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红地毯 >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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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真大,噼里啪啦的撞击着玻璃窗,这勾起了我对很多过去生活的回忆,想起了跟刘青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总想法设法让我开心,总讲很多笑话让我快乐,他那么良苦用心。

    他说他要一辈子让我开心,一辈子呵护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离开我,永远都不会。

    其实呢。

    爱情本身就是一个经受不起考验的事儿,本身就是一个谎言。

    过去的每一天都让我深刻的了解着自己,我有些恨自己,恨自己面对很多事情的无力和无助,为什么上天要将我生成一个女儿身,又为什么让我去接受这么多的苦难,每一个苦难都在我心里划下一道重重的伤,旧的伤口没有愈合的时候,新的伤口就已经再次撕裂。

    每一天都在身边慢慢流走,原来我的生活无论是什么样的,最终都将是一个徒劳的过程,我只是在这个过程中徒劳的挣扎,这种挣扎是那么无力那么疲惫,无论我怎么努力,也无法回到过去,我试图努力的结果只能是给我自己寻找到一些影子而已,但就是这些影子也被我内心深处某种虚荣心粉饰一新,或被我内心完美地修饰后,再展露出一个更加无力的影子……

    最后这些影子不断的重叠,重叠成一片虚幻的画面,看不清哪个是我,哪个又不是我……

    刘青给我发信息说他的网上不了了,回头再说吧,希望我们彼此都冷静冷静,他说,宝宝,这个世界我真的再也找不出一个人像你一样让我爱得那么痴狂,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有一天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会说什么样,我有时候不断的骗自己,我说你不离开我,不会的,但是我还是情不自禁的会想到,你还是会离开我的,原来爱也是这么无力。

    宝宝,他叫的让我心疼。

    从小到大,我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把我当过宝宝,我的妈妈,我的爸爸,我身边的所有人,我都不是他们的宝宝,至少在我的心里是这样的,只有刘青,只有他,用心的把我当他的宝宝,他说过,我是唯一的他的宝宝,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切却是那么脆弱,我们已经会为一件小小的事儿动辄分手。

    说爱你一辈子和说分手原来是同样的那么容易。

    电脑里反复播放着那首《忘不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听,那伤感的歌词那伤感的旋律,一直刺痛着我的心……

    你离开了我,我把心留给寂寞

    我以为这样是种解脱

    我在等什么没有过新的生活

    想念你是最大沉默

    闭上眼睛听见你呼吸

    我一个人孤独住在对你的回忆

    ……

    因为我忘不了忘记你比爱你更残忍

    ……

    失去比得不到更残忍我不能不承认是你的拥抱更深

    ……

    爱情只剩下回忆了,慢慢的咀嚼,最后吞噬下去,消化在身体的每个血管里,游走,这算是将爱情永久的留在身上的一种办法吧。

    无论生活如何的不幸,日子却还是要过的。

    拍摄完乌导的戏,我还一直的在不停的跑组,期间收到炮子发的信息,说他们找公安局联手把四哥的那个黑窝给端了,把苦难的兄弟姐妹们都救出来了,我听了真高兴,同时佩服炮子他们的勇气和好心,在这里深深的对那些朋友们说一声真诚的感谢。

    我能做的也就是说一声谢谢。

    乌导再次给我打电话是一个下午,我正行走北京的烈日里,四处充斥着嘈杂的热浪,我从影视之家的一个剧组走出来,满头大汗,但内心冰凉,刚去的那个剧组,房间里只有一个男的,说是副导演,简单的问了些我的基本情况,看了看我的资料,估计一眼就看出我是一个新出道的雏儿,因为她看的眼神邪邪的,他用话暗示我,说现在你知道北京漂着的演员有多少吗?

    我说不知道。

    他说很多,多如牛毛,像你这样跑组,你知道什么时候能有出人头地之日吗?

    我说不知道。

    我确实不知道,我知道像我一样漂在北京的人很多,而且我也知道她们都比我更优秀。

    他说你想过找个捷径吗?

    我知道他所指的那种意思。

    我摇摇头。

    我想起了刘青给我说的,其实剧组好多导演还是挺好的,之所以这个圈被人说得很邪乎,主要是被一些害群之马把这个圈搞得乌烟瘴气了,他们给这个圈抹了黑。

    我想眼前这个男的一定是那个害群之马。

    我自叹我的命运果然是那么不公,为什么这样的人总是让我遇到,他似乎看出我不明白,就谆谆教导,说:“像你条件还不错,要是退一步,放下自己,其实有很多戏能拍的,干脆你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能帮你。”

    他跟刘青说得如出一辙,但是我却一下感觉到一种很恶心的味道,我知道这个人决不是刘青那样的人。

    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也是做副导演的,而且他告诉我,这个圈里有好多像你这样的副导演,想着和女演员上床,想着欺骗她们,这种人特别卑鄙,表面仁义道德,心里却是男盗女娼。我男朋友告诉我这样的人叫人渣,是害群之马,是锅里的那个老鼠。”

    我一连串说了这么多,感觉心里一下舒服多了。

    那个副导演脸色铁青不说话了。

    我笑着站起身,走了出去,我鄙视这样的人。

    我还没有来得及从那个房间里的伤害走出来,乌导就约了我,我们在一个宾馆见的面,这个宾馆也在某种意义上是我的一个坟墓吧,我把一切都埋葬在了这里。

    因为在另外一个宾馆收到的欺侮,让我的心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充满了抵触,也许这一切也就流露在我的脸上,显得我更加的疲惫不堪和苍白,乌导似乎看到了我的样子,有些关切地问怎么了,我当时也是为了搪塞乌导,说没事儿。

    乌导很热情并很关切地说:“你没事儿怎么脸色那么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有事儿你给姐说吧,你还信不过姐。”

    我确定我脑子那一刻是恍惚的,甚至是断线了,所以说出的话也是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因为那句话直接将我推入一个不能预测的境地,我说:“我失恋了,和刘青分手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这么说了,我确定那一刻我是为了搪塞乌导亦或在我的心里确实我和刘青的爱情已经死了。

    所以我那么说了。

    我很清楚的看到乌导的神色有了一个变化,我那时候并不知道那个变化是什么意思,我以为当初她是同情我,但是现在我想起来,那不是同情,而是她觉得我跟刘青没有关系了,她可以将我推给另外一个人了。

    乌导一瞬间的变化后,还安慰着我说:“没事儿没事儿,这个圈分分合合的很正常了,也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还有更好的,不能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

    当时以为乌导是一片好心,而没想到就是在我说出我和刘青分手的一瞬间,她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对于我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的决定。

    她说:“一会儿来个导演,是电视台的,你好好陪他聊聊,他马上要开这个戏了,是个很大的戏,里面很多角色,要是他高兴了,他肯定能给你安排一个,这样的机会不多,不要错过了。”

    我感谢着乌导,我想她真是个好姐姐,但是我不知道,我的危险已经就在她的一个决定中开始了。

    乌导出去打电话,让我等着,我忐忑的等,等到外面的天色大晚,乌导匆匆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很干瘦的男的,40多岁的样子,个子蛮高,样子像一个吸毒的,但眼睛烁烁。

    我觉得他看我的眼神不怀好意。

    乌导说:“这是导演,就是后面有个大戏的导演,你好好谈谈你的个人想法,可别错过机会,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乌导走的时候给我很郑重的点点头,样子似乎为我打气,殊不知那一个眼神别有用心,似乎老鸨在给自己的小姐做好好伺候的交代,但我没有看明白,我以为她让我好好介绍我的创作,介绍我的艺术人生。

    至始至终我不知道那个导演叫什么,拍摄过什么戏,因为好像从一开始他们就在有意的隐瞒了这一切。

    乌导在这次事件中无疑扮演了一个拉皮条的主儿,虽然我不是小姐,但是我觉得那个导演比嫖客更让我恶心。

    瘦猴导演非常专业的问了我一系列比较专业的问题,我回答的都是一丝不苟,但是我觉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因为有那么好几次他都不断的向我的胸上看,我紧张的不断的躲避着他的眼睛,但是他很肆无忌惮的看,而且他说:“你做演员就要放松,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紧张我就觉得你演戏也会紧张的。”

    我故作镇定:“不会的,演戏和生活是两回事儿。”

    他说:“你想上我的戏吗?”

    我点头,确实,不想上戏,谁在这里跟他打这个哈哈。

    他说:“那我凭什么让你上我的戏。“

    我一愣,是啊,凭什么。

    他说:“你是我什么人?”

    我一愣,对啊,我是他什么人呢,非亲非故,非朋非友。

    他说:“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不沾亲不带故,我为什么要让你上我的戏,有那么多女孩都要上我的戏,而且任何一个女孩都不比你差,当然你知道,想进入这个圈的女孩都是不会差的,差的慢慢就被淘汰了,要想上戏……很简单……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吗?”

    我已经知道他说的意思了,但是我不愿意承认,我没想到为什么我遇到的导演都是这样的,为什么?

    都这样吗?

    但我明明知道不都这样的,那我为什么都会遇到这样的呢。

    我看着他,我摇头。

    他说了一句很恶心的话:“你要想上戏,我想上你,很公平吧。各取所好。这就是等价交换。”

    我的心一下从头凉到脚。

    我要站起来,但是我却没有能站起来,因为他的速度比我迅速,而且我觉得他对于这个动作是非常熟悉的,他一下将我扑在床上,整个人压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想到他那么瘦居然那么有力气。

    有人说,如果在强奸的过程中女方全力反抗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在这里告诉说这句话的人,你太违心了。

    女人在那一刻的软弱和无力,请你们那些嘲笑的人,有些良心。

    过程我不想讲,那样的复述让我无比恶心,甚至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我讲一个结果。

    他成功了。

    他用一种生硬粗暴的方式进入到我的身体,我痛不欲生,我在他的脸上重重挠了一下,这让他恼羞成怒,他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打的我耳朵嗡嗡生响,几乎让我昏了过去,以至于我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还要躲避那一下,那一下给了我长时间以来的一种后遗症,我会经常出现耳鸣,甚至有几次过马路的时候,我都忽然听到一阵轰鸣,我觉得有辆大卡车撞向我,我会吓坏了,情不自禁的蹲下,但是却什么都没有。

    我觉得他是个变态,因为他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实施他的占有,他变态的占有是伴随着我的痛苦而到达高氵朝的,他用整个身体撞击我,我觉得我的双腿要断了,火辣辣的生疼,有几次我几乎昏厥,但是我不断的咬着嘴唇,我要看清他,把他丑陋的面孔刻在心里。

    但这一切有什么用呢?

    他得逞了,写了一个地址给我,让我去明天去找他,他说他是个讲信用的人,他给我留一个不错的角色。

    他太禽兽了。

    我像一个被抛弃在垃圾桶里的垃圾静静的躺在那里,浑身泛着恶臭,而这一切都源于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我觉得我脏透了,我用水一遍又一遍的冲洗我的身体,但是我觉得没有一点用,一点都没用……

    我躺在浴池的地上,任凭冰凉的澡水冲在我的身上,浸泡我……

    手机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我听见了,但是我不想去接,我不知道我接起电话的那一刻我会不会放声痛哭,无论是谁……

    我泡在水中……

    手机在响,不停的响……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意识很模糊了,我接了电话,我听到了冰冰的声音,我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我哭了起来,我没想到我哭的那么厉害,那么伤心,以至于冰冰在电话那头焦急的劝说都无济于事。

    冰冰问我在什么地方。

    我说不清楚。

    她让我用宾馆的电话给她手机拨了一下,然后她给前台打了电话,我觉得没有过多久,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她抱着我,问我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的思维已经混乱不堪,我看着她,我只是看着她,我想我的眼神一定很吓人,因为冰冰哭了,她被吓坏了,因为她从来都是那么镇定,但是这一瞬间也被吓坏了,她抱着我,用被子裹住我,虽然那样,我还是瑟瑟发抖。

    她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

    她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好像不是很清晰的将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了她,她比我抖的还厉害,我觉得她整个人一瞬间变得冰凉,她握着我的手像一块冰,我们都在发抖。

    好像我们都在同时经历着严寒。

    冰冰紧紧的抱着我,不断的安慰我,我浑身抖个不停,她就那样紧紧的抱着我,将她的整个身体贴着我,似乎用她身上仅有的热流温暖我,我在她的怀里痛苦的哆嗦着……

    如果人能睡死,我但愿我那样。

    过了多久,我不知道,我已经不知道时间了,我醒来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死一样安静。

    下身的疼痛让我觉得我还活着。

    冰冰呢?

    屋里怎么就我一个人,我记得冰冰曾经来过,但是现在却没有她,好像她压根就没来过,好像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真的做了一个梦吗?

    咚咚的敲门声。

    我没有动,谁会来找我呢,这里又有谁会关心我呢。

    外面的人使劲敲门,见没有响动,把门踢开了,冲进来几个警察,看到我,似乎松了口气,我望着他们,他们看着我。

    有个警察问:“你是杜莎莎吗?”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

    他又问:“你认识王冰冰吗?”

    我说我不认识。

    他说:“你怎么会不认识?她叫冰冰,你不认识吗?”

    我才知道冰冰姓王,我似乎才有些清醒过来,我点点头,我说:“冰冰我认识,你们找她干什么。”

    警察说:“不是找她,是来找你的,她杀人了……”

    她杀人了?

    我脑袋再次昏的一下。

    我还是在做梦!

    未完待续……

    某年,10月25日,ab型,天蝎座的冰冰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2007年10月24日,冰冰生日的前一天,她被判劳改15年,判决书上有一行清晰的字: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王冰冰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15年,剥夺政治权利15年……

    冰冰拒绝上诉。

    从那个夜晚冰冰离开我以后,至始至终我没有见到她一面,她拒绝见我,不知道为什么。

    从她入狱哪天开始,我就一直在为她奔走,似乎也是为我,为我找寻一个心理的平衡。

    这一切最终还是没能改变现实对她的残酷。

    ……

    10月25日,冰冰的生日,北京气温有所下降,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雾,有2、3级的北转南风,早晚空气湿度较大,感觉天气有些阴凉,外出要注意添加衣服。

    清晨的空气越来越凉,我能看见自己呼出的白气,消失在空气中。

    公交的车窗全都关的紧紧的,满是白白的水汽,一个大约7、8岁扎kitty头饰的小女孩用手指在玻璃上画下一个个貌似猫猫狗狗的图案,边笑边画边嘴里嘀咕着,开心的不行,她应该没有烦恼吧?

    车窗外,有黄色的落叶纷纷飘过,偶有枯叶粘在车窗上,短暂停留,飘落,被车轮碾碎。

    我蜷缩在角落里,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但是寒气还是不断的向我的身体里灌进去,无法驱寒。

    我给冰冰买了一个鲜奶蛋糕,三层的,里面夹着鲜奶油和好几种水果,每一层都不同,蛋糕很松软,上面用鲜奶油做成的好几朵紫色的百合花,周边由银色的小珠子点缀着,正中间用巧克力酱写着happybirthdaydear,那些英文字歪歪曲曲,是用我蛋糕店的奶油枪写的。

    薇薇曾这样分析ab血型的天蝎座冰冰:“有如一座没爆发的火山,外表看来是平静的、冷漠的、蕴藏在内心的却是从表面无法窥测的巨大智慧与力量。不爱多管闲事,沉默寡言,保持一贯温和平庸的举止,似乎是什么事都不知道的局外人,独自生活在自己的一片天地,自拥一个世界。无论任何时候,总是在安静的角落里独坐着,保持跟一切事物无关悠闲态度,仿佛连地球的运转、日月星辰的上升和下落都跟你无关。其实,内心却隐藏了容易被人遗忘的力量,当每个人都忽略你的存在时,你正在发挥锐利的洞察力及敏感的直觉。你宛如静静盘踞在网中的蜘蛛,探索着整个世界,在你身上ab型的冷静、理性、孤芳自赏的气质充分表露无遗。直到重要关头来临,你才开始出场,或提出一针见血的言论,或是做出一鸣惊人的举动,扫除别人对你原有的错误印象。之后,又回复先前的自我世界。你不喜欢居功,也不争夺胜利的果实。就像一位披着神秘面纱的先知,让别人看不清你,也猜不透你,而你喜欢这种退居幕后,冷眼旁观的角色。”

    我觉得这是真实的冰冰,她果然一鸣惊人。

    回到家,天气变得更糟了,外面好像风更大了。

    我轻轻的推开冰冰的卧室,一股百合的香气窜入我的鼻腔,我的眼睛再次被迷住。

    我走到窗前,轻轻的拉开窗帘,外面的亮光伴随着寒气跳进来,打在我的身上,我浑身再次痉挛的颤抖,窗台上的百合已经枯萎,但香气却依然弥漫。

    冰冰经常会将花瓶里的花换上新的,她说那样会在她一起床的时候,就能闻到花的香气,会让她一天有好的心情。

    她说唯一的遗憾就是,花太容易就枯萎了。

    我们那时候曾经无数次的站在她的窗前,向外看,看外面的景色,闻她的花香。

    女孩子的青春如窗前的花,慢慢凋零。

    床头柜上有两片橙子片干巴巴的了无生趣,我知道这是冰冰每天睡觉前都要放在她床边的,她说可以美容,可以让自己睡得很香,为此我也有了在睡觉前在枕边放橙子皮的习惯。

    屋里冷冷清清的,那个蛋糕孤零零的摆在桌上,我慢慢的爬到冰冰的床上,将她带着芳香的被子紧紧的拉起裹在我的身上,我想将她的被窝暖热,这样她回来的时候就不会有寒冷的感觉了。

    墙上四处贴着冰冰的艺术照片,那些照片中的她,有着不同的另一面,这让我重新的认识着冰冰,是的,可能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任何一个朋友会我去做一件葬送后半生的事儿,而冰冰就可以,这是我不曾想到的,如果我要是能预知到事情的结果,可能永远我都不会告诉那个导演强暴我的事儿,但是那时候我没有料到。

    我想冰冰那一刻绝对不是冲动的,她是在听了我的诉说以后,深思熟虑的做了这件事儿的。

    她首先回了家,拿了那把刀,那是把藏刀,曾经一直挂在冰冰床对面的墙上,我曾有一次问过她,她说是一个很好的朋友送她的工艺品,她喜欢那个刀的样子,弯弯的,很尖。

    现在那个墙上孤零零的只剩下一个醒目的钉子,钉子的下面有曾经那把藏刀的影子,一个轮廓,触目惊心。

    冰冰就是揣了这把她曾经说的工艺品去约了那个瘦猴导演,我很能相信如果冰冰要做一件事儿,几乎就不可能不成功。

    那个导演毫无戒心,在他认为有一个女孩约见面,而且我想冰冰可能打了什么演员的幌子,这些都不得而知,他们见面的地点是个酒店的标准间。

    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细节,没有人知道,是冰冰自己给警察打的电话,警察赶到的时候,那个导演躺在血泊中,昏死了过去。

    冰冰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静静的没有一点反应,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个给我作笔录的警察说他办过这么多案子,没有见过一个女孩杀了人还那么无动于衷的坐在哪里,他们都很吃惊……

    另外一个警察说冰冰出手真狠。

    狠到什么程度。

    像建宁公主斩吴应熊那样,一刀夺了那个导演的命根子……

    那个导演经过三天的抢救,最终在第三天的凌晨一点抢救无效,死亡。

    冰冰被抓那天是2007年9月22日,离中秋节还有三天。

    有哪个中秋节让人这么痛心的呢?

    我静静的躺在冰冰的床上,一直默默的等着夜幕的降临,只有夜才能将我的所有悲伤淹没,我一张张的看着冰冰墙上的那些画,滨崎步、布兰妮、中岛美嘉、范冰冰、梦露……

    第一次走进冰冰的卧室,我看到这些明星,我曾问过冰冰,我说你喜欢她们。

    冰冰那时候点头,她说有一天也许我也会把我的照片贴在她们的身边,那时候我问她,我说你也想成为她们吗?

    她那时候没有回答我,只是浅浅的笑。

    我想其实原来冰冰也一直有个梦,一直在坚守她的梦。

    我一直认为冰冰是个奇怪的人,她的奇怪表现在各种不同的地方,她的闺房充满了小女孩的小资,但她的穿着却有着男孩的野性,她的房间有的地方很女孩,但有的地方却很男人,我说她是个矛盾的双重体。

    她却说她是个多重体。

    她的书架上摆着很多书,而那些书我却觉得更多的适合男人,有路遥的文集、有王朔的文集、几米的、金庸的等等,还有她的一些照片,那些照片可能是唯一让我看过的,她说的。

    照片中的她,大胆的裸露,性感妩媚。

    她问我好看吗?

    我点头,真的好看。

    从认识冰冰那天开始,我总觉得她不断的给着不同的另一面给我,让我对她不断的认识着,甚至不断的陌生着,我发现我越跟她亲密,却越看不懂她。

    我的存在对每个人来说都意味着不祥。

    国庆节的时候,我去看过冰冰的妈妈,她住在凤凰精神康复中心,从冰冰被抓的那天开始,她似乎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人明显的苍老了很多,她可能永远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起初我想瞒着有关冰冰的事儿,但是警察说她现在是冰冰唯一的直系亲属,她有必要知道发生的一切。

    有时候我又不得不羡慕冰冰的妈妈,可以什么都不记得,那样痛苦就会少很多。

    但是我却不能。

    国庆节在很多地方都人满为患,但是康复中心却很冷清,很多在这里的人都没有亲人来看望。

    冰冰的妈妈坐在5号病房里,看着窗外,不断的梳头,这是一个独立的单间,是我花了我所有的积蓄为她办理的,我想我能做得也就这些了。

    我进去的时候,她背对着我,医生告诉我,她一直特别平静,每天都坚持这样梳头,我们问她,她说她女儿这段时间会来看她。

    她还知道她有个女儿。

    我站在门口一直静静的看着她,我怕吵到她,她那么安静,那么静谧的梳头,一下一下。

    阳光很好,洒在她身上,我想她是温暖的。

    过了很久,她把头发慢慢用皮筋扎了起来,一丝不苟的收拾着窗台上的头发,再后来慢慢转过身来,看见了我,我看见她愣住了,我的心抖了一下,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看见她呆呆的望着我,后来站了起来,一步步的向我走来,我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走近我,抓住我的手,她的手暖暖的,手心里有汗,她什么都不说,牵着我的手走到窗前,将我按在椅子上,我不知道她做什么,静静的坐着。

    妈妈将收起的镜子重新支在窗台上,对着我,我从镜子里看见身后的她轻轻的在梳子上抿上了唾沫,慢慢的开始给我梳头。

    妈妈梳头的样子非常认真,这让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小时候我的妈妈也是这样坐在病床上给我一下一下的梳头,那时候我的妈妈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为我梳,而且在我耳边说,女孩子的头发一定要梳得整整齐齐,别总是乱糟糟的。

    冰冰的妈妈跟我的妈妈梳头的样子几乎如出一辙。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的留了下来,冰冰的妈妈看到后吓坏了,有些紧张地停住手,轻声地:“是不是疼了?”

    我惶然地摇头。

    妈妈问:“那你怎么哭了?”

    “我……我……我感动……妈妈……妈妈你好久都没有给我梳头了。”

    妈妈笑了,似乎松了口气:“你这孩子,妈以为弄痛你了,妈妈不是每天都在给你梳头吗?”

    我无言以对。

    妈妈又开始一遍又一遍的梳头,并轻声地问:“今天功课累不累?”

    “功课?”

    “对啊,你今天不是去学校了吗?唉……等妈妈条件好点一定把你接回家住,让你一个人住在寄宿学校里,妈……妈对不起你。”

    我惊慌地摇头,梳子将我的头发拔得生疼,我说:“妈……我挺好的……挺好的,你……你不用为我操心,不用的,我真的挺好的……你还好吗?”

    我语无伦次。

    妈妈把我当成冰冰了,我想她可能还在把我当那个寄宿时候的冰冰吧,也许她想到了过去,可能在她的心里她一直对冰冰充满了歉疚,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弥补。

    不知道监狱里的冰冰能不能知道。

    一整天我都静静的陪着冰冰的妈妈,我们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是她握着我的手,似乎怕我一瞬间就从她的眼前消失了,她问我饿不饿,问我学校里住的怎么样?问有没有人欺负我吗?问有没有人追求我?问了很多,全是有关冰冰的。

    有那么几次我总是忍不住落泪,然后偷偷的擦去。

    这样也好,能忘记不美好的事情,无疑也是一种幸福,但愿妈妈这个幸福永远都不要被打破。

    我们一直呆到晚上,中途有几次医生来给妈妈打针吃药,妈妈很配合,笑着鼓励我不要怕,好像吃药打针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她,她说:“妈妈病了,有好多事儿都想不起来了,有时候想得头疼,就是想不起来,吃药就是为了给妈妈治病,这样妈妈就能想起以前的事儿,你不会笑妈妈吧。”

    我摇摇头,我说:“妈,我怎么会笑你呢,我怎么会笑你呢。”

    妈妈说:“我吃完这个药就要睡觉了,你不用管我了,你早点回学校吧,妈就不送你了,等妈病好了,妈给你好好做饭吃。”

    我重重点头。

    妈妈一直握着我的手,我看得出她强撑着自己,不让自己睡,但是后来药物的作用还是让她昏昏沉沉的地睡着了。

    我一直握紧妈妈的手,静静的看着她熟睡。

    ……

    夜幕终于降临了,我从床上爬起来,在蛋糕上插上蜡烛,一一点燃,橘黄的光慢慢的将整个屋子照亮,我似乎看到了冰冰安静的坐在我的对面,双手合十,默默许愿。

    片刻,冰冰抬起头问我:“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

    我看着她,她笑笑地看着我。

    她说:“我希望你永远开心快乐,我希望我身边的每个朋友都永远开开心心的,快快乐乐的。”

    我恍惚地问:“那你呢?”

    “你们开心快乐了,就是我最大的开心,最大的快乐。”

    冰冰说完这些话,轻轻地飘走了……

    我在屋里不断的找,不断的找她,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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