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祸妃:美人无罪 > 第10章 :放开,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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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慕昱雪皱着鼻子问。

    宫寒昱眉头皱了皱,低头没有说话。

    黑寂的小巷子里,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好久没有遇到牲畜,昱雪一时兴起,回头一望,一片隐隐约约的灯光下,马车愈行愈远。

    宫寒昱将她抱起欲躲,身后却传来了马停车翻的声音。

    紧拽着她的手突然松了松,他叹了口气,自己真是担心得太多余了,她并非普通的弱女子。

    慕昱雪拍了拍手,笑着瞅着他问:“你刚才是不是很紧张我?”

    宫寒昱鼻子轻哼,似若未闻。

    慕昱雪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自问自答:“你可不要这么紧张我,小心日后意乱情迷,我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轻轻一声笑,万年冰雪瞬间崩溃,宫寒昱心底里有些小小的失望。感觉到她的手从他的掌心中挣开,他抬头,发现她正快步跑到马车前。

    不是去扶马车里的人,而是去安慰倒地的马儿。

    宫寒昱哭笑不得,眼波里也荡出了一丝笑。

    “是谁拦本公子的马!”马车里的人艰难的爬出来,一声唰唰声,昱雪安抚马鬃的手被鞭子甩中,若非她反应敏捷,只怕这手就会被打残了!

    昱雪生气的抬头瞪着他,隐约间,一张熟悉的容颜印入眼底。

    刚才猜灯谜的那小公子快步走到她面前,看见她,小公子站住,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站着的白衣男子。

    云雾里,他白衣随风,更显得绰约风姿,与世不同。

    昱雪目光复杂,看了她两眼,回头盯着宫寒昱,“拦你马的人是本姑娘!若非我止住了你的马,这可怜的小宝贝岂不是要被你折磨死!还有,如果今日在这里的不是我们而是别的人,岂不是被你的马车给撞死了?”

    小公子气得面色铁青,刚才就因为她而让自己失了尊严,同一个坑,她可不愿意跳第二次。小公子微嗔,盯着旁边的慕昱雪,皮笑肉不笑:“本公子的马技了得,又岂是你这种乡野村妇能够谈论的?”

    昱雪笑得妖孽:“我是乡野村妇?我若是乡野村妇,那你就是母大虫!”

    小公子脸色一变再变,原本漂亮的脸蛋顿时失容。昱雪笑着指向她的小心脏:“好可怜的小宝贝,长在这种人身上,天天被气个半死,好可怜好可怜啊!”

    小公子一瞬间怒火冲头,伸手要打,昱雪身形看似未变,却已经敏捷躲过了她的攻击。

    左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小公子向左回头,一张温润的笑脸浮出,她悬在空中的手滞了滞,停下缩了回去。

    脸颊由起初的怒火上脸的红变成了娇羞的红,她低头,终于恢复了大家女儿的闺阁之态。

    宫寒昱朝她微微颔首,不卑不亢,小公子先是女子般点了点头,后想起什么,抱拳回之一笑。

    昱雪撇嘴盯了两人一眼,低头继续安抚马儿。

    宫寒昱道:“舍妹脾气不好,爱惩口舍之快,请公子不要见怪!”

    小公子听闻,笑着望了望昱雪:“原来是令妹,令妹活泼好动,性情直爽,之前我也有得罪的地方,也请公子不要见怪!”

    低着头安抚马儿的昱雪脸差点儿贴到了马脸上,马儿摇头晃了晃,将她灼热的鼻息赶了赶。“我不怪你,谁让你长了一张专讨人嫌的马脸呢,!”

    小公子愣了一下,扭头想瞪她,瞪转为瞧,神色何其的娇憨。

    两个人对风笑语,而宫寒昱对他说话客客气气,想着平日里他对自己的冷言冷眼,昱雪实在有些恼恨,从鞋子里取下匕首,割开了马后的缰绳,身了轻轻一跃,一声长吁声,她渐行渐远。

    宫寒昱几分意外,刚才还缓和的脸色变了变,刚想追着赶过去,才发现此地只有马车没有马。

    小公子抬眸。

    “看得出来舍妹马艺精湛,实在是佩服。”

    宫寒昱笑笑,只是眼中却异常的冰冷。

    慕昱雪驾马狂奔,漫开是漆黑的暗,她跑了半天,身后竟没有回应,不觉间回头望了望,见身后是空阔辽远的一片,不禁心里一空,扭头放缓了马速,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久,身后依旧空无一人。

    慕昱雪垂眸,刹那间镇定了许多,抬头撇嘴轻哼:“哼,不追过来拉倒,我自己慢慢走!”

    原本寂静的四周,多了几声马蹄踏踏的声音,多了几分寂静,多了几分伤感。昱雪情不自禁的回头望望,停了停,叹了一口气。

    失望间,一个洁白的身影出现在面前,修长的身影被隐约的灯光拉得更加的颀长,光线虽柔和,却映得整个人异常的透明。

    四周,顿时更加的寂静。

    慕昱雪垂眸半刻,再抬头时,眼睛已经恢复了精神与活力。

    宫寒昱无奈的说:“你要跑到哪里去?”

    慕昱雪笑得灿若阳光,璨若星子的眼睛闪闪:“你担心我?”

    宫寒昱不理会她,翻身上了马,从她手中夺过马缰,双腿夹了夹马腹,缓步轻移的驾马往前走。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昱雪抬眸看着他,他神色冰冷,连离他这么近都感觉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温柔。昱雪瞪了他一眼:“你可知道刚才那个人是个女子?”

    一袭白衣嵌于夜色之中,更显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宫寒昱头未低,语气平静的嗯了一声。

    昱雪略带自嘲的瞪他:“你们汉人不是有一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既然如此,你干什么离她这么近?”

    宫寒昱低头望了她一眼,他的眼睛,墨黑深遂,慕昱雪双手呈对指,低着头小声的说:“我听别人说过,男女不能共驾一马!女子更不能坐在男子的前面!”

    宫寒昱脸色沉了沉,薄薄的唇畔轻轻地抿着。

    两人静了一会,昱雪继续说:“我还听别人说过,干柴烈火时,男子的心会跳得很快!”声音渐渐的变大,宫寒昱低头,发现慕昱雪竟然神不知鬼不觉间调转了个姿势,此时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而她的脸已经贴到了他的胸口。

    马缰被他猛地一勒,已经快要断掉。慕昱雪抬头望他,一脸的无辜。美人哥哥说的,男子的心会跳得很快,可是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不能看懂他的心?这个人的心,究竟隐藏得多深?昱雪更加好奇了!

    宫寒昱一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抱到了身后:“你老实一点,不然我待会把你甩下马!难道大漠女子个个都如你这般厚颜无耻?”

    慕昱雪笑笑:“多谢夸奖,不过大漠中暂无第二个女子,所以我就代表大漠女子得你的夸奖了吧!”

    宫寒昱嘴角一扬,勾出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只觉得腰间被人一缚,宫寒昱低头看,她的手臂将他的腰扣得死死的。

    宫寒昱眉皱了皱,勉强控制住了脾气。他在宫中多年,看惯了尔虞我诈,自认为自己已经学会如何去应对危机事情,只是如今,面对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女子,他还真是有些手足无措。

    手指沿着他的腰爬山般的走了一圈,身后的人啧啧叹:“哇,长得比美人哥哥还美,身材也比美人哥哥还要好!”

    宫寒昱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浑身僵硬。这样的表情,他自问自己从未有过,再怎么的大风大浪,他都是镇定从容的面对。

    只是如今……宫寒昱蹙眉,没有表示。

    身旁的人安静如木鱼,慕昱雪无聊的抱着他的腰,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星,只见空中一抹身影飞过,漆黑的夜空下,那样的身影却依旧醒目无比。“小一?”

    昱雪微怔。虽然没有看清楚头顶上小家伙的模样,可是小一的声音,她却是非常的熟悉。

    想着大漠中认识的那个神色清冷的男子,昱雪心里莫名的一喜,抬头仰望天空,眼前浮出的是大漠黄沙白土之中的那两个欢歌笑语的身影。难道,难道煌哥哥也在淄金城?

    洁白的衣袍被她不小心撕开,露出了白皙的手臂。皓如云烟,昱雪厚着脸皮盯了宫寒昱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低头将那撕碎了的衣裳又贴着他的手臂盖好。宫寒昱嘴角终于忍不住的弯了弯,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以为撕碎了的衣裳这样就可以补好了吗?

    慕昱雪握着他的手臂,再次抬头望着天空,可惜了,刚才那身影早已不见。

    如果小一在这里,那么煌哥哥呢?他在哪里?昱雪顿时来了精神,扭头手做扩音状,对着空阔无尽的巷子里吹起了血笛。

    血笛声脆,不再尖利刺耳。

    只是在如此寂静的地方,这样的笛声依旧扰人清梦。

    不觉间,屋子里已经安睡的人们打开了窗户,谩骂声,斥责声不绝于耳。

    慕昱雪躲在宫寒昱身后笑,宫寒昱无奈的地低头,加快了马速。

    瑶池楼台,又是那抹清冷的身影,孤单,寂寥。

    也不知道站在这个楼台上眺望了多久,今日是苍狗食月日,他一直站在瑶池楼台上,身后的人安静的陪着,不敢说话,生怕打扰到他的清静。

    宫中一点黑影渐渐的扩大,身后的人吓了一跳,赶紧拿出了一个笼子,在笼子里洒上肉末,那小黑影迅速飞扑过来,吓得承得双手一颤。小黑影乖乖的进笼子啄肉,承得赶紧关上了笼门,刚才还一直扑嗵直跳的小心脏总算微微平缓了下来。

    宫冰煌终于有了反应,回头看着笼中的小一。

    “主子,小一这几日情绪一直不对,奴才听人说过,动物知人性,若非是它原来的主子来到了淄金城?”话还未说完,宫冰煌抬眼望着,眼中有丝淡淡的喜。承得小声说:“奴才们在大漠中转了无数多回,回来的人虽寥寥,但是他们都说大漠里并没有一个什么女子。奴才心想,会不会是那女子已经跟着到了淄金城?”

    并非没有这么想过,只是那抹调皮、与绝隔尘的身影,他实在不愿意将她和这俗世联系在一起。

    “承得,我明日出发去大漠,你替我收拾一下!”声音极轻,却难得的倔强。承得心里无奈,照顾主子这么多年,他自问自己已经相当了解主子,他是一个不愿意追名逐利的人,可是自从大漠回来之后,他便再不如以前那样看惯世事,心里多了一个牵挂,一个记念。不过这样也好,有想法的主子总能够让人觉得一点生气。

    朝廷中的事,他一个奴才不敢多问,但是如今朝堂多事,主子毕竟是个颇受宠爱的皇子,这里面的纷争难免会给他带来烦恼。如今皇帝年事已长,而二皇子虽为太子,但是一直不得人心。之后又接连发生了私盗国玺、兵符失踪的事,皇上大怒,如今二皇子被关禁闭,余下的皇子们私下活跃也开始渐渐活跃起来。八皇子与二皇子同为皇后所生,所以皇后党的人一直支持八皇子为太子。只是……他们若是知道八皇子心中所想,必定会认为自己在扶一个根本就扶不起的阿斗。

    而紫园里,满院春光,灯笼照耀,小竹桥上,一弯冷月斜挂枝头。

    慕昱雪从桥下的水里冒出头来,头上湿漉漉,摇头拼命的甩掉了头发上的水。狼兄们洗澡后就是用这样的动作抖到身上的水。

    还是在外面自由自在洗澡的耍啊,屋子里的小浴桶那么小,在里面洗澡根本一点儿都不舒服。

    慕昱雪的水上功夫都是跟狼兄弟们所学,所以动作根本就算不上漂亮,遥遥一看,飞腾起来的水花那么猛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紫园里有野狼出没。

    路过的仆人停了下来,听到水里的声音,扭头看了看,懂了点人事的仆人停驻下来细看,不懂人事的人只以为园中见了鬼。

    慕昱雪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了,双手抱成拳,在嘴边轻轻吹出了类似于笛声的声音,刚才还想看热闹的人通通皱了眉头,耳畔是尖利无比的声音,头开始剧疼起来。

    “你们都下去!”一声熟悉的声音,冰冷中颇见威严。

    夜色中,那袭白衣更加的耀眼。

    慕昱雪狼刨到他面前,仰头调皮的一笑。

    宫寒昱双唇紧抿着,素来看不出喜色的眼睛依旧阴暗无比。他脱下外袍,右手轻轻地按住她的香肩,慕昱雪尚未反应过来,宫寒昱右手一提,迅速快如闪电,只眨眼间,她赤脚在泥地上转了几圈,待安静下来后,身子已经被他的外袍缚得紧紧的。

    “你……你放开我!我还没有洗好!”宫寒昱将她横空一抱。

    “屋子里没有浴桶吗?你是一个女孩子,被那么多男人看到,你可知道这样会发生什么事情?”宫寒昱少见的话多。

    慕昱雪翘着嘴,“怎么,你心疼我?那么舍不得别人看我?”

    宫寒昱脸色沉了沉,闭眼冷笑,却不反驳。

    这气氛不对!慕昱雪抬头望了望,他怎么不骂自己厚颜无耻了呢?哎,这家伙真是难以捉磨!慕昱雪在心里骂美人哥哥,为什么他教她的读心术对那么多人没用?煌哥哥的心思她读不透,这个宫寒昱的心思她也读不透,还有那个宫音凡,他的心思若隐若现,看得她头晕眼花,所以也懒得时时读他的心了。

    白衣疾走,肩上的女子却还在晃动。路过的仆人人见到了慕昱雪,赶紧往后躲。

    宫寒昱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女子,究竟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

    安置好慕昱雪后,宫寒昱这才疲惫的退出了屋子。

    今日萦王爷说的话还在耳边,他微微皱了眉头,想着她回头时的嫣然一笑,不觉间心里漾起了淡淡的喜。

    雷公琴声音清脆,宫寒昱双唇紧抿着,拂袖弹琴,曲音袅娆,似在哀怨,似在悲诉。

    琴身上的蝇头小字显现,宫寒昱止了弦,微眯了眼盯着琴身,见是几个笑脸,这么拙劣的画技,除了她还能有谁画得出来。勾唇一笑,第一次,弹凤离时心情竟是那么的好。

    被人绑成这样,她根本就睡不着。如今又听到了那么欢快的凤离,慕昱雪像蚕蛹一样在床上拱来拱去,拱累了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放我出去!你们快点放我出去!”连叫几声后,外面的聋子总算有了些反应。

    慕昱雪用肩膀撑着自己抬起头,进来的奴婢竟然看也未看她一眼,低着头在薰炉里放了香料:“姑娘,主子让奴婢给主子送些宁神香料来!”

    昱雪气嘟嘟的看着她:“你抬头看我!”不看她的眼睛,她根本无法使用摄魂术。

    那奴婢笑笑,低着头出去。

    门外守着的管家赶紧过来问:“你有没有看她的眼睛?”

    “我哪敢看,主子吩咐过了,以后都不让奴婢们看她的眼睛的。”

    管家点了点头,留在门口继续听里面的动静。刚才还一直吵闹不停的慕昱雪突然安静得如同睡着了的小猫咪,管家手指戳开一个小洞,见她果然歪着身子睡着了,不觉间点头一笑,退身回去覆命去了。

    “主子!”管家在门外轻唤。

    双手止弦,宫寒昱抬眼看:“她睡着了没有?”

    “睡得跟死猪一样,主子的宁神香真厉害!”管家谄笑道。

    宫寒昱面无表情的示意管家退下,只倾刻间,门外又有人轻声唤:“主子,张德求见!”

    进来一个人大腰粗的汉子,络腮胡子,五官颇有些狰狞。张德给宫寒昱行了礼,起身道:“主子,刚才八皇子突然起身出了城门。”

    “出城门?他往哪个方向去的!”宫寒昱冰冷着眼,白衣随风。

    “西方!”

    西方,大漠?宫寒昱微皱了眉头,他千里迢迢去大漠做什么?想着府上那个聪慧的丫头,宫寒昱突然有些懂了,难怪老八能够活着回来,他的毒天下无人能解,而他却能平安无事回淄金城,那个丫头竟然能够读人心摄人魂,医好他也并非不可能。

    刚才还欢喜着弹奏凤离的手沉沉一按,声音沉重压抑。

    “主子,要奴才去围攻他吗?”张德问。

    寒昱微眯了眼,摇了摇头,思量了半晌,才轻声道:“就当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张德点头退下。

    宫寒昱写了信件要让人送出去,外面的奴才进来研墨。

    宫寒昱素来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奴才立在旁边安静的研墨,谁知他又是一个极笨拙的家伙,刚研了一会儿,手已经开始发酸发胀。

    宫寒昱奇怪地望着他纤细如葱的小手,心里已经有了戒备,抬眼一望,果然看到她那张熟悉的脸庞。

    这丫头!宁神香竟然对她都没有用?

    想到她可能就是在大漠里救了老八的人,宫寒昱颇有些失望,他忍辱负重多年,就是为了能够登上帝位,如果她并非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的敌人,那么……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空的,好像什么东西突然沉下般,宫寒昱低头继续写信。

    熟悉的气息就在殿内,她看似安静的站着研墨,心里已经开始骂骂道:“为什么还没有写完啊,为什么还没有写完啊!”

    其实当书童这种事情,她做过不下千次,自从她懂事之后,美人哥哥都会逼迫她研墨,天生好动的她就故意将墨研得乱七八糟,写信前美人哥哥是一身紫衣绝世缥缈,写信后他的身上已经是斑斑点点全是墨迹。

    虽然同样是研墨,可是她还是知道分寸的,他可不像美人哥哥那般真好脾气,惹恼了他可是要吃那种宁神香的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沙漏已经漏完,昱雪终于撑不住了,拉了个凳子坐在他的旁边。

    宫寒昱愣了下:“慕昱雪?”

    仿佛有感应,慕昱雪同时攀上了他的肩膀,头靠着他的肩头沉沉的睡下。

    “困了就回屋睡觉,你那么辛苦的从屋子里面跑出来干什么?”略带责备的声音。

    看到几乎就要贴在他脸上的女子,宫寒昱心中的冰块顿时融化,低头望着肩上的她,他莞尔一笑。

    肩上的女子,似乎比大漠初识的时候还要好看,刚见她时,她一身粉衣,如今换了绿裳,更显得绰约袅娜。

    “煌……煌哥哥……”一声似无情绪的呼唤,宫寒昱猛然僵住,半晌才皱了眉,伸手想将她推开,手悬在半空中,怔了怔,总还是下不了手推她离去。

    “美人……哥哥……”又是一声呼唤,宫寒昱只觉得鼻息气促而灼热,冷冷地抬头,悬在空中的手掌便成指,点了她的穴,将她放回案桌上。

    一个煌哥哥……一个美人哥哥……你究竟有几个哥哥?

    一声类似吃醋的话从嘴里说出,宫寒昱不相信的盯着她,为何自己会对她的那句话如此愤怒,为何?

    被点了穴,昱雪这回是真正安静的被送回了屋子。

    翌日醒来时,天色已大早。紫园里的奴婢们见到她都躲着她,素来好玩的慕昱雪瞪大了眼睛盯着园子里的匆匆忙忙的丫头,双手插腰问:“你,你,还有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

    三个奴婢被她叫住后怔怔地立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慕昱雪揉了揉眼睛,盯着其中一个奴婢看:“你,我跟你们说话呢!”

    主子下过令,谁也不能抬眼看她,这个……这个……一个聪慧一点的小丫头说:“奴婢们还有要事要做,姑娘,奴婢先行靠退!”

    说完,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拔跑就往回跑。

    慕昱雪一挑眉毛:“想跑?我慕昱雪就要和你们玩!”

    她说一不二,果真拔腿就去追。头上突然一疼,感觉云发被人扯住,慕昱雪僵着脖子往后看,竟看到宫音凡那张笑得阴邪的脸。慕昱雪怒道:“好狗不挡道,男人不欺女,你快让开!”

    宫音凡没接她的话,自己倒是很自在悠闲地拉着她的头发往回走。

    慕昱雪护着自己的头发倒退着跟他走回屋子里,嘴里囔囔:“你快放手,不然我跟你不客气了!”

    “不客气啊!怎么不客气啊!打我还是杀我呢?”宫音凡突然笑得那个春风乍起,波动涟漪。

    “你是见识过我的利害的,你信不信我再让我的朋友来招呼你!”慕昱雪说话算话,果真在怀里找血笛。

    宫音凡不觉笑起来,“你倒可以再试试看!”

    慕昱雪瞅了他一眼,既然敬酒不吃,那你喝你的毒酒吧!忍着头痛,血笛在唇边吹出了极其清扬的声音,一如最初听到的那般,笛声清脆悦耳,长萦于紫园里。

    静听着四周的动静,安静,依旧是安静。

    慕昱雪想了想,又继续吹笛。

    身后的人笑开了花:“你别再吹了,紫府里上上下下的蛇虫鼠蚁都已经被我消灭干净,你想让它们再出来为非作歹,得十八年后它们重生为好汉时再来吧!”

    慕昱雪咬咬牙,脚上故意使力要止步,只是身后的人动作私毫没有放轻,一番你争我夺后,她疼得大叫:“放开,你这个混蛋!”

    宫音凡难得的听话,手微微一松。

    一直牵拉着她的力量突然消失,她踉跄的往前行了一步,身子呈倒栽葱式般倒入了宫音凡怀里。怀中温香软玉,抬眼时似娇似嗔,素来看惯美色的宫音凡也觉得有些轻飘飘,恍惚惚。

    她的眼睛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泛着湛色的光芒,荧荧粼粼如波。

    宫音凡只觉得眼底似被人看穿了般,整个身子也开始渐渐的酥麻。

    慕昱雪嘴角微微一勾,小手指在他的面前轻轻晃了晃:“你是个猪!”

    “你是个猪!”宫音凡木木的回应。

    昱雪挑眉:“不对,我是个猪!”

    “不对,你是个猪!”宫音凡依旧木木的回应。

    昱雪眉头一挑,知道他绝对没有中自己的摄魂术,猛然从他的怀里挣开:“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没有事?”

    “那应该有什么事呢?”宫音凡黑衣轻展,笑得何其的妖孽。

    这可怎么办?读心术没有用,摄魂术也没有用,连蛇兄弟们都不理睬她。慕昱雪觉得自己好像被人禁锢住了双手,插住了脖子,那么的难以呼吸。

    宫音凡看她不说话,突然伸手拉她一把,昱雪故意用足了力气将他退到了墙角,整个娇躯都沉沉地挤压在他的身上。

    宫音凡闷哼一声,眼中带着森森的笑:“素来只有我去调戏美人的份,想不到今日竟然被美人所调戏,你的身材可真好!再贴着我,我只怕会情耐不住、兽性大发!”

    这种厚脸皮的话素来只有昱雪才说得出口,想不到眼前的人竟然比她还厚颜无耻。哼,不是说中原的男子个个都是深受教化的读书人吗?不是说他们个个都知书识礼懂得礼数吗?

    慕昱雪心里恨道,真想一脚踢下去,踢死他算了!

    侧过头,宫音凡的脸就贴在自己的脸上,论厚脸皮,这个宫音凡完全不在她之下,这个人左边是不要脸,右边是脸皮厚,昱雪咬咬牙,猛然从他怀里挣开,声音极其的娇媚:“好疼,你抓疼我了!”

    宫音凡竖了眉头,这丫头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忽然深笑起来,双手将她往床上一推,身子压住她,瞬间,两人的动作极其的暧昧。

    慕昱雪呼吸开始困难,肚子被他压得好难受,憋着气骂:“你滚开,咳咳……压死本姑娘了!”

    “姿势不对?”宫音凡贴耳问。

    昱雪咬咬牙,几乎要翻白眼:“你让我压压试试?”

    两个人都是不谙礼数的人,慕昱雪长年在大漠,对中原的事情自然不懂。宫音凡膝盖一弯,昱雪借机大吸了一口气,他俯耳坐了起来:“呵呵,你想男下女上?我在下面你在上面?”

    慕昱雪现在已经被压得上气不接下气,哪懂什么男下女上,只是憋着气吼:“好难受好难受,快点让开!”

    宫音凡笑得张扬,手从她脸上滑过,顺到她的脖颈,门外突然有人道:“十三!”

    宫音凡听见他的话,竟然笑出声来,起身站了起来,一副纨绔模样:“四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真是败兴致!”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慕昱雪这回看到了宫寒昱,竟是少见的欢喜。

    宫寒昱走到她面前,她仰脸望着他,那目光隐隐叫人心疼。“以后不要来招惹她了!”

    声音是对着慕昱雪所说的,身后的宫音凡却知道他这话的对象是谁。

    他无奈的笑:“四哥,我也只是开玩笑。”

    宫寒昱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叹了口气,半是教训半是安慰:“平日就让你注意分寸,十三爱玩,不会碰你,但保不了你日后你遇到的人是好人。世事难料,你也许与众不同,但总有人有法子让你变得跟众人一样,不要事事强出头,如果每个人都如同你这样强出头,那只怕天下离大乱也不远了。你可明白?”他的意思,是希望她以后能不用读心术能不用摄魂术就不用,毕竟枪打出头鸟,有些人,能防则防。

    慕昱雪垂下眼帘,“有点明白了。”自懂事之后,除了美人哥哥,便再也没有人跟她这样说话了。慕昱雪仰脸望着他:“我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这倒不会,但是你要知道,淄金城能人那么多,你一定要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慕昱雪终于释然,点头盯着他:“我知道了,我会努力保护自己的。”

    宫寒昱心里惋惜,她懂事起来的时候那么的听话,这么一个女子,要他亲手将她送到皇宫里做笼中鸟,这是对还是错?

    四周平静如水,宫音凡徒步走在宫寒昱身旁,两个男子,同样身高,同样的俊美,白衣无纤尘,黑衣紧束身,两人走了几步,宫音凡薄唇浮出笑:“四哥,你真舍得?你舍得,我却是舍不得了!”

    宫寒昱没有回头,依旧继续往前走,唇间是难以分辨的弧度,不知是喜是悲。

    宫音凡追上前去:“普天之下,那么多美人儿,单是一个漱玉楼,已经有几个绝顶聪慧又有心计的美貌女子,四哥若想要,我定能搜寻几十个,何必一定要选择她呢?”

    宫寒昱默然。的确,论美色,她并非世间第一,但是论姿质,论讨人喜欢,论独特,她确是世间少见。

    而且,她还有普通人不可能拥有的能力。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凉亭。宫音凡抬头望着四周,四周明艳的鲜花映照,葱绿色的藤萝盘绕在墙壁上,中间一个凉桌上摆放了一个残局。“四哥,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雅致了,以前来这凉亭时,这里只是空荡荡的一片,如今倒是完全变了个样子!”

    宫寒昱也是糊涂,望了望旁边的仆人:“这里是怎么回事?”

    仆人回道:“主子,慕姑娘听说主子时常在这里下棋,她说下棋的时候太过压抑就会集中不了精神,所以特意在四周种下了能够让人放松心情的迷蔓草和纤纤花。”

    宫寒昱心里微荡,脸上却依旧是毫无表情。

    宫音凡坐到残局面前:“四哥,我从来不下棋,不过看到她精心布置的面子上,我陪你下一盘!”

    宫寒昱哼了声:“你从未下过棋,又怎么是我的敌手?”

    宫音凡低头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她一个小女子能够这么做,我又怎么不能?”

    两个人坐下下棋,宫音凡步步输,却私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鼻端是纤纤花的清香,眼前是她灿若星子的眼睛,时而眼波微横,时而娇嗔可见,之前朝夕相处时并不觉得,如今偶然想起,才发现她竟是那么的美好。宫寒昱停下,沉思片刻。

    宫音丸夹子落下,眉一挑:“将军!”

    宫寒昱微愣,刚才自己心思不集中,才会让他有机可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走错一步路,之后便是绝路。他绝对不能让自己走向绝路,刚才还微微软下来的心突然变得更加的坚硬,无论付出什么,他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之前听了宫寒昱的话,当时如醍醐灌顶,果真本分了许多。走到哪里,再不会像以前那样目不转睛地索求别人回视自己的目光,只是宫寒昱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淡,好几次,两个人迎面走过,她欢欢喜喜的扑过去,他却只是温和地点头。

    这种疏离,让她隐隐间觉得有些惆怅、害怕。

    她原本就极好动,听他的话稍微的收敛了几分,谁知他却是越走越远。在慕昱雪的记忆里,他一直是淡淡的,但是像这样的淡然和冷漠,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晚上,宫寒昱会雷打不动的写书信、看书。

    满园紫竹,树影摇曳,原本是极好看的风景,此时看在眼里也是异常的枯燥无味。

    此时又一次站在屋门前,大门紧闭,里面的人影却被灯光照耀得绰约不清。

    慕昱雪气嘟嘟的囔:“说什么让我不要用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是想闷死我!”

    囔完,里面的人根本就没有听到。

    慕昱雪很失望很失望。

    既然宫寒昱那么忽视她,她泄气地往回走,有人拦在前面,她行一步,那人便跟着走几步。

    昱雪恼:“没见我要过去么?”

    宫音凡笑着漫不经心:“我就是见你要过去,所以才拦着你。”

    自从上一次被他欺负后,慕昱雪听宫寒昱的话没有抱负,如今时事不一样了,她毫不迟疑的抬头:“你是过来找我的?”

    宫音凡微愣,之前见了她她都躲着自己,怎么这一次却又主动粘上来了:“胆子变大了嘛,不怕我再欺负你?”

    慕昱雪心里想:只要一出紫园,本姑娘就唤出无数多的蛇鼠出来,难不成你还能把淄金城所有的动物都杀光?

    她心里的恶毒想法,宫音凡又怎么会不知道,低眼望着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心里随之升起许许多多极其不祥的预感。

    事实证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宫音凡最后悔的事情,莫过于太相信她的长相。她的长相太过于单纯,单纯得让他几乎难以与恶毒两个字联系在一起。

    慕昱雪爬上了宫音凡的轿子,若非昱雪她非要体验一下坐轿子的感觉,他一个大男人死活也不想白天呆在轿子里。谁叫他天生怜香惜玉,从来舍不得让女子受一点儿苦呢!

    慕昱雪仰起小脸,揭开帘子往外面望。无奈脸小头却大,塞到那个轿窗口外时竟然挤不回来。

    宫音凡顿时崩溃。

    他们皇家是何等的尊贵,所以轿窗故意弄小一些,以测安全。

    谁知,她竟然卡在外面。

    而且,这个女子竟然私毫不害怕,头悬在半空中,眼睛却眨巴眨巴直往外面望。闺阁里的女子,哪个不是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即使要出来抛头露面,也都是规规矩矩的坐在轿中,她倒好,生怕别人不知她是女子,还不停的欢笑。

    铜铃般的笑声,即使是在轿子里面的宫音凡,也听得心襟荡漾。

    宫音凡有些担心,只好伸手去拽她,昱雪感觉到头被人往里拔,这才意识到头疼,只大声喊:“疼!疼!”

    “再疼也惹着!”宫音凡道,却没有笑。

    慕昱雪满脸委屈,配合宫音凡的动作,只可惜动作不得力,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儿,竟然私毫未动。

    宫音凡听到了马蹄声,抬头一看,本想防止马儿伤到她。

    街市尽头,一个熟悉的身影迅速冲了过来。宫音凡微怔,宫音凡下了狠手,猛地一扯,总算将她的头扯了出来,只是小小脸上涨得通红。

    “疼死我了!”慕昱雪张口大喘气。

    长年居住在皇宫里,从来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宫音凡难得遇到这样能够调起他胃口的女子,之前觉得她只是可爱好玩,如今细看来,这女子的所作所为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也许今日满淄金城里就会有人流传这么一个卡在轿窗里的女子的故事。

    宫音凡笑着看慕昱雪:“想不到你脸小如芝麻,头却大如盆!”

    慕昱雪揉了揉被扯疼的脸,碰及则疼,不禁郁闷的叹了口气:“这下好了,毁容了!”她的眼睛能够看到别人伤到哪里,却偏偏看不到自己脸上的伤口。昱雪想到这里,耷拉了耳朵,更加没力气了!

    宫音凡抬眼望着前方,爽朗一笑,“外面风沙大,你的伤口见不得沙,我去下面帮你拿一点涂抹的药!”

    昱雪头也没抬:“铃耳涂脸效果最好。”

    宫音凡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翻身跳下马车,走前再三叮嘱:“在我回来之前不可再揭开帘子!”

    昱雪郁闷的瞪了他一眼:“知道啦!”

    宫冰煌早就发现了宫音凡的轿子,缓缓减了马速。宫音凡笑:“八哥?你这是从哪里回来?”

    两兄弟的关系,不温不火,宫冰煌温和的笑着,两人闲话几句,宫冰煌笑着驾马而去,一身青衣在沙土中渐行渐远。

    宫音凡目送一行人消失在视线中,唇边的笑意慢慢淡去。飞腾起来的风吹开了轿帘,黄沙盖脸,隐约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快马驶去

    慕昱雪手握住轿帘,怔了怔,好半晌才喃喃低语:“那人,好熟悉!”

    偷溜出去了一次,慕昱雪大呼受骗,回去用铃耳抹了脸,竟然安静的躲在屋子里一整天。宫寒昱去见过几次,她竟只是隔着门拒绝他进门。

    血笛放于嘴边轻轻吹出了一个调子,以前每当她受伤的时候,总是美人哥哥给她脸上敷药,不觉间,她突然好怀念和美人哥哥在大漠里逍遥的日子。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美人哥哥一点音讯都没有,可见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与其这样,她还不如在外面玩耍,看他能够撑到几时?

    实在是饿极了,躲在屋子里一整天,她可谓是颗米未进。人在饿的时候总会忘记自己的坚持,慕昱雪揉了揉肚子,准备穿过紫竹桥去前面的厨房找点吃的。

    紫竹桥下,流水潺潺,清水击石。四周是流水的声音,渐渐的,有琴声响起。

    紫竹桥上,慕昱雪立在竹桥后的栏杆上,盯着摇曳竹叶下他微垂着的脸颊。容颜半遮,流苏掩住了面容,更衬得他容颜的俊秀。昱雪眼珠子转了转,在大漠是生长多年,自认为美人哥哥已经是鹤立鸡群,如果美人哥哥见到这个人,会不会相见恨晚?想完脸上一红,摇头骂自己,他不过是自己想要研究的对象,怎么可以把他和美人哥哥作比呢,要是美人哥哥在这里,肯定会骂她一通的。

    昱雪低头,听了太多次,她早已经学会了《凤离》的调子。

    随着琴声起伏,桥那边的人抬头,双手轻轻按住了琴弦,目光少见的温柔:“你来了?”

    慕昱雪笑着望着宫寒昱,见走了几步,忽想起这些天他对自己的冷落,撇了撇嘴,双手插腰:“你现在不怕我了?之前见我就退避三舍,其实我又不是老虎,就算是老虎,我也是只漂亮可爱的老虎,你说是不是?”玛瑙眼睛依旧璀璨无比,只是这脸颊实在与美丽毫无干系。因铃耳颜色暗黑,白日里脸上多处擦伤,此时伤处都涂了铃耳,难怪她会安安静静的躲在屋子里一整天。

    见她如此爽朗的一笑,宫寒昱心中的冰冷化解,薄薄的嘴唇漾出一丝淡极的笑:“十三弟今晚一直在念叨你。”

    闻言抬眼,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你念叨我做什么!又说我什么坏话?”

    宫寒昱微微抬头,手不觉竟在她的云鬓上轻轻一笼,只感觉头上突然一沉,昱雪好奇地摸了摸头发,见是一个宝绿色的珠钗,珠钗花样奇特,中间一点如湖水的蓝闪烁着夺目的光芒,看惯了大漠里的黄土白沙,穿戴惯了美人哥哥为她亲手所制的衣裙,突然看到这样的东西,不禁一怔,“你送给我?赠人以物,你想以物传情?我在大漠时,狼兄每次看上狼妹时都会用猎物做为聘礼,这个就是你送给我的聘礼,那好,我收下了!”

    一席话说出口,慕昱雪竟然私毫没有羞和恼,宫寒昱微抿着嘴角看着她,忍着笑说:“那狼兄打到猎物送上聘礼过后,狼妹会如何回报?”

    慕昱雪脱口而出:“是那个……”话说一半,忽然不知道如此表达,扭头瞪了他一眼。他静坐的身影不禁变得有些飘忽,大漠里那个拉弓射箭的男子,紫园里那个熟弹凤离的男子,无论哪里,他都能够成为一道风景。

    “这个叫玲珑钗。”宫寒昱从她手中取下珠钗,将它重新戴到她的头上。

    “为什么叫玲珑钗,它戴在我的头上,就应该叫昱雪钗!”大眼睛忽闪忽闪。宫寒昱怔怔,微垂下了眼睫,若非刻意隐藏,只怕刚才自己的心意已经一揽无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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