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办公室的门被重重推开,江妄很是头疼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奶奶.
“王沁悦,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女孩子别这么冒冒失失的,你这样以后谁敢娶你?”
“江叔叔，我是有急事要报告！”吐了吐舌头，王沁悦满不在乎的说道。
看着江妄脸色有转黑的趋势，王沁悦赶忙说道：“这次真的是急事！都是为了前天带回来那个当街杀人的罪犯，现在有一堆人在警局门口联名要求我们公开办理此案，都说他不可能杀人，咱们警局有黑幕。”
“胡闹，什么时候咱们警察办案要接受别人的指挥了，要是人人如此，咱们做事还有什么效率？小悦，这事交给你了，找人把他们赶走。当街杀人，证据确凿，还要怎么办理？简直是岂有此理！”江妄显然气得不轻。
“江叔叔，这事真不太好办。”王沁悦略带犹豫的说道，没等江妄询问，继续说道“警局外面抗议的都是些孩子，最小的才6,7岁，大的也不过15,6岁的样子，十多个孩子围着，外面又都是媒体,怎么赶啊？”
“孩子?”江妄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更疼了.刚准备说话,又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门没关.”边说江妄边瞪了王沁悦一眼.
“局长,咱们带回来那个杀人犯被曝光了,现在网上炒的沸沸扬扬,都说咱们冤枉好人,网监一再禁止,反而越闹越大了,现在民众都闹着要求咱们公开审讯过程和结果.”
听着手下的汇报,江妄反倒冷静了下来,“你先下去吧,小王.”
“是,局长.”
“小悦,你把网上和咱们搜集的罪犯信息都整理出来,半小时以内给我一份最详细的资料.”
“是,江叔叔.不过江叔叔,外面的孩子们怎么办?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啊.”
“这事简单,这件案子确实证据确凿,咱们的审讯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把年龄最大的那孩子留下,让他参与审讯过程,其他的孩子就由他负责劝回去.”虽然有着不少疑问,不过江妄确实没什么好犹豫的,当街杀人,目击者十多人,没有比这更铁的铁案了.更何况杀得还是…想到被害者的身份,江妄又是一阵头疼.
“保证完成任务.”“砰”
“这丫头,也不知道这冒冒失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了.”摇了摇头,江妄很是无奈的自语.
虽然办事风风火火,但王沁悦的效率确实不错,不过十多分钟就拿来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
“江叔叔,唔…”
“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在我面前还装?”
“嘻嘻,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嘛,那我可就直说了啊.虽然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个叫仇云的人,但是从我收集的资料上看,确实不像是一个会为了钱而当街杀人的人.不论是从任何方面看来,他都没有杀人动机,一丁点都没有.”
“哦?小悦,你可知道作为一个警察,在面对确凿的证据时,自身的感觉只会起到误导作用?这件案子是在中午时间发生在大街之上,有十多个目击者,怎么能凭借主观感觉就判断凶手没有嫌疑呢?”江妄皱着眉头说道,他知道王沁悦的为人,所以即便嘴上这么说,还是对此产生了怀疑.
“您看完这份资料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了.”撇了撇嘴,王沁悦出奇的没有反驳.
闻言江妄也不再多问,开始翻看面前的资料.
“仇云,男,25岁,五年前毕业于加州理工大学物理系,获博士学位.
研究领域为量子力学,电动力学,原子物理学与电磁学.
导师评价:学术巨人.在校期间曾发布过三篇具有重大意义的学术论文.”
“这个重大意义具体有多重大?”江妄问道.
“我特地上网查了,他的三篇论文在物理界极其出名,甚至被誉为新时代物理巨人,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噱头,后来看了其中一篇引发的后果才知道,网上并没有夸大.”
“哦?什么后果?”
“前段时间米国最新研制成功的反重力引擎就是受他的论文启发。各国对于反重力的研究一直处于瓶颈阶段，米国能够脱引而出虽然不乏其底蕴深厚，技术实力过硬，不过主要难题据说是在他的论文中找出答案的。”
“还是个科学怪才.”江妄十分无奈，看来这个案子确实不能草草了结，毕竟这样的人才对于国家而言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四年前完成与导师的约定后回到天朝，其后受邀加入中科院，三年前成为我国最年轻的院士，没有之一。
“其后三年在南大兼职担任客座教授,期间发明多项专利,获利逾亿.值得注意的是其财产百分之九十以上都用在慈善事业,捐助贫困儿童上百人,还投资建设了川内某县希望小学和医院等福利设施.”
“他就没有什么缺点不成?”看完资料的江妄皱着眉头问道.
“要说缺点,可能就是太过天真了.”迟疑了一会，王沁悦还是说了出来。
“天真?!这也算是缺点？”江妄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的，三年前他刚担任教授时，他们班有个女生在他面前被杀害了，而他当时有足够力量去救她，却因为无法对凶手下手导致他学生的死亡。事后调查显示他已经击倒了凶手，却在试图说服凶手的过程中反被制服，而那个凶手，就是著名的十三钗杀人魔。”
“外面那群孩子里留下的那个小女孩就是他死去学生的妹妹，在那之后他就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慈善事业上，那群孩子也都是他收养的。”
“真是让人头疼啊。对了，资料上怎么没有他出国以前的记录？”皱着眉头，江妄随口问道。
“哦，他父母早亡，都是积劳成疾，因病逝世。他是由舅舅带大的，16岁那年考上了加州理工大学，就和舅舅一起去了米国，舅舅现在在国外定居。”
“我们也调查了他身边的人对他的看法,没有人相信他会杀人,尤其是为了钱而杀人。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他现在手里的几个专利,想成为亿万富翁只是分分钟的事,何苦去大街上抢劫杀人呢.”
“这也是问题所在啊，十几个人目击他杀人的经过，可以说是铁证如山。可是偏偏他又完全没可能去杀人，真是头疼啊。”江妄也是异常苦恼，这算什么事啊？
“对了，案发现场的监控拿到了吗？”
“案发现场并不是什么繁华路段，仅有的监控也时常不开，那天正好没开。”
“目击证人调查了没？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事先安排，进行嫁祸的？”
“可能性很小，十一位目击证人完全没有联系，都是与往常一样，处在各自前往目的地的路上，而且银行显示账户没有异常。如果真是事先安排好的，那得是多大的一个局？”
“为了杀他，就算真是个局，这个布置也不为过啊。”江妄在心中感叹，内心更是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越是调查，越发觉得像是个阴谋啊。
“死者家属呢？联系上没？”
“之前死者妻子主动联系过一次，就说一句希望我们严惩凶手，然后就没下文了，也没有家属来认领尸体，真不知道这家人都是什么意思。”
“这才符合他们家的做事风格啊。”默默的在心底感叹了一句，江妄说道“案件调查也就这样了，走吧，我亲自去见见这个天才凶手，把那个小女孩也带着。”
当江妄带着王沁悦与小女孩来到审讯室时,里面工作人员正在经行常规审讯,江妄也没打扰,就在外面看着.
仇云正坐两名警察对面,没有一点紧张感,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如果不是真的没有杀人,那心理素质就真是太可怕了.
“这样的人才,有这种心理素质完全不足为奇啊.”江妄暗自感叹.
“仇云,我再询问一次,你到底为什么杀人?”审讯的警察显然得到了指示,没有任何不当行为,中规中矩的进行着审讯流程.
“你的笔录上上已经记得很清楚了,我确实杀人了,但是是被人控制的,所以理由你得去问控制我的人,这已经是我第七次回答你这个问题了,你们到底还要拖延多久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他说的被人控制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资料里没有?”江妄回头向王沁悦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上交的笔录里没有记录,可能是觉得太过荒谬,所以没上报?”王沁悦也很是疑惑.
“走吧,进去见见这个年轻人.小姑娘,你也一起来吧.”
“局长.”两名警察看到江妄进来,立刻准备起身行礼.
江妄摆摆手“行了,你们两个出去吧,干自己的事去.”没空理会他俩,他现在注意力都放在了仇云身上.正面打量着眼前这个有着可以说是传奇人生经历的清秀青年,江妄也不得不感叹,上天果然是不公平.在这个大部分年轻人才刚刚大学毕业的年纪,他已经在某一领域站在了世界巅峰.”这样的人是可敬的.”江妄在心里说道.
“你刚刚说，你杀人是被人控制的，而不是指使？”
“我没有证据。”沉默了一会，仇云答非所问的回道。
“那你应该知道，没有证据证明你受人控制的情况下，你就是杀人犯。”江妄皱了皱眉，这个年轻人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出色，是害怕死亡吗？
“也对，再优秀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怎么会不怕死呢？”
“我确实是杀人犯，但要受到法律惩罚的却另有其人。”仇云又恢复了一开始那种淡然的状态。
“如果你是想利用自己的价值换取国家替你掩盖罪过的话，我劝你最好绝了这份心思。”江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个年轻人不仅没有资料上的睿智，却有着纨绔子弟的狂妄，看来资料确实不可信。
“当然不会，江局长，你会看到我是如何以杀人凶手的身份逃脱法律制裁的。”没有炫耀，没有自豪，但是这淡然的语气却让江妄感受到他充分的自信。
“难道还有什么我们遗漏的信息？”深深地看了仇云一眼，江妄在心中不断整合着已知的所有信息。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思考了许久，江妄也只能通过神秘的死者来打开突破口。
诧异得看了江妄一眼，“虽然身居高位，办案思路却还是十分清晰，江局长看来是个实干派。”
被夸的江妄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情绪，被一个儿子辈的年轻人以这种口吻夸奖，怎么都有种别扭感。
“你没有直接否认，看来里面确实另有隐情。小月，去查查仇云出国前的人际关系，看看有什么人是意外死亡的。”
“好的，江叔叔。可是为什么要查这个？”这一边听得迷迷糊糊的王沁月下意识的回答道，却还是不明就里，完全没明白啊。
“你下去查了再说，一会给你解释。”无奈的拍了拍脑袋，这个侄女办事风风火火，还有这迷糊属性，难道就是现下流行的天然呆不成？
一旁的仇云静静地看着江妄吩咐做事，像是个局外人一般。
“以你的智商，若是真心要杀一个人，绝对有很多方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完全没必要把自己牵扯进来。”沉默了一会，江妄突然开口说道。
“不错，我确实可以这么做。”仇云也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才能。
“既然如此，你一定要将自己牵涉进来，只是为了亲手杀了他？不是，你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亲手杀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和他之间必然有着无法磨灭的深仇大恨。而你父母早亡，都是因劳成疾，这点我确认过诊断书，确实如此。那么在你出国之前，肯定发生过什么事，才能让你如此痛恨他。”
没有理会仇云，江妄一个人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推测。
“你想要亲手杀了他，然后让法律判你无罪，让他的家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逃脱法律的制裁，无法对你进行报复，是这样吗？”
不等仇云回答，江妄又说道：“而让你逃脱法律制裁的必然就是你所说的被人控制这一理由，可是你该怎么让人相信你真的被人控制了呢？”
“三年前”
“三年前……，十三钗杀人魔！”江妄猛然抬头，直视仇云，内心却无比震惊，三年前仇云确实出现在了十三钗杀人案中，而这也是江妄经手的性质最严重的一件未破的大案。
“江叔叔，网上出现了新的线索！”就在这时，王沁月闯了进了。
“什么线索这么重要？不是让你去查仇云吗。”
“江叔叔，你先出来看了再说，这件案子有新情况。”
“呼”压下心中激荡的情绪，深深的看了仇云一眼，江妄走出了审讯室。
“小丫头，你就在这陪着你仇云哥哥，姐姐先出去忙了。”交代完孙馨，王沁月便急急忙忙追着江妄出门而去。
江妄并没有回到自己办公室，随意找了台电脑，打开了王沁月所说的帖子里的视频。
视频不长，不到五分钟，却在网上引起了广泛关注，因为这是一段真实杀人的全过程！而视频的主角就是仇云。
视频一开始是仇云的背影，然后慢慢转到正面，可以清晰的听到拍摄视频的主人在呼唤仇云，可是仇云却毫无知觉，双目无神，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前行。
帖子里介绍说，视频主人就是因为担心仇云会出事，又怕出现碰瓷行为，所以就选择一边录视频，一边跟随仇云，确保他不会出事。
大概行走了一分钟左右，两人就来到了案发地点。也就在此时，一直双目无神的仇云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镜头。
“那是怎样的眼神？当他看向我的时候，我停顿了思考，甚至连手中的相机掉落都不知道。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眼神，那就是淡漠，我觉得我在他眼里并不是一个人，就跟街道上的垃圾无异。”这视频的主人这样描述道。
视频中当仇云直视镜头以后，画面就出现了剧烈变化，随后相机掉落在地，以另一个角度录下了仇云杀人的经过。
画面中死者从远处小区走来，因为中午天气炎热，马路上人不多。可以看出死者的目的地就是马路对面的黑色奔驰。而此时仇云和死者并立与马路一头等待红灯。
毫无预兆，仇云的右手插入了死者左胸。快，太快了，即使视频回放数次，江妄还是没看清仇云是如何动手的。随后在一辆飞驰而过的大卡车即将经过时仇云将死者甩了出去。
“为什么视频到这就结束了？没人将相机捡起，应该会继续录下去吧？”江妄问道
“确实，不过网监将网上的后半部分备份后删除了，太过血腥，尸体被撞得血肉模糊，不宜在网上传播。”王沁月解释道，“我已经让他们把完全版的发过来了。”
“等等，把视频倒回去。”江妄闭目思考了一会，突然说道。
在王沁月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江妄已经自己动手开始回访放了。
画面停在了相机掉落时在空中翻滚的一个瞬间，相机的质量显然极为不错，即使在掉落过程中拍摄的画面也极为清晰，而清晰的画面中显示的便是一张面带微笑的人脸。
“是他！十三钗杀人魔！”画面中的人离的并不远，就在仇云右侧不到十米处，面带诡异的微笑注视着仇云，或者说是死者方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沁月震惊的看着眼前定格的画面，画面里的人赫然就是被通缉了三年之久的十三钗杀人魔！
“局长，刚刚网监发来消息，有黑客把视屏中的一幕截取下来配上解说发在了各大门户网站，他们想尽办法也无法删除。”一名警察前来汇报工作，看到电脑上显示的画面，“局长，就是这个人，现在各大门户网站首页都是他，网站工作者和网监都无法删除。”
“知道了，你先去做你的工作吧。”江妄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很累，他知道所发生的一切都在仇云的计划之中。
“真是个了不起的年轻人啊，他每一步都料到了，都布下了后手，可是这么兴师动众只为了杀了他吗？还是说有着更深层的目的？”
“江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王沁月很是糊涂，杀人案怎么又牵扯出了三年前的杀人魔了？
“这些都不用管了，仇云出国前的人际关系也不用查了，既然是他，肯定把一切都抹干净了。走吧，再去和他谈谈吧。”
再次坐在仇云面前，想想之前两人的交流，江妄不禁感叹，确实是他小觑了这个年轻人。
两人静坐许久，直到一旁的王沁月忍不住就要开口时，仇云终于说话了。
“她叫楚灵，在我三岁那年被我爸妈收养。我父母去世后，因为舅舅一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就把她过继了去。我比她大两岁，从小到大却都是她在照顾我。那时候还小，不懂什么是爱，但我知道，她是我要照顾一生的人。”仇云说的很平静，但是王沁月和江妄却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那份深埋的柔情。
“我们一直生活的很平静，很安逸，直到我十六岁那年。那一年加州大学录取了我，还是我最喜欢的物理专业，因为舅舅家境富裕，所以我们决定一家一起出国，在我念书期间都住在米国。可是，没过几天，舅妈便出车祸死了。”
“车祸案很快就了结了，车主赔了一笔巨款，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而警方也没有提供任何有关肇事者的消息。不知从哪一天起，舅舅开始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里，我听得出，他在磨刀，我也明白，舅舅要杀人。”
“其实查出肇事者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我很容易就查到了撞死舅妈那辆车是郭军的。我明白了我舅舅的打算，郭军是江南一带名副其实的地下皇帝，黑白两道通吃，走正道不会起到作用，反而会连累到我和丫头。”
“舅舅是打算去送死的，我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去。那时候的我明明有着可以挽救一切的机会，却因为我的幼稚，无知，把所有的一切都断送了。”仇云抱着脑袋，低低的沉了下去，他知道过去的回不来，却没办法就这样原谅自己，如果当初能够清醒一点，结局肯定就不会像今天这般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仇云的情绪不对，一旁的孙馨拉了拉仇云的胳膊说道“哥哥，不要再难过了，馨儿陪着你呢。”
抬起头摸了摸孙馨的脑袋，笑了笑，如今的仇云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容易被情绪左右的少年了。
“那天我把丫头关在了家里，就偷偷跟着舅舅去了郭军常在的ktv。其实只要给我时间，我有无数种方式可以整死他，可是偏偏我最缺的就是时间，因为舅舅去得很决绝，很果断，没有给我留下应变的机会。自然，单枪匹马的舅舅轻易就被抓了起来。”
“舅舅被他们带到了ktv的地下赌场，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就在外面放了把火。拆了十几辆汽车得到的汽油很轻易就把整个酒吧点燃了。可惜我低估了郭军的警惕性，混到他这种程度怎么会没有最起码的防范之心？”
“他们一行人通过地下通道逃离了火场，带着我舅舅。而报复来的也比想象的要快，我刚回到家准备带着丫头离开，就被人堵在了家里。”
“还是那个ktv，我和丫头还有舅舅被绑在了废墟里。郭军说我们烧了他一个ktv，我和舅舅用命还，丫头就替他卖一辈子还债。”
“然后他就走了，留下他十多个小弟，带着狰狞的笑容看着丫头。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也是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那么无能，保护不了家人，什么都保护不了！”
“丫头自杀了，很突然，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挣脱绳索的。她撞向那面焦黑的墙壁时，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带着一种解脱的感觉，带着些许遗憾，然后在我脑中定格。当时我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然后就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后地上满地的尸体，舅舅说我当时好想学会了瞬移一般神出鬼没，很是轻松的解决了这十多人，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们带走了丫头的尸体，放了第二把火，把地下赌场也烧了。为了躲避郭军的追杀，我接受了之前加州理工对我的邀请，跟舅舅一起去了米国。”
“我答应过舅舅，我会亲手杀了郭军，让所有人都看到！所以，四年前我回到了天朝。”
即使过去了那么多年，说起这件事，仇云仍然无法保持平静，对他来说，舅舅一家人是除了给了他生命的父母以外最重要的一家人，却因为郭军而家破人亡，可以说，郭军毁了他的一生。
“回国以后加入中科院也是布局？”
“算是一个方面，虽然我回国时距离那件事已经过了五年，我也有了很大变化，但是无法保证郭军是否还记得我，这重身份是很好的保护。另一方面就是我确实想为国家做些贡献，这些年的许多发明专利都以极低的报酬给了国家。”
“那去南大任教呢？也是你的计划？”王沁月一时间显然无法从这巨大阴谋中脱离出来，脑袋还晕乎乎的。一旁的孙馨也紧了紧抱住仇云的手臂，显然小丫头心中也不平静。
“去南大是个意外，当时十三钗杀人魔横行一时，警察对他没有丝毫办法。我就暗中调查了一番，发现他对我的计划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作用？是指让你脱离杀人的罪名吗？”江妄突然问道。
“没错，当时根据他的作案手法我推测出他是个催眠高手，甚至某种程度上能直接控制人的思维行动。而根据作案时间等各方面的规律，他下一个目标应该在南大，于是我申请前去任教，没想到却出现了意外。”
摸了摸孙馨的脑袋，仇云继续道：“他并不是一个催眠大师，而是个新觉醒的精神控制者。我虽然抵抗住了他的控制，却还是被他影响，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丫头自杀的情景，然后我再一次进入了那种状态。”
“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馨儿的姐姐孙娟已经奄奄一息了，而杀人魔却不知所踪。她告诉我，我当时突然静止不动，而杀人魔却突然七窍流血。然后她在被控制的情况下向我攻击，被我所伤，而杀人魔就趁机逃走了。她说她不怪我，因为我保住了她的清白，但同时她也在希望我替她好好照顾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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