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小魔女 >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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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天冰子寒一直忙于筹办洋行的事,世慈想帮他却被他拒绝了,说什么女人家家的应该呆在家里,这种抛头露面的事还是尽量别做,而且他也已经找到好帮手了。

    “什么抛头露面啊?没想到你挺大个人还这么封建!”世慈虽在责备,却语气甜蜜。她知道他是不想她辛苦,她差点忘了他的大男子主义了。

    世慈勾住冰子寒的脖子,用额头顶一下他的额头:“你想想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人家小两口不还当垆卖酒过吗?人家司马相如那样的大文豪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啊?”

    “我就是不想让你帮我。”冰子寒态度强硬。

    “就因为不想让我抛头露面?”世慈隐约感到他还是有其他顾虑的。

    “我受不了那些洋人的礼节,一见面就拥抱亲脸的,我可不想让你……”

    “哦!”世慈的音调九曲十八弯,打断他,“原来你是怕别人占我便宜呀?”

    “那当然。你是我的妻子,怎么可以随便被别人抱呢?”冰子寒的大男子主义表现得淋漓尽致。

    “安啦,我只是在家没事做很无聊才想去洋行凑凑热闹的,既然你不愿意就算了。”世慈说得心不甘情不愿。

    冰子寒抱住她:“其实你在家里也有很多事可以做的,学学针织女红不是很好吗?”

    世慈心里一沉。冰子寒,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能安安分分做大家闺秀的人吗?世慈虽心里这样说,嘴上仍没吐出一个字。爱情是需要互相迁就的。她既然爱上他,就必须要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思想。

    “诶,那是什么?”冰子寒也发现了挂在墙上的画,走上前去仔细端详,“什么时候挂在这的?”

    “前几天就挂上去了。”世慈也跟上前,趁机试探他,“你觉得画上的人美不美啊?”

    冰子寒凝视了片刻,说:“看她的样子不像是本地人,不过挺漂亮的。”

    世慈心花怒放,迫不及待地问:“那跟我比呢?”

    冰子寒一愣,继而笑笑:“当然是你更美了。”

    世慈急了:“我是说,你不要加入主观感情,单纯评价她和薇儿的样貌身材,到底哪个更好?”

    冰子寒隐藏在身体角落的那团疑惑又被车薇儿掀了出来,他定定看她急切的表情,又听到她奇怪的问话,心中的那个问题差点涌出口来。

    “你快说啊。”世慈心中焦急万分,她最在意的这个答案将要揭晓了。她忐忑、不安,她害怕冰子寒说出那个最自然而她却不想听到的结果。

    “还是你美。”冰子寒故意说,紧盯她迅速变化的表情。果然不出他所料,车薇儿脸上的是失望及难过,就在他要把问题问出口的刹那,世慈却开口了。

    她不死心地追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变成了她的样子,你还会爱我吗?”

    冰子寒的疑团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望着车薇儿认真的表情。他知道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然而他还并不能看清现在的状况。

    “这种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你问来做什么?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休息吧。”冰子寒推世慈到床边,不再去看那画像。

    世慈没有再紧逼地问下去,她是不敢。对于冰子寒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她虽不满,却没勇气问下去了。两人躺在床上,却谁都睡不着。

    转眼间一年就要过去了,她嫁进来时还是春暖花开,如今却已入寒冬。冰子寒与她一直相敬如宾,他始终都尊重自己的意愿。

    世慈侧过身,搂紧冰子寒的左臂,这是她惯用的姿势。她将眼睛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不让烦乱的思绪捆绑住她。

    冰子寒感到了她的不安,也侧过身顺势抱住她,闻着她的发香。

    “那幅画是霜灵画的吧。”知道彼此都无法入睡,冰子寒便开口问。

    “嗯,你怎么知道的?”

    “从画风上可以看得出。”

    “你很了解她?”世慈心中又一紧。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妻子啊。”预感到这并不是什么好话题,冰子寒连忙说,“快睡吧,别胡思乱想了。”

    世慈更紧地贴近他:冰子寒,你已预感到我不是车薇儿了吗?那你还愿意爱我吗?愿意爱我吗?

    第二天冰子寒走后世慈仍坐在桌前托腮看墙上的画。伊世慈啊伊世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出息了?你就直接站到他面前,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他不就好了吗?你在顾虑些什么啊?

    我怕他接受不了。世慈默默回答自己。是的,她之所以一直不能勇敢地告诉他真相,是怕他根本不相信,也怕接受不了他会给出的那个答案。

    世慈信步在冷府里闲逛,心不在焉地看着周围的景物。一到冬天,冷府便显得更加清冷了。她低着头想事情,根本没注意到前面的来人。

    “啊。”世慈与来人撞到了一起,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抬头一看,撞得居然是老夫人。

    “奶奶?”世慈吃惊之余连忙询问,“您没有怎么样吧?”

    “你走路怎么不看前面?”老夫人脸色阴沉,看来十分不悦。

    在一旁的许兰兰忙开口解围:“奶奶,薇儿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走吧。”

    似乎什么时候见老夫人,她的身边都有许兰兰哦。世慈很感谢她帮自己说话,恭敬地同老夫人道歉:“真对不起啊奶奶,我刚刚在想事情,没注意前面。”

    “薇儿,我知道前一阵你是帮了琛儿不少,但你也不能因此而骄傲。做冷家的媳妇就得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总跟下人混在一起。也要注重自己的仪态,像你刚才那样走路,如果撞到的不是我,而是冷府的客人,那他们会怎么想?会说我们冷府没有规矩。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我不想多管,但也要注意分寸,我不想看到天翻地覆,鸡犬不宁的样子。”老夫人缓缓将这些话讲出来,面色始终不变,似乎对车薇儿有很大的不满。

    “我知道了,奶奶。”世慈说完,目送她们离去。心中产生疑惑:什么时候奶奶对她这样阴沉了?她不是很喜欢自己吗?怎么一下子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不悦,对她和沈环儿之间的“纠缠”也颇感不满。这是那个世慈一直很喜欢的温和慈祥的奶奶吗?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了?

    “不可能啊,我没得罪她呀。”世慈回到房间,满腹疑问地看着笼子里的小白,对它诉说自己的困惑。

    娇儿把世慈要的桂花糕拿了进来,一进门就听到她的话,问到:“什么不可能啊?”

    世慈又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娇儿听完,略有思索地说:“会不会是有人在老夫人面前讲你的坏话啊?不然她怎么连你和下人一起玩的事情都知道?”

    “对哦,怪不得我总感觉有人在偷窥我们呢?一定是她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伺机打小报告!”世慈恍然大悟地说。

    “小报告?”娇儿总是会遇到疑难词组。

    “就是告状啦。”世慈解释到,继续说,“以前奶奶很喜欢我的。前一阵帮冰子寒做成洋行的生意,她还夸奖我呢。如今对我却板起一张脸,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嚼舌头!”

    “那可不好了,如果老夫人不站在你这一边,事情就又糟糕了。”娇儿担心地说,“自从你回来,看到你和少爷那么好,老夫人又很疼你,我就想少夫人的位子肯定是你的了。可现在就又难办了。”

    “选少夫人是冰子寒自己的事,跟奶奶有什么关系?”

    “关系可大了。少爷如果想扶正是一定要过问老夫人的。因为如果做了冷府的少夫人,就等于将整个冷府掌握在手里了,所以三姨奶奶才一直都想要做少夫人呢。”娇儿忙说到。

    “她想做少夫人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冰子寒?”世慈联想到当初阿姨同她说的那番话,原来在他们眼中,少夫人的称谓后代表的是一座巨大的金库。

    “对啊。少夫人便是冷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啊,老夫人早就说过,等少爷扶正之日,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少夫人打理。”娇儿继续说。

    “现在冷府的事不是已经由许兰兰来管了吗?”

    “不一样的。大姨奶奶掌管的只是一些日常事务,许多事情也不能插手的。”娇儿说,“老夫人很喜欢她,还说过大姨奶奶是少夫人的最佳人选。而少爷一直不置可否。”

    “一定是沈环儿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世慈将结果推理出来,“依我看,总来偷窥我们的家伙就是沈环儿!”

    “那怎么办?”娇儿担心地问。

    “脚正不怕鞋歪。而且做不做少夫人对我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世慈这句话说得有些心虚。她不是完全不在意的,可她想做少夫人的理由要单纯得多,只是想做他名正言顺的妻子罢了。

    转天傍晚的时候冰子寒由于出门办事还没有回来,世慈正准备上床睡觉,却从窗边夹缝里看到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东西?”世慈将纸条拿到手里看,“今夜子时在府外树林里见。——沈环儿。”

    “子时,是不是十二点啊?”世慈自言自语(对于时间的换算她显然还是不在行的),“奇怪,有什么事非要到林子里说啊,嗯,一定是想整我!”

    “薇姐姐,你不会真的要去吧?”娇儿担心地问。

    “当然要去。不然她还以为我怕了她,我倒要看看她能变出什么花样。不过……她是怎么知道那片树林的?”世慈疑惑地想,纸条上所提的树林应该就是上次去游泳时娇儿带她走的林子,除了那这附近是没有其他林子的。那片树林地处偏僻,沈环儿又是从何得知的呢?莫非一直在监视她的真是沈环儿?嗯,看来不会错的。她们两个是该好好谈谈了。

    见世慈穿衣要走,娇儿连忙跟上:“薇姐姐,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料她沈环儿也不敢对我怎么样,万一又像上次一样趁我不备把你拐走,那不是又要害你受苦了?你就留在这里,万一我没回来,你还可以去找我啊,对不对?”世慈把娇儿按到椅子上。

    娇儿又站起来:“那薇姐姐,你要小心啊。”

    “安啦。虽然她是母老虎,但又不会真的吃人,你就安心等我回来吧。”世慈说完便出去了。

    世慈走后,娇儿刚坐下来,却又马上跳起:“呀,薇姐姐她认得路吗?”

    且说世慈去找那片树林,眼看时间已过去不少,却还没绕到那片林子中。

    “奇怪,上次娇儿带我来也没走这么长时间啊,怎么还没找到呢?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哎没有手表就是不方便啦。”世慈正嘟囔着,却见眼前的景物看起来都很熟悉,真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哈,我伊世慈不愧是天才,没有娇儿我照样还是找到了。”可是兴奋中的世慈并不知道,此时已离约定时间晚了十万八千里了。

    “咦,约完我自己竟然不到。”世慈私下探望着,车薇儿的眼力可真好,世慈终于能够感受到不戴隐形眼镜也能视野清晰的感觉了(不然她早就摔倒n次了)。

    “沈环儿,沈环儿!”世慈一边喊一边四周看,走着走着却感到脚下一空,“啊!”

    世慈一屁股摔到最底下:“啊,痛死我了!”她揉揉屁股站起来,四处看。

    “谁这么缺德啊在这边挖坑?”世慈抬头望上面,这个坑也确实够深了,她的屁股没摔开花已经很幸运了。世慈看着四面光滑的坑壁,想怕上去是根本不可能的。

    “沈环儿,你给我出来!”世慈朝上面怒吼,“小样,我知道你在上面,你玩够了没有,快拉我上去!我的屁股都要裂开了!喂,你出来啊?你不会想把我丢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喂,喂!”

    可是上面依然一点响动都没有,世慈在底下着急地转圈,坑的空间还挺大,难道是猎人用来捕兽所挖的坑?不对,一定是沈环儿干的!她就是想找机会修理她,所以才故意挖坑害她的!

    世慈正想着,只听一阵响动,又有一个人摔了下来,不偏不倚,正摔到世慈背后的空地上。

    “啊!”那个人也由于剧痛发出声音,只不过没像世慈刚才杀猪般那么难听的嚎叫。

    世慈回头一看,摔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大姨奶奶许兰兰。

    “芷珊,你……你怎么也……”世慈指着上面吃惊地问。

    许兰兰见到世慈也十分惊讶,都没站起来:“你……你……”

    世慈忙过去扶起她,问她的身体有没有摔坏,许兰兰的脚好像崴到了,暂时走不了路。于是世慈陪她坐下来,看着洞口,大声喊救命。

    开始的时候是她俩一齐大喊救命的,而越到后来越有气无力,到最后就只剩世慈有一句没一句地喊着:“救!命……救!命……”

    许兰兰看了看她:“薇儿,你怎么会掉到坑里?”

    “哎,倒霉呗。沈环儿写条子把我约到这来,我正找她呢,也没留神脚底下,所以就摔下来喽。”世慈也问许兰兰,“诶,你怎么也到这来了?还这么巧也掉下来?”

    许兰兰换了换坐着的姿势,揉着自己的脚踝:“我也是收到了幻妹妹的条子,正找她时跌下来的。”

    “喔,原来沈环儿约了我们两个。”世慈说着,却心中奇怪许兰兰怎么也知道这个地方呢?但又转念一想,既然娇儿能找到这个林子,别人当然也会找到了。

    世慈正暗自思量,许兰兰开口:“不知道环儿约我们两个来有什么事,我们掉下来,她找不到我们会不会着急啊?”

    “芷珊,你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我看这个坑八成就是她挖的,想把我们困在这里!”

    “不会的,环儿再怎么任性也不会这么做的。”许兰兰依旧一副善良单蠢的样子,“这个坑应该是猎人捕猎挖的,只能怪我们自己太不小心了。”

    “芷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今天的事摆名了是沈环儿整我们嘛。她整我我没话说,可是她竟然连你也……我看她是想当少夫人想疯了!”世慈仍气鼓鼓的,开始她还想为什么沈环儿连许兰兰也要一起修理,后来她才想起“泼水事件”,她一定是对许兰兰怀恨在心,所以才会导演了今晚的这一出。

    “薇妹妹,你别这么说,环儿家里遭逢变故必然会对她有所影响,她就算再不知轻重,也不会出诡计来害我们的,我们都是好姐妹嘛。”许兰兰还是不肯相信事实。

    “姐姐,你拿人家当好姐妹,人家可不领你的情。”世慈又急又气,许兰兰简直比东郭先生还要迂腐嘛,“那你说,她三更半夜地把我们约出来干什么?而且她明明知道冷府的规矩,是不能半夜出门的。好,退一万步讲,她约我们出来是谈正经事,那现在她人呢?她等不到我们,总会在附近找找吧,可是都过这么久了,周围有动静吗?”

    许兰兰被世慈说得语塞,却仍替沈环儿开脱:“薇儿,在没弄清事情原委之前,还是不要妄下结论吧。”

    世慈摇摇头,有时人如果太善良也会难以理喻的。她继续懒散地冲上面喊着:“喂,有没有人啊?救命啦!有出气的说句话好不好?喂!”

    就这样不知耗了多久(据许兰兰判断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又是冬天,世慈和许兰兰已经冻得够呛了。世慈抓狂地站起身:“沈环儿,有本事你就别让我出去,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正在世慈喊的时候,她突然听见周围有细碎的脚步声,许兰兰也勉强着站起,凑到世慈身边:“薇儿,好像有人过来了。”

    “嗯!”世慈兴奋地往前走了几步,冲洞口喊,“喂,这下面有两个人啊,朋友,你能不能听到啊?喂!”

    许兰兰也帮世慈一起喊,只听那脚步越来越近了,没过多久一个小脑袋探在洞口:“薇姐姐,是不是你啊?”

    “娇儿……娇儿,真的是你!我是车薇儿啊,何姐姐也在下面呢!你赶快找人来把我们救上去!”世慈兴高采烈地喊,那兴奋不亚于行走沙漠的人终于遇到甘泉。

    娇儿应下就赶忙跑走了,世慈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她果然聪明,把娇儿留在家里真是明智之举,要不然谁知道她们还要困在里面多久啊。

    “何姐姐,不用担心了,娇儿一定会找人来救我们的,你放心吧!”

    许兰兰笑了笑:“嗯。薇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一会我们被救上去,今天的事就……”许兰兰欲言又止。

    世慈听到这就都明白了。许兰兰是新好媳妇嘛,如果让别人知道她置家规于不顾,那将来她还怎么去教育下人啊。世慈笑着拍她肩膀:“何姐姐,你别担心这个,只要我们把字条的事说出来,就什么都清楚了!”

    “我就是担心这个。不管有没有字条,我们出府都是不对的。薇儿,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说出字条的事,我们私下找她谈就好了。你把环儿说出来,无非就是让她多受一些责骂,我们的过错不会因为这样就减少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薇儿,我不想你和环儿越闹越僵。”许兰兰握住车薇儿的手,恳切地说。

    “好吧,我答应你。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不咬出她的。”世慈为难地说。

    “好,好。”许兰兰笑得异常好看。

    “你们三更半夜跑到树林里干什么?”冰子寒臭着脸,对她们大声说。耶?他回来得还真是时候。

    娇儿也是,不过就是掉到坑里吗?偷偷带几个人来救她们不就好了,非把刚回到家的冰子寒叫来干什么啊?还兴师动众地带了一群人来“接”她们,事情想不闹大都不行哦。

    “我们睡不着,就出去逛了逛。”大堂“受审”,许兰兰的理由一听就是假的。

    “芷珊,你怎么也跟着一起乱来?”老夫人痛心疾首的样子,厉目对世慈,“是不是你找她出去的?”

    “我……”世慈不甘心要将事情说出来,可许兰兰连忙给她使颜色不让她说。

    沈环儿在这时说起风凉话:“呦,何姐姐和薇妹妹的感情可真好啊,一起偷溜出府,还一起掉到坑里。你们真是名副其实的患难姐妹啊。呵呵,车薇儿不懂规矩倒也罢了,不过何姐姐你竟然也……啧啧啧。”

    “沈环儿,你不要太得意!”世慈听到她的话,本来就很郁闷的心情更加烦躁,就像汽油遇到火,不可收拾了。

    许兰兰怕她说漏,赶忙阻止她,世慈再也不顾什么诺言了,大声说:“芷珊,这种人值得你为她背黑锅吗?”

    “什么背黑锅,你说得清楚一点。”沈环儿无所畏惧。

    “明明就是你写条子约我们出去的,然后又挖了个大坑陷害我们,现在你倒装得像没事一样!”世慈将一切都抖了出来。

    “笑话,我什么时候写条子约你们了?”早猜到沈环儿会死不认证。

    “我有证据。”世慈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张字条,扔给冰子寒:“你自己看看清楚,而且何姐姐也有一张的。”

    “何姐姐,你把你的也拿出来给他们看看。”

    “我把字条扔了。”许兰兰为难地说,显然不希望事态继续恶化下去。

    沈环儿凑到冰子寒身旁去看那张字条,急忙辩白:“相公,我根本没写过这样的字条,一定是车薇儿故意写出来冤枉我的!”

    “你是猪八戒啊?还会倒打一耙。如果不是你写字条给我,我干吗要大半夜跑出去,何姐姐也是因为你的字条才到那片树林里的。”世慈不甘示弱。

    “你越说越离谱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树林,你休想凭借一张假字条就把过错全都推到我身上!”沈环儿一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样子。

    世慈正欲辩驳,冰子寒却开了口:“这字迹的确不是环儿的。”

    世慈和许兰兰都愣了一下,还是许兰兰先开口:“那是谁写的?”

    “除了车薇儿还会有谁!她就是为了陷害我才这么做的!”沈环儿从旁煽风点火。

    “我看到字条时娇儿也看到了,她能证明字条不是我写的。”

    “娇儿是你的丫鬟,当然对你言听计从了。”

    “行了!”老夫人板着脸打断她们的争吵,“你们吵什么?不管这字条是谁写的,总之你们擅自出府就是不对。都回去睡觉!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这种事!芷珊,你跟我走。”许兰兰被“保释”了。

    沈环儿和世慈互相走近对方,同时哼了一声将头转过去,各自走掉了。冰子寒也随着车薇儿离去,一边走世慈还一边向他诉苦,说这件事就是沈环儿搞出来的,冰子寒蹙眉思索着。

    尹雪秦拿起冰子寒落在桌子上的字条,仔细端详了半天,又抬头望望他们各自离去的方向,将字条收了起来。

    “什么,是霜灵拿走了字条?”冰子寒的眉毛蹙得更紧了。小厮很肯定地点点头。

    “你是故意把字条留在那的?”小厮离开后,世慈问身边的冰子寒。

    “嗯。虽然字条上的笔迹很像环儿的,但还是能看出有刻意模仿的痕迹。对于那个写字的人来说,字条怎么说都是一个危险的东西,说不定在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发现了。所以我想那个人一定急于拿回字条并销毁它。但……怎么会是霜灵呢?”冰子寒凝神细想。

    “不可能是她的。以她的为人是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世慈一口否定掉冰子寒的推测,“霜姐姐跟谁都那么冷冰冰的,她犯不着做这种事,也许她只是一时好奇才拿起来看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也不相信霜灵会是做这件事的人。算了,也许真的只是有人在恶作剧,别去管它了。”冰子寒拍拍世慈的肩,让她不要再恼这件事了。

    “喂,怎么可以算了,她挖了坑来害我,居心不良的!”世慈不满地说。

    “其实那个坑早就在那里了,是你从没发现而已。我一年前去那林子的时候那个坑就已经在了。”冰子寒慢悠悠地说。

    “这么说我还错怪她了?”世慈愣了愣,“但不管怎么说,她把我约出去就是没安好心!”

    “那你还去?”冰子寒抱住她,“这件事就算了吧,快点睡吧。”

    然而这个小恶魔吃了亏又怎肯轻易罢休,就连在梦里世慈还在计划如何报复沈环儿。

    可惜这次沈环儿却先下手为强了,通过这大半年的观察,沈环儿对车薇儿身份的怀疑越来越强烈,她坚信车薇儿绝不会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闺媛,她一定是个冒牌货!

    没过几天沈环儿又出现在了车薇儿的房间里,不同的是后面跟来了不少“亲友团”。老夫人等人全都到齐了。世慈看到这样的阵势不明就里,等待沈环儿发难。

    许兰兰却先开口:“环儿,你究竟要给大家看什么?还把老夫人也惊动了。”

    沈环儿似乎很有把握,眼睛死死盯着车薇儿墙上的画像,媚笑着:“奶奶,前几日我派人去了车府,问了一些关于我们这位四姨奶奶的事情。今天我只是想向大家证实一下,这所谓的车薇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你什么意思?”世慈不知道她掌握了些什么,心里不免敲鼓。

    看出车薇儿的心虚,冰子寒表情严肃,想阻止却被老夫人截住:“环儿,你想干什么?难道这人还能假的?”

    “奶奶,这您就不知道了。我从车夫人打听的事情和我们这位车薇儿完全像两个人。”沈环儿成竹在胸,“薇妹妹,你能跟大家解释一下墙上的这幅画吗?”

    “我早就说过了,是我拜托霜姐姐画的,为了纪念远方的朋友。这件事霜姐姐也知道的。”世慈这次感到无比紧张。

    老夫人向尹雪秦望去,她轻轻点头表示肯定。沈环儿又说:“可是据车夫人讲她的女儿向来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且……”她故意拉长声音,“并不会什么洋文。”

    “我偷跑出去的,她怎么会知道啊?”世慈实在没办法圆好这个弥天大谎,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升了疑团。

    “我今天就要看看你这幅画里有什么乾坤!”说着沈环儿便扯下那幅画,径自拿过来。车薇儿哪肯罢休,也奋力去抢。就在这你争我夺的过程中,撕拉一声画被扯成了两半。

    世慈看着手中残缺的画像,怒吼:“沈环儿,我不会饶了你的!”

    沈环儿并不畏惧,也狠狠地回瞪她,仿佛在说:可惜你已经没机会了。

    沈环儿高声说到:“我那天在花园里都听到了,她亲口说她不是车薇儿,她是假的!奶奶,应该把她赶出去!”

    “假的?”老夫人将信将疑。

    “环儿,你不要胡闹了,她是真的假的用不着你操心。都回去吧!”冰子寒力挽狂澜,拯救了情况极为不乐观的世慈。

    “相公,你怎么可以到现在还护着她呢?当着奶奶的面,今天我一定要把话说清楚!她是个妖女,你被她下蛊了!”沈环儿见冰子寒如此维护车薇儿,气急败坏。

    “环儿,你也该收敛一下你的脾气了。不要有事没事就大呼小叫,你这样怎么做冷家的媳妇?”冰子寒厉声说。

    “你现在看我不顺眼了?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根本什么都不是!她是冒牌的!”沈环儿气冰子寒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早就去车府查过了,所有的人都说车薇儿就是他们的小姐。我也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她不是冒牌的。”冰子寒一字一顿,非常认真。

    世慈手里残缺的画一下子摔到地上,所有的人都望向她。世慈感到自己的心也同样摔成碎片了。他居然调查她,原来他早就怀疑她不是车薇儿了。原来他是在确定她的身份后才来爱她的,他爱的终究还是车薇儿,而不是她伊世慈!

    冰子寒看着泪流满面的车薇儿,看着眼泪一点点从她眼眶中滚落,看着她受伤的眼神和紧咬的下唇。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流泪。(游泳事件里世慈是因为着急而流出的眼泪,所以他还没看过她哭)

    他一直以为她是不会有泪的,在他心中的车薇儿永远是笑着的。她的坏笑奸笑开心的笑勉强的笑都一一印在他的脑海中。而此刻,她的眼中再也不闪现那动人的光彩,再也没有了那惯有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怨,满眼的痛。

    世慈看着他,看着他呆愣的表情,大声喊:“没错,我不是车薇儿,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也不是这里的人,我什么都不是!”她没有给冰子寒说话的机会,转身跑出去。她不停地跑,泪水让她看不清前方,听不见周围人诧异的议论,她只是不断地跑,不让自己停歇下来。

    好痛。她停下来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不断而又猛烈地抽泣着。她的心,好痛。为什么,为什么他爱的不是她,而是车薇儿那个符号所代表的人呢?难道她真的就只能是个替身吗?

    她看到一座破庙,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去,躺在干枯的草堆上。她蜷起身子,背部的伤似乎在随着心中的那道伤痕一起疼痛,她低下头,下巴顶着锁骨。她是个恶魔啊,她是个精灵啊,为什么此刻会变得这样不堪,这样狼狈?而这一切,都只因为冰子寒不爱她。

    他不爱她。她不想重复这个事实。泪水湿湿的,冷风一吹脸就被割得生疼。她强迫自己漠视那道伤口,以及它所带来的痛。

    冰子寒看着车薇儿跑离他的视线,她的话久久停在他耳边,他忽然感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他心底蔓延。仿佛胸口被人一点一点撕开,疼痛如火山爆发般顷刻一涌而出。他从不知道,从不知道爱笑女子的眼泪竟是这般厉害。

    他始终站立在那,巨大的疼痛让他不能动弹。他刚刚是在说谎,他并没有调查过车薇儿,虽然他对她也有怀疑,也不是没想过要调查,但却始终没有这样做。而如今,他为自己曾经有过这种想法而感到愧疚。他爱的是她那个人,是那个调皮捣蛋将他家搞得鸡犬不宁的丫头,至于她是不是名媛闺秀,是不是车薇儿又有什么重要的呢?而现在,他却伤害她了。他忘了,越是表面坚强的女子,心便越发脆弱。

    沈环儿仍不依不饶地说:“相公,你听见没有,她自己都承认了。哼,我看她一定是车府随便找来代嫁的,我早说过嘛,像那种一点规矩修养都没有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大家闺秀呢?相公,你早就该把她休了!”

    沈环儿的话刺耳地冲进冰子寒的悲痛之中,他以极低极用力地口吻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沈环儿一愣,还欲说什么却恐惧于冰子寒现在身体里所散发的气息。她的脚下意识地后退,嘴却仍不停歇:“是她自己亲口说的,我又没有诬陷她,你发这么大火干什么?”

    冰子寒再也抑制不住,大声冲沈环儿吼:“滚!”

    沈环儿被冰子寒阴沉的脸和发怒的样子吓得不轻,连忙转身跑掉了。其他的人也都没敢再说什么,各自离去。他不假思索地骑上他的快马,疯狂寻找车薇儿。她认路的能力那么差,万一走到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该怎么办?越这样想,他越心急如焚,鞭打马儿快速奔跑。

    世慈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方,饥饿把她弄醒,她揉揉眼睛,已是第二天清晨了。世慈站起身,朝庙外观望。这附近过往的人并不多,她望了大约十分钟,也没见到一个人影。而最让她烦恼的是她并不知道现在是早晨几点,她总是不能准确地识别古代的时间,她四下望着,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眼角仍有泪痕,一触到便牵引心中的痛,世慈用手使劲抹了抹脸:“不管怎么样,先填饱肚子再说。”她走出破庙,继续向前走,却总也看不到有集市之类的,反而走到了一大片林子里。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要练习认路!”世慈恼怒地仰天大叫。她赌气地坐在地上,心里更难受了。她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干吗那么傻要跑出来,就算跑也应该带点银两干粮嘛。现在倒好,她已经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昨天下午跑出来,由于悲痛她一直向前奔跑,找到破庙后便睡着了。消耗了这么多体力又加上没吃昨天的晚餐和今天的早餐,世慈根本忍受不了。没想到她这么个可爱善良聪明伶俐纯洁大方的美少女最后竟然会饿死这么糗!她勉强站起来,嘟囔着向前走,忽然眼前闪过一个人来,他骑在马上,冲世慈笑。

    世慈抬眼一瞧,所有的疲惫和饥饿顿时消散了,虽然是冷冬,但世慈却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冒汗。她吃惊地瞪大眼睛,向后退着:“你?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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