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秦浅不在秦氏,陆言琛对外的说法是她操劳过度,所以在山庄休假。
至于有多少人相信这套说辞,那就不在陆言琛的考虑范围内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言琛的心不仅没冷静,反而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没底。
秦浅没让保镖递过只言片语,也没提起过绵绵,这是要杠上的意思了。
陆言琛每次想起秦浅,真觉得无可奈何心力交瘁。
轻不得,重不得。
真的太磨人了。
他以前那些立竿见影的手段没办法用在她身上。
事到如今,他有再多的悔恨都无法再回到四月十六号那天。
这半个月对他而言,也是难以形容的煎熬,唯有绵绵方能让他展颜。
斯宁医院的筹建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进行,陆言琛从未想过放弃。
*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陆言琛和秦浅的异样被有心人打听后传回陆家。
陆振齐叩了叩桌面,面容刻板肃然,苍劲目光凝重威严,拿起桌上的资料眯眸端详。
在这个位置坐了这么多年,他总有自己的人手能用,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
虽然目前还不知道陆言琛到底在国外做过什么,可有件事很明确,他好像正找几个人。
“大少爷似乎把少夫人关起来了。”
陆振齐扬起眉毛:“为什么?”
管家低声:“应该是少夫人总吵着离婚,大少爷想要她服软,小小姐也在那边。”
“真是没志气,为一个女人无所不用其极。”陆振齐嗤之以鼻,眸子一闪,某些突如其来的情绪掠过眼底,忽道:“秦浅关哪儿了?”
“青竹园,大少爷的产业。”
陆振齐沉吟片刻,将资料谨慎地锁进抽屉,低垂的鹰眸突然显得阴冷,尔后抬头,面色如常地交代管家:“你先下去吧,多查一查大少爷的事,免得他继续在外头给我丢人现眼败坏陆家名声,别留尾巴,避开他安插这里的眼线,免得他又来找我瞎闹。”
“因为少夫人,大少爷最近是不太沉稳,做事乱了章法。”管家深以为然,对陆振齐的吩咐不疑有他:“老爷待大少爷还是关心的。”
虽然陆振齐的某些行为很让人诟病,不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陆振齐扯了扯嘴角,寒诡的面色稍缓。
待管家离去,他深邃的双眸陡然阴沉。
从宋月秋那天的反应来看,或许陆言琛确实有一半概率是他儿子。
毕竟她不知道那个人最大的破绽。
既然如此,他这条命更不能折在陆言琛手里。
宋月秋跟过那人,陆言琛出生的时候,他不在国外,翌日赶回来便遇到康敏生产。
折腾一晚上,康敏生下来的却是个死胎,宋月秋便干脆提议把两个孩子调换。
假若让陆言琛在宋月秋膝下长大,日子长了,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况且,宋月秋握着他的把柄,他也想过灭口,可又对宋家人有所忌惮。
所以宋月秋便成了丧子丧夫的那个节妇。
陆振齐风霜磨砺的脸庞掠过一抹深沉,他思索片刻,拿出抽屉最下方的那张照片。
盯着上头同自己如出一辙的容颜,陆振齐阴寒的双眸渐渐透出怅惘。
当年他也不想做那么绝,但父母的偏心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同年同月同日生,他的体质却不如老二,老二在娘胎就跟他抢养分,父母也更偏爱他。
他拿田产去还债气死老爷子不假,可契约明明是老二偷给他的,结果大家都来指责他!
凭什么两人都长得一样,也犯了错,承担责骂的永远是他?
忆起多年前的往事,陆振齐仍旧意难平。
他揉皱照片,闭了闭腾起怒火的眼眸,眼底精光流窜,然后打了个电话出去。
*
管家退出书房,随意往下瞥了眼,康敏跟宋月秋都在客厅。
他隐晦地扫向高雅端庄的康敏,不自觉叹了口气。
这座宅子里,最可怜的莫过于康敏。
自己的丈夫与大嫂暗渡陈仓,她还浑然不觉地一家亲。
被同情的当事人正在为陆言琛伤脑筋,叠好报纸,唉声叹气:“又是一些啼笑皆非的新闻,阿琛的婚姻太让人不省心了。”
宋月秋看了两眼报纸露出来的一半标题,只看到婚变危情四个字,主人公又是陆言琛。
香江的媒体行业相当发达,明星跟豪门的报道最吃香。
都一个多月了,离婚风波的热度还没降下来。
宋月秋也忍不住唏嘘:“他当初那么讨厌秦浅,谁能猜到如今他反而死抓着不肯放手了。”
“这都怪我,一时恻隐将雯萱接了回来。”康敏自责道:“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今天这样。”
孟雯萱的回归,确实对秦浅夫妻的感情造成了坏影响,
宋月秋神色微滞,连忙劝慰:“关你什么事,是我要去医院探望她的。”
她也是那时听康敏提到孟云兮,又得知孟雯萱苏醒,因而心血来潮提出了意见。
熟料,康敏真没拎清地把人带了回香江。
康敏摇头,苦涩笑笑:“儿女情长看得这么重要,这模样也不知像谁。”
宋月秋脸皮僵了僵,无声冷笑。
还能像谁?
自然是他的亲爸,放着好好的名门淑媛不要,偏偏心仪宋家的私生女。
想起来就晦气。
*
又过了一个星期,陆言琛总算耐不住给秦浅打电话了。
尚未开口,秦浅语气平淡,冷冰冰的声音就像倒春寒的一团雪堵住他心脏。
“陆言琛,你爱关就关吧,离婚这件事绝不可能有任何转机,我不会再和你过下去的。”
陆言琛松了松领结,清冽的嗓音宛若泉水淙淙:“可我愿意跟你过下去,秦浅,你得想想女儿,她这么小就没了父母的一方,不可怜?我做错了,我给你认错还不行吗?”
“你还有脸提绵绵?世上最没资格提绵绵的就是你。”秦浅眸色沉寂,冷绝一笑:“还有句话你说错了,她母亲这一方是肯定在的,至于另一方那就无所谓了,好好珍惜现在你与绵绵相处的日子。”
听着听筒那端的忙音,陆言琛深呼吸,终于淡然全无,恼恨地将手机甩在地面。
秦浅是该放出来了,且不说媒体盯着,她本身患过重度的抑郁症,长期与世隔绝,加上思女心切,难保不复发。
当晚,陆言琛去了青竹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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