说不准是什么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秦少宇问。
“没有了，其余无非就是拿洪老帮主的生死威胁他。”赵五道，“不过洪飞煌现在已打定主意要与祝青岚合作，因此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秦少宇点点头，“辛苦了，也告诉祝青岚，让他万事小心。”
待到赵五离开后，秦少宇带着沈千凌回到前厅，将瓶子放在了桌上。
“会是什么？”沈千凌问。
秦少宇拿过一个白色磁盘，将瓶盖小心翼翼地打开。
一个蜡丸状的东西滚落出来，在盘子里转了个圈。
“不要用手碰。”沈千凌很严肃。
秦少宇失笑，“嗯，我不碰。”
“我找个锤子砸开看看。”沈小受非常暴力。
“不必了。”秦少宇道。
“为什么？”沈千凌不解。
秦少宇道，“已经出来了。”
“出来？”沈千凌低头认真看了一下，就见蜡丸已经开始慢慢化成水，里头正往外蠕动一些细细的虫子，若不是头上的小红点，几乎要看不出来。
秦少宇往盘中倒了些酒，点火烧得干干净净。
“到底是什么？”沈千凌问。
“还记不记得我先前说过，你舅舅有问题？”秦少宇问。
“嗯。”沈千凌点头，“你还叫大哥去提醒娘亲要小心。”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跟你说。”秦少宇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担心你会害怕。”
“什么？”沈千凌好奇。
“当初你舅舅想方设法，在你脑中种下了蛊虫。”秦少宇道。
“我的脑袋里？”沈千凌脸色一白。
“已经在你上次昏迷时取出来了。”秦少宇拉住他的手，“别怕。”
沈千凌还是有些后背发麻。
“那些蛊虫的目的便是为了让你被人控制。”秦少宇道，“而今天这些蛊虫一旦放出，便会追随同类的气息，神不知鬼不觉钻进你身体里，加速你被他们控制的速度。”
沈千凌手心有些凉。
“不用怕。”秦少宇拍拍他的背，“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那些人要控制我做什么？”沈千凌问。
“自然是对付我。”秦少宇捏捏他的肚子。
沈千凌把他抱得更紧。
“早知道便不告诉你了。”秦少宇无奈，“怎么吓成这样。”
“我不会伤害你。”沈千凌在他耳边道，“就算是中蛊也不会。”
“我知道。”秦少宇亲亲他的唇角，“我的凌儿最乖。”
“我能不能帮你做什么？”沈千凌看他。
“嗯？”秦少宇有些没懂。
“虽然我不会武功，可是还是想帮你。”沈千凌很认真。
秦少宇眼底有些笑意。
“笑什么。”沈千凌沮丧，“我的确是什么都不会，但你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啊。”
“为什么突然想帮我做事？”秦少宇握住他的手。
“总不能一直都被你保护。”沈千凌有些憋屈。
“你倒真能替我做一件事。”秦少宇道。
“什么？”沈千凌眼睛亮起来。
秦少宇道，“装病。”
沈小受兴致勃勃，“怎么装？”
“中了蛊虫，身子会比之前虚弱许多。”秦少宇道，“我会找机会让洪飞煌来看你，好让魔教以为他是来替你下蛊。”
“然后呢？”沈千凌问。
“然后你便在众目睽睽下装一次晕倒，以后的事情交给我就好。”秦少宇道，“行不行？”
沈小受点头，“嗯。”
“我会尽早安排，不过现在我们要先吃饭。”秦少宇拉着他站起来，“不能把小肚子饿没了。”
沈千凌：“……”
在吃饭前说这个你是存心提醒要我减肥吗。
秦少宇淡定地牵小手出了门。
因为吟落雪出了事，因此千坞水寨里并没有多少人，街上就更是萧条，一大半商铺都关着。
“这里的百姓也算是倒霉。”沈千凌叹气，“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就来了一堆打打杀杀的人，搞得连生意也没法做。”
“等事情了结之后，千坞水寨与无雪门都会给百姓补偿。”秦少宇道，“这你倒不用担心，江湖中人不会让百姓吃亏。”
“真的呀？”沈千凌倒是第一次听这种事情，电视里的大侠都是在闯完祸后，就衣袖一甩施施然离去的，还没见过有谁会回头发钱。
“骗你做什么。”秦少宇带着他往酒楼上走，“若是不能造福百姓，那还创什么门派，与土匪有何区别。”
沈小受欣慰，“这句话说得好，你终于有了那么一丢丢正派大侠的样子。”
秦少宇掐掐他的脸蛋，“那我之前像什么？”
沈小受道，“像流氓。”
秦少宇：“……”
“吃饭啦。”赶在被他掐之前，沈千凌迅速转移话题。
“回去再收拾你。”秦少宇带着他坐下。
准备点菜的小二手抖了一下。
“一壶烧刀子，两碗牛肉面，再加一盘牛肉。”秦少宇道。
“好嘞。”小二颠颠往楼下跑，沈小受纳闷，“不是吃西北大菜吗？”
“嗯，这是家西北牛肉面馆。”秦少宇道。
沈千凌：“……”
牛肉面也叫大菜？。
分明就是垫肚子的点心。
“这家面很好吃的。”秦少宇把筷子递给他。
沈小受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不过等到两碗面端上来，沈千凌立刻就知道了为什么要叫“大”菜。
因为碗真的非常大。
沈千凌低头比了比，然后认真道，“比我的脸还要大。”
话音刚落，一大盆牛肉就哐当放在了桌子上。
……
秦少宇用匕首割了一块递到他嘴边。
沈千凌嫌弃地咬进嘴里，然后新世界的大门就被火辣辣的打开了。
“好辣。”沈千凌咻咻吸冷气。
秦少宇递给他一小杯酒。
沈千凌试探喝了一小口，觉得有一丝甜味，于是一饮而尽。
“上好的高原牛加上十年陈酿，绝配。”秦少宇又切给他一块肉。
沈千凌吃吃肉喝喝酒，辣到眼泪都出来但是又停不下来，简直就是酥麻忐忑。
秦少宇在对面看着他笑，“吃个饭都能有这么多表情。”
“好吃。”之前因为寒毒，已经许久没吃过有味道的东西，好不容易混上一顿肉，沈小受觉得人生圆满。
于是这件事情的后果就是，沈小受惨烈地喝醉了。
城里百姓亲眼目睹过“秦宫主抱着沈公子一起回客栈”这种恩爱场面后，纷纷表示真是感人，连手帕都哭湿了。
“好端端的，带他去喝什么酒。”沈千枫闻讯后赶到客栈，看到醉醺醺的沈千凌，满心不悦。
“故意的。”秦少宇帮他擦脸，“凤九夜一直想下蛊害他，多吃些辛辣的东西，蛊虫多少也会离得远一些。”
“除了上次的药丸，还有什么？”沈千枫问。
秦少宇把沈千凌的手放进被子，大致将今天洪飞煌的事说了一遍。
沈千枫意料之中震怒，“混账。”
沈千凌在睡梦里迷迷糊糊被惊了一下。
秦少宇安慰拍拍他的胸口。
“有什么计划？”沈千枫又问。
“我想让凌儿装作已经中蛊。”秦少宇道。
“然后呢？”
“然后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秦少宇很坦白，“我也无法预料魔教下一步的举动。”
“你确定凌儿会演好？”沈千枫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沈千凌，“若是失忆前的那个他，我倒还有几分把握，但现在——”不管怎么看都有点蠢。
“现在他比之前还要会演。”秦少宇笑笑，“这点我能保证。”
见他如此笃定，沈千枫也便没有多说，又聊了几句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秦少宇叫人准备了热水，淡定把人扒光。
白皙的身体上，还有些浅浅的吻痕未消，秦少宇眼神温柔，用热毛巾帮他擦身体。
沈千凌舒服的哼哼唧唧，真是非常奔放。
秦宫主很变态的伸手捏了捏。
“不要摸。”沈千凌一巴掌拍开他。
“那给不给吃？”秦少宇在他耳边暧昧低语。
沈千凌幸福愉悦道，“我要嘘嘘。”
秦少宇赶紧把他弄到屏风后，随手……又找了个花瓶。
花瓶口有点小，沈千凌嘘嘘了一半，然后含泪看向秦少宇，痛苦万分道，“瞄不准。”
秦少宇几乎笑到胃疼。
好不容易解决完问题，沈千凌趴在床上终于安静睡着。秦少宇靠在他身边，有一下没一下在他背上轻拍。
“你不要赶我走。”沈千凌迷糊糊抱住他。
“我怎么会赶你走。”秦少宇道，“不许乱说。”
“也不要生气。”沈千凌继续哼哼。
“为什么要生气？”秦少宇问。
“我骗了你。”沈千凌声音很含糊。
“骗了我什么？”秦少宇亲亲他的手。
沈千凌鼻头有些红，将他抱得更紧。
“不想说就不说了。”秦少宇对他很有耐心，“不用勉强自己。”
沈千凌靠在他胸前，睡得很香很甜。
第二天一早，花棠便来敲门，秦少宇将怀中之人小心翼翼放回被窝，下床替她开了门。
“宫主。”花棠看了眼床上的沈千凌，“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少宇点头，小心翼翼掩上房门，与她去了隔壁房间。
“属下昨晚去看过落雪公子后，在药房研究了整整一夜。”花棠道，“他所中的蛊毒极其凶残，若是体内蛊虫死了，他的命数便也尽了。”
“蛊虫能活多久？”秦少宇皱眉。
“最多三个月。”花棠道，“所以要尽快替他解毒。”
“如何能解？”秦少宇问。
“我已经跟吟门主说过。”花棠道，“无药可解，只能依靠内力将蛊虫逼出，不过很有可能会被反噬。”
“你对这种蛊毒了解多少？”秦少宇问。
“不多。”花棠摇头，“当初师父也只是跟我简单提过，原本以为已经灭绝于江湖，却没料到竟然会被魔教找到。”
“论起这些歪门邪道，还真没几个人能强过凤九夜。”秦少宇道，“我去千坞水寨看看，你好好休息吧。”
“属下多抽几个人来保护沈公子。”花棠道。
“不必了。”秦少宇还未说话，房门便吱呀打开，沈小受露出半个头，“我也一起去看吟落雪。”
“你要去看吟落雪？”秦少宇闻言意外。
“不行？”沈千凌有些忐忑。
“自然行。”秦少宇对他言听计从，“不过为什么想起要去见他？”
“总不能一直什么都不做。”沈千凌坐在板凳上，“你是江湖中人，我自然也要多了解一些。”
秦少宇亲亲他的脸颊，“这句话我喜欢。”
“而且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沈小受非常小心眼，愤然道，“你以后不许一个人去找吟无霜。”昨天是腰带没了，万一今天裤子没了怎么办。
秦少宇：“……”
沈千凌表情十分霸气。
“多虑了，十个吟无霜也抵不过一个你。”秦宫主趁机说情话。
“那必须的。”沈小受颇为自恋。
暗卫也在窗外集体点头。
而且我们夫人还有毛嘟嘟的小圆尾巴。
一抖一抖简直让人心肝俱裂。
吟门主根本就不能比。
于是在吃完简单早餐后，两人便一同骑马去了千坞水寨。
吟无霜正靠在床边休息，眉宇间有些疲倦。
萧展替他倒了一杯茶水，“去睡一下吧。”
吟无霜摇头，“多谢二当家昨夜留下帮我。”
“门主见外了。”萧展坐在椅子上，“对抗魔教，本就是全武林都该做的事情。”
吟落雪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先前他已经无意识发了整整一夜的疯，若非是花棠的一根银针，怕是直到现在还在狂躁。
“下一步宫主打算怎么办？”萧展问。
“我会替他逼出蛊虫。”吟无霜道。
萧展道，“可是昨夜听花棠姑娘说，若是运功不当，极有可能被反蚀。”
“那又如何。”吟无霜道，“再不救他，即便不是因为蛊毒，他累也要将自己累死。”不吃不喝日夜狂躁，就算内力高强又能熬过多久。
院门吱呀被人推开，与之同时传出的还有沈千凌的惊叫声。
萧展起身出去一看究竟。
沈小受惊魂未定，秦少宇手里拎着一只白色雪貂。
“怎么回事？”萧展有些费解。
“是我养的小东西。”吟无霜站在门口，面无表情道，“吓到沈公子了。”
“……没事。”但其实真的吓到了，一进门就有一个白色影子往脸上扑真是非常惊悚。
秦少宇把雪貂放在地上，白色小毛球撒开四肢，轻快奔到了吟无霜怀里。
“落雪公子怎么样了？”秦少宇问。
“还是老样子，蛊毒甚至愈演愈烈。”吟无霜往屋内走，“自昨夜至今晨，一次比一次更加狂躁。”
秦少宇站在床边，伸手试了试吟落雪的脉相。
“我打算替他把蛊虫逼出来。”吟无霜道。
“会有危险。”秦少宇提醒。
“顾不得了，”吟无霜看着床上之人，“我必须救他。”
“那门主打算何时替他逼毒？”秦少宇问。
“越早越好。”吟无霜道，“或许就在这两天。”
“若是你真的出了事，那无雪门要如何？”萧展显然不赞成他如此草率。武林安定本就是四大门派在维护，若是吟无霜遭遇意外，那东北必然失衡，再严重些，甚至会影响整个江湖。
“有四位长老在，散不了也乱不了。”吟无霜道。
“若是门主心意已决，那倒也是越早越好。”秦少宇道，“只是出于安全考虑，此事最好暗中进行。”
吟无霜点点头，“多谢提醒。”
萧展便也未再多言。
“若是你愿意，我想再与花棠姑娘商议一下具体事项。”吟无霜道。
“自然，她会尽全力帮你。”秦少宇点头。
“这几天若是有其余事情——”
“你什么也不必操心。”萧展打断他，“安心替落雪公子疗伤，其余事情我们会替你解决。”
吟无霜表情难得雪融，“多谢。”
沈小受心里涌上危机感，偶尔神情柔和这种事情看上去真是非常惹人怜爱。
于是他“不经意”地看了一下自己的男人。
秦少宇冲他一笑，“怎么了？”
“没什么。”偷窥被发现，沈千凌冷静收回视线。
“没其他事的话，我与凌儿先告辞了。”秦少宇道，“若是门主有需要，追影宫也会全力相助。”
吟无霜扫了眼沈千凌。
你看我做什么？沈小受心里一愣，不过表情依旧温和又大度，“待我回头告知大哥，他一定也很愿意住门主一臂之力。”
“你失忆之后，倒像是变了一个人。”吟无霜道。
沈千凌诚恳又机智，“大家都这么说。”
吟无霜还想说什么，吟落雪却又开始挣扎。萧展赶忙上去帮忙，秦少宇则是趁机拎着自家小胖子出了门。
沈千凌纳闷，“先前怎么没发现萧展这么乐于助人。”
秦少宇望天。
“说话。”沈千凌戳戳他。
“其实抛去他想跟我抢人这件事不谈，萧展人不算坏。”秦少宇道，“就是脾气有些暴躁而已。”
“也是，他还拿解药给我。”沈千凌道，“下次找个没人的时候感谢他。”
秦宫主顿时很不满，“道谢就道谢，为什么要找个没人的时候？”
沈千凌：“……”
“我自会找机会向他还人情。”秦宫主揪住他的耳朵，“你不用道谢了。”
沈千凌抱怨，“你不要这么霸道啊，我又不会和他怎么样。”
“那我就单独去跟吟无霜道谢。”秦宫主道。
沈小受闻言大怒，“他又没有帮你忙，巴巴去道什么谢。”闲得慌吗！
秦少宇很满意，“将心比心，你也不许去。”
……
沈千凌愤愤地踢了他一脚。
不讲道理！
下午的时候，秦少宇有事出了门，留下沈千枫保护沈千凌。
“带你出去逛逛？”沈千枫问。
“不去。”沈千凌躺在床上看书。
“不嫌闷？”沈千枫坐在床边。
沈千凌依旧坚定地摇头。
虽然房间里有些闷热但如果出去的话肯定会被百姓看到，被百姓看到就必然会产生新段子，大哥要是被写成狐狸精那简直太恐怖了所以还是不出去的好。
沈千枫掀起他的小褂子。
“喂喂。”沈千凌被吓了一跳，迅速把衣服压下去。
沈千枫被他逗笑，“怎么反应这么大？”
沈千凌在心里咆哮，因为你手太闲！
“老实回答大哥一个问题。”沈千枫将他拉起来。
“什么？”沈千凌坐直。
“你对少宇可是真心？”沈千枫问。
沈千凌：“……”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说实话。”沈千枫很严肃。
沈小受乖乖点头。
沈千枫叹了口气，“爹却从未想过要让你真的嫁给他。”
“我知道。”沈千凌道，“此次出门之前，爹就在暗中找过我，说解毒才是最重要的事。”
“所以呢？”沈千枫看他。
“我还是要和他在一起。”沈千凌很认真。
沈千枫失笑，“从小到大，倒是难得见你对一件事如此坚定。”
“所以你帮我劝劝爹？”沈千凌讨好帮他捏肩膀。
“若是我不赞成呢？”沈千枫逗他。
沈千凌立刻含泪凄楚道，“可是我们已经睡过了！”
沈千枫：“……”
这一夜，秦少宇回来得很晚。
第二天一大早，洪飞煌便急匆匆找到客栈，说有事要求见秦少宇。
“宫主与工资还在睡。”赵五抱剑站在门口。
院中扫地的客栈杂役闻言立刻在心里啧啧，还在睡。
“可我有急事。”洪飞煌一脸焦虑。
“有什么话对我说便好。”赵五挡在门口。
“不行，我一定要见秦宫主。”洪飞煌绕过他就往里冲。
赵五眉头一皱，出手作势要将他拦下，却还是“不小心”让人跑进了房内。
客栈杂役赶紧踮脚往里看，多事极了。
“啊！”沈千凌配合地尖叫了一声。
秦少宇抬掌扬起一道掌风，将洪飞煌拍出了屋门。
“当日宫主分明就答应要替家父查出凶手！”洪飞煌狼狈摔倒院内，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
“我一直都在查。”秦少宇一边摸身边小肥肉，一边沉声冷冷道，“若是嫌慢，你尽可以不找我。”
沈千凌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洪飞煌狠狠一跺脚，转身出了客栈们，显然被气得不轻。
秦少宇抬掌扬起一道掌风，将洪飞煌拍出了屋门。
“走了？”沈千凌小声问。
“戏演完了，自然要走。”秦少宇挠挠他的腰侧。
沈小受打滚嗷嗷叫。
窗外杂役听到之后，连手都在抖。
居然能听到这种事，我可当真是好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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