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师弟好坏 > 第22章 师父会死吗?

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第22章  师父会死吗?

    一个时辰后,无妄师父终于输完了第四十一次的灵力,却依旧闭着眼调理气息,晶莹的汗珠自额头渗出,被阳光一照,熠熠闪光,浸湿了那一头银丝。

    元宝守着无妄师父,很想为他擦去额上的汗,又害怕会打扰到他,只好默默的等待着,伴着矛盾且焦急的心情。

    想来这番输出灵力,消耗的真元比较多,无妄师父比平时睁眼要迟了许多。

    “师父……”元宝嗫嚅的唤,此刻,她发觉无妄师父不过是个普通人,就像是上了年纪的老爷爷,“累吗?”

    “为师还好,不必担心。”无妄师父在笑,略带疲惫的面容上的笑意有些倦味。

    “师父这样不辞辛劳的帮元宝弥补错误,辛苦了。”元宝掏出小手绢,替无妄师父擦汗,“元宝真是没有用,一事无成。师父,您每日都要损耗大量的灵力,是元宝该死。”

    “傻丫头,师父比你年长许多,这点灵力不算什么的。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好好修道,为师想看着你战胜张寅,呵呵。”

    不知为何,元宝感觉眼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酸酸涩涩的,很想流泪。“可师父年事已高,是个老人了。”

    “老人?”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一位得道成仙的仙家,叫无妄师父笑意又浓烈了许多,慈眉善目的看着元宝。

    元宝亦在看着他,“师父……”

    “不要被师父这一头白发蒙骗啊,师父可是个仙。”

    “师父会死吗?仙会死掉吗?”

    “仙是永生之躯,怎么可能会死?”无妄师父抬头捋着元宝的额头,像是爷爷对孙女一般的疼爱着。

    “有时候,元宝觉得师父不像是师父,倒像是元宝的爷爷,总是给元宝带来温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怕是想到自己现代的家了,那里有她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慈祥的爷爷,只是现在他们怎么样了?“师父,您会离开元宝吗?”

    “会的,终归有一天师父会离开你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要成长,为师不能保护你们一辈子。”无妄师父回忆起元宝初来时的情景,“师父记得元宝刚来无机山的时候就这么高,特别特别瘦,一张小脸上就属那双眼睛最大了,看起来特别惹人怜爱。现在,一晃七年过去了,小元宝已经长大了,明年便要下山历练去了,想必回来时,就真的是个大姑娘了。可每每想到这些,师父就总是担心你明年下山的时候会不会受人欺负。”

    “师父,师弟不是也跟着元宝一起去吗?”

    无妄师父看着元宝,白眉微拢,“如果张寅不在你身边了呢?”

    “这……”元宝哑然,无妄师父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好比上次,张寅就没有在她身边陪她,害的她忍受了火候好几天恶心巴拉的甜言蜜语。

    “元宝,你记住,终归有一天,我们都会离开你的,终归有一天,你要一个人去面对这个世界,熟悉的抑或陌生的,不要再去做个顽童了,及早的成长起来,学会保护自己。”无妄师父的声音中又多了几分伤感,是为元宝的不成材而难过吗?

    元宝愧疚的低下了头,沉默了片刻,又抬起来,“师父教诲的是,元宝一定好好学习,要做一个令师父放心的好徒弟。”

    “这才乖。”

    “师父,可不可以答应元宝,以后就算元宝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也别赶元宝下山,好不好?”元宝看着无妄师父,一双大眼睛闪动着期许的波光,水汪汪的很是漂亮。

    “傻丫头,你可见过为师赶谁下过山?”

    想想也是,无妄师父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和蔼可亲的,对弟子都是如此,不可能会赶弟子下山的。元宝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嘿嘿,其实元宝是不想离开师父呢,元宝只想做个听话的乖徒弟,不叫师父总是记挂担心的,师父放心好了,明日开始,元宝便和师弟比武切磋,一定能叫您看见元宝战胜他的那一刻的。”

    我像是个禽兽吗?

    宁静的夏日,蝉鸣不停,在和煦且暖融融的风息中多了几分可爱之气,一袭绿衣在时间的牵引之下,淡淡的淡出了人们的视野。三伏已过,转眼便是清秋时节。

    无机仙山上的云雾依旧,稀薄的笼罩着愈发枯黄的树叶,那些曾经绿意盎然的小叶子们终于也尽黄昏,不久之后便会如流星般陨落。无尘别居的地上便是它们逗留的最后的场所。

    黄色的叶子落了一地,有的干枯,有的则还软绵,却也皆是哀怨纷纷。

    俯身拾起一片枯槁的叶,拿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着,一双大而晶亮的水眸中便映出了那小小的娇躯。叶子的悲伤,元宝不懂,她只是像玩物一样的看着它们,兴起,就感慨道,“原来,无尘别居也会有这般落寞的时候。”

    恰巧这一句无心的话被经过的净难听见了,迫使他停下脚步,望着元宝,眼中有说不出的神采,“元宝师妹在同情它们吗?师妹真善良。”

    “善良……”是句赞美的话,可怎么想来都觉得别扭,元宝的嘴角抽了一抽,尴尬的嘿嘿傻笑着,“师兄谬赞了,元宝只是随性而说的罢了。”

    净难笑笑,对元宝投上一道赞许的目光,“再过不久就是冬了。”

    没错,萧索的秋总是走得特别湍急,许是因为承载了太多死亡吧,难免想要尽快逃离开人们的谴责之声。

    “恩。”元宝应了一声,看着净难凝视着那片湛蓝透彻的天幕,不由得好奇,“师兄怎么了?”

    “今年的冬应该比去年的要冷一些吧。”

    “冷?为什么?”

    “因为山中的邪气愈来愈浓了。”

    “呃……”元宝无语,这邪气和天气的冷暖有什么关系?不过在这个不同的时代,一切皆有可能,加之无妄师父也说过,早于一千年前,邪灵欧阳白威就用法术把能与之抗衡的圣物弄丢了。想必,他的力量在慢慢强大吧,真真就是道消魔长。

    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影响到了元宝,净难慌忙敛神,岔开话题道:“师妹,你一向畏惧寒冷,到时候可要记得在屋子中多加些炭火。”

    “会的,谢谢师兄关心。”元宝展颜一笑,笑的花枝乱颤,“其实,元宝最喜欢的就是冬天了,特别是无机仙山的冬天。”

    “为何?”净难不解,他以为元宝会特别讨厌冬天呢,不想她竟然这么说。

    元宝的笑意变得狡黠,转了转眼珠,“因为不用跟着师叔上课了。”

    声音才止,净难就哈哈的笑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你呀,总想着如何偷懒。”

    “不用上课难道不好吗?”元宝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在无机仙山,冬日里是可以不用上课的,在那银装素裹的深山中,唯有冬天是最为安宁的,不用早起,不用上课,窝在炭火盆前,捧着热热的茶盏,好不惬意。

    “偷懒?我看她是懒死了!”刚刚回来的张寅见院子里有人,便走了过来,一上来就依照国际惯例,揭起元宝老底来。“她巴不得一年四季都是冬天呢。”

    “哼”元宝不悦的撅起嘴巴,“我就是巴不得一年四季都是冬天,你能怎样?”

    张寅摊了摊手,“不能怎样,师姐想怎样便怎样。”

    “那就不要总跟我对着干,你看净难师兄多好,一派遣和,人长得帅,心地也好。”元宝把张寅和净难做起比较来,喋喋不休,就见那两瓣粉嫩的唇一张一合的翕动着,发出盛气凌人的声音。

    突被元宝一番夸赞,净难直觉脸颊有些热了,羞赧的低下了头。他还是如小时候一般,被元宝随意夸赞几句便会脸红。

    “净难师兄是好啊,要不他怎么能做师兄?”张寅回嘴。

    “切……差点忘记了,师弟,你若总是这样以下犯上的话,小心我告诉师父去,把你逐出山门!哼哼。”元宝双手叉腰,示威着。

    可张寅不甘示弱,“师姐难道就不该学着师兄的样子,谦和的对待师弟吗?”

    两个人一来一去吵得很是“欢乐”,惊得倦鸟都震动着翅膀逃命去了。

    一番争吵下来,自然是不欢而散的结果,此次亦不例外。

    在这两个半大的小孩子的冷战中,冬天真的来了。

    寒风瑟瑟,挑逗着光秃的枝桠,干枯的树枝无法承受这般力道,委屈的散下几点残留的白雪。

    净难说的没有错,今年的冬比往昔来的要猛烈许多,躲在屋子中能清楚的听见那如鬼哭的风声,一声一声又一声,此起彼伏。

    元宝抱着手炉窝在炭火盆前,聚精会神的看着刺陵鞭的鞭法招式,那个悬在半空的人像正在为她做着示范,一遍一遍,不知疲倦。

    “你倒是挺惬意的。”屋中响起一个男声,不是神秘人,又有谁神出鬼没,令人掌握不了行踪?

    瞧着神秘人的虚影坐了下来,端起茶盏,品了一口,真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看,元宝只是白了他一眼,这些年来,她都习惯了,“你怎么来了?太奇怪了,难道说虚影也害怕冷?”

    “我虽是到虚影,可好歹也知道冷热啊。”神秘人放下茶盏,“我现在不就是在朝着人的方向努力发展吗?”

    “噗”,元宝笑了,“朝着人的方向努力发展?敢情您老人家以前不是朝着人的方向发展?敢情您老人家以前不是人?那不是人,是什么呢?禽兽吗?”

    手中的茶盏不自然的抖了一抖,险些洒了,“禽兽……我像是个禽兽吗?”

    “嗯……”元宝沉吟,思索了好半天才道,“应该是吧,就算不是,也**不离十了。你也是个男人,总是这样无端的出现在我房间中,要知道我可是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万一被人撞见了,我还嫁不嫁人?”

    神秘人狂汗不已,却顺着元宝的意思说:“难不成你害羞了?这些年来,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已经看过了,你说怎么办呢?”

    “你!你个大色狼!”元宝气呼呼的随手将枕头扔了过去,可说来也怪,那枕头竟然穿过了他的身体,当真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你扔不到的,我只是一抹虚影。”

    “可你为什么能喝茶?”对于神秘人的虚影,元宝琢磨了许久都没有弄明白,明明应该是一道影子,可却可以喝进茶水,一滴不落。看着那从容淡定的影子,元宝知晓他是不会回答的,索性便没有问了,“你的影子愈发清晰了,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看见你的样子了。”

    你……你……你……

    “你想看我的样子?”神秘人又端起茶盏,装模作样的把水喝的啧啧作响,“啧啧,在下的样子又岂是你这黄毛丫头能看见的?”

    “切!”元宝鄙视着神秘人,臭屁王的特等奖应该非他莫属了吧?

    神秘人起身,向着元宝走了过来,坐在床沿边,“想看就看吧,若是你能看见就也算你本事了。”

    “我就不信在你的虚影里找不到你的样子。”元宝把头伸了过去,大眼瞪得溜圆,仔仔细细的看着,募的竟然惶恐的跳了起来,忙不跌的退后,“吓死我了!”

    “哈哈。”诡计得逞,神秘人放声笑了起来,敛起刚刚施放的一抹灵力,“看到什么了?”

    元宝小脸煞白,脆弱的小心肝扑腾扑腾的跳个不停,“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

    “你太坏了,居然敢吓唬我!”抬手指着神秘人的鼻子,元宝恼怒的颤抖了起来,“你太可恨了,居然变出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吓唬我!你知不知道会吓死人的。”

    “可是你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不给看就不给看,小气吧啦的,我不看了不就可以了吗?”元宝气鼓鼓的将身子倒向了床上,险些踹到床上的矮桌,桌子上的炭火盆晃了两晃,再剧烈一些,怕是就要惹来火灾了。“人点背,做什么都不会顺心。”

    见元宝好像真的生气了,神秘人也不再笑了,“你真的想看?”

    “不想了,不想了,谁想看你!”元宝嘴硬,心里却在惦念,一直都未放下。

    “你真傻,七年前,在山洞中不是看过了吗?”

    七年前……元宝回想着,好像七年前,她就是被神秘人的尊荣迷倒了,误以为他是拍电影的,熟知竟然被他带到了这个鬼地方。“你都说了你是一抹幻想,谁又能保证你不是易容之类的。”

    “怕了你了,你要看便看吧。”神秘人妥协,将脸凑了过去。

    元宝心有余悸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边看,一边警觉着,这一次,神秘人没有再变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可是,她居然走神了,不知怎的,看见的竟然是张寅的模样,“师弟?怎么会是师弟?”

    头顶,飞过一只乌鸦。

    神秘人打趣道:“你该不会迷恋上那小子了吧?”

    “迷恋?谁会迷恋他!”元宝矢口否认。

    “要不,你怎么会看见他的样子呢?”

    “巧合不行吗?我看见他的样子,可见我有多恨他!那种刻骨铭心的恨,你不了解的。”说谎不是元宝的强项,特别是在神秘人面前,她总有一种被轻易看穿的感觉。她也很奇怪自己为何会看见张寅的脸,谁能给她个解释?

    “爱就是爱,没有必要躲躲藏藏的。”

    “没有就是没有!”元宝激动,要她去爱上张寅,下辈子吧。“再说了,我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懂什么?”

    神秘人托着下巴,上上下下的将元宝打量了个通透,“嗯……的确是个小屁孩,但你的心智可不是小孩子,别总说你不懂。”

    脸上拂过两朵云彩,绯红的颜色直漫到脖子下面。元宝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了,暗自叹息:得!这“暗恋师弟”的罪名怕是逃不掉了。她真真是无辜的。“我们不要扯东扯西的了,说说别的吧。嗯……说说天机神卷的事情吧。”

    “也好。”

    “你听过天月卷吗?”元宝直奔重点,自她知晓天月窟中有一卷天月卷后,便一直记挂在心上。“会不会那书就是天机神卷啊?”

    “难不成你想潜入天月窟?”神秘人问,而后又道,“天月窟属于妖界,以你的修为绝对不可能活着出来的。”

    “谁说的,我有刺陵鞭,刚好我想试试鞭子的威力。”元宝嘿嘿一笑,“再说了,天月卷也是上古神卷,拥有了它,就等于拥有了无上法力,我还会畏惧那些妖精吗?”

    “胡闹!”神秘人斥责,“你当那些妖精都是傻瓜吗?你以为你拥有了天月卷就能活着走出来吗?”

    “那要怎样?我想帮你!”元宝的话发自肺腑,“你是我来到这里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真的想帮你。”

    “你……帮我的话,就好好活着。”神秘人顿了一顿,声音略显沙哑,“都说了天机神卷我来找,找到以后,你只管解开封印就好了。我不希望你没命活到天机神卷出世的那一刻。”

    “好吧,我乖乖的。”元宝垂下了头,顺从的应了一声。

    气氛略有些尴尬,神秘人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站起身子,“我走了。”

    “哦。”

    “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会先询问下你的,不会再误闯误入了。”说着,那道虚影愈发的模糊,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望着那片已是空旷的地方,元宝险些失了神,木木的问:“他这是在说什么?他只是一道虚影,怎么询问我的意思呢?”

    就在她迟疑间,神识里好像响起一个声音来,“元宝,我现在可以现身吗?”

    “噗!”元宝笑了,“原来你没有走啊。”

    “走了又回来了,现在的我可以现身吗?”神秘人向元宝询问着。

    方才的乌云,在这一刻便一扫而光了,元宝笑意盈盈的点了点头,“原来你就是如此征求我的意见的哈?出来吧,我一个人也挺寂寞的。”

    “好。”神秘人也笑了,“那等等我啊。”

    这一句等等我啊,不想叫元宝等了半晌,就在她以为被神秘人诓了的时候,神秘人的那道虚影又出现了。“怎么那么慢啊?”

    “我是从三里之外过来的。”

    “三里之外?你别说你刚刚只用了眨眼功夫就到了三里开外的地方了?”

    “的确是这样的,你是人,而我是虚影,靠近你需要花费很多法力,而远离你却很是轻松。”

    “花费很多法力的意思是在说,我会伤害你吗?”

    “不算是,我们终归不同道,我靠近你会被你散发出来的人气灼伤。”

    “难怪你总是神出鬼没的,可你平时都呆在哪里呢?”

    神秘人解释,“我平时都呆在山洞中,所有阴暗的地方都能存活。”

    “那下次我去找你吧,你若是想见我,就传音给我,我就是翻山越岭也会去的。”元宝是个善良的孩子,不喜欢有人为了她而牺牲,不待神秘人做出回应,又道,“说定了,不许变了。”

    神秘人看着元宝,不知该说什么了,她的憨傻着实可爱。可她终归忽略了,就算换了个地方,她还是个人,而他依旧是道虚影。

    你怎么在这里?

    冬天的苍穹在清寂中透着一股沁凉,苍白的颜色中有着很难被人忽略掉的萧索。

    几场雪后,天气愈发的寒冷了,可风雪依然戏谑,才不过消停几日,便又开始了。纷纷白雪自高空飘落,在残雪未消之上又添了一层寒冷。

    雪地上是一串长长的脚印,看起来是走了许久。说来也怪,今天的元宝特别想出来转转,走着走着,不想竟然走到了山中。

    许是许久没有上过山了,周遭的景象竟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师姐,你怎么在这里?”御剑飞行的张寅见到了雪地上的元宝,停了下来,好奇的问着。

    元宝仰起头,“我就是随便转转,都憋了很长时间了,该出来转转了,要不都发霉了。”

    “也是。”张寅点了点头,颇为认同,打量着元宝,“穿的跟小胖猪似的,走来走去的,也挺可爱。”说罢,便又催动起剑诀,飞了起来。

    难得从张寅口中听到赞美的话,既是那话听起来不是特别好听,但元宝心情好,便不跟他计较了。

    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张寅已经走远了。望着那苍白空旷的世界,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可以回去的机会。

    “他跑的还挺快!”元宝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又觉得哪里好像不太对劲,望了望张寅离去的方向,“奇怪,他刚刚去哪里了?好端端的,他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不行,我要去瞧一瞧。”

    捏了个手诀,便见一本书从意识海中飞了出来,渐渐变大,像阿拉丁的飞毯一般,等待着元宝的上去。这不是小虫子的书卷,而是写着刺陵鞭心法的那一本。自她拥有了它以后,这书就像是成为了她的朋友,仿若有一种心灵相通的感觉,很是奇特,由于它比较乖,所以,元宝也就给它取了个名字,叫“乖乖”。

    元宝脸扬笑意,跳上到乖乖身上,“乖乖,辛苦你了,带我去看看师弟刚刚去过的地方。”

    乖乖很稳的飞了起来,向着那个方向飞了过去。崇山峻岭擦身而过,苍茫的大地已经臣服。世界是静止的,静止到过目即忘的地步。

    行了好一会儿,乖乖终于停了下来,可眼前的景象把元宝吓住了,她惊讶的说不出来一句话,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忙不迭用手揉了揉眼睛,可待重见光明之后,眼前之景依旧。

    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无名塔?为什么师弟要来这里?难不成他也被邪灵蛊惑了心智?

    脑海里蹦出陈仲师兄的影像来,多年以前,陈仲师兄就是被邪灵蛊惑了心智才会沦入魔道的,后来因为倾霞师姐的死才重新变成好人,如今……

    “师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是张寅的,却是比往日要低沉许多,元宝直觉他在盯着自己看,背脊上不禁冒出了汗,“我……我……”难不成师弟真的成魔了?不,不会的,师父说过,师弟是要拯救苍生的。

    “师姐怎么了?”

    “我……不小心迷路了……”

    “说谎!”

    “我……”从没有听过张寅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顿时间,元宝像傻了一样,错愕的怔在原地,在这个寒风凛冽的冬天,在这个被称为无机仙山禁地的地方,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小师弟居然凶巴巴的对她吼,她是背对着他的,可却在脑海里勾勒出他动怒的模样,心口仿若被戳了一下,很痛,痛意亦蔓延到眼睛,很是难受。

    “是吗?”张寅的声音里明显多了些许的戏谑,“你在查我?”

    “我……”元宝无话可说,心里止不住的问,张寅是不是真的变成邪灵的同类了?她想要劝说自己推翻这个假设,可竟然找不到一丁丁点的理由。不知不觉,泪水便潸然落下。“你为什么要……”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这份心痛又岂是一言两语就能说明白的?

    “噗!师姐,你该不会以为我被邪灵附身了吧?”张寅笑了起来,一脸坏笑的走到了元宝面前,看见的却是她的小脸梨花带雨,顿时心疼不已,“师姐,你怎么了?为什么哭了?”

    元宝不想理会他,倔强的咬紧下唇,别开了头。

    “师姐,我错了还不成吗?”意识到自己的玩笑开大了,张寅也慌张了,“师姐,我是你的师弟啊,我不是邪灵啊,刚刚我是跟你逗着玩的。”

    “……”

    “师姐,我真的是张寅啊,刚刚我的玩笑开大了,其实,我见到你一个人在那里以后,不放心你又调头回去了,谁曾想你向着这里飞了过来,我一路尾随着你,见你停在了无名塔前,很是生气,便决定吓唬吓唬你,叫你不要随便来这里,可……”张寅一口气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可担心元宝听不明白,才发现越是着急,就越是表达不清楚,“师姐,我……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的,你别生气啊,别哭啊,哭坏了,谁跟我斗嘴啊?”

    “你真的还是我师弟吗?”元宝将信将疑,她害怕现在的一切只是假象,害怕得要死。

    “真的是,如果我不是的话,就立即叫雷劈死我算了。”张寅说的认真,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见张寅放出狠话,元宝似乎相信了,一下子便扑到了他的怀中,大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吼,“你知不知道,刚刚吓死我了,我以为你被邪灵附身了,我以为我就要失去你了。”

    张寅被元宝抱得紧紧的,双手悬于半空,不知该如何做,心却莫名的沉重起来。师姐,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邪灵附身了怎么办?师父说我是英雄,难道我就真的会是英雄吗?我时常梦见邪灵对我说,我是他重新复活的帮手……

    “我真的害怕失去你。”元宝哽咽,几乎泣不成声,“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万一你都离开了我,那我要怎么去面对未来?”

    “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了谁会活不了的,师姐,终归有一天,你也会自己去经历自己该经历的一切的。”张寅用手拍了拍元宝的后背,说的甚是老成,可才说出口,就觉得后悔了,“师姐真的是个傻丫头,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你这个样子,叫我这个做师弟的如何放心呢?看来你除了闯祸外,就真的一事无成了,哎……真惆怅啊。”

    那你刚刚在做什么?

    元宝哭的更为猛烈了,应该是刚刚被吓的不轻。

    张寅无奈,赔笑着道:“别哭了,别哭了,别哭了。我真的错了。”而后,他又劝慰了许久,可任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怎么样解释,都无济于事。他的口齿伶俐,他的滔滔不绝,在元宝面前全然失去了作用。“怎样你才能不哭呢?”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哭,可是就止不住了。”元宝抽泣着,揉着眼睛,伤心之情恍如那万里江水,汹涌着奔腾着。

    “我真的错了,师姐,你别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每每看见元宝哭,张寅就会心慌意乱,根本就不懂如何安慰她。“你要是再哭,我就跟你一起哭算了。”

    “好啊,反正我也停不下来,你就跟我一起哭算了,都怪你吓唬我。”

    “好的。”张寅象征性的张大了嘴,紧闭着眼,尝试着哭泣,可挤了半天连半滴眼泪的影子都没有看见,他倒是想哭,可老天不成全他,便也只能放弃了。

    “你怎么不哭?”

    “我哭不出来啊。”这大抵就真真的是欲哭无泪了。张寅摇了摇头,太阳穴都被元宝的哭声弄痛了。忽的,灵光一闪,又道,“师姐,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吃的?”元宝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一听到好吃的,就什么也都不想了,甚至是在一瞬间便止住了泪。

    看着元宝的变化,张寅很是无语,嘴角抽了一抽,便倒了下去,仰面躺在了雪地之上。

    “师弟,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洁白的雪散发出一股幽幽的清香,是来自冰晶的味道,亦是来自万物的味道,叫张寅暂时的忘记了去跟元宝计较,他坐起身子,“你不哭了,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算了。”说着,捏了个诀儿,架出了沉冤剑。“来,上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碍于早年被沉冤剑的情侣剑昭雪摔过一次的经历,元宝对沉冤剑有些抵触,犹豫着,迟迟不肯上去,“我害怕……我还是用乖乖吧。”

    “乖乖?”并没有见过乖乖的张寅,突听这个名字便觉得好奇。

    元宝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是暗自念诵心诀,叫乖乖出来了,略显得意的道:“这是我的坐骑,很个性吧?”说着,跳了上去,宽大的书卷自然是比沉冤剑要舒服许多,“我的乖乖很厉害哦。”

    “呵呵,那你可要跟好了,万一跟不上了,可别怪我了。”张寅飞了起来,沉冤剑的速度非一般法器所能及的,尽管他降低了一半速度,可很快也把元宝甩得很远了。

    瞧着张寅渐行渐远的身影,元宝心急如焚,可自己的乖乖沉冤剑相比,终归是矮了一截,“你就不能飞慢点吗?”

    “我都跟你说了,要你跟紧了。”张寅停了下来,“不如这样吧,你用刺陵鞭拴住我,我带你去。”

    元宝也很听话,抽出刺陵鞭,照着张寅的腰就甩了过去,奈何力度太过猛烈,小小的张寅根本就没有人招架住,一个重心不稳的便坠了下去。他俩犹如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只坠落,另一只也跟着坠了下去。

    在雪地上滚了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张寅只觉眼前的天空很是黑暗,颇为郁闷的问:“师姐,你还在生气呢?借机报复呢?”

    “报复?”元宝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除了雪外,并没有受伤,关于这次的突发事件,她只能用意外来解释了,“你也知道我功夫不好,难免有失手的时候。”

    “我们都掉下来了,你还笑啊?”

    “有你陪着我,我一点都不害怕。”

    “我……”张寅崩溃了,他的这个师姐到几时才能学会独立呢?

    风势小了许多,但依然能挂起雪花来,白色的小冰晶在风息中盘旋,看起来好似又在下雪一般,伴着这假象的飞雪漫天,张寅拾了一些柴草,靠法术生了火。

    “你害怕冷,有火在的话,会感觉好一点,若是还冷的话,我再加些法力。”

    元宝感动不已,有这样一个师弟,她还怕什么冷?“师弟……你说的好吃的在哪里?”

    “就知道你只记得吃。”张寅从袖子中取出一个袋子,倒出几个小土豆,“其实也不算什么好吃的,就是几个烤土豆而已。”说着,将土豆穿在了树枝上,架了火,烤了起来。

    “烤土豆?这要烤到什么时候?”

    “你饿了?”

    想想自己也是从早上便没有吃过东西的人了,经过这么一折腾,说不饿也太对不起自己了,“恩,有点饿了。可你能叫土豆马上就熟了吗?”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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