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吸血鬼王的现代妃 > 第二十五章 上官瑾弘等于阎楚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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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依旧是蔚蓝的,几片白云悠闲地飘荡着,然而许央此刻的心境却没有天空那么明朗。

    艾宝也跟着许央一起走,同行的除了樊霄还有十个暗卫,他们都是上官瑾懿精心挑选出来的,平日里都负责上官瑾懿的安全。

    不同于许央淡淡的哀伤与不舍,艾宝眸底反而有一丝的兴奋,因为谒林是她长大的地方,现在就要回去了,她怎么能不高兴呢!

    许央和上官瑾懿对视着,气氛有几分沉重,他们不说话,周围的侍卫就更不用说了。

    半响,许央才打破僵局,轻声说道:“万事小心。”

    上官瑾懿目光炯炯地盯着许央,点了点头,薄唇微张,许央一阵紧张,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他又合上了,什么也没有说。

    许央有点失望,有点失落。转过身,与他们一同离去。

    不想突然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萦绕鼻间,许央的鼻子瞬间发酸,眼圈泛红,该死的上官瑾懿,本来还忍得住的,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失礼,结果都让他坏事了。

    “等我。”上官瑾懿在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简短的两个字,许央却知道意义非凡。

    有点哽咽,许央重重地点了点头。大手再次一紧,才缓缓地松开。

    许央没有回头,直接走上了马车,她怕自己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她不要上官瑾懿看到她落泪的样子,只留给他一个倔强而落寞的身影。

    车轮缓缓地转动着,带着许央远离了王府。他们很低调,像一般的小官吏或商人出行。

    马车不甚豪华,却是舒适得很,屁股下是柔软的兽皮,即使是一路颠簸,许央的屁股也不会受太大的罪。马车上还搁置着几本供许央消遣的书籍,许央不禁莞尔,上官瑾懿连这都想到了。

    这次出行,也没什么外人,不用过于拘谨,于是许央便把艾宝也叫到马车上来,两人说说话也没有那么无聊。艾宝早已和许央混熟了,也不顾及什么主仆,屁颠屁颠地就上了马车。

    艾宝绘声绘色地和许央说着谒林的风土人情,那手舞足蹈的兴奋样,把许央的负面情绪也带走了那么一点。

    “艾宝你是谒林人吗?”看艾宝对谒林那么熟悉,许央好奇地问道。

    “嗯。”艾宝点点头,“艾宝是在那长大的,艾宝是一个孤儿,皇上收留了我,不久,王爷也到了谒林。”

    许央一惊,原来艾宝那么小就认识上官瑾懿了,眼睛骨碌碌地转了转,想起了洛灵告诉她的上官瑾懿童年的事,不确定地问道:“他是去医治双腿吗?”

    艾宝又点了点头,神情有点哀伤,向许央说了上官瑾懿在那医治双腿的事情。他天天泡在药桶里三四个时辰,每天费力地尝试着让自己的双腿动起来。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两年,上官瑾懿才仅仅能够站起来,连正常走路都不可以。

    许央惊讶之余,又为上官瑾懿感到悲伤,足足熬了两年才只是能够站起来,要换了她,早就受不了这打击了,更何况那时他才十岁的孩子。

    然后又用了一年的时间,才让双腿想正常人一样。期间,他许孤鸿学习医术,谁都知道谒林国君的医术独步天下,然而他却从来不收徒弟,如若不是上官瑾懿母妃的缘故,恐怕许孤鸿甚至不会救上官瑾懿。

    许央不由得再一次感叹上官瑾懿的母妃,她真的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女子,上官瑾懿能有今天,除了他自身的努力以外,她的母妃也有很大的功劳。

    “那你跟樊霄是什么关系啊?”许央用身子撞了撞艾宝,一脸坏笑地问道。

    艾宝撅了撅嘴,怪嗔道:“王妃你又在那胡说,我跟樊大哥哪有什么啊?”

    “樊大哥樊大哥的,喊得那么亲热,没关系,谁信呢?”许央调侃着,随即又哄道,“艾宝,别害羞了,你就跟我说嘛,我也好做主啊!你看你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

    艾宝羞红了脸,气呼呼地说道:“谁说艾宝要嫁人了!艾宝这一辈子就服侍王妃。”

    许央笑笑不语,这丫头,别的事大大咧咧的,偏偏这事扭捏得不行,改天去探探樊霄的口风好了,闲着没事干,当一回红娘也不错,不过她可不想拉错红线,要是人家樊霄没这意思,她也不能来硬的,强扭的瓜不甜。

    一天下来,马车已经出城了,他们暂且在郊外过一晚上,当然许央和艾宝是睡在马车里,那些侍卫就比较惨了,要露天。许央不忍,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第二天,他们到了离京都不远的小城镇,找了一间客栈下榻。许央想着,终于可以美美地睡一个安稳的觉了。

    悦耳的鸟鸣把许央从睡梦中拉回现实,她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肩上的丝被滑落至腰间,不对,她记得客栈里的被子没有这么柔滑啊!

    许央打量了一下四周,洁白无瑕的帐幔,惟妙惟肖的浮雕,别致而豪华的房间,显然不是她昨天待的小小客房。

    许央低头,赶紧看了一下,松了一口气,还好衣服都好好地穿在身上。她掀开被子,床边摆着她的绣花鞋。

    打开门,一颗翠绿的大树映入眼帘,大树旁是一个小凉亭,迈步,却惊讶地发现前进不了。许央的心一凉,这种情况她不是第一次遇到了。这一次会是谁?还会是傲贡吗?如果是傲贡的话,她还没有那么害怕。

    再一次被禁足,许央也不是十分地慌张,毕竟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还不如坐下来慢慢等那人现身。

    可能的人一一划过脑海,上官瑾弘,桑此,李清然,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三人了。不过上官瑾弘昏迷了,轻易地排除。而李清然,许央下意识地认为她不会为自己提供这么优美的生活环境。至于桑此,这人许央就没弄清过。三人都有可能,但有好像都不是。

    身后突然传来了两光,门开了,许央立马转过头去,微微一愣,是那个出现在梦中的男子,竟然是他把自己掳来这里。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吸血族的王阎楚铭,可他不是被封印了吗?被那个叫澜儿的女子。难道他的封印解了?许央的心一惊,要真解了,恐怕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吧!

    身后随之进来的竟然还有傲贡,他举着托盘,托盘上还有精美的点心。怎么到处都能见到他呢?在上官瑾弘那能见到,在上官瑾懿那能见到,现在在这里也能见到,真是见鬼了!

    傲贡对着许央挤眉弄眼的,许央也没多理他,只是一个劲地盯着阎楚铭看。眼前的他跟梦中一模一样,除了那双眼睛,不是骇人的血红,而是褐色的。

    两人径直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地坐了下来。

    傲贡还在一旁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对着许央说道:“许央,这点心不错哦!你试一下!”说着真的把点心伸到许央的面前。

    许央白了他一眼,没有接过,转而跟阎楚铭说道:“你,是阎楚铭吧!”

    “还不笨。”阎楚铭动作优雅地拿起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

    “为什么要抓我来这里?”许央丝毫不转弯抹角,也不想费那个心思。

    “这个你不必要知道,只要乖乖地呆在这里就行了。”阎楚铭淡淡地说着。

    怎么感觉跟上次被上官瑾弘掳去这么相似?许央蹙眉,问道:“要关到什么时候?”

    阎楚铭慢慢地把口中的桂花糕消化了,才开口说道:“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放你走。”

    不行,越相处下去,上官瑾弘的感觉就越强烈。脑海中如电影回放着她那次被上官瑾弘掳去的情景。

    “是啊!他的小名。”傲贡点点头,诡异地一笑。许央打了一个激灵,铭,那次傲贡无意中说漏了嘴,他叫上官瑾弘铭,还说什么是上官瑾弘的小名,哪来这样的小名,那是许央没注意,现在想起来,一股莫名的惧意涌上心头。

    “你是上官瑾弘!”许央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她不应该太冲动的,只是这事太过于诡异,她一时才会控制不住。

    阎楚铭眸光一沉,紧紧地盯着许央,许央大胆地回视着,衣袖下的双手早已捏紧,如果他真的承认了,那么之前他会是易容了,还是让傲贡帮他,类似于灵魂附身了呢?上官瑾弘的昏迷跟他是怎么也脱不了关系的。

    这厢,气氛紧张,空气也似乎停止了流动,而那厢,傲贡却像个没事人在那自顾自地吃着点心,对他们的话,没有插嘴,也没有提供任何的建议,只是时不时地拿眼睛瞥一下,看看进度。

    “是。”良久,阎楚铭才吐了这么一个字。

    “哈?”许央一时没反应过来,紧张的气氛把她都弄懵了,阎楚铭竟然承认了!这下许央倒不知道要给什么反应。

    是她自己猜出来的,现在他亲口承认了,许央又一副懵了的样子,阎楚铭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拿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傲贡嘴里还塞着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许央,铭是说他的确就是上官瑾弘!”

    傲贡的一句把许央拉回清醒的世界,转过头去看傲贡,他还在吃着,许央郁闷了,早点明明是拿来给自己吃的,结果自己没尝半口,倒是傲贡在那一个劲地吃。

    “那,那宫里的上官瑾弘是谁?”许央很快理清思路,带着几分急切地问阎楚铭。

    “是上官瑾弘啊!”阎楚铭还没表态,傲贡就把话抢过来了。

    许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废话吗?

    傲贡喝了一口水,才解释道:“之前是铭附身了,现在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正是上官瑾弘他本人。”

    原本傲贡也不打算告诉许央这些事情的,不过阎楚铭自己开口承认了,也就是说这些事告诉许央也是没有关系的。哎,铭这人也太自信了,一点也不顾忌,不过他傲贡就喜欢他这种张狂。

    还真让她猜中了,许央想起那躺在床上的上官瑾弘,不由得担心,“他还会醒过来吗?”

    傲贡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不知道,看他自己造化。”

    许央突然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抬头一看,却是阎楚铭站起来了,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要离开了。

    许央看了眼一旁的傲贡,他似乎没有要跟随的意思,依旧在那老神在在地坐着,许央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这两人能成为朋友实在是太神奇了,性格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

    许央跟傲贡东扯西扯,傲贡这人,其实人还是不错的,也很健谈,只是一想起是他把自己困在这里,许央就没给他好脸色。

    对此,傲贡表示非常无辜,“我的姑奶奶,我也是迫于无奈啊!你跟铭说好了。”

    许央当然也知道他也是奉命行事,她也只是发发牢骚而已,气总得找个出口的,不然就会在自己的身体里乱窜,弄得自己不舒服,相比之下,许央宁愿傲贡不舒服。

    聊了那么久,许央也的确渴了,拿起清香四溢的茶喝了一口,又伸手到傲贡前面拿了一块点心,正要往嘴里塞,却听得傲贡好奇地说道:“许央,这平安绳样式还真特别,脱下来让我看一下啦!”

    许央拿着点心的手一顿,把快要到口的点心放下,把衣袖微微向上掀起,双眸紧紧盯着傲贡,问道:“你能看到我的平安绳?”

    “是啊!”话一出口,傲贡似乎想到了什么,马上噤声,眼神有几分闪烁,倒了一杯茶,不再看许央。

    看他这个样子,许央就知道他不想说,她也很识相地转移话题,她怕自己跟他谈这个问题,他不肯说,自己会忍不住跟他翻脸。与人交善总比与人交恶好,特别是眼下这个情况。

    “阎楚铭他解除封印了吗?”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傲贡一顿,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点了点头。

    “真的解了?”许央不太敢相信,虽然在梦中她知道了阎楚铭的一些事,其实他也听惨的,看得出来他很爱那个澜儿,没想他却被自己最心爱的人封印。

    不过同情归同情,他的封印解开了,对广大人民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好消息。

    “嗯。”傲贡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道。

    又跟傲贡说了几句,傲贡这人就是个人精,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许央怎样套都套不出话来。无奈,许央也只能和他话家常,有个人说说话,总比没有好,不得不说,傲贡这人健谈得很。

    樊霄那边可急坏了,只是一个晚上,人就不见了。偏偏守夜的暗卫连人影都没看见,许央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樊霄立马飞鸽传书给上官瑾懿,并且分发人手到附近寻找,找了一天一无所获。樊霄的剑眉拧成结,一整天都未曾舒展开来。艾宝看到樊霄这个样子,很是着急,但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上官瑾懿把手中的信揉成一团,褐色的眼眸在黑夜中闪过异常的亮光,上次是附身在上官瑾弘身上的阎楚铭掳走了许央,这次有极大的可能是他本体干的。

    他把许央的梦告诉了洛灵,洛灵马上明白过来。那不是什么梦,而是属于晨澜的记忆,没猜错的话,许央的平安绳中附着晨澜的巫灵。

    她能占卜到十年后许央从异界降临,却没占卜到许央竟拥有晨澜的巫体,怪不得这三十年来,晨澜销声匿迹了。阎楚铭迷恋晨澜的事,在那时可不是什么秘密,连街上的小孩都知道。

    那么说来,李清然真正的目的不是替自己解咒,而是为阎楚铭解除封印!晶予迷恋阎楚铭的事,洛灵略有所闻,只是不知道其真实性。阎楚铭如今现身了,也就是说那天,晶予其实是成功了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把许央的巫体也一并祭祀了而已。

    晶予一定还会找机会抓许央的,以洛灵的能力,她根本就不是晶予的对手,更何况晶予身后还有一个族长桑彼。如若晨澜被祭祀了,那么,许央手腕上的平安绳也就跟普通的绳子没有区别,没有任何的灵力了,根本就保护不了她。

    皇帝已经知道了上官瑾懿的身份,现在没有动他,不代表日后不会改变主意,极有可能会用许央来牵制上官瑾懿,所以洛灵才会建议把许央送走,晶予的灵力再强大,用神识寻人也是有一定的范围的,把许央送到足够远的地方,晶予也不能找到。

    想到晨澜和阎楚铭的关系,上官瑾懿双手紧握成拳,他很清楚吸血族对爱的执着,他的母妃就是一个有力的证明。不管许央是不是占着晨澜的巫体,不管阎楚铭对晨澜是爱还是恨,许央是他的人,绝对不能让许央落在他的手里!

    傲贡走后,许央轻轻地抚摸着平安绳,傲贡看到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跟他是巫师绝对没有关系,因为洛灵之前也看不到,再说了,许央也不是第一次跟傲贡打交道了,他怎么会现在才发现呢!看他那个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许央真想大喊,一个个,什么事都瞒着她,偏偏这些跟自己都有莫大的关系。望着眼中忽明忽暗的蜡烛,许央想起了上官瑾懿,自己不见了,他该是很着急吧!现在一定是派人到处找她吧!

    看到手腕,许央也想起了以前总爱缠在上面,挨着平安绳的小银,自从山林那一别,许央就再也没有见过它了,不知道它现在怎么了。

    照理说应该是主人照顾宠物才对的,许央倒好,每次一出事就想着小银来救她。不过许央还是渴望着小银想那次一样,突然从天而降,当然就不奢望它会再咬上阎楚铭一口了。看样子,小银听怕阎楚铭的。难不成是那人的气强太强了?

    就这样,许央在这里一呆就是两个月了。

    这几天,许央越来越嗜睡,而且还时不时地想要吐了,许央不是无知少女,对于怀孕的初期现象她多少也知道点,想起分别前的几天和上官瑾懿的疯狂,她的脸不禁一红,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许央摸摸肚子,这里真的有一个小生命了吗?眼下这小东西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她也只好能瞒过一天是一天,她不知道阎楚铭他们抓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所以,许央除了瞒着,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是反应越来越厉害了,傲贡又几乎是天天来看他,他也是一闲得慌的人,再这样下去,许央怕早晚都会被他发现。

    一大早,傲贡又拿着早点来了,许央强忍着脑袋的昏昏沉沉和傲贡说话。

    “许央,你没事吧?气色不太好,要不要喔给你把个脉,我的医术还行。”见许央的脸色微微的苍白,傲贡好心地建议,活了几百年,什么事也学了一下,他可以说是三十六行,行行都会啊!

    “不用了。”许央连忙摆摆手,说道,“只是昨夜没睡好而已,待会睡一觉就好了。”

    许央拿起一桂花糕放进嘴里,桂花糕可以说是她的最爱了。因而,傲贡也经常拿来给她。

    才吃了一两口,一股胃酸涌上,许央皱着眉头,这次来势汹汹,是怎么也忍不住的了。在傲贡关切而惊愕的目光下,许央跑到一边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

    眼前出现了一块手帕,许央伸过手去接,没想却被人扣住了,许央想要把手抽回,可哪里是傲贡的对手。

    傲贡修长的指尖搭在许央的手上,他的眉头轻皱,许央的心一凉,有不好的预感,如果有孩子没关系的话,傲贡不会是这个样子的,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许央知道傲贡是没有恶意的,对她还算不错。

    把完脉,傲贡才把手帕递给许央,许央默默地接过,好一会儿,许央才开口问道:“这孩子,你们会留下来吗?”

    傲贡脸色有点沉重,不像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似是微微叹了口气,傲贡轻声说道:“好好休息一下吧!”

    许央定定地看着傲贡,像是灵魂出窍了的样子,傲贡没有正面地回答她,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孩子,要没了。

    傲贡深深地看了一眼许央,站起来,快步走出房间,他有点不敢面对许央,以他对阎楚铭的了解,他一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许央的这身体,是晨澜的,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事实。

    阎楚铭能容忍许央和上官瑾懿行闺房之事,那是因为他知道,灵魂是许央的,本质上不是晨澜背叛了他。只要晨澜能够重生,那么,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但孩子就不一样了,生下来,就注定跟晨澜有着牵绊,铭是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直至傲贡走出房间,许央才猛地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然而,那堵无形的墙却阻隔了她,她只能站在原地喊道:“不,傲贡,不要,不要告诉阎楚铭。”

    傲贡回头看了许央一眼,用嘴型无声地说着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在许央看来确实无情的判决,把她推向绝望的深渊,她摇着头,双眼瞬间被泪水淹没,不断地重复着:“不要,不要,我求你,不要……”

    傲贡不愿再看,狠心地转过头,逃也似的离开了许央的院落,这事就算他不说,阎楚铭迟早都会看出端倪的,早些把孩子流掉,对她的身体可能还没有那么大的伤害,而且,等日子长了,感情更深,许央更难割舍。

    在心中再一次默念着对不起,傲贡走向阎楚铭所在的房间。

    许央瘫坐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她只知道眼睛有点肿,视线依旧模糊,衣服上有着一深一浅的泪痕。许央颤抖着双手抚摸着那还是平坦的肚子,有两个月了吧!许央还没来得及感受这小家伙在她的肚子里成长,淘气地踢她的肚子。

    上官瑾懿很渴望有一个孩子,不然怎么会每天晚上拥着她睡觉,大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呢!他要知道自己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面临死亡,该是很伤心吧!想着想着,泪水又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手背上,衣服上。

    她从没如此地思念过上官瑾懿,她强烈地渴望上官瑾懿能够出现,拯救他们的孩子,她很想,很想上官瑾懿,希望他此刻能再自己的身边。

    一整晚,许央都没能睡着,只要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没有办法睡,明天,后天还是再过几天,阎楚铭就会到来,把她的孩子拿掉?她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能容下她的孩子,但她很清楚地傲贡的脸上看出,他们绝不会留下孩子。

    许央第一次希望这漫长的夜能再漫长一点,她害怕明天的到来,害怕她的孩子会看不到月亮,不知道什么是阳光。就这样,许央睁着眼睛,带着恐慌,一直等到了第一束阳光透过窗,射进房间。

    突然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敲门声,许央全身的汗毛都警惕起来了,她掀开被子,走到门前,却没有勇气开门,她害怕开门就会看到傲贡或是阎楚铭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强迫她喝下去。

    那人也不再敲门了,时间一秒秒地过去,许央就像过了十年那般难熬,手心已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再不开门,我就进去了。”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带着骇人的冰冷。许央觉得她的后背都湿透了。

    果然,那门被阎楚铭轻易地推开了,就算是铜墙铁壁,对阎楚铭来说也不是问题。

    当许央看到紧跟阎楚铭身后的老妇人和几个丫鬟的时候,许央的脸瞬间刷白,她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连站稳也成问题。

    阎楚铭淡淡地看了许央一眼,对那个大妈说道:“把她孩子拿掉,人要保住,不然的话,你们也别想出去了。”

    依旧是富有磁性的嗓音,却不再让许央觉得动心,而是惊心,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扼杀了她孩子生存的权利,凭什么?

    “阎楚铭!”许央悲愤地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丝丝的绝望。

    “还不动手!”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是。”妇人哆嗦着。那几个丫鬟连忙上前抓着许央,许央死命地挣扎,却挣脱不开,她们把许央按到床上,这下许央真的慌了,很慌。

    “阎楚铭,不要,不要。”

    “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不要拿掉我的孩子。”

    “阎楚铭,我求你了,求你了,不要……”

    许央带着哭腔,声音沙哑地说道,一开始她只是重复着不要,到最后,什么尊严都抛到脑后了,只有孩子才是最重要的,许央甚至能跪下,只求他能放过自己的孩子。

    然而阎楚铭只是淡漠地看了许央一眼,一句话也不说,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了房间。许央睁大双眼,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远。

    她忘记了挣扎,房间突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阎楚铭那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不要!”看着那药伸到了自己的嘴边,阎楚铭又离开了房间,许央尖叫着,疯狂地挣扎,丫鬟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按住她,其实丫鬟也很同情,只是如果她们不奉命行事,死的就是她们了。

    挣扎中,那药最终没能进入许央的口里,打翻了,沾湿了许央的衣裳。

    “这可怎么办?”丫鬟们面面相觑。

    “再煎一碗来。”妇人当机立断,又有些厌恶地看了许央一眼,如果不是她,她们的生命就不会受到威胁,现在她们的性命可都捏在她的手里,她还那般地不合作。

    妇人话毕,便有一个丫鬟跑出去,估计是请示阎楚铭,并重新煎一碗药来。看样子,这妇人在她们眼中还能说得上话。

    许央缓了一口气,那几个丫鬟没敢放松,依旧按着她的手脚,其实她们用不着这样,因为许央根本就逃不出这里。

    许央没有挣扎,静静地躺在床上,因一夜没睡,又哭了一晚上,她的眼睛又红又肿,还有明显的黑眼圈,头发蓬乱不堪,此刻的她,想疯子一样狼狈,像濒临死亡的人那般憔悴。

    她要留点力气,她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没有人会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发生奇迹。或许下一刻,上官瑾懿出现了,会来救她,或许,小银找到这里了,把人都吓跑,或许……

    许央就这样想着,她要给自己找个希望,给自己素未谋面的孩子找一个希望。

    房间里,从一开始的癫狂的状态进入了现在的死寂,安静得能听见身边人微弱的呼吸。

    “噔噔噔噔”一阵急速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吱嘎”一声猛地被推开,丫鬟微微喘着气,捧着一碗黑漆漆、冒着热气的药进来。

    “拿来!”妇人粗鲁地从丫鬟手中夺过碗,口中还在碎碎念,“煎碗药都要那么长时间。”

    妇人浑浊的双眼如老鹰般犀利地盯着许央,许央紧咬双唇,目光由始至终锁紧妇人手中散发着浓浓难闻气味的中药,随着妇人的靠近,许央的心跳得越发地狂乱。

    许央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被单,下唇已被咬得可以看见血丝。丫鬟们更加用力地按住许央的手脚,防止她再次挣扎。

    妇人一把捏住许央的下颌,逼她张开嘴巴,许央昨夜哭了一夜,精神状态本就不好,今天早上还没有进食,刚才那一番挣扎可以说是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现在哪里是妇人的对手,没坚持几秒,嘴巴就被妇人撬开了。

    许央再一次疯狂地挣扎起来,拼命地摇着头,怎么也不让药倒进她的嘴里。妇人一手举着碗,一手捏着许央的下巴,哪有多余的手去固定许央的脑袋。

    于是妇人有几分气急败坏地喊道:“找个人按住她的头!”

    “是。”那个原先按着许央手的丫鬟连忙应道,手忙脚乱地伸手抓住了许央乱晃的头。

    看着那快要触碰到自己双唇的碗,许央的瞳孔放大,眼圈马上就红了,她已经分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要,不要,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不要……”

    闻言,丫鬟都有几分不忍地别过头,那妇人似是见习惯了这种场面,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厌恶,带着冷漠,用力把许央的头仰起,好让药能顺利地落下。

    由于丫鬟松开了手,去固定许央的脑袋,许央的手便得了空闲,她摸索着,摸到一尖尖细长的发钗。

    此时,口中已有苦涩,她顾不上那么多了,她满脑子想着她的孩子,握紧手中的救命稻草,狠命地往妇人那里一插。

    “啊!”妇人一声凄厉的叫声,脖子上迅速溢出了殷红,手一抖,药撒在了床沿,把洁白的床单染成了一片乌黑。

    紧接着,丫鬟也失声叫出来,这才把许央惊醒,入眼是骇人的血红,她的心一紧,惊恐慌乱一下子涌上心头,脑袋瞬间空白,那伤,是她弄的,那血,是因为她而流的。

    转念想到她的孩子,想起阎楚铭的话,许央一狠心,又把发钗抽出,惹得妇人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血腥的一幕吓着了,一时没反应过来,按住许央手脚的手一松,呆呆地看着妇人,不知所措。

    许央迅抓着机会,速退到一旁,与妇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看到妇人脖子上的鲜血,许央的手止不住地颤抖,她伤人了,差点就杀人了。

    深呼吸一口,许央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微微颤抖着把发钗放到自己的脖子上,喘着气说道:“谁要靠近我就自杀,我死了,你们谁也活不了。”

    妇人捂着伤口,本来在那依依呀呀地喊着:“疼死老身了,疼死老身了。”听到许央这么一说,她怒目睁圆,如狼似虎地盯着许央,恨不得把许央给吃了。一旁的丫鬟也是急得想热锅上的蚂蚁。

    许央对伤害妇人本也怀有愧疚,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妇人刚刚的狠绝,那一丝愧疚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出于何种原因,阎楚铭不想让她死,那她就拿这个作为筹码好了。

    丫鬟们心急如焚,大眼瞪小眼,她们虽然也不忍心做这事,但她们也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啊!许央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她们,何尝不是那她们的性命威胁她们呢?这下可怎么办?

    此刻的阎楚铭正被小银缠着,他绝不能让小银找到许央,虽说小银还听他的话,但小银毕竟是晨澜的宠物,又和许央相处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让它回到许央的身边会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偏偏它现在又不听自己的话,就算是恐吓也没用,它坚持要去找许央,阎楚铭伤不了它,拿它没办法,所以只能在这跟它耗着,一直到许央的孩子拿掉为止。因此阎楚铭并不知道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也无暇顾及。

    许央和她们对峙着,一开始,那妇人还不相信许央能对自己下手,捂着伤口,对着丫鬟大喊:“别被她吓着了,给我上。”

    丫鬟为难地互相看了一眼,挪揄着上前,她们上前一步,许央就扎得更深,脖子上已经可以看到殷红的血了。丫鬟被许央吓怕了,担心她真的会自杀,也不敢贸然上前。

    一道白影闪过,丫鬟,妇人纷纷倒下,连声音也没来得及发出。待许央看清来人的时候,她的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所有的防备刹那间撤去,筑起的堡垒倒下,终于有人来救她了,真的有奇迹。

    许央用手抚上肚子,视线模糊,眼泪如剪不断的丝线,急速地下落,手中的发钗掉落,许央蜷缩在床的一角,放声痛哭。

    男子眸中闪过一抹心疼,如果自己能早点来就好了。

    男子俯下身,轻声对许央说道:“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许央泪眼婆娑地抬头看着阎书哲,摇摇头,哽咽地说道:“不,我走不了,出不了这房间。”

    “不,能走的,相信我。”阎书哲俯下身,把许央抱起,低声说道,“冒犯了,不过我们要尽快离开。”

    说完,阎书哲就抱着许央,一脚把门踹开,飞快地离开了院子,许央惊讶得忘记了哭泣,怎么会这么顺利就出来了呢?

    她带有几分诧异地看着阎楚铭,难道他也是巫师?这念头一出,许央脸就否定了,他是吸血鬼,不可能是巫师。阎书哲双眸直直地看着前方,并没有注意到许央在打量他。

    身旁的风景一直在变换着,看着许央有点头晕,折腾了这么一大段时间,她也累了,干脆靠在阎书哲的身上歇一会儿。

    阎书哲突然急速地停下,许央硬生生地撞上了他坚实的胸膛,缓缓地睁开眼,却见阎书哲直勾勾地看着前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许央的心嘎登了一下,阎楚铭追上来了。

    此刻两人正对持着,空气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许央下意识地抓紧了阎书哲胸前的衣服,想到他竟然想要拿掉自己的孩子,许央马上又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着阎楚铭,恨不得在他身上开几个洞。

    阎楚铭淡淡地看了许央一眼,对于她怨恨的目光没多大在意,事实上,除了澜儿,其他人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不要说孩子,如果不是因为许央占着澜儿的巫体,阎楚铭可以眼都不眨地把许央给秒杀了。

    “把人放下。”阎楚铭的声音冷得可以让空气都凝结下来。

    “让开。”阎书哲的声音同样冷,但却不是阎楚铭那种像寒冬深潭的冰冷,而是带有几分风道仙骨的清冷。

    阎楚铭眼中泛着红光,掠过一丝杀意,身影一闪,直取阎书哲而来。阎书哲也不是吃素的,只是抱着许央不好动手,只能一路闪人。

    两抹身影飞快地穿梭在半空中,惹得一旁的翠绿的叶子沙沙作响。阎楚铭的声音幽幽地传来:“没想到你也是吸血族的。”带着些许的不屑,大概是看不起阎书哲,竟敢到他这里抢人。

    “嗯~”阎书哲一声闷哼,脚步不稳,差点把许央甩下地,嘴角溢出了点点的鲜血,看得许央一阵心惊,带着浓重的鼻音,急忙问道:“阎书哲,你没事吧?”

    阎书哲摇摇头,伸出舌头把嘴角的血迹舔去,这本是极其邪恶的一个画面,偏偏这人做起来确实那样的优雅,还有几分诱惑的样子,许央一时竟看呆了。

    回过神来,许央不禁暗骂自己花痴,竟然在这个时刻还想着这事。

    “再给你一次机会,把人放下。”阎楚铭俊美的脸庞阴沉冰冷,眼眸已明显地能看到嗜血的红色,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阎书哲抱着许央的手紧了紧,微微皱着眉头,不语。

    阎楚铭却再也没有耐心等下去了,薄唇吐出两个字:“找死!”眸光一亮,化作一道暗红的身影。

    许央大惊,不知道阎书哲能不能逃过去,对于阎书哲的实力,她没有底,但阎楚铭确实是吸血族的王,实力无疑是吸血族中最强的,许央不禁暗暗为阎书哲担心。

    她虽然想获救,但她不想阎书哲因为自己受伤。然而,此时不是出声的好时机,万一让阎书哲分神了,可能会害了他,许央只能任由自己的心没有节奏地狂跳着。

    “如果想要晨澜成功复活的话,你就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阎书哲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笔趣阁手机端    http://m.biquwu.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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