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祸妃:美人无罪 > 第40章 :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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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在须臾间,她的表情已经将她的答案说出。轩辕诺堂心思聪慧,又岂会看不出慕昱雪此时的心境。他即使将自己的心倾囊相授,只怕她也不会真心相接。既然如此,他又有何话可说。轩辕诺堂冷笑一声,拂袖就走,一副‘你不与我隐居,其他话便不要说了’的样子。

    慕昱雪此时所有的戒备都消散,只有无尽的担虑。信号弹射出,宫寒昱立马察觉到不对。

    何首道:“信号弹是自南方发出,可见得南方有人。皇上,奴才这就让人下去往南方仔细的找。”

    宫寒昱此事竟表现得有些漠不关心,底下是什么样的人,论聪慧,他绝非常人能敌。他又岂会故意发射信号弹。这一招调虎离山,他也算看得通透。

    “不需太多人马,只需要一组人马便可。何首,继续让人马在四周搜寻。”

    宫寒昱的话让何首有些糊涂了。明明人就在南方,为何却不前去寻找,不过宫寒昱既然下了令,他也不敢多谈及。

    快马加鞭,马上的人儿自背上翻身而下,在刘相门口停了下来。

    刘相得了密令,不禁一喜,双手猛然扣住了案几:“干得好。那昏庸的皇帝,此时一心全在美人儿身上。也亏得他长了那么一张风流倜傥的脸。”

    刘相身边的会臣道:“相爷,当真要去乱葬岗?他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只怕这一次全是他的诡计。”

    刘相问会臣:“即使他有再多的诡计,本相爷也能够一一破解。此时他不顾一切到苍狼大漠去,可见得他已经是色令智昏。这样的皇帝,根本就不值得我们效命。叫上群臣百官,马上群集到苍狼大漠外的乱葬岗。”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竟在顷刻之间变成乌云密布。

    苍狼大漠附近已经极少有雨,而此时的雨下得竟是那么的蹊跷。

    下雨天下,山路奇滑,无数多的士兵在搜山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倒,而那一不小心的滑倒后便有可能丧失性命。

    高峰之上,何首给宫寒昱披上了黑色的裘衣外袍,“皇上,先到帐篷里等等吧。外面雨大,小心凉了身子!”

    宫寒昱神色却未变,手接过了斗笠,转身往帐篷处走去。

    “皇上!”雨幕之中,几个打探的士兵匆匆的跑了过来。

    何首赶紧用手替宫寒昱挡着外面的溅雨,不禁嗔道:“你们这么蛮撞做什么,小心撞着皇上!”

    那打探的士兵不禁跪下,双膝上全是雨水:“皇上,刚才有消息回报,刘相带着大队兵马也出了城门,看那方向,也是到了这乱葬岗!而萦王爷,此时已经带兵攻入了皇宫。后宫中已经被刘贵妃控制住。”

    宫寒昱眉头蹙紧,刘涛,你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

    何首惊道:“萦王爷?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宫寒昱倒似一点儿都不惊讶,嘴角微勾,神色依旧淡淡的:“传令下去,一大队人马继续搜山。一半的人挖万人坑,剩下的人,留守待命。”

    刘涛造反之心,他又岂会不知道,此时他带着一大堆的人马,看来发难之意可想而知。

    此时天逢骤雨,天灾人祸,他只怕也想借着此类机会,跟自己一决高低。

    宫寒昱嘴角浮出一丝冷。

    何首见他这个模样,心里明明担心,却又不敢细问,只是将他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袍脱下。

    “皇上,如果刘相发难,我们这边的士兵只怕不够!”

    宫寒昱沉默着没有吱声。

    何首顿了顿,刚想说话,宫寒昱却已经从腰间取下了一样东西,竟是那个属于慕昱雪的香包。

    香包紧攥间,已经漫出了扑鼻的香气。

    面前是宫寒昱以前亲手训练的羽林军,此时的他们虽面临着狂风骤雨,面色却私毫不改。

    何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却面对死亡,可是当他站在高高的山岭之上,看到山岭之下深渊之中那一具具的尸体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就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坚强。宫寒昱将手中的香包放好,目光扫过,霍然抬头,满眼是冷意。

    又有人将一具尸首抬了上来。

    何首赶紧将余下的士兵布置好,生怕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况而失了军心。

    等了两个多时辰,骤雨初歇时,却依旧没有一人找寻到慕昱雪的踪影。

    宫寒昱命人在原地休息,自己披着衣袍往深渊找去。

    何首惊叫道:“皇上,刘相他们就要来了,您此时是去……”

    宫寒昱却毫不在意的微笑着,“何首,你暂时什么都不要管,只用在旁边将那个万人坑挖好便行。”一拂衣袍,跟着大部队人马下了深山。

    何首此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分配这剩下的兵马。一半跟着宫寒昱去寻人,另一些在挖万人坑,剩下的一些人竟没有事情可做。而宫寒昱将那半人交给他自己分配。这可如何是好,刘相人马一来,若没有看到皇上,肯定会马上下杀心。

    “何公公,要不要我们先到前面伏击刘相等人马!”

    何首回过神来,“你们分一拔人马在前面打探消息,一旦他们靠近,马上回来通知。”之前发信号弹,他们的行踪已经败露。

    轩辕诺堂带着慕昱雪、红怜、滟君三个人辗转到几个地方。此地是山路,慕昱雪又刚从病中醒过来,身体原本就羸弱,此次却跟着轩辕诺堂三个人辗转来走而去。脚不小心勾到了旁边的木刺,鲜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慕昱雪停了下来,将木刺自肉里拔出,依旧强装着不碍事的模样,跟着三个人走着。

    轩辕诺堂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血淋淋的小腿上,不禁眉头一皱。

    白发下的他,依旧俊美无比。

    轩辕诺堂半蹲下来,撕掉了身上的衣袍,强行将她拉着坐下,替她包扎好了小腿上的伤口。

    红怜将背中的人儿放了下来,她和滟君各自都扛了一个麻袋,看那个模样,里面应该是人。

    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竟在顷刻之间变成乌云密布。

    苍狼大漠附近已经极少有雨,而此时的雨下得竟是那么的蹊跷。

    下雨天下,山路奇滑,无数多的士兵在搜山的过程中不小心摔倒,而那一不小心的滑倒后便有可能丧失性命。

    高峰之上,何首给宫寒昱披上了黑色的裘衣外袍,“皇上,先到帐篷里等等吧。外面雨大,小心凉了身子!”

    宫寒昱神色却未变,手接过了斗笠,转身往帐篷处走去。

    “皇上!”雨幕之中,几个打探的士兵匆匆的跑了过来。

    何首赶紧用手替宫寒昱挡着外面的溅雨,不禁嗔道:“你们这么蛮撞做什么,小心撞着皇上!”

    那打探的士兵不禁跪下,双膝上全是雨水:“皇上,刚才有消息回报,刘相带着大队兵马也出了城门,看那方向,也是到了这乱葬岗!而萦王爷,此时已经带兵攻入了皇宫。后宫中已经被刘贵妃控制住。”

    宫寒昱眉头蹙紧,刘涛,你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

    何首惊道:“萦王爷?他不是已经死了么?”

    宫寒昱倒似一点儿都不惊讶,嘴角微勾,神色依旧淡淡的:“传令下去,一大队人马继续搜山。一半的人挖万人坑,剩下的人,留守待命。”

    刘涛造反之心,他又岂会不知道,此时他带着一大堆的人马,看来发难之意可想而知。

    此时天逢骤雨,天灾人祸,他只怕也想借着此类机会,跟自己一决高低。

    宫寒昱嘴角浮出一丝冷。

    何首见他这个模样,心里明明担心,却又不敢细问,只是将他身上被雨水打湿的衣袍脱下。

    “皇上,如果刘相发难,我们这边的士兵只怕不够!”

    宫寒昱沉默着没有吱声。

    何首顿了顿,刚想说话,宫寒昱却已经从腰间取下了一样东西,竟是那个属于慕昱雪的香包。

    香包紧攥间,已经漫出了扑鼻的香气。

    面前是宫寒昱以前亲手训练的羽林军,此时的他们虽面临着狂风骤雨,面色却私毫不改。

    何首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却面对死亡,可是当他站在高高的山岭之上,看到山岭之下深渊之中那一具具的尸体时,才发觉原来自己根本就不像自己想像的那般坚强。宫寒昱将手中的香包放好,目光扫过,霍然抬头,满眼是冷意。

    又有人将一具尸首抬了上来。

    何首赶紧将余下的士兵布置好,生怕他们看到这样的情况而失了军心。

    等了两个多时辰,骤雨初歇时,却依旧没有一人找寻到慕昱雪的踪影。

    宫寒昱命人在原地休息,自己披着衣袍往深渊找去。

    何首惊叫道:“皇上,刘相他们就要来了,您此时是去……”

    宫寒昱却毫不在意的微笑着,“何首,你暂时什么都不要管,只用在旁边将那个万人坑挖好便行。”一拂衣袍,跟着大部队人马下了深山。

    何首此时已经不知道如何分配这剩下的兵马。一半跟着宫寒昱去寻人,另一些在挖万人坑,剩下的一些人竟没有事情可做。而宫寒昱将那半人交给他自己分配。这可如何是好,刘相人马一来,若没有看到皇上,肯定会马上下杀心。

    “何公公,要不要我们先到前面伏击刘相等人马!”

    何首回过神来,“你们分一拔人马在前面打探消息,一旦他们靠近,马上回来通知。”之前发信号弹,他们的行踪已经败露。

    轩辕诺堂带着慕昱雪、红怜、滟君三个人辗转到几个地方。此地是山路,慕昱雪又刚从病中醒过来,身体原本就羸弱,此次却跟着轩辕诺堂三个人辗转来走而去。脚不小心勾到了旁边的木刺,鲜血汩汩的涌了出来。

    慕昱雪停了下来,将木刺自肉里拔出,依旧强装着不碍事的模样,跟着三个人走着。

    轩辕诺堂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血淋淋的小腿上,不禁眉头一皱。

    白发下的他,依旧俊美无比。

    轩辕诺堂半蹲下来,撕掉了身上的衣袍,强行将她拉着坐下,替她包扎好了小腿上的伤口。

    红怜将背中的人儿放了下来,她和滟君各自都扛了一个麻袋,看那个模样,里面应该是人。

    轩辕诺堂道:“你依旧还是那样,即使受了伤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慕昱雪无奈的勾了勾嘴,自从到了淄金城以后,她看到了太多的悲伤,太多的无奈,所以此时她已经比任何人都明白如何才能够保自己周全,又能够让别人感觉到宽心。以轩辕诺堂此时的心境,只怕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他报仇之心,既然如此,她还是乖乖地自己保护自己。

    红怜冷冷地盯了她一眼,抬头道:“主子,刚才那信号弹发出之时,我看到隐约间有人朝这边过来了。我们若再不快一点,只怕呆会只会被人抓个正着!”

    滟君也道:“主子,依我之见,我们还是分开行动要好!”

    轩辕诺堂想也未想,点头道:“你们两个先行离去,我带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朝南走,我们再在青腾尔草原上集合。”

    红怜眉头一皱,拒绝道:“为何主子你要跟她在一起?她是我们的敌人,我们为什么要救她?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依主子的个性,你应该一剑刺下,将她刺得粉身碎骨的!”

    轩辕诺堂眉头一皱,目光冷落在她的脸上。久久,嘴角一勾,浮出了一丝冷极的笑意。

    “红怜,你为何总是喜欢这么自作聪明。”

    红怜和滟君往东边走,轩辕诺堂和慕昱雪往西边走。

    两个人一路上都无话。慕昱雪气息不变,而轩辕诺堂在旁边扶着,神色也平静得很,仿佛他们两个此时并不是在逃亡,只不过是在游玩而已。

    久久,轩辕诺堂淡淡地问:“原本这一次行动,我并没有打算带着你的。呆会离开了这里,你就往苍狼大漠那边去吧!”

    慕昱雪并未接上他的话。

    她一直很好奇。她原本是被刘嫣然抓走的,为何到了最后,她却被人抓着送到了外面?如果说刘嫣然或者说刘相想要利用她来对付宫寒昱,那他们又怎么会把自己送出皇宫。莫非,宫寒昱也是他们故意引来的,引他们来这里,刘相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诛杀他。

    那轩辕诺堂呢?他究竟是哪一边的?归顺着刘相还是宫寒昱?

    不可能是宫寒昱!轩辕诺堂的性格他了解,他比谁都知道仇恨的力量,一个仇恨着别人的人,又岂会帮着那个人。

    慕昱雪心里已经有了底了,不禁眉头一皱,加快了步伐。

    轩辕诺堂目光凝在她瘦弱的背影之上。

    原本以为陌生的身影,在此时看来竟是那么的熟悉。

    是她,那个苍狼大漠里欢快的身影。当初她初入皇宫之时,他为难她,伤害她,当时他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明昱晗,而如今看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一快一慢,慕昱雪一丝儿等待他的意思都没有,轩辕诺堂也在身后面无表情的停下。

    两个人刚走了几步,忽听得前方有人大叫:“那边有人!”

    慕昱雪防备式地往后缩,轩辕诺堂拉着她靠到一株大树旁,从袖中掏出了暗器,暗器射出,迎面冲过来的几个人通通倒地。

    慕昱雪道:“倒也不至于定要杀他们!”

    轩辕诺堂轻笑:“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只不过选择了比较暴力的手段而已!”

    慕昱雪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转过继续往前走。两个人又沉默了一径,轩辕诺堂突然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煌哥哥可能还没有死!”

    所有的平静在那一刻突然被挑起,未经历过生死的人绝不会体会到那种感觉,明明全天下都是黑暗的,而唯有那一缕梦是美好的。

    “你在说什么?”慕昱雪大惊。

    她曾想过,想过要是煌哥哥没死该多好,她也曾想过,要是煌哥哥还活着,她和他两个人一定是世间最美好最快乐的一对。他们可以一起去游山玩水,一起去踏青草游浅湖,一起谈笑风声,一起做许多她从未做过的事情。

    可是,煌哥哥走得那么蹊跷,走得那么匆忙。

    轩辕诺堂却似不是在开玩笑:“如果他没有死,你会不会去找他?”

    “当然!”那么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轩辕诺堂只觉得心中的那一丝幻想全部破灭,不禁浅笑起来,嘴唇勾起了一个极好看的弧度。“即使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只要有他要你,你都会高兴。我收到一个消息,听说宫冰煌没有死,有人在南方看到过他。当时我并没有多在意,后来我清醒了过后,我原本想去找宫冰煌一起共谋大事,所以让红怜和滟君她们两个仔细留意了一下南方的情况,她们都回报说,果真在南方有人看到宫冰煌出没。我在猜测,可能是他大难不死。亦或许,是宫寒昱也确非有心为难他!”

    慕昱雪半信半疑。

    轩辕诺堂面色不改的盯着她:“你不相信,你若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反正那是你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是你。你不去找他,我也是求之不得!”

    慕昱雪面色一变,忽而往前走了几步:“我们快些走,离开这里,我要去南方!”

    “那我不能送你了,我还要报仇!”

    慕昱雪只觉得背脊如被人深深刺痛般,只是僵着嘴唇一笑:“好。离开这里,我去南方,你们谁也不管谁,谁也不欠谁任何东西。”

    轩辕诺堂点了点头。

    原本的紫衣,在此时看来竟是那么的苍白。

    慕昱雪眼前一段朦胧,明明心里有一丝无奈与悲伤,触痛和难过,可是在她抬眼的那一瞬间,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悲伤些什么。

    与轩辕诺堂相识了一年多,恨过,怨过,也真心相知的,可是如今,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原来所谓的仇恨在此时看来竟有些浅浅的悲伤。

    此山不大,所以遇到来搜山的人并不难,轩辕诺堂武艺高强,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

    他们所到之处,都是尸体遍野。

    “你杀了那么多人,你不怕他们的冤魂会跑回来杀你们吗?”

    轩辕诺堂嘴角一勾,“我原本就背负着那么多人的仇恨。他们恨我,理所当然。我又怕什么?”

    慕昱雪眼睛又是一湿,仿佛眼前看到了一个悲伤的男子,孤单无依的坐在高峰之上,山峰极寒冷,而他却面色不改的坐着。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问他,对她的感情,他可是真的。

    可是转念一想,此时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意义。

    无论煌哥哥在哪里,无论有多么的艰难,她都会跟着煌哥哥的步伐。

    那是她的煌哥哥,即使全天下的人都忘记了他,她都不会忘记的煌哥哥。

    穿越高山的那一瞬间,骤雨又加剧了几分。

    之前在山底之下,尚有高树遮挡着,此时到了平原地带,压根儿就没有东西可以遮挡。一瞬间,两个人都变成了落汤鸡。

    轩辕诺堂目光久久地凝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之上。她真的瘦了,露在外面的手指上全是伤痕。而她竟似压根儿无所觉,只是面无表情的走着,那个欢快的身影,此时竟变得那么的凄凉沧桑。

    轩辕诺堂追上她,将身上的外袍脱下盖在她的身上。“我会在青腾尔草原等你。如果找不到他,就来草原找我!”

    慕昱雪捏好了衣袍,将心里的痛掩盖住,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好。我答应你。以后一定会带着煌哥哥来找你。”

    轩辕诺堂却似心中大结突然打开一般,欢快的笑起来。

    转身,两个身影,渐渐在宽阔的平原上越变越小。

    她似乎还是那个她,似乎还会欢快的朝他奔来,似乎还会笑着说:轩辕诺堂,你是好人。我想救你就想救你,你休想阻止我。她似乎还是那个倔强的小丫头,即使再痛,依旧不皱眉,依旧不求饶。她似乎还是那个一心想要报仇的小女人,明明知道此路很艰辛,她却依旧走。可是那一条路,不是她能走的,她也不应该走那条路。

    轩辕诺堂深吸了一口气,白色的头发沾在身上,原本天气极冷,他却只单了一件薄薄的内衣。

    他一个人,形单影只。

    他低头,大地宽阔无边,嘴角微扬,脸上依旧挂着冷漠且妖孽的笑。多年前,他曾在这里立誓,一定会将青腾尔草原发扬光大,多年后,青腾尔草原已经变成了废墟,而此地,只留下他们几个人。

    孤单的走着,直到身影渐渐的消失无踪。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那么骄傲,他宁愿放弃仇恨,他宁愿放下面子问她,可不可以和自己一起远走天涯。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从未清醒,宁愿这一切的悲剧都没有发生,宁愿还是心甘情愿做她的小跟班,她让自己装成司马谦他便装,她让自己当管家他便当。

    如果可以……

    可是这一切,可以吗?

    黑暗中,一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飞过。

    而古树之下,安然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白衣白发,神色怡然。他紧闭着双眼,身姿从容,似乎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那个黑色的身影就在他的面前停下,抱拳跪下。“主子!”

    “事情查得如何?”轩辕诺堂问。

    “一切都是传闻。南方根本就没有宫冰煌的身影。当时他去逝之时主子你就在他的身边,当时虽然主子失去了记忆,但是若能救,又岂会不救他。”

    轩辕诺堂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的笛子安然的放于地上,“铁血,要你帮我做几件事。”红怜和滟君已经在青腾尔草原等他,见了他一个人孤单的身影,一禁一怔:“主子,慕昱雪人呢?她真没有义气,竟然留着主子一个人走了。还有,主子,你现在身体并不好,你的衣裳……”

    两个女人,都担心轩辕诺堂。

    轩辕诺堂气色不变,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人影。

    在青腾尔草原上想要掩去身影,那并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只在顷刻之间,青腾尔草原之上已经来了无数多的人马。步兵,战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杀机。

    轩辕诺堂盯着最前方的人儿,他一身白衣,高高在上。

    何首小心翼翼地将马驱使靠近,小声道:“主子,慕姑娘好像不在他们身边!”

    宫寒昱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地上的麻袋,“轩辕诺堂,你逃不了了!朕早就在想,你堂堂一个轩辕王,又岂会那么轻易就死去。原来这一切果真都是有你的阴谋。青腾尔草原被烧成灰烬,你这个亡国之君,就想要来祸害我大青朝?”

    “皇上,虽然青腾尔草原已经变成了灰烬,但是我相信,我青腾尔的子民个个都爱戴我。不像,即使此时依旧还是皇上,可是却已经流失了那么多子民的心。你应该知道,此时刘相已经包围了你们,而皇宫内外,只怕早已经被人掌控。你还以为,此时你能够独挡一面?”

    “朕的天下,从来不求任何人可怜。轩辕王,当初朕能够将你逼离皇宫,朕能够将青腾尔变成废地,此时也依旧能够毁掉你们!来人,放箭!”

    搭弓放箭,原本就是极轻易的事情。

    轩辕诺堂目光扫过人们眼中浓浓的杀机。

    他们在恨,在仇恨,因为他,他们大雨天还冒着冷寒出来搜山,因为他,他们随时可能面临死亡。

    只是这样的恨,在他的眼里,竟是那么的可笑。

    “放箭!

    轩辕诺堂用手挡去了一大部分的箭,红怜见状,也赶紧拔出了剑替他挡去了面前的箭雨。红怜大声道:“你现在满意了?为了一个女人,你把自己逼成这样?要不是救她,我们又岂被他们算计?”

    滟君斥住了红怜:“红怜,此时还说这些做什么?我们一定要保护主子安全地回去!”

    轩辕诺堂嘴角一勾,却似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的话一般,整个身子都往前跃去。他的武功原本就极高,此时又是绝路之时,更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三个人儿,以命抵来,倒也算从容。

    红怜一个不小心,箭差点儿箭中心脏,轩辕诺堂反应极快,伸手用掌力推开了那箭势,结果自己却生生受了一箭。

    红怜大惊,“主子,你没事吧!”

    高高在上的宫寒昱,嘴角已经浮出了一丝空前绝色的冷:“加大兵力,继续放箭!”

    当初,就在青腾尔草原之上,他高高在上,一声令下,箭雨飞射而出。

    他说:“我倒想知道,到底是你的狼快还是我的箭快!”

    而如今,为了寻找到她,他依旧那么倔强,依旧将别人的生死当成草芥。

    箭雨迅疾,红怜并没有想到轩辕诺堂会替自己挡箭,一时间竟有些乱了。慌乱之间攻势作减,滟君替她挡了几箭。

    红怜道:“不用你们管我,我自己的箭我自己挡!”

    滟君嘴角一勾,用手握住了一根即将射住脑袋的箭,另一手却反应不及,箭直射入心脏,鲜血汩汩地往外涌。

    红怜却未发觉,依旧分心说:“这些小喽罗,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自己管好你自己,我才不要接受你们两个的帮助。”她这么说,只是不想滟君分心,而等她发觉时,旁边那个女子早已经身中数箭。

    只听得嗵的一声,女子应声倒地。

    红怜眼泪涮地一下涌出来,“滟君!”

    轩辕诺堂闻声望去,这边气势已减,而宫寒昱却依旧想要置他们于死地,箭势不减,反而更加猛烈。

    何首将弓箭递到宫寒昱手里,低声道:“皇上,弓箭已到!”

    宫寒昱气色不改,双手熟练的搭好弓箭,箭直对着人头,面前的三个人儿,除了轩辕诺堂,其他两个已经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而轩辕诺堂的武功却又是深藏不露,即使宫寒昱与他单打,只怕也不可能占上风。

    宫寒昱嘴角冷勾出了一丝寒意,气息渐稳,将搭好的弓发放出去。

    箭势来得太过于凶猛,轩辕诺堂之前已经分心替红怜保护,而此时,他根本就无暇来保护自己。而宫寒昱的箭势表面上是对准红怜的,其实却对准了轩辕诺堂。

    抬头间,一个倔强的身影如被固定般浑身绷直,一动不动地立在大地之上。

    何首大惊:“皇上,看那样子,还没有死!”

    “继续放箭,直到死为止!”

    宫寒昱冷声令下,箭雨依旧汹涌,只顷刻间,那挺立的身躯上已经扎上了无数多的箭。

    白衣白发,原本那么俊美的容颜上,此时却只有一个淡极的笑。

    不是怨恨,不是怪责,竟只是淡极的笑。

    何首也为之一叹,明明身中数箭,他却依旧挺立着不动。这个便是传说中的那个轩辕王,在这青腾尔草原之上,他是王,他高高在上,任何人都不可能让他跪地,除了对他心中的神。

    宫寒昱深吸了一口气,极目望着头顶上那片乌黑的天空。骤雨依旧未歇,而面前的三个身影,被雨水冲洗得那么的悲凉。

    何首惊道:“皇上,中间那个女子,只是受了伤,还没有死!”

    此情此景,已经极为感人,何首心里有一个极小的声音,只是为了替那个女子求情。

    可是此时,他看到的,竟是皇上冷漠的目光,以及顺手搭起的弓箭。

    箭离弦,只听得嗖的一声,那女子应声倒地。

    何首心里隐隐作痛,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尊敬着的皇旁竟然那么心狠手辣。

    “皇上!”遥遥间,一个极低哑的声音响声。

    何首赶紧转身而望,却看到后方逐渐逼近的人马。

    宫寒昱却似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一般,一瞬不瞬的盯着轩辕诺堂的身影。即使到了此时,他依旧不动不动地站着。

    而身后的身影越来越靠近。何首冷笑道:“刘相,你带着这么多兵马来所为何事?”

    “皇上你虽为一国之君,却没有一国之君的度量。青腾尔草原原本与我朝井水不犯河水,可是皇上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将青腾尔草原逼入绝境。不仅如此,皇上你有悖伦常,明明是自己的弟媳,你却强行将其占为已有。皇上,你的行为已经让我们这些大臣都不耻,我们几个大臣要除祸害,平内息。”

    何首一听,已经气不打一处来。当初火烧青腾尔草原之事,他们几个大臣也是有份的。

    当时他们说青腾尔草原乃是祸害,其王也是妖孽,不除之则会祸害万年,而此时,他们竟然全将此事推给了宫寒昱。

    宫寒昱却似压根儿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面前的景色。

    青腾尔草原确实是一个极漂亮的地方。

    如果在毁灭之前来这里,也许他会真心喜欢这里。

    可是此时……宫寒昱气色渐凝,好久,这才转过身来,脸上依旧是那份冷漠至极的笑。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脸上都是那么的淡定自若,仿佛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人能够将他的情绪打乱。

    他高高在上的望着刘相。

    刘相也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久久。两个人同时夹了马腹,蹬腿靠近。

    刘相年过半百,而宫寒昱却是二十余岁的俊男。

    两个人气势之上,早已经分了个输赢。

    宫寒昱笑:“刘相你口中所说的大臣,除了你还有谁?萦王爷?”

    刘相心里一咯噔,面色却不改,“萦王爷就是因为不耻于你这种行径,所以才会假死,不要是他假死,你又岂会对他放松戒备。”

    “朕待你也算不薄,朕封你女儿为贵妃,这已经是对你刘家最大的荣誉。既然你刘家并不甘心做一个普通的官臣,那好,朕成全你,朕要你去阎王殿做阎王!”剑眉冷目,他浑身已经有一股说不出道不出的寒气。

    刘相眉头一皱,冷哼道:“你休想吓我,你所带出来的兵马已经通通在这里,而我所带出来的兵马,却是你的几十倍。即使你武功再高,也绝不可能逃过我的手掌!”

    何首心里一颤,他们此时所剩的兵马不多,除了之前下去搜山死亡的之外,还有一些出去打探时被刘相的人杀死的人,而如今所留下的竟不到百人。

    而放眼望去,跟在刘相身后的兵马竟越过了万数。

    宫寒昱此时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波动。“你错了,朕从来没有对他放松过戒备。”

    一声低沉的笑声落下,刘相浑身如被雷殛,双眼猛瞪。

    只有一瞬间,刚才还冷对着宫寒昱的士兵开始转锋相向。

    而所有的人,在那一刻似乎都跟说好了似的,匆匆朝宫寒昱那边跑去。

    只一会儿的功夫,刘相那边的人马竟已经只剩下不足五分之一。

    “你……”

    “朕当初说过,朕一定要当皇上,而且一定会当一个好皇上。他死之时,朕已经知道他在做什么把戏。防范之下,你们所做的一切都不过如此!”

    他素来话少,做事喜欢立杆见影。

    而刘相这个人,原本就是他的眼中钉,此时解决了,也算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宫寒昱!即使这一次本相输了,本相也绝不会投降。你忘恩负义,本相当初之所以会帮你,全是因为嫣然,而你竟然对嫣然不闻不问。本相都知道,嫣然腹中的骨肉是你所害。你这个畜生,若不是嫣然,你只怕此时早已经死无全尸!”

    宫寒昱微皱了眉头,目光里却混沌如死水。

    “放箭!”

    “你敢!”话音刚落,箭离弦间,只听得嗵的一声,人自马上坠落。

    “驾驾驾!”宫寒昱刚想策马而去,只听得后方又匆匆跑来一大对的人马。

    马背上的人,黑衣束身,竟是蒙乐。

    宫寒昱目光中夹杂着几丝疑惑。

    蒙乐目光先在宫寒昱身上停留了一瞬,忽而反应过来,目光转移向了躺在地上的轩辕诺堂、红怜,还有那个滟君。

    所有的哀伤悲痛只倾泻在那一瞬间,再次抬头时,他依旧是大青朝的将军。“王,微臣听得消息,知道刘相叛变,所以赶紧带着人马来救驾!”

    宫寒昱淡淡地点了点头,双手勒了马。

    “蒙乐,将青腾尔草原再搜查一遍,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慕昱雪!”

    蒙乐点头。

    青腾尔草原,原本应该是欢乐的地方,可是此时,却满是血迹,满是悲伤。

    人影渐渐的消失不见,雨水能够冲洗的是这里的血迹,却冲洗不掉这里的灵魂。

    雨渐渐的停歇,而那三个身影却依旧未变。

    他依旧倔强地站立着。

    一个黑色的身影跪在他的面前,头也未抬,只能一点一点的在草地上的泥土拔开。

    “王,你当铁血做的事情,铁血都做了。她不会再回淄金城,也不会再回青腾尔草原了!”皇宫里,突然间变得极其的怪异。

    一直跟在宫寒昱身边的何首何公公竟然告老还乡,所有跟着宫寒昱去青腾尔草原的士兵们要么回乡要么因重病而死。刘嫣然被打入了冷宫,此时的皇宫竟比之前的皇宫还有孤单寂寞。

    而在那皇宫的长巷里,总会有一个人,孤单的站立,一个人面临风雨。

    信使最经常出没的地方便是南方的烟城。

    信上说,烟城里来了一个女子,说书弹琴,无一不精。有人说,她长着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那双眼睛能够说话,任何人看了那双眼睛,都会为之一颤。有人说,她是一只带刺的刺猬,别人都碰不了她。有人说,她在找一个人。

    而她找的人,似乎总在跟她躲迷藏。

    她走到哪里,那个人便躲到另一个地方。她寻思到了踪迹后找去时,却又发现那个人又去了别的地方。

    而她,即使一直都打不到,却从来没有灰心过。

    宫寒昱将信纸捏成一团,将它毁灭在火焰之中。

    眼前浮现出了她的音容笑貌。苍狼大漠中,她甜甜地抱着自己喊美人哥哥。而这悦耳的声音,他竟好久没有听到过了。

    那个美人哥哥,一直封在他的记忆里。

    若非轩辕诺堂,他又岂会想起一直被他隐藏起来的另一个自己。

    他答应过轩辕诺堂,从今开始,忘记一切。

    他也答应过他,如果想要守住皇位,就永远放她自由。

    而他,在给她制造着一个又一个虚幻的梦,只为了她能够快乐的寻找心中的煌哥哥。

    就算明知她永远都不可能找到,却依旧还给她了自由。

    既得天下,应舍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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