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祸妃:美人无罪 > 第16章 :来人,把她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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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变聪明,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刚才就是因为忆蓉郡主的原因,所以我才将包裹丢掉了。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忆蓉郡主!”慕昱雪心里打起了小揪揪,潜意识里感觉他不可能去找忆蓉郡主对质。

    只希望自己的感觉是对的吧。

    方桐歌松了手,将她拉到床前,身子逼着她坐下。

    慕昱雪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心里有些不忍:“你肯定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吧,你看你,眼睛里全是血丝!”

    方桐歌懒得理会她,扭头要走,慕昱雪也不知从哪里拾来了那么大的胆子,一把抓住他的衣裳:“你真的不困吗?要不今晚你睡床上,先好好的休息一晚?”

    方桐歌想挣开,动作一僵,扭头盯着她,嘴角浮出邪笑:“我睡床上,那你睡哪里?”

    慕昱雪脸上一僵,鼻子抬高,重哼一声,“我懒得理会你,你爱睡哪里就睡哪里,我才不管你!”

    方桐歌似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心里有一丝丝的感动。这个女子,即使在面临这样的处境时,心里依旧在担心着别人,而她担心的那个人正是给她莫大灾难的肇事者。

    慕昱雪长年在大漠生长,本就习惯了没有床的日子,可是这么看来,这个方桐歌似乎也很习惯这种日子。想着那晚他一人身影孤孑地坐在树梢枝头的模样,慕昱雪依旧有些不忍心。

    推开窗户,抬头一望,他已经坐在小苑前的秋千藤上睡熟了。

    慕昱雪爬出窗户走到他面前,刚站定,方桐歌已然睁开眼睛。

    “反应倒是挺快的,你肯定没有睡熟!”慕昱雪把他往旁边赶了赶,自己和他一起并肩坐在秋千藤上。

    秋千藤一个摇晃,两个人差点儿都从秋千上掉了下来。

    方桐歌没好脸色地盯着她:“出来做什么?”

    慕昱雪也扭头静望,两个人身子贴紧,鼻息相对,暖暖的气流在彼此之间来回萦绕。慕昱雪厚颜地说:“你靠我这么近做什么?想占我便宜?”

    方桐歌嗤之以鼻。

    慕昱雪却自己不断的往脸上贴金,她本来就是一个话痨子,之前只是因为惧怕,所以一直不敢多说话,只是今晚的方桐歌在无形间给了她说话的勇气,一会儿的功夫,她竟然开始噼噼啪啪谈起大漠里的生活。

    方桐歌安静地望着她,听着她的一字一句。

    她从自己懂事的事情开始讲起,谈到自己如何降服狼老大,狼老大是狼群中的大王,降服了它之后,后面的狼兄弟个个都变得极其的温驯。方桐歌并未觉得好奇,只是安静的望着天,听着她脆耳的笑声。

    “你去过大漠吗?”慕昱雪突然反问道。

    方桐歌若有所思的望着天空:“没有。”

    “那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带你去大漠看看。我也好想看看狼兄弟他们,当初我被他们带过来之时不知道它们有没有受伤。”慕昱雪说完,面露委屈之色。

    方桐歌扭头望着她:“谁带你来淄金城的?”

    “是……”慕昱雪心里一咯噔,臭竽头一直不出面,自然是不希望自己和他的关系被方桐歌知道,如今自己又岂能害他们?

    想完只是摇头:“一个我不认识的人,等我醒来时已经在繁华的淄金城里。”

    方桐歌神色微敛,半露笑意。

    两个人并肩而坐,共看天际残月乌云,风吹卷,云渐舒。方桐歌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一觉梦醒,竟恍若隔世。明明应该防备她,可是手握着她的胳膊时,竟是难得的宁静。

    孤寂漂泊的心,似在那一刻突然靠了岸。

    方桐歌微蹙了眉头,双手在她面前一晃。慕昱雪浑身僵硬地倒在他的肩头。

    月光下,一个身袭红衣长袍的女子轻腾树叶,悄然停落。

    “王子,这个女子要如何处治?”红衣女子刚想说完,目光瞥到了慕昱雪,顿了顿,防备式地盯着她。

    方桐歌沉着声道:“我已经用迷魂术控制住了她,她暂时不会苏醒。”

    红衣女子温婉的点头,举目投足间,倒别有另外一股风情:“我们的人已经随着使臣入了淄金城,他们已经在皇宫外驻扎好,只等王子一声令下。”

    “让他们先在宫外停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进宫!”方桐歌说完,神色淡淡的转身,平静的坐在慕昱雪的身旁。

    青朝皇上的寿宴,应该不只有花天酒地,还应该有些血雨腥风、改朝换代。

    萦忆蓉被鸟啄伤,此事传至后宫,哪一个后宫嫔妃不笑话萦忆蓉。

    慕昱雪知道萦忆蓉肯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见到她都尽量躲开。

    偏偏萦忆蓉又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上一次被慕昱雪欺负,一直寻思着机会欺负回来。

    “站住!”萦忆蓉刚从柳妃那边出来,见到慕昱雪,勃然大怒,大刀阔斧地冲近:“你躲什么?”

    慕昱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小声说:“奴婢并未躲什么,只是奴婢有要事……”

    “又有要事?本郡主看你并非是有要事要做,而是心中有鬼!你上一次用鸟害我,你现在是怕我还回来,是不是?”萦忆蓉冷道。

    萦忆蓉步步近逼,慕昱雪已经无路可走,身子猛然站直,反将萦忆蓉逼到一旁:“郡主,你素来聪慧过人,又岂能冤枉好人,上一次奴婢已经离去了,哪还能够支配那些鸟类?”

    “哼,本郡主就知道你不承认。既然不承认,本郡主就非要你承认不可!来人,将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抓起来,关在大鸟笼子里。”说完回头鼻子猛然一皱:“你大可以选择再重新支配那些畜生,这样就可以让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妖孽!”

    慕昱雪心里骤寒,这个萦忆蓉,真是步步近逼,实在是太过份了!

    身后的人将她双手紧扣,连推带拉的逼近了鸟笼。

    只要是野生的鸟类,她都能够降服,可是这些鸟类虽非秃鹰,却跟秃鹰一样专食人肉,看来萦忆蓉为了整她,已经下令让这些鸟类饿了几天的肚子。如今她一块美肉就在面前,这些鸟类又岂会不拼命抢食。

    真是最毒妇人心!慕昱雪现在真是恨不能马上拿出血笛控制这些家伙。

    只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岂能真的吹血笛。

    隔着鸟笼,外面的萦忆蓉分外的招人厌:“你放心好了,这些都是本郡主在关外饲养的畜生,平日里除了我的话谁的话都不听。为了好好地照顾一下你,它们可很久都没有吃东西了!”

    萦忆蓉冷笑着伸手挥了挥,原本安静立在一旁的鸟类通通地飞扑了过来。

    不行!慕昱雪防备式的后退,如果一直被困在这里,只怕马上就会被这些鸟类分食。一定要想出个办法才行!

    慕昱雪心里一凉,不能吹血笛,也不能自口发出声音,死就死吧!

    她猛然抱起头,拼命的逃窜,一个劲的大呼救命。

    一只庞然大物嗖的一声扑过来啄了她的手心,慕昱雪疼得直叫,“好疼啊好疼啊!”

    笼子不算大,但也不小,慕昱雪在地面上来回的打圈,几只飞鸟在空中来回的打转,慕昱雪有足够的空间奔跑,而那几只飞鸟却不行,身材庞大不说,再加上他们毫无秩序的飞驰,一鸟撞一鸟,只一会儿的工夫,已经有几只瘦弱的鸟儿被撞伤落地,余下的那几只鸟也个个被彼此咬得面目全非。

    “可恶!”萦忆蓉原本是想看好戏的,如今好戏没看着,自己的辛苦饲养的畜生却一个比一个不争气。“慕昱雪,你倒果真聪明!”

    “郡主过奖了!”手上已经被那些大鸟啄了好几口,慕昱雪心里疼着,面上却笑着。

    哼,想要看我的笑话,你倒是太嫩了点。

    本姑娘当初驯服狼老大的时候你不知道还躲在哪个角落里哭呢!

    “你……”萦忆蓉气结地瞪了她一眼,突然反应过来,冷笑一声:“好嘛,好一个慕昱雪,本郡主今日就不相信治不了你了。来人,把她抓起来!”

    慕昱雪心里骤冷:“忆蓉郡主,你果真要整死奴婢才甘心吗?”

    “你答对了,本郡主就是看不惯你,就是要整死你。不,你还说错了一点,你即便是死了,本郡主也要把你的尸首挖出来,把你的头皮连着头发一起拔下来,还要把你的双手双脚砍断!”阴冷的笑,竟不似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发出来的。

    慕昱雪身子微颤,嘴上依旧不饶:“这头上是有老天爷看着的,今日你说这样的话,就不怕这些话最终成为你的下场吗?”

    “本郡主的父王乃萦王爷,你当真以为本郡主会怕他们?若不是因为我父王他手握兵权,他们又岂会任本郡主如此?如今这个皇宫里,哪一个不想把结本郡主,莫说是杀了你一个奴婢,就是本郡主要当皇后,也定能当上!来人!把她丢到河里,施以水刑!”仰脸冷笑,白皙如玉的脸上荡起了一丝得意的笑。

    所谓水刑,通常是宫中女子身犯重罪时用的,将犯罪的女子浑身束紧,身子沉入水中,按照迷信的说话,施水刑可以洗净人的心灵。慕昱雪当然不知道水刑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这个女人的模样,就知道水刑绝非等闲之物。

    慕昱雪浑身被人紧绑,身子被困锁于湖水之中,神智虽然清楚,却私毫动弱不得。她艰难的睁开眼,呼吸真的好难受,好像有人扼住了她的脖子,逼得她一口气也喘不过来。

    慕昱雪心中冷笑,难道她慕昱雪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真是可惜了,她还没有闯出一片天呢,怎么可以就这么结束自己小小的生命?

    她并不是一个甘愿被人控制的人,之前的麻药虽然厉害,可是一碰了水,身体里求生的意志逼得她清醒起来。身子努力地往上浮,心里一个劲的在喊,不能死,要死也不能这么早死,要是让美人哥哥知道她这么不中用,只怕她死了他也会把她的尸体挖出来臭骂几顿。

    只是,真的好累……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只要自己不放弃,任何绝境都可以化险为夷,可是如今她却有些相信方桐歌说的话了,你在皇宫里不过是一条狗,你不要指望主子多看你一眼。你想要活下去,就要自己保护自己。

    鼻子已经完全不能呼吸,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

    难道真要死了?慕昱雪已经没有勇气再想下去,今日难道真是她慕昱雪命丧黄泉之日?真的很不甘心,她还没有找到煌哥哥,还没有告诉他自己也到了淄金城,她还没有欺负够臭竽头,方桐歌欠她的那些伤她还没有打回来!

    但是,真的累了。身子已经快没有了力气,连最后一点希望似乎都变成了空气,那么的稀薄,那么的轻易消失。

    湖水旁,一个绰约的身影缓缓而至。被湖水折射下来的影子异常的高大熟悉,青衣飘飘,迎风而立,自在如飞鸟。

    慕昱雪觉得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她想拼命的喊拼命的叫,可是她此时头埋在水里,只能看到他宽衣的青色衣袍,只能看到他孤寂的身影。

    救我!求你……救我!

    明明知道自己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传入他的耳朵里,可是她就是想叫,她相信老天爷一定不会不帮她。

    她真的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如果说以前的她太任性太无知,她愿意改。

    以前的她即使伤了人,也总还是会救好他们,她从来没有杀过生,从来没有害过人,为何老天爷要让她那么早死?

    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有太多的疑惑,她几乎不愿意相信自己此时处境。

    在大漠里,她是多么的活泼自在,如今的她事事被人控制,处处被人算计。

    臭竽头,救我……救我……

    心里五味瓶俱洒,她几乎不相信自己此时的想法,原来自己在临死前最想看到的人竟是那个冷面的臭竽头。

    宫冰煌似乎听到了什么,在外面眼里,他一直是云淡风轻,如今竟也微微一颤,盯着河水发呆。

    河水里……有人?

    慕昱雪只觉得意识有些模糊,眼前的人儿已经有些看不清楚。

    朦胧间,他似乎看到了煌哥哥,看到了他专注的眼神,看到了他与世无争的恬静的笑。

    那个在大漠里淡漠却又温柔的男子,那个不愿意让她救最终却被迫被她医治好的男子,大漠初识时,两个共饮壶中水,共吹奏笛曲:“哈哈,你吹了我刚吹过的笛子,你可知道在我们这里这样唇对唇的叫什么吗?”

    那时的他,神色微僵,“是我唐突了!”

    煌哥哥……一声无声的低唤,却似隔了几世般那么痛彻心扉。宫冰煌似有所觉,明明感觉水里有人,可是为何,为何竟看不到。

    难道是自己的错觉?手伸入湖水里,一阵冰寒入骨。

    承得在身后道:“主子,皇后娘娘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说不来赏湖了,主子要不要去温室殿看看皇后娘娘。”

    宫冰煌犹未回神,只是静静的看着湖面:“知道了,承得,我总觉得这湖水里有人,你让人下水看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里面!”

    眼中带了几分酸楚,为何,为何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在附近?可是却偏偏寻不到她的身影。

    不能放弃,绝对不能放弃!慕昱雪猛然醒过来,拼足力气用劲往上游。

    除非死,只要有一口气在,她就一定要努力往上游去。

    明明只差一点点的距离,明明伸手便可破开水面,她只觉得胸脯的气息全无,脑袋一阵晕沉,整个身子沉沉的坠入湖水之底。

    宫冰煌怔怔地看着水面,迟迟不愿意离去。

    一颗心,似乎被分成了好几份,每一份都涂抹上了辣盐,疼得他几乎难以控制。

    普天之下,每个人都羡慕他,羡慕他拥有皇子的身份,羡慕他生下的富贵,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不是尔虞我诈,只是一份真挚的感情而已。

    “煌……哥哥!”一声若有若无的低唤,宫冰煌似有所觉,回头望着平静无波的湖水,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深吸了口气,袖手拂袍,“走吧!”

    湖面上荡起了一些水痕。

    宫寒昱跃入水中,敏捷的提起慕昱雪往上游。此时的她脸色已经开始发青,浑身冰冷得很,宫寒昱一把搂着她的腰,唇翘开她的唇瓣,温热的气流渡入体内,一点一点,在她冰冷的身体里游转。

    耳边的嗡嗡声渐渐小了几分,迷失的意识也渐渐的恢复,慕昱雪总算有些知觉,眼皮却根本就睁不开来。

    死了吗?肯定是死了,若非死了,自己又岂会听到臭竽头的声音。

    如今的他,躲避自己都来不及,又岂会出手救自己?

    “慕昱雪,你不许死,听到没有,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一口温热的气息涌入体内。慕昱雪心里是幽幽地疼,终究还是舍不得你,为何会那么舍不得你。

    原来我在临死之前还想要听着你的温声细语。

    宫寒昱紧握着她的双手,被水淋湿的头发落在她的脸上,慕昱雪浑身冰冷,不觉间打了个寒颤。

    见她有了反应,宫昱雪脑中思绪纷杂,双手无意识的握住了她的手。待腹中的积水清除干净,他将她轻轻地放在怀里,低声喃喃:“慕昱雪,你不是自称自己是大漠里的苍鹰吗?你那么厉害,又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死去。睁开眼,你若不睁开眼,我会恨你。”

    她的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慕昱雪艰难的睁开眼,听到他的话,鼻端一酸,吐出一口积水来:“臭竽头,你……你还关心我的,你其实挺紧张我的,是不是?”

    宫寒昱伸手去握她的手,只觉得她的手冰凉,抬眼静静凝视着她,好半晌才说:“我让人扶你回屋!”

    刚才的柔情还在耳边回响,可是一眨眼间,他竟然又恢复了平日冰冷的模样。

    究竟你在怕什么?难道喜欢我就那么难吗?

    心里明明有好多好多的怨言,可是她不敢说,皇宫里的规矩就是说多错多,她怕到最后连他都离开自己。“我……我不想待在这里,你能不能带我离开这里?只要你带我离开,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做。我会乖乖的,绝对不会给你惹麻烦,以后你不让我说话,我也绝对不会再说话,好不好?”

    慕昱雪伸手去抓他的手,只是似乎冥冥中,她总握不到他的手。

    满是渴求的双眼,几乎恳求的目光看得宫寒昱心里一阵酸涩。宫寒昱坐到慕昱雪身侧,双手轻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我答应你,等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心里的痛,一点一点的扩散开来。昱雪打着宫寒昱的胸膛,想打开他,可是他却越抱越紧,不管她如何打,就是不让她挣脱。

    “既然不带我走,那就放开我,我慕昱雪绝不会再求你!”刚才眼巴巴望着他想要他带自己离开皇宫的心突然被他的冷漠浇灭,原来自己在他的眼中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人,自己的痛苦在他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如此懦弱如此无能?

    生命中既然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那么她就应该更加坚强的去面对。

    用力挣开他的手,心里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眼中是深入骨髓的悲伤和无奈,起身,转身,悄然离去。

    宫寒昱怔怔地望着她匆匆逃去的瘦小身影,眼前似乎浮现了大漠初识时的身影,一身粉装,眼中尽是傲然与倔然,身后的狼群一心只为护她,也许在它们的心中,她就是神一样的存在吧。只是,淄金城里不会有神。

    他宫寒昱心里的神早已逝去。

    慕昱雪一路小跑,跑着跑着,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到了哪里。刚才喝了一肚子的湖水,身体本来就不舒服,如今心里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难道是因为他不愿意救自己出去的缘故吗?可是为何,为何会难过。脑袋里混混沌沌的,好多问题都没有想明白。

    人真是奇怪,明明紧张,却偏偏拒绝。臭竽头,我再给你机会,我等你的时机成熟,等你带我离去。我等你!

    方桐歌打开门,她无意识的进门去,栽头倒在床上,方桐歌静静地看着慕昱雪,良久后,猛地坐下,食指轻点,点住她的穴道。

    “你又想做什么?”脖子僵硬得动弹不了,慕昱雪只好用嘴反击。

    方桐歌伸手握住了她的掌心,手上的力度很大,“疼!”慕昱雪紧拧了眉头。

    方桐歌鼻子一哼,“知道疼了,那以后你还逞不逞强?”

    慕昱雪毫不知错:“这跟逞强没有关系,呀……你放手,好疼!”方桐歌手上的力气越使越大,慕昱雪屏了一口气,眉头拧成一股绳,嘴上却私毫没松。

    她眼中的倔强还隐隐透出一股灵气,方桐歌凝入她的眼睛,才发觉她的眼睛竟然是空前的湛蓝,眼底里似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意,他心里有丝辨不清的情绪。

    慕昱雪本能的想要挣扎,方桐歌紧拽着她的手不放,手背处一阵冰冷,慕昱雪吃痛地皱了眉头,盯着他在自己的手背上上药。

    “萦忆蓉天生娇养惯了,日后见了她躲着为妙。这次是给你的教训,下一次可记得了。”方桐歌的声音不急不缓,却比平日里多了份温和。

    慕昱雪回过神来,好奇地望着他:“你不是平日里最会整人的吗?你肯定经常这样对付人的对不对?用人类的朋友来对付人类,你们真可耻!”

    方桐歌冷笑一声:“可耻如我,却依旧快乐的活着,纯洁如你,却变得伤痕累累。你说,我们谁亏一些?”

    慕昱雪想反击,伸出的手却被他猛然钳住:“下次动手前总得估量一下自己的斤两,打不过还要打,这叫自寻死路!”皇上寿辰,举国欢庆。各国的使臣都到淄金城来恭喜这位旷世明君。西南的羌国,北方的蒙国也都个个派了使臣。皇宫里突然热闹了起来,满宫殿里都是艳阳天,红色蕴彩头。越是热闹的时候,就越是危险的时候。宫里的禁卫军日夜的把守,生怕有人借着皇上寿辰之事借机生事。

    慕昱雪这几日都化身为小宫女,天天跟在方桐歌屁股后面,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空隙休息,此时正躲在僻静的竹林里准备睡觉。

    风声乍起,慕昱雪敏感的坐起身来。

    “哪方好汉,有本事就出来见面,不要鬼鬼祟祟的!”慕昱雪捏紧了拳头,方桐歌虽然素来神出鬼没,但是他也算是半个正人君子,如今躲在暗处窥她的人绝非好人。

    一声爽朗的笑声绽开,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宫音凡故作严肃的盯着慕昱雪的眼睛,许久,眼里盈出一丝笑:“你这丫头,难怪我找遍了整个后宫都没有找到你,原来你这丫头在这里偷懒!”

    见是他,慕昱雪心里升起了一丝暖意。虽然这家伙平日里老是嘲笑她,可是毕竟跟他也算是合得来

    他微微侧了身子,迎出了身后的白衣男子。

    宫寒昱紧抿着双唇,目光直直地落在慕昱雪的脸上。那日的事情还在脑海里浮现,宫音凡的话还在耳朵,一时间不知是羞还是恼,慕昱雪脸色一沉,扭过头不理他:“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昱雪,我四哥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来见你,你怎么说走就走!刚才来之时我四下看过了,这周围没有人,四哥,你有什么话要跟昱雪说的就说吧,我到前面给你们把风去!”说时迟那时快,宫音凡已经逮住了慕昱雪的手。慕昱雪干瞪了他一眼,见他走远了,这才微抬起头,望着宫寒昱:“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宫寒昱淡淡一笑,走到她面前,语声柔婉:“近日可好?”

    “一切都很好,方桐歌也不再打我了,我现在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你们也不用担心我,我还有事,先走了!”心里明明有万千不舍,可是不知道为何,一看到他如此平静的表情,她心里就似被人刀割了一般。

    “你竟没有话要对我说?”宫寒昱声音变缓,双手轻握住她的手,半晌才低声道:“方桐歌可有让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有没有告诉你留你在宫里的目的?”

    慕昱雪只觉想笑,原来,他心里担心的竟是这个。不是担心自己受了伤,不是担心受了委屈,而是担心自己被她供出来。

    “四爷,奴婢没有话要跟四爷说。四爷也勿须太担心,奴婢自始至终便没有向方桐歌提起过四爷。”如此明显的疏离,宫寒昱又岂会看不出来。

    成大事者,当断则断。

    宫寒昱冷道:“方桐歌可有对你做什么?”

    “他能对我做什么?再说了,他对我做什么又关你什么事?”慕昱雪语气有些奇怪,宫寒昱皱了眉头。

    “昱雪!”竹林尽头,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过来。

    宫音凡闻声走了过来,方桐歌点头微微一笑,因仗着皇后撑腰,方桐歌从来不把这两位爷放在眼里。他目光落在慕昱雪的脸上:“还不见过四爷和十三爷!”

    慕昱雪别扭地给宫寒昱和宫音凡行了礼。

    “咳咳……”这个气氛,真是难得的怪异。宫音凡不禁觉得好玩,这个慕昱雪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驯了,难道这个方桐歌真的那么厉害,竟然能够把一只野猫驯得比家猫还要温驯?

    “十三弟,父皇的寿宴就要开始了,我们还要去找八弟。”宫寒昱面无表情的抬起头。

    宫音凡忙点头道:“我正有此意!”

    眼看着两个人越走越远,慕昱雪心里一阵空落,但为什么会空落,她却说不上来。

    方桐歌将她眼底的一切失落都看尽,墨眸微垂,淡淡地说:“你喜欢他?”

    慕昱雪脑子里的混沌突然静了下来,戛然抬头,又羞又恼:“你说什么呢?谁喜欢他了?他不过是一个臭竽头,我怎么会喜欢上他?你……你不要乱说!”

    “我有说谁吗?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方桐歌转过头去,语气听似温和,却是冰冷。

    慕昱雪依然没有回过神来,只是跟着迷茫的低喃:“是啊,你刚才有说是谁吗?”

    方桐歌紧皱了眉头,一把拽过她的手:“不要走神了,今日可能有大事发生,你要提防着点。”

    “知道呢,不是跟着你一起保护皇后娘娘么?”慕昱雪拍拍胸口。

    方桐歌顺势望着她的胸口,脸色再不如平日那般冷漠遥远,右手轻轻地替她捏好胸前的衣裳,慕昱雪避之不及,双手逮住他刚要略过自己胸口的手,只可惜,她的速度远远比不过方桐歌的速度。

    “想要算计我,你倒是晚生了几年!”

    “你不过就比我多长了几年而已,等我长到你那样的岁数,也一样可以把你玩得团团转!”方桐歌不过二十来岁,几年的时间并不长,再过四年,她一样也可以像他那样的聪明。

    方桐歌轻笑出声来,背着身往前走了几步:“好,我等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反悔,我迟早会变得比你还要强大!到时候你想逃也逃不掉了!”慕昱雪追在身后絮絮叨叨的说,方桐歌在前面安安静静的听,两个人之间并没有过多的交流,却似乎越走越近。

    前面的青色身影突然停下,后面的绿衣女子身子沉沉的跌入他的怀中。

    竹叶被震落,漫天遍野都是洒落的叶瓣瓣。

    “你干什么突然停下来!”慕昱雪用手揉了揉被撞疼的脑袋。

    方桐歌平静的望着她:“萦忆蓉郡主?”

    寻着身影望去,竹林尽头,一个白衣身影坐在竹林中,长袍随风,手起落间抚琴的声音行如流水,自然而洒脱。慕昱雪怔了怔,这个女子,不是那个萦忆蓉么?她为何会在这里?难道是为了等臭竽头?目光落在旁边的宫寒昱的脸上,他神色中带着欣赏之意,嘴角微抿,遥遥看来,竟是一幅难得的英雄美人图。

    满眼的不再是随风颤动的竹叶,看到的只是那两个耀眼的身影。慕昱雪似幽魂一般无措地转过头,再如何的伤心难过,她都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看到。慕昱雪艰难的往回走了几步,宫音凡说的话应该都是假话吧,若不是假话,为何他说的跟自己看到的根本毫无干系。

    她并没有瞎,能看清楚宫寒昱对萦忆蓉的好感。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多心太多情了。

    绿色身影在竹林中渐渐消失。

    宫寒昱似有所觉,抬头望去,见到的只是空茫茫的一片竹林。

    竹叶还在摇曳,那抹绿影却已在叶林中消失。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难回头,何须誓言?皇上寿辰,二十几个皇子通通入了宫。皇宫里难得那么热闹,素来爱看热闹的慕昱雪也忘记了刚才的心痛,此时高兴得不得了,这边有玩的她便不辞辛苦的跑去,那边有好玩的她又拔腿就跑,若非方桐歌明令禁止不许她再跑来跑去的话,她肯定会累得腿脚抽筋。

    “现在他们要做什么?”赛马场上,十几个皇子衣装整齐,慕昱雪踮起脚尖望。

    赛马这么好玩的事情,她怎么可以不上场呢?

    方桐歌拽住她的衣领:“上场的都是皇子,你不怕掉脑袋?”

    慕昱雪一听要掉脑袋,赶紧用手护着脖子:“我只看看也不行吗?我保证不到处乱跑!”

    方桐歌看着她,“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你可……”

    “我可比不得那些主子。我知道呢。我只是想稍微上前看看情况。我的个子小,你的个子高,你抬抬脖子就能看到,可是我前面全是高个子!”慕昱雪不服气的说。

    方桐歌嘴角弯了弯,无奈之下点头答应她稍稍向前排移了一步。

    马场上的皇子个个精神抖擞。虽未刻意的寻找,可是那抹身影却异常的显眼。银白月牙衫,薄薄的唇细细的眼,纵使早然熟识,慕昱雪依旧心中微喜心速加快。

    方桐歌目光落在她的脸上,顺着她的目光盯着前方的宫寒昱。

    原来她口中的臭竽头竟是他?

    素来以富贵闲人自居的四爷,看来也并非真正的闲人。

    此时日光照在头顶,慕昱雪半眯了眼,发现方桐歌就在面前,他的脸就在头顶上,鼻息熟悉,想起那晚两人紧紧相拥的情形,慕昱雪别扭地转过身。

    “八爷呢?怎么不在?”方桐歌喃喃地说。

    慕昱雪哪有闲工夫理会他,只是无意识的回:“我哪里知道?”

    “你去找八爷!”方桐歌一把拽住她的手,沉沉地道:“找到八爷让他到马场来!”

    慕昱雪心里一喜,她才不会找什么八爷,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上场展示自己的大漠豪侠的风姿,偷偷摸摸跑到了后院,刚把一头青丝盘起,只觉得后背上一阵剧疼。

    耳后唰唰几声鞭响,慕昱雪微皱了眉头,回头望着被鞭开的衣裳,雪白的肌肤上已经满是伤痕。

    萦忆蓉和墨月立在她的身后,此时阳光微照,两个女子脸上却没有私毫的阳光,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和彻骨的冰寒。

    “墨月公主,这个奴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乔装男儿,依我之见,她定有阴谋。”萦忆蓉抽回鞭子,抬眸高傲的迎上慕昱雪的眼睛。

    要是以前的慕昱雪,小小的萦忆蓉又岂在话下。

    只是可惜……刚才她们的鞭子上面涂了麻药,如今她浑身酸麻,根本就无法动弹。慕昱雪神智清晰,却不能动弹半分,只好瞪着萦忆蓉:“你为何处处针对我?你若此时罢手,我尚会不再追究,你若再对我穷追不舍,我定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依你此时的身份,你又岂能斗得过我?我看得起你才跟你斗,原本以为你会有些本事,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本郡主最讨厌的就是绣花枕头。”萦忆蓉冰雪聪明的微微一笑,那笑,看似温柔,其实狰狞。

    墨月好奇地望了她一眼:“那这个奴婢就交给郡主你了。”

    后脑勺突然一沉,眼前漆黑的一片。

    慕昱雪醒来时,只觉得鼻端吸的全是灰尘。双手被人以铁链锁在了暗屋里。慕昱雪伸了伸腰,试图挣开铁链子。

    萦忆蓉又岂是什么好角色,此时指不定躲在哪个角落晨看她的狼狈样呢。

    手腕已经发始疼得厉害,慕昱雪盯着四周的摆设。这里应该很久没有人居住了,而且旁边还摆放了灵位,该是一个废殿,萦忆蓉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门户被人打开,几个人公公垂首进入。

    慕昱雪浑身一颤,开门关门时的冷风令其不断的发抖。

    来的人从身后拿出了木棍,慕昱雪尚未反应过来,木棍交错打到他的身体上。慕昱雪艰难的吐着气,虽然身受着木棍之苦,但是这样的疼痛她尚能抵御。

    一根木棍狠狠地打中她的手,慕昱雪吃痛的皱眉,右手骨已经被打断,白骨露在外面,异常的狰狞。

    寒意直入心底,慕昱雪浑身战栗,昏死了过去。

    几个人连抱怨刚才那个人下手太重,如今昏死了过去,只好把她搁在废殿里。

    “若然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能怎么办?这个废殿从未有人进来过,听闻是皇后娘娘下的旨,不允许任何人闯入。放心好了,把她搁在这里最好不过!”

    几个人商量一阵,“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张如花似玉的脸。”

    “有什么可惜的,得罪了主子终究逃不过一个死字。”

    虽是打手,众人却也同情慕昱雪,把她简单收拾了一阵,便都退了出来。

    慕昱雪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浑身开始发烫,被打断的手骨发出了剧烈的疼痛。苍白的嘴唇无意识的动了动,水。

    好渴望水。此时的渴望已经远远超过了以往。

    以前在大漠时,她也曾渴望老天爷下雨过。

    好疼!上一次方桐歌将她的肘关节弄脱位时尚未如此疼,如今手指剧疼,疼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来。

    慕昱雪手臂不动,单靠着身子想取下这幽黑的大铁链是不可能的。娇小的身体似乎沉了两公斤重,每动一下,便如同灌了铅般沉痛无比。

    萦忆蓉,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定要如此待我?

    若是恨,她们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这样处心积虑的加害她,终究有些难理解。慕昱雪冷笑一声,脸上竟无屈意哀求之意,只是咬紧了牙关憋了气息猛然大喊:“放我出去!”

    她的声音原本就极小,再因这废殿实在太大,几声下来,外面根本什么都听不到

    她不能死!绝对不能死。慕昱雪停住了喊声,强忍着剧痛心里思考着,萦忆蓉不过是个郡主,她能够只手遮天,定是有人支持她的,谁会支持她?

    墨月公主?但是看墨月公主那模样,倒是不太知情。

    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不觉间心里骤痛。

    难道是他?萦忆蓉心怡于她,当日苍狗食月那晚她便看出来了,臭竽头若要她对付自己,怕只是一句话的时间便足以搞定。只是为何……为何要这样对自己?

    这一切虽然都说得通,可是心里那个坎就是过不去。宫寒昱不会这样对付自己,绝对不会。

    想了好久,等了好久,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慕昱雪停了下来,忽然想起什么,既然喊不了人,就喊畜生吧。

    上一次她曾试过,血笛依旧对鸟类有作用,既然如此,那么她的唇语自然还有用。慕昱雪连吹出几个细细地声音,声音真的很小,有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吹出声音。

    慕昱雪心里黯然,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无路……可走……刚才还有些信心的慕昱雪竟双唇紧咬,猛然流出泪来。

    若是美人哥哥看到自己这模样,不知道是骂自己多一些还是心疼自己多一些。美人哥哥,昱雪终究还是给你丢脸了。

    废殿里终究还是有些畜生,慕昱雪尚未放弃,一直低低地学着血笛的声音。隐约间有小畜生从暗洞里钻了出来,慕昱雪欣喜地望着它,竟是一只小老鼠。

    慕昱雪哽咽的继续吹血笛,能引出小老鼠就一定能引出别的。

    刚才还有些心灰意冷的慕昱雪又重新找到了希望,小老鼠小小的眼睛转了转,竟又钻了回去。终究是模仿出来的声音,小老鼠不受血笛控制也是极正常的事情。

    慕昱雪看到了希望,不再失望,积虑了力气时吹出了更大的声音。

    她在里面虽然看不见,可是外面的人都却一脸张惶地望着天空。

    马场上的人也都惊呆了,竟是怎么回事?众皇上的宝马个个开始发了疯似的到处乱窜,皇上原本刚上马,马儿一个腾跃跳动,若非身边人护得紧,只怕早已经被摔下了马。

    “来人,把这几个畜生通通砍了!”暴怒之下的皇上咬牙切齿地说。

    宫寒昱似觉得不对,他的宝骑乃是汗血宝马,素来温驯可人,为何今日却是如此反复无常。

    “四爷。”一个小太监小声地道。

    宫寒昱目光扫了众人一眼,见众人的心都在彼此的主子上,这才退后一步,“发生了什么事?”

    “香萝殿出了事!听闻地底下的小畜生个个都往香萝殿钻。连宫里养的神鸦都在头顶上飞个不停。”小太监说完,赶紧往后躲。

    香萝殿是个废殿,更是个禁殿,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进那里。如今香萝殿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宫寒昱心里自然知道是谁在里面搞鬼。

    能降服那么多的飞鸟走禽,除了慕昱雪还能有谁?

    慕昱雪,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进我母后的废殿,让我进废殿里找你,再重新让那个贱女人抓到我的把柄!我终还是看错了你。

    宫寒昱心中的怒并未表现出来,而是淡淡地说:“我知道了。你退下!”

    余光瞥向方桐歌,方桐歌正恭敬地侍奉在皇后娘娘身旁。方桐歌还在,慕昱雪却不见了身影。肯定是她!

    心里的怒渐渐滋长,怒多,恨多。

    宫音凡毕竟是长年和他玩到大的人,如今见他这模样,低声寻问:“四哥,发生了什么事?”

    “八弟呢?”宫寒昱冷道。

    很少见到四哥如此愤怒的模样,宫音凡微怔,手指了指对面的宫冰煌。刚才他并未上马,所以如今的他是最安静最平静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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