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吸血鬼王的现代妃 > 第二十九章 我叫阎楚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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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厚实的爪子稳稳地按在地上,地面微微地下陷,可想而知,如果刚才上官瑾懿没有躲过,下陷的就不是地面,而是他们俩了。

    “嘶嘶……”小银高频率地吐着鲜红的蛇信,“咻”地一声从许央的头顶一跃而下。

    “危险小银!”许央的心一紧,对方毕竟是一只老虎,她忍不住要担心。想伸手把小银拽回来,然而小银已经远离了,许央的手没有那么长。

    小银依旧兴奋地吐着信子,半空中的它,猛然变大,一下子就变得跟许央的手臂一样粗了,身子竟有五六米长,浑身的鳞片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点点银光。

    小银一下子就缠住了白虎的脖子,白虎一声长啸,转过头去咬小银,小银在它的身上左窜右窜的,并没有露出它的毒牙,狠狠地给白虎一口,似是在跟白虎玩似的。

    如此几番下来,白虎就厌恶了,大吼一声以后,使劲地甩着自己的身子,要把小银给甩下来,小银却不让它如愿,头咬着尾巴,形成一个圆圈,挂在它的身上就是不下来。

    白虎彻底地被惹怒了,狂乱地嘶吼着,连许央他们脚下的参天大树也为之一震,惊得林中的鸟儿四散逃窜。

    始作俑者终于从白虎的身上下来了,盘曲着身子与白虎愤怒的紫眸对视着,吐着身子,身子时而左右,时而上下地摇摆着,似是在嬉皮笑脸地道歉,许央在一旁是看得囧囧有神啊!

    忽然白虎朝着小银扑去,小银竟也不闪不躲,许央的心吊到嗓子眼里去了,伏在上官瑾懿的背上大声叫道:“小银!”

    上官瑾懿安慰似的轻轻拍了许央两下,低声说道:“别担心,会没事的。”许央不由得抱紧了上官瑾懿的脖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的一蛇一虎。

    白虎厚实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挥向了小银的脑袋,小银敏捷地就着它的爪子蜿蜒而上,讨好地吐着信子,白虎终于平静下来了,整个森林也安静了不少。

    许央不知道不同种之间的动物是怎么样交流的,反正它家的宠物蛇就和这白虎在怪异地交谈着,最终,听得这白虎闷哼两声,小银高兴地游走到它的虎头上,高兴地朝着上方的许央和上官瑾懿吐信子。

    上官瑾懿从树上跳下来,白虎没有扑上来,只是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是的,许央觉得那白虎的紫眸中透露着不屑,跟个人似的。或许跟小银一样,又是什么灵物了吧!

    瞥了他们一眼以后,白虎有力地四腿便蹬了起来,轻松地越过那条小溪,小银用尾巴缠着白虎的尾巴,转过头来对着许央他们发出“嘶嘶”的声音。

    上官瑾懿略作迟疑,也就跟在白虎的屁股后面了。许央想着,应该是小银跟白虎沟通好了,跟着白虎就对了。

    白虎矫健的身姿穿梭在葱郁的林子里,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许央看到了一间小木屋,外面用栅栏围着一个不小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许央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药香,看来这里面就是他们要找的人无疑。

    白虎把他们带到这里以后,就转过身,隐没在林子里,速度比起之前带他们来的时候快多了,看来先前为了他们,它还减慢了速度。小银还盘在它的身上不肯下来,自然也跟着它去了。

    上官瑾懿轻轻地许央放下,柔声道:“你先站在这里,我过去看一下。”

    许央本想跟他说一起去,但上官瑾懿这么说了,她也只好叮嘱一声:“你小心点。”

    上官瑾懿点点头,在屋子周围转了一圈,确定没有危险了,才折回来把许央也一并带到木屋前。

    院落里,有着各色的花草,竟然有一朵是五色花瓣,周围似乎泛着淡淡的光晕,饶是见多识广的上官瑾懿,也从没见过如此奇特的花。

    “宁巫师,在下上官瑾懿,偕妻子前来,望能一见。”上官瑾懿诚恳地说着。

    然而,他的话如石沉大海,引不来半点回应。

    “她会不会不在家?”许央小声地说着。

    “滚!我不医治任何人!”正说着,木屋里传出一阵中气十足的怒喝。

    “如果宁巫师不医治我的妻子,我们是不会离开的。”上官瑾懿音调毫无起伏,就像在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实一般。

    而那边却再也没有答话。上官瑾懿让许央倒阴凉的树下呆着,而他则在太阳底下晒着,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

    许央自己一人在树荫底下坐着,怎么也坐不下来,干脆站起来,大步地走向上官瑾懿。

    “你怎么过来了?”上官瑾懿皱着眉头,轻声呵斥着,双唇微微干裂着。

    许央眸中闪过心疼,脸上却微笑着,走过去挽过他的手,“要等我们一起等,这样才有诚意不是?”

    上官瑾懿微微张着嘴,还想说些什么,门吱嘎一声开了,一满头白发的老太捧着篓子出来了,步伐稳健,她看也不看他们,直接就去拨弄她的山草药。

    看着那一架子的草药,许央想起了在阎书哲哪里的日子,也是这么一间小木屋,空气中淡淡的药香也是那般的熟悉。

    宁萱拨弄完她的山草药以后,径直回到木屋,“啪”的一声把他们关在门外。

    上官瑾懿让许央回去,但许央执着地坚持着,上官瑾懿拗不过许央,恶狠狠地说道:“要是有什么不适,你马上给我去休息。”

    许央重重地点着头。上官瑾懿把臂上的手扒下来,与许央的小手十指交缠,他喜欢这种感觉。

    炊烟缓缓升起,带着饭香,许央咽了一下口水,这几天赶路,吃的都是干粮,好久没吃米饭了,她就属于那种一天不吃米饭,一天难受的人。在这种饥肠辘辘的情况下,闻到饭的香味,简直就是一折磨。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下,上官瑾懿从口袋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许央,轻声说道:“吃吧!”许央乖乖地接过,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脑海中却不断地幻想着饭菜的味道。

    夕阳羞涩地躲到云层下,天边被绚烂的晚霞所染红,夕阳的余晖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就这样,一个下午又过去了。期间,上官瑾懿强迫性地给许央制造了不少的休息时间,甚至那肚子里的孩子来恐吓许央,许央才肯休息一会。

    此刻白虎也回来了,迈着优雅的步伐来到他们身边,白色的皮毛滴着水,小银突然从白毛中伸出了脑袋,此时,它已经恢复了平常大小,难不成它们还去戏水了?

    许央疑惑,小银那家伙,眼睛可是长到头顶去的,看谁都不顺眼,今天怎么跟这白虎这么亲热,它们之前是认识的吗?小银猛地跳起,许央伸出手,接住了小银。

    小银对着白虎“嘶嘶”地叫着,好一会儿,白虎才迈步走进院落,门再一次打开,露出了沧桑的脸,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皱纹。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宁萱抚摸着白虎柔软的白毛,说道。

    白虎抬起头,与宁萱对视着,宁萱忽然眸光一沉,拍了一下白虎的头,力气不小,但似乎也不是很大,佯装恼怒地说道:“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

    白虎委屈地低呜了一声,又听得宁萱说道:“去,别踏坏了我的宝贝。”

    “进来吧!”面对他们的时候,又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

    许央转过头欣喜地看着上官瑾懿,上官瑾懿回以淡淡的微笑,牵着她的手走进院落。白虎看也没看他们,但许央知道,他们能进来,它功不可没。

    走过它身边时,许央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它,它偏过头,许央也不生气,轻轻地说了声:“谢谢。”它一定能听懂的。

    走进屋子,宁萱早已坐下来悠闲地喝茶,见他们进来,也不说话,弄得他们不知道该不该坐下来。

    终于等到她喝完一杯茶了,这下行了吧!谁知道她竟然老神在在地又倒了一杯。不管了,许央干脆拉着上官瑾懿一屁股坐下。

    宁萱终于肯正面看他们了,许央打量了一下她,样子跟普通的老妇人差不多,即使是巫师,也敌不过岁月,只是那双眼却不浑浊,如鹰眸般锐利,直达心底,让你无处可逃。

    宁萱微微眯着眼盯着许央,看得许央一阵发毛。突然,她瘦骨嶙峋的手抓住了许央的,吓了许央一跳,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上官瑾懿却按住了她的。

    许央低头一看,宁萱正在给她把脉,须臾,宁萱收回手,淡漠地说道:“我要是救了,你们拿什么报答我?”

    许央撇撇嘴,还真现实啊!不过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救了自己,要回点“医药费”也是很正常的。

    “宁巫师要什么都可以。”上官瑾懿沉声说道,眸底闪着异光,那是因为激动。

    “把你手伸出来。”宁萱紧紧地盯着上官瑾懿,面无表情地说道。

    上官瑾懿二话不说就把手伸出来了。骷髅般的手搭上上官瑾懿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萱突然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听得许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如鹰的眼眸锁住上官瑾懿,说道:“没想到吸血鬼跟人还真能生出孩子啊!”

    宁萱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留下来让我研究,我就救她。”

    “不行!”许央几乎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研究?许央想起了那些科学怪人,解剖什么的,血淋淋的镜头。

    腰上的手一紧,许央闭上了嘴。耳边想起上官瑾懿的沉稳的声音:“好,我答应你。”

    “懿……”许央诧异地回过头,又急又疼,他怎么能答应呢?

    “不要想着反悔,我能救她,就能杀她,这世上还没有我杀不了的人。”宁萱扫了他们一眼,狂妄地说道。

    许央紧咬着下唇,心里一点一点地黯淡下来,突然蜷缩在袖里的手一暖,她心头一跳,他的伸手将她死命捏住并拢得指节发白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随之伸手将她搂住。

    在眼眶里打滚的泪珠瞬间就掉了下来,她努力地把泪水逼回去,她不能在人前示弱,也不能让上官瑾懿担心。

    看到许央这个样子,眸中带着不屑地说道:“哼,说不定你们还要感谢我呢!”

    “嘶嘶”的声音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小银不知何时从许央的衣袖中爬出来了,向着宁萱那边走去。

    宁萱冷哼一声,“原来是你这畜生,我说呢,紫铜那家伙无端端的,怎么会为外人求情。”

    小银有吐了吐信子,沿着她的手臂攀上,宁萱伸手弹了弹小银的脑袋,就站起来,扔下一句:“我的屋子从不留男子。”就离开了。小银还在她的手上叫得欢,看来和那宁萱的感情还不错。

    许央看着上官瑾懿,刚想开口说话,就被上官瑾懿抢白了:“我就在外面守着,你好好歇着。”说着,本在腰际的大手缓缓地滑至肚皮上。

    许央眼睑半垂,点点头,良久,她抬眸说道:“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你为什么要答应她!”

    身体微微颤抖着,她知道这话会惹怒他,但她还是忍不住,这是事实,就算这毒解了,祭祀还是会进行,虽然晨叔叔说她不会死,但这事谁清楚,日月祭的事,就连阎楚铭他自己也不清楚不是吗?

    对于晨叔叔的话,她还是有几分保留的,毕竟,晨澜才是她的义女,他会出现在现代,还不是因为晨澜,而且,祭祀既能杀死阎楚铭,又能使晨澜复活,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晨叔叔怎么会不愿意?换了她也会这样子选择。

    闻言,上官瑾懿眸光一沉,俊脸阴沉得恐怖,“以后不要再说这话!”

    许央顿觉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来了,上官瑾懿心疼,狠狠地把许央揉进怀里,轻声在她耳边说道:“你会没事的,我也不会有事,我们要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看着他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你怎么就肯定他是儿子呢?你嫌弃女儿吗?”许央在他的怀里闷闷滴说道,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是女儿,那我们就在努力努力,肯定会生个儿子的。”

    许央气呼呼地锤了他一下,“我就生女儿了,怎么样?”

    耳边传来他低沉好听的笑声,“好好,我们就生女儿,一直到你满意了,然后我们再生个儿子。”

    “去死吧你!”这样一来一去,许央心中的阴霾已经去了不少。

    突然一张被子从天而降,盖住了他们两个,幽幽的声音传来:“我去找药,这两天不回来,别擅闯我的房间!”

    “懿……”剩下的话语全被吞没在喉咙里。他的吻毫无预兆,来得又急又猛。许央自是毫无反抗之力,瘫软在他的怀里。

    上官瑾懿轻轻地咬住了她的耳垂,哑声说道:“央儿,我想要……”

    两天后,宁萱果然依言回来了。

    一回来就开始捣药,熬药,许央惊讶地发现宁萱竟然用那朵五色的花给她解毒,一天一块不同颜色的花瓣。

    每天许央都要喝一碗颜色各异的药,飘着淡淡的药香,一点也不想中药那么难闻,每次喝下去都会有一股清凉穿透身心,许央倒是挺乐意喝这药。

    五天过后,那花已经光秃秃的了。宁萱告诉许央,她的毒已经解了。上官瑾懿一把脉,果然毒都解了,而且胎儿比以前更稳,就算是摔跤也不能把他摔出来。

    当然了,宁萱是谁?只要是她出手,她一定会把人医治好,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晚饭过后,许央觉得很困,因为怀孕的缘故,最近她越来越嗜睡了。

    奇怪的是,五天了,也不见宁萱对上官瑾懿进行她变态的研究,难道要把她彻底治好了,才开始?能不能反悔呢?她不希望自己的毒解了,却把上官瑾懿推入深渊。就这样想着,许央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一缕缕的阳光透过木窗丝丝地透进来,逐渐变亮的房间让许央不适地睁开眼睛,纯白的帐幔,宽大的木床,身上柔软的丝被,这熟悉的一切告诉着许央,这里不是灵山那里的小木屋,这里是王府,是她的房间!

    许央猛然弹起,掀开被子,急速穿好衣服鞋子就往外跑,一打开门,迎面撞上了艾宝。

    “哎呦!”艾宝惊叫一声,铜盘当啷一声落地,抬头发现撞自己的原来是许央时,艾宝连忙拉住了欲外出的许央,说道:“王妃,你还没梳洗呢!你要到哪里去?”

    许央一顿,捏住艾宝的双肩,带着几分焦急地问道:“王爷呢?王爷在哪里?”

    艾宝眸光有些闪烁,吞吞吐吐地说道:“王爷,王爷,没有回来……”

    许央一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倚着门站着,呆呆地看着前方,喃喃说道:“我就知道,他会偷偷地把我送回来。”

    “王妃……”艾宝欲言又止,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有许央一个人回来,还是由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送回来,但看王妃这个样子,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想安慰,却又无从下手。

    “没事。”许央摆摆手,眸中显得空洞,游魂般一步一步地走回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许央一直浑浑噩噩地度过,不过,还好后来颜霏霏突然出现了,在府里陪她说说话,她真是一个活宝,让许央沉重的心轻松了不少。

    可许央依旧放心不下,就是知道一点点也好,艾宝说那一天她是由一个白衣男子送回来的,许央猜测一定是阎书哲,于是拜托颜霏霏把阎书哲找来了。

    颜霏霏一听,说什么也不干,说什么阎书哲在全城搜捕她,她才不要自投罗网,不过她有办法让阎书哲自己找上门。

    后来也不知道颜霏霏使了什么手段,阎书哲还真出现了。

    可是阎书哲也不太清楚这事,毕竟那宁萱古怪得很,知道她行踪的人也没几个,最后他只说了一句:“是祸是福也不一定。”后来许央再问,也会被他转移话题。

    上官瑾烨也会不时随着颜霏霏一同前来,两人嘻嘻哈哈的,许央倒是觉得他们很相衬,如果能凑成一对也是不错的。

    她向上官瑾烨探过口风,上官瑾烨反应剧烈:“你别在这乱牵红绳,谁要娶那泼猴,你喜欢你娶好了。”

    颜霏霏也是一样,口气甚是不屑,“哼,他连我都打不过,我才不要嫁给他呢!”

    许央在心里却更加地认定他们是一对了,俗话说得好啊!不是冤家不聚头。要是能看着上官瑾烨成亲,也算是了了她心头的一件事了。

    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肚子已有点突出,可上官瑾懿依旧音信全无,许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因为前天,晨叔叔已经跟她说了,要有心里准备,祭祀很快就要开始,恐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晨叔叔,能保住我的孩子吗?”说这话时,许央的眼中闪烁着晶莹。

    “我会尽力保住你们母子的。”晨渊给出了模菱两可的答案。既然晨叔叔这么说了,许央也不能过于强求些什么。

    缓缓地抚上肚子,仰望星空,许央低声说道:“孩子,妈妈很想看着你出生……”

    “阎哥哥!”颜霏霏一如从前热情,见到阎书哲就要飞扑上去。

    阎书哲面无表情地闪开,这基本上已经变成了见到颜霏霏的惯性动作。颜霏霏撇撇嘴,一脸不满地走到阎书哲的跟前。

    “一直都找不到你,到哪里去了?”阎书哲没有颜霏霏的兴奋,板着冰山脸问道。

    那次让她逃了以后,他找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找到,还想着要怎么跟晨叔交代,没想这丫头倒是自己主动找上他了,这次一定要把她带回去。

    颜霏霏嘿嘿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阎哥哥,欠了别人东西要还哦!”

    阎书哲微微蹙起眉,他欠谁东西了,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只是从喉咙处发出一声闷哼,低头一看,腹部赫然多了一把刀,奇怪的是,一般这种伤,只要不是伤到心脏,对他是丝毫没有影响的,可为什么……

    全身的血液仿佛逐渐冷却,身体变得僵硬,大脑也开始昏昏沉沉,甚是艰难,他才能发出一个不完整的音节:“你……”

    颜霏霏依旧笑得无害:“这是你欠我哥的一刀哦!”灵动的大眼闪着异光,炯炯地看着阎书哲,就像平日里跟他撒娇一样。

    阎书哲一脸疑惑,她哪来的哥哥?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如果要杀他的话,直接插进心脏不是更好么?

    颜霏霏突然凑近阎书哲,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忘了告诉你了,我叫阎楚羽,下次不要交错了哦!”

    似是温声细语的话语在耳边回荡着,她叫阎楚羽……

    阎书哲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彻底地晕过去了。

    京都郊外。

    阎楚羽把肩上昏睡中的阎书哲往地上一扔,拍拍手,问道:“哥,人带到了。”

    “啧啧,女儿家这么粗鲁,谁敢要你啊!”傲贡摇着头,一脸摒弃的样子。

    阎楚羽有刹那的失神,某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呢!随即便火锅神来,对着傲贡温柔一笑,“你的头摇得那么厉害,快要掉下来了,不如我帮一下你吧!”

    傲贡喉咙滚动了一下,双手护着自己的脖子,摇了摇头,似是想到了什么,动作戛然而止,讨好地笑着对阎楚羽说道:“不用,不劳烦尊贵的公主您了。”边说着边后退。

    这阎楚羽可没人性了,吸血一族的残暴性在她的身上可是充分体现啊!记得又一次说错话得罪她了,她也是这样笑得无害,咔嚓一声就把年仅十四岁的他的脖子扭了下来,虽然他会重生,但要从婴儿时期开始,多痛苦啊!

    而且后来她还以此为乐,总是等他长到十几岁的时候,就来杀他,真是可怒也!为什么不等到三四十岁的时候杀他?那是因为那时候他的巫术已经都修习回来了,阎楚羽要杀他,恐怕还得吃点苦头,而且还不一定能杀得了他。

    后来,他跟阎楚铭大吐苦水,顺便投诉一下,在他的庇护下才逃过了阎楚羽的魔爪,得以茁壮成长,那叫一个悲惨啊!

    “现在身体怎么样了?”富有磁性的声音引起了阎楚羽的注意,拯救了命运悲惨的傲贡。

    阎楚羽一屁股地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杯子大口地喝着,杯子里装的是血红的液体,他们一族的特殊食物,嘴里嘟囔着:“嗯,还好,没事。”

    搁下杯子,阎楚羽嘟着嘴说道:“那个破巫师,竟然让我做了白痴这么久,还是这充满力量的感觉好啊!”继而又感叹道:“好久没试过血的味道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说着,低头审视了自己一番,也不知道晨渊用了什么巫术,竟然能够封住了自己吸血族的力量,作为一个普通人生活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那天她装晕骗过了傲贡,要回去救阎楚铭,当她回到王都的时候,那里俨然成了一片血海,人类的,巫师的,还有吸血鬼的尸体遍地,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到处还有打斗着的巫师。

    人类、吸血鬼。

    划破天际的叫喊声混合着能让发狂的血腥味,让阎楚羽的眉头拧成结,看着族人一个个地在她面前倒下,她死死地捏着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地陷入了皮肉当中,那个场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但她只能忍着,死命地忍着……

    血红的双眸更是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她小心地避开巫师,不是因为她怕他们,而是她要保留更多的实力去把她哥扛出来,她很清楚她哥那个傻子,如果不用强的,他一定不会轻易跟她走的。

    突然头痛欲裂,双手抱头,咬着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出声,要是找来更多的巫师,对她百害而无一利。

    心中暗叫不妙,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巫师?一般的巫师顶多就让她行动缓慢一点而已,而她现在可以说是失去了活动能力,难道是多个巫师联手吗?尔后,颈上一痛,她就昏了。

    醒来的时候,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晨渊说她是她的义女,被野兽袭击了,暂时失去了记忆,让她安心养伤,然后,她就在那里度过了三十年的时间。

    对于自己的容貌为什么三十年都不变,她一点也没有感到奇怪,因为晨渊也是这样的,那二十八年间,除了晨渊,她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

    阎书哲,也是近两年才认识的,还是他来找晨渊的时候,她无意中碰到的,接着就死缠烂打让他教自己医术,到他所在的村落,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外面的世界。她也奇怪,怎么之前就没有见过阎书哲呢!

    那次晨渊要杀阎楚铭,大约是巫力用多了,让压在阎楚羽身上的封印又了裂痕,属于吸血族的力量找到了突破口,她才恢复记忆,还有力量。

    便偷偷地来找傲贡和阎楚铭,眸色是让傲贡帮忙改的,她暂时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晨渊当时没有杀自己,反倒封了自己的记忆,把自己留在他身边这么长时间,杀了自己不就一了百了?在她的认识里,麻烦的人就要杀掉,麻烦的事要干脆地解决。

    “对了!”阎楚羽惊叫一声,把傲贡下了一跳,而阎楚铭,早就习惯她的妹妹了,都五百年了,能不习惯吗?处变不惊,其实有很大部分是由阎楚羽锻炼出来的。

    “晨渊他不会变老,三十年了,他一直都是那个样子!”说着,阎楚羽拿眼瞟了一下傲贡。

    傲贡对她的眸光有阴影,只要她一盯上自己,准没好事,不由得叫道:“我的姑奶奶啊!没事你别看我。”

    阎楚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转过头来看她英俊的老哥。阎楚铭拧着眉,沉思着这件怪异的事,巫师和人一样,会经历生老病死,这是总所周知的事情,为什么他可以避免?他到底是什么人?灵蛇,巫师之刃,这两件巫族的圣物都在他的手里。

    难不成是因为巫师之刃在他手上,他才可以逃过轮回?族中总有人会是例外的,正如他和羽儿。

    “哥,巫师那边是用晶予吧!我看她不顺眼好久了,祭祀完以后把她交给我吧!”阎楚羽晃着两条腿,满不在乎地说道。

    “嗯。”阎楚铭毫不在意地应着。

    “哥,那么人呢?找那个皇帝吗?”

    “不。”阎楚铭吐出了一个让阎楚羽吃惊不少的字,“他已经跟死了没什么差别,一点用都没有,会用上官瑾烨代替。”

    听到那个名字时,阎楚羽微微一颤,眸光瞬间黯淡下来,很快便又恢复正常。这一闪而过的异样并没有让阎楚铭看到。

    许央冷冷地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的阎楚铭,心咯噔一下,祭祀要开始了吗?她最终还是等不到上官瑾懿回来。

    阎楚铭唇边勾着一抹诡异的笑容,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祭祀要开始了。”

    身下硬硬的,绝对不是她那柔软的丝被,幽幽地睁开眼,四周的昏暗让她感到一点点的不适,忽明忽暗的烛火,泛着光圈,浓得像化不开的浓雾,压着许央的心头,有几分笨拙地用手撑起身子。

    空旷的场地,带着淡淡霉味的空气,这一切,她并不陌生。因为,这里她来过,也在她的梦中出现过,她依旧记得那个在阵中央声嘶力竭,不停地重复问着为什么,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的男子。

    大脑昏昏沉沉,晕之前,那张万年冰山脸竟露出了邪肆的笑容,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着:“祭祀要开始了!”

    祭祀真的要开始了吗?

    偌大的空间里寂静得让人心生畏惧,许央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底涌出莫名的恐惧,寂寞,很可怕。如果让她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呆上一两个月,她肯定会疯掉的。

    环视四周,视线停留在不远处幽暗的身影上,怎么会有人在这里?那人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是和她一样晕过去了还是死了?

    死这个字,在许央的大脑闪过,引得许央的身体轻颤,什么时候她竟然这么怕死了?或许是因为她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不再是无牵无挂,死,现在对于她来说,是两个人的事情。

    静静地看着那人,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仍然不见那人有醒来的迹象,那颀长的身影越看越熟悉,许央决定上前看看。

    那人头发披散着,瀑布般的长发散落在地上,遮盖了他的脸,摇曳的烛光让许央看不清那人身上的衣服是什么颜色,似是白色。

    白色!许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那人身边,她认识的人当中只有阎书哲跟个鬼似的整天穿着白衣,这样一想,那人越看越像阎书哲。许央蹲下身子,轻轻地撩拨开散在他脸上的头发。

    那柔滑的触感让许央不禁感叹,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一头这样的秀发啊!甩甩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些事情,女人啊女人啊!劣根性还是存在的。

    低头一看,果然是阎书哲,平日里眸光清冷的眼睛紧闭着,剑眉拧成结,昏迷前该是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许央推了推阎书哲,轻声叫着:“阎书哲,阎书哲!”

    然而阎书哲一点反应都没有,许央的心跳瞬间乱了节奏,慌乱地喊着:“醒醒,阎书哲,阎书哲!”喊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大,甚至产生了微微的回音。

    阎书哲依旧安静,许央颤抖着伸出手,虽然与阎书哲认识不久,但他也帮国自己好几次了,人虽清冷了一点,但对自己也是不错的,在许央的心中,早已把他列入了朋友的范围,想到他死了,一丝苦涩在心底蔓延开来。

    有呼吸!许央高悬着的心总算找到了落脚点,尽管很微弱,但许央的手指确实感到了微微的温热的风,那不是一个死人能从鼻子里吹出来的。

    许央再一次把手伸到他高挺的鼻子下,松了一口气,他真的有呼吸,他还活着,这个认知在她灰暗的心亮起了点点星光,幸好没死,幸好没死。洛灵的死让她有了心理阴影,她怕,她怕身边再有人为她死去。

    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祭祀重地,闲人免进才对,难不成他也是祭祀需要的?许央猛地一颤,盯着昏睡中的阎书哲看了好一会儿。

    不行,不管他是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他必须离开这里,趁着阎楚铭他们还没有回来。许央再次不死心地摇晃着阎书哲。

    许央其实还想直接给他几巴掌,但想想,还是算了,她认为扇耳光是非常不道德得行为,她宁愿人家指着她的脸骂尽所有难听的话,也不想让别人扇她一巴掌。所以,许央还是采取非常原始的摇晃法。

    许央摇得累了,阎书哲的眼皮连跳动一下都没有,许央瘫坐在一旁,先休息一下再说,眼扫触及那一袭白衣,怎么会有一滩暗红?记忆中阎书哲的衣服一直都是一尘不染的。

    许央定睛看去,腹部赫然插着一把刀,刀身已经完全没入阎书哲的身体,只留下刀柄在那耀武扬威。

    会不会因为这刀一直插在那里,伤口没有办法愈合,阎书哲才会一直昏迷着呢?想了想,许央决定冒险把刀拔出来,手一触及刀柄,灼烧的感觉从指尖直传到心底,许央猛地把手收回来。这刀,难不成施了巫术?

    许央从裙摆处撕了一条长长的带子,打了一个活结,套在了刀柄上,用力一拉,到没拉出来,带子倒是着火了,许央受到惊吓,一下子捉不紧,着火的带子掉到了阎书哲的衣服上,眼见就要烧起来了,许央四下寻找,却找不到一丝能扑灭火的东西。

    情急之下,许央想起若身上起火了,应该在地上打滚,于是许央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把阎书哲翻倒,人工制造翻滚,可火丝毫没有扑灭,似有越演越烈之势。

    许央终于知道为什么小学的时候,作文都喜欢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急的人了,她现在也恨不得在地上打几个滚啊!

    衣服快要烧个精光,精壮的胸膛隐约可见,许央一拍脑袋,她怎么就那么笨呢!隔离火源,从源头上杜绝不久好了嘛!

    刻不容缓,许央连忙伸过手去解开阎书哲身上的衣服,远远望去,就像许央要对阎书哲干什么似的,事实上,许央这是在就他。

    热浪一波波地扑来,许央能感到火的灼热,幸亏现在不是夏天,阎书哲穿的衣服不少,当然也不多,反正快要烧完了。

    许央急得是连扯带撕,不料火已经把衣服都吞噬掉了,“嚯”的一声,阎书哲的皮肤竟然像可燃物一样燃烧起来了,许央有那么一瞬间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你想要烧死他啊!”一声带着怒气的娇喝把许央拉回现实。

    许央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来人是谁,一道水柱从天而降,把阎书哲身上的火都浇灭了,发出“孜孜”的声音,一缕缕的烟缓缓升起,空气中还飘着淡淡蛋白质烧焦的味道。

    全身一直紧绷着得许央总算缓下来了,跌坐在阎书哲的身旁。

    刚放松下来的许央想起那一声娇喝,许央急忙四下寻找,回头一看,看到一娇小的身躯,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你……”

    阎楚羽冲着许央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不是急嘛,许央姐姐你别介意啊!”

    “不。”许央连连摇头,疑惑地看着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颜霏霏说道:“霏霏,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也在这里吗?我在这里有什么不妥?”颜霏霏依旧笑得无害。

    许央一阵语塞,确实,她能出现在这里,颜霏霏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只是……颜霏霏是在搪塞她吧!

    转念一想,她是晨叔叔的义女,知道这事也不奇怪,她这丫头从事古灵精怪的,或许是在打趣她也不一定。那水柱是她弄出来的吗?

    “你也是巫师?”许央迟疑地问道。

    颜霏霏一愣,想起那水柱,估计是她误会了,那是傲贡帮她弄的平安符,哥也有,不过,她很是温柔地威胁了一下傲贡,傲贡给她弄了好几道功效大大小小的平安符,刚才那一道只是很小的一道平安符而已。

    颜霏霏爽朗一笑,点点头,说道:“是啊!”既然她这么认为,那她干脆就承认好了,不然,她询问起来没完没了的,自己省得去解释。

    “那你能带阎书哲出去吗?”许央语带急切地问道。她是走不了的,起码要让阎书哲安全。

    颜霏霏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随即一副懊恼的样子,“我要能出去就不会在这里瞎逛了。”这话当然是骗许央的,其实是她老哥让她守在这里,她不能离开。

    “哦。”许央闷闷地应了声,语气中带着难掩的失望之色,她还想说些什么,却听到颜霏霏说了一句:“我再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说完,颜霏霏根本就不给许央说话的时间,一溜烟地跑了,许央只能在身后喊了句未完的:“霏霏……”

    郁闷地看着颜霏霏飞快离去的身影,许央在心里嘀咕着,还想让她看看阎书哲是怎么一回事呢!既然她是巫师,那么应该也会解巫术,说不定能让阎书哲醒来。“霏霏?”晨渊惊讶地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她怎么会在这里?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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