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重生之沈园无憾事 > 第41回 大事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唐琬不懂医理,难以明白为何她一直无子。难道,正如小狐仙家所说,与命理有关?呵。

    过去与陆游,她寻过大夫把过脉抓过药,可惜无果。之后被休,遂不了了之。如今,她求子的心死灰复燃,重新热衷于寻医问药既苦又甜的折腾。既然天君不可求,她就自求,靠自己拼一拼,尽其所能地为赵士程拼出一滴血脉。

    赵太夫人与范氏听完唐琬倾诉心声后,一瞬间错愕得面面相觑。怎么说,她欲拼孕,听上去许是不可为,又许是可为,却晓不得该从何处着手,狗咬龟了。

    两老与唐琬无言以对,半晌,方由范氏破开静局。

    “妾身记得老家有一位妇人,成亲十五载无儿无女,却在年过三十时,一索得男,委实怪诞得不可思议……”她本欲鼓励唐琬,谁知“怪诞”“不可思议”脱口而出后,连她本人都不确定所言的属真属假,说服力骤降,激/情霎时萎了。

    见范氏犯窘,并不介怀的唐琬笑着安慰:“世间不可思议的事其实许多,妾身就亲身领教过一回,所以对老来求子尚抱希望。”

    唐琬的话教范氏豁然开朗。可不是?她们赵府就见识过起死回生,难说不会奇迹再现?

    “你说得对,你本身就是奇迹。容二娘帮你仔细打听,家传秘方祖传秘诀的,一一给你搜罗出来!不就怀身孕嘛,咱们几个女人还摸不透?有何了不起的!”范氏激奋地拍拍大腿,此忙她帮定了!

    “谢过二娘。”

    这厢到赵太夫人说话:“老身会托人去临安替你请有经验的大夫开方。此种事,难说,不过你有此番心思,士程总算没看错人。”

    “谢过太婆婆!”

    三婆媳又聊了一会,待唐琬告辞回厢房后,范氏悄悄向赵太夫人发表看法:“婆婆,您说琬儿变化是否极大?”

    之前只觉唐琬对待大家比以往热乎上心得多,如今她竟挑战般地说要替赵士程生子,此对她来说,绝非一般的热乎上心了。

    赵太夫人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方答道:“是比以往积极乐观多了。此乃好事。”

    范氏认同地“唔”了一声,“看来士程终于把她捂热了。”

    此事令范氏触动很深,夜里卧床准备休息的她,跟夫君赵老爷聊起今日趣闻时,兴致盎然地提起唐琬求孕的事。

    刚刚上榻躺下的赵老爷,闻言后讶然得说不出话。范氏躺他身侧,仍自言自语地咕哝个不亦乐乎时,他低斥一声“天方夜谭”,粗鲁地打断媳妇的话。

    已经躺下的范氏,挣扎着坐了起来,俯视夫君,勇抒己见:“此言差矣!琬儿连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事都突破了,眼下不过求孕,理应困难不大。”

    赵老爷“嗤”了一声,“你是哪门子的理?凭靠偏方得孕生子,乃属旁门左道!万一落地的孩儿有毛病,教人先甜后苦,更苦!空欢喜一场!”

    范氏皱眉,不满,“老爷,您岂能如此咒儿媳?琬儿好歹拿命来替咱们添孙,您不但不称赞不鼓励,还落井下石?过分了吧?”

    被媳妇数落,赵老爷不甘示弱地撑起半边身子,与范氏对盯着眼,“你是说我不对?”

    “可不?过往您时常贬责儿媳就算了,可这当儿,瞎子都看得出士程与琬儿恩爱无比,婆婆跟妾身又一门心思帮助她,您不该泼冷水。”范氏正色道。

    “好笑了,我要泼冷水热水的,还需你管?”

    范氏张着嘴,恼瞪着夫君,正要再发言时却顿了顿,又思索了一会,才道:“老爷,您是等着秀之给赵府生孙息,所以才不稀罕琬儿的努力吗?”

    赵老爷一愣,不觉惊问:“谁说的?”

    “猜的!”

    赵老爷扯扯唇角,“猜得挺准。”

    范氏跟着轻哼一声,毫不掩饰语气中的嘲讽,道:“妾身给您一个服字!眼下有个名正言顺的儿媳拼孕,您不稀罕,倒却惦记着外人。啧,妾身都要吃干醋了!”

    “你懂什么?秀之当赵府的嫡孙媳妇,本就比唐琬够资格!”

    “可赵府嫡孙不喜欢秀之!”范氏习惯性地一语道破,“纵然您再欣赏秀之又如何,士程的脾性,能掰过来吗?”

    “……”

    “恐怕只会两败俱伤。士程心中有人,谁都改变不来。而秀之,您是否允过她何种诺言?坑害她麻木蹉跎岁月,不肯嫁人?此乃作孽!”

    “我没允……只是提过,她若愿意嫁予赵府,不计较名份,我会支持她……”

    赵老爷何尝不知易秀之如此荒废岁月着实可惜,只是,他确有私心。易秀之未能如愿当上赵府嫡孙媳妇,失望的除了易府,还有他一个赵老爷。他私心念着,倘若易秀之不介怀嫁入赵府当妾室,那既帮老朋友圆一把心愿,又成就一桩他心中认为美好的事,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至于嫡子赵士程的反应,他是料到的,只不过没料得太仔细。如今被范氏劈头盖脸地揭露一切时,他忽地觉得,事情许是比他想象的严重?

    范氏摆出“果然如此”的失望表情,批判道:“知道出自您口的一句‘支持’,会教她撑多久吗?老爷,此事不可为,比琬儿想有孕还难!即便您以老命威胁士程把秀之娶了,那接下来呢?莫非您还杵在床榻边逼着他洞房?”

    “你说话放收敛一些!”

    “好,妾身只说一句,算了吧,当作放过士程,亦放过秀之。”

    “你口口声声士程秀之,口口声声我逼不得,那该晓得你夫君我,于他们眼中不过外人一个,如此岂容我来放过?真是可笑!”赵老爷怒了。

    “您仅需少插手少插嘴少捣乱,坦白告知易府咱们无能为力。接下来,易府就会了然,益加着紧地替嫡女绸缪。”

    “我捣乱?我何时捣乱了?士程要娶唐琬,我再不赞成,他不也照样娶了回来?你还教我办事了?哼!”忿忿不平的赵老爷决定终断此番讨论。他狠狠地躺了下去,背过身。

    范氏诧异,这……跟她闹脾气了?啧,她心中就好受了?行!她亦复躺下来,不服输地同样背过身去!

    一对老夫老妻,就如此背对背你不理我我不理你地赌着气过了一夜。

    取得赵太夫人与范氏的真心相助,岂够,唐琬马不停蹄地回唐府,向娘亲求助。

    唐夫人一听女儿要求孕,首先紧张地追问:“怎了?德甫逼你了?赵府逼你了?”

    “不不,娘亲稍安勿躁。”唐琬明白娘亲的担忧,遂连声安抚:“此乃女儿的想法,亦由女儿提出,士程与赵府并无任何逼迫。”

    “……”唐夫人顿了,细想一会,又皱眉问:“那是你想生孩儿了?”

    唐琬点头,“女儿癸水一直如常,可偏生怀不了孩儿,总觉得许是哪里有个坎儿,要是跨过去了,怀身孕就没大问题了。”

    唐夫人虽亦点头,但说出的话并非支持,“许是女人都有当娘亲的心愿。可你想过没,你年纪不轻了,如今才来怀孕生子,怕是会受不住?”

    “女儿自是考虑过。但娘亲也晓得,士程待女儿极好,女儿想为他做些事。若是能生下子息,一来给赵府继承了香火,二来女儿能有自己的骨肉,两全其美。”

    唐夫人仍然不甚积极,沉默了一会,才叹气道:“虽然娘亲以往常言道恨不得你能生儿育女,可那是因为知道你生不出呀,纯粹磨磨嘴皮罢了。事实上,你怀不了孩儿,自然免遭怀孕生产之害,又有婆家接纳夫君疼爱,娘亲替你偷着乐呢。知道吗?女人生产,犹如入鬼门关,身子若是挺不住,就此一命归西的人不少。”

    “女儿知道。”纵然向天君求子不成,但天君答允过给她三年阳寿。算来,她若在三年之内生子,那饶是身子抵受不住,亦不至于马上毙命吧。

    看出女儿心意已决态度坚定,唐夫人只好提醒:“你还得明白,要跨过那个坎儿,过程绝非易事,心身艰辛是至少的,还有痛与折磨。而这种种,从头到尾,辛苦的痛的挨折磨的,都是你一个人在熬,旁人想替你消受都不得已。”

    唐琬点头,她已做足心理准备。

    良久,唐夫人又叹了口气,“好吧,但你得答允娘亲,千万莫拿性命去拼子息,懂吗?”

    当初唐夫人就是玩命地又拼了一个女儿,如今想来,仍心有余悸。当时她誓要拼孕的心英勇无敌,无人可挡,眼下到她女儿了,她才领悟到那种心慌与恐惧,怪不得彼时唐老爷使劲阻止她。

    过了元宵就回到唐府的周树宝,得知唐琬回娘家后,兴冲冲跑来看她。

    两人于花园闲坐,听说了唐琬回娘家的用意后,周树宝惊讶地问:“姐姐要生娃儿?”

    这许是一件值得赵府高兴的事,可他并不。毕竟,他的娘亲就是生子时难产而死,他打从心底认为,生子是一件要命的事!

    唐琬理解他的心思,安慰道:“如今八字没有一撇。不过我希望能尽快实现,你得支持我。”

    “……”周树宝哑言。总不能说反对的话扫她的兴,可心底又隐隐对抗,憋屈了。

    不知是向他解释,抑或自我感慨,唐琬仰头望天,抒叹道:“我这辈子,一生似是浑浑噩噩,许是从来衣食无忧,所以鲜有所求。如今我想生子,尝尝当娘亲,与士程共享天伦之乐的滋味,亦是尽妻子的责任。你说,是一家人有老有嫩的乐也融融好,还是光光两口子终老好?”

    周树宝听得很是认真,回答得也不马虎:“我是希望爹娘大哥和我,还有那个未能出生的弟弟或妹妹,能一家人住在一起,最好。”

    “正是那种感觉。”

    周树宝垂了垂头,之后又仰了起来,对唐琬道:“那你不要死。不要像我娘亲那样死掉。”语毕之后,回想起唐琬说过,凡人总有一死,遂改口道:“生娃儿的时候不要死。”

    “不会的。”唐琬安抚他的脑袋。

    唐琬走后,周树宝仍为此事思忖了许久。后来他忆起沈婆婆的话,遂向鹤望兰花说起话来:“爹,娘,大哥,那个弟弟还是妹妹,你们在天之灵,保佑蕙仙姐姐能顺利生下健康的娃儿吧,她是我如今最好的亲人了。”

    过去唐夫人生过两个儿子,可惜先天不足,夭折了。后来又辗转怀上女儿,拱于手心百般照料才养育成人。所以对于怀子育子,唐夫人有独特的一套策略。

    她把当年自己尝过的种种,一样样传授给女儿。诸如,请风水师傅到府上比比格局。

    唐琬记得当年娘亲也把风水师傅请到陆府,可惜师傅最后摇头叹气地走了,还惹来陆老夫人一顿“神棍”的鄙夷。

    她本人起初对风水命理并不相信,包括之前娘亲说,两位兄长的夭折与唐府命格有关时,她还认为可笑。可死过一遭,遇上小狐仙家之后,她信了。

    “你信吗?”唐琬问赵士程。

    赵士程无奈一笑,“信不信也由你。”

    跟她往日在灵江寺问他是否信天上住着仙家一般,赵士程模凌两可的态度之中,偏向质疑。

    不过,当风水师傅围着厢房钻研了一圈,再建议他们如何调整摆设时,赵士程还是很乐意配合的。当中,风水师傅看到那盆鹤望兰时,愣了好一会神,接着让唐琬把花放置厢房的西南角。唐琬一一照做。

    “你觉得不,如此摆过一阵,感觉舒坦多了。”唐琬心情分外畅快。

    “许是。”赵士程笑着和应。

    “你仍然不信?”唐琬挑眉。

    “信!不假!”赵士程立即孺子可教地接受建议,捣蒜似的点头。

    赵太夫人对风水亦颇为敬畏,见唐府派来的师傅有板有眼,遂邀师傅探探赵府的格局。

    赵士礽拖着赵子卓抱着赵子兰踱进前厅时,见有风水师傅,赵太夫人与范氏还端正地跟着,奇怪了。

    “娘亲,发生事了?”他移至娘亲身后,低声问。

    范氏瞟了儿子一眼,“大事。你嫂子打算求孕生娃,你有何真知灼见的,也贡献些出来。”

    闻言,赵士礽吃惊不已。虽然他乃汉子,但对女人生子也略有耳闻。一直无出的嫂子想要怀孕育子,确实是大事。他瞧瞧怀里的赵子兰,以及早已好奇地追着风水师傅转的赵子卓,觉悟地点了点头。

    忽地,他脑子一灵光,遥想到更妙的事。哟,若大伙都忙着协助嫂子求孕生娃,那他成亲的事,岂不渐渐淡出众人视线?呵,大事,大大事!他得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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