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人生若只初相见 > 第十章 心会跟爱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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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走在我们身边的人,也许都只在等候一种领悟,等候在适当的时光相遇。时间对了,地点对了,你便会爱上他。但是幸好,你们今生还是遇上了。

    冬天的午后,太阳像微微发光的盘子,挂在空中,有那么几丝淡淡的光线,但没有什么强度,懒懒散散地照着。

    室内温度适宜,熏得人的心也慵懒起来,窝在被子里,动也不想动。他还睡着,仿佛一个小孩子,毫无防备。她很少这么细细看他,浓密的眉毛,俊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俊清秀。那一双紧闭着的眸子,目光有时候是慑人的,但多数是温柔的。

    她轻轻地将被子掀开,蹑手蹑脚地穿好了衣服。转头,只见他已经醒了,半躺着,饶有兴致地笑着,正在看她穿衣。虽然她的身体他早已熟悉过不知多少遍了,但她还是脸一红,佯作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许看!”他笑着,声音有些睡后的沙哑,不过还是不肯放过眼前的美景。

    她不去理他,径直下了楼去。两人生活原来就是如此,不必刻意去迎合,也不必故意冷漠。只是这样,做着真实的自己。其实一年还是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还是二十四个小时,但是分分秒秒却已经不同了,仿佛是酒,越来越香醇,一进门,就能闻到那味道,淡而不寡,却不浓烈。

    今天是星期六,她不上班,他也就顺理成章地待在家里,仿佛是个跟屁虫。她微微笑了出来。已经是快傍晚了,夕阳无力地探头探脑,只为在人间多停留几秒。晚上张阿姨不在,是她关照不用过来的。她喜欢偶尔自己煮,看着他津津有味地将饭菜吃个精光,也是种另类的幸福。

    她其实是个笨蛋,一直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愿意正眼看看外面的世界。直到邢利锋将她敲醒,她才恍然,人生的路上,哭过,痛过,爱过,恨过,笑过,也是一种完整。她现在爱他就是爱他。天涯海角,就这么一个人!

    所以她要勇敢些,她并不自卑,因为生命中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自己戏剧里的主角。只是觉得不可能,所以不愿意付出。现在却有了不同感触。爱一个人可以多久?没有人会回答。其实她不知道,每一个人也都不知道。或许明天,也可能后天,她就不爱了。谁能说得准呢?

    就像有人说过的,游走在我们身边的人,也许都只在等候一种领悟,等候在适当的时光相遇。时间对了,地点对了,你便会爱上他。但是幸好,你们今生还是遇上了。

    他下楼,只见厨房里开了灯,黄黄的灯光,泛着一圈圈的涟漪,仿佛可以温暖人的心灵。香气四处散着,像是来自食物,却又不全然。他慢慢吸了一口气,仿佛淡淡的,又好似极浓,很是香甜,能让心浮气躁的心灵沉静下来。她就有这种魔力,好像带着缕缕花香,让他不能自已。

    他轻轻拉开了移门,她没有发觉,轻轻地哼着歌,软软的曲调,有些熟悉,但却听不清。他走近了些,她还是没有发觉,他这才发现她唱的竟然是《哆来咪》,美国音乐剧《音乐之声》里的其中一首曲子,是修女玛丽亚教特拉普男爵的小孩子唱的,极活泼可爱的一首歌。他很小的时候就看了这个片子,所以印象很深很深,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唱这么童真的歌曲,心底有一处仿佛被人轻轻地在抚摩,只觉得一片柔软。

    他轻轻地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还是细细的,随时可以折断一样。俯在她肩头,低低地道:“煮什么?”情人间的语言从来都是缠绵悱恻的,就算只是普普通通的两个字。她被他的气息弄痒了,用手肘推了推他:“走开啦!”不用说他也知道,她在煮鱼汤。他很早就注意到了,她很喜欢鱼汤,虽然煮得不多,但他的感觉很强烈。汤会煮成浓浓的奶白色,微微散着白白的热气,鲜滑无比。他相信一个人会在自己生日时煮来慰劳自己的,必定有着不寻常的意义。

    他抱得更紧了些,就是不放。她无可奈何,柔柔地央求道:“好吗?等我弄好了,就可以吃饭了!”他现在最最抵挡不了的,就是她的糖衣炮弹,只要她软软地、撒娇似的跟他说话,他的千里城墙马上就会毁于一旦了。

    吃饭的时候,她想起一事,问道:“上次我生病时的鱼汤,是你煮的?”他愕然了一下,竟有点脸红,不理她,只顾吃。她横了他一眼,嘴角却尽是笑意:“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张阿姨煮的!”他忙不迭地邀功:“我也有动手啊,但是我不会啊,所以——所以张阿姨在旁边教我啊——”在她的目光里,他声音越来越低。

    她喝了一口汤,沉吟了半晌:“算了,看在你老实招供的分上,今天的碗,你负责洗干净,记得多刷几遍哦!”他“哦”一声,埋头吃饭,不敢抗议。

    娉婷某一次过来,看到他在厨房里,竟哑然了半天。两人窝在书房里,她才压抑不住地咯咯直笑:“想不到啊,想不到,他也会有今天!”

    多日不见,两人皆神采飞扬了些。但这有什么不好,总比每日愁眉不展的强啊!娉婷喝了好一会茶,才吐了一句:“我见过孙平华父母了!”她抬了头看她,神色如常,应该不是坏事情。娉婷笑了笑:“对我很是客气,太过于客气的客气。”这不是句好话。若是客气,第一次见面是应当的,但是若是见儿子的女朋友,这过于客气的客气就是变相的拒绝!

    娉婷继续道:“他母亲,我在电视上也看过,优雅可亲。但是,子默,电视其实是骗人的,也或许对某些人他们才会表现他们的优雅。”回想那日的情景,娉婷历历在目,坐得离她很远,淡淡地笑着跟她说:“于小姐难得来一次,就多坐一会儿。毕竟我们这里也难进来,我就此提过意见,警卫过于严了些……来,来,来喝口茶。这可是杭州的龙井,一年才那么一点,这可是特制特供的!”地上铺着大红的藏毯,一梭一线都是手工做的,价值不菲。那一朵朵的花,红得刺目。

    娉婷没有问她,两人是如何又在一起的,她也没有加以解释。过程终究是有些不精彩的,但看着娉婷了然的眼神,或许她也有过类似的痛苦挣扎。人生原来也是如此的殊途同归,每个人都有可能在重复别人的故事,但每个故事都有它自身的新意。

    上流社会的婚姻,基本上就是顶级奢华包装下的一场场交易。差别只在于交易得好还是交易得坏,如此而已。但是基本上男人还是同意这种交易的,毕竟有时候关系到双方家族的合作或者势力分配。

    而现代社会,男人哪一个不希望娶妻娶贤?至于爱情、欲望,在外头找别的女人就可以了,妻子的功能可不是拿来满足爱情和欲望用的。一般聪明的男人,都懂得这个道理。

    娉婷的路遥遥无期。为何不转身离去呢?因为爱?因为承诺吗?若是爱,必然是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自已了。若是承诺?又究竟是什么样的承诺有如此大的魅力呢?

    她看着娉婷捧着咖啡杯子,优雅地喝着,嘴角是薄薄的笑意,竟有一种羡慕。孙平华能为了娉婷顶着父母的压力,而不趋于常规,已算另类了。只为这个,他已值得娉婷去爱,去珍惜了。至少他们真正爱过,在现在,在这个时刻!

    过年回了家,母亲的唠叨就跟着来了。在厨房里帮她打下手,正好遂了母亲的愿。一再地追问,是否有男朋友了?说是邻居谁谁的女儿结婚了,发了喜糖过来;谁谁的儿子娶了老婆,孩子已经三个月大了。她只听着,最后究竟是什么也没有说。王顾左右而言他,扯着话题跑。

    那日他将她送到机场,进关时,拥抱着在耳边道:“记得想我!”她嫣然而笑。这几日电话也是不断的。母亲估计已经看好了苗头,所以来套口风的。

    正胡思乱想间,他的电话已经过来。劈头就问:“什么时候回来?”每通电话都会有这几个字的,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同,语气有些疲倦。

    “还要三四天吧!”难得回来一躺,哪里舍得早回去,巴不得再多一天。虽然是有些想他,但毕竟回来的机会太少了。“早点回来,好吗?”他很少这么跟她说话,她更加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了?”她的语气不自觉地透着关切。他沉默了好久,才道:“你快点回来就是了!”“可是,我想多陪陪我妈——”她轻轻地道,每年也只有这个时候能聚聚。

    他还是不说话,好半天才开口:“我想你了,好想你……”他的声音慢慢地透过手机传了过来,温柔缠绵。在以后的日子里,她才发现那是他第一次清楚地跟她表白。那一刻,心里却是潮湿的,三年多了,那么多的朝朝暮暮,终于换来了他这句话。但却又涨满了甜蜜,仿佛是粽子里的豆沙馅,太满了,太足了,不自觉地流溢出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她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里朦胧中醒来,看着手里依旧还握着手机。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竟然还是显示通话中。她吃了一惊,忙“喂”了一声。只听他的声音,沙沙传了过来:“默默!”他那边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失常的。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生病了吗?”她急了起来。“默默,你快回来……你快点回来就是了……”说话没有重心,她越发急了:“江修仁,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不说,我就要挂了!”他在那头只是沉默,好久,好久,他才极慢极慢地道:“我妈病了,医生说是癌症……”

    他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黯然过,虽然隔着电话,他也没有说话,但她却能明白地感受到他的难过。她第一时间赶了回去,回到别墅的那一个晚上,他就紧紧抱着她,仿佛下一秒她就将离他而去了。这也是他第一次跟她讲起他的家庭。

    “我妈跟我爸从小是在一个大院里长大的,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我妈很温柔,但我爸却相反,脾气暴躁又倔犟。但差异这么大的两个人却自由恋爱了。我爷爷和姥爷是战友,两人自然点头同意了。从小到大,我有什么调皮捣蛋的事情,我妈总护着我。我爸可不,他下起手来,就跟打敌人一样,毫不留情。我妈是我和我爸之间的桥梁,若不是她,我跟我爸早八百年前就闹翻了。

    记得申请斯坦福那次,家里就跟闹革命似的。我爸老早就帮我弄好了读什么学校。可我就不,别人都说我们这种人是靠了父母,我就要凭自己本事读,就偷偷地去申请了斯坦福,还拿到了奖学金。我爸死活不同意我去,我就跟他杠上了,两天不吃饭。我妈妈心疼得直掉眼泪,就叫警卫偷偷地给我送饭。又去请了我姥爷出面,这才把这件事情给缓和了下来。”

    他抱着她,一直说一直说,直到睡着!眼底的黑眼圈,泄露了他的疲惫和心情。她可以理解他,她也曾经经历过,只是当时她的岁数还小,还没有了解,却已经接触到了死亡。得了癌症,就等于上了绞刑架。多年前父亲就说过,连国家领导也看不好的病,普通人怎么会看得好。

    她没有想到他会带她去看他母亲。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星期五的晚上,才过了元宵节三天。外面还下着雪,不大,薄薄的一片,一片,从天空不停地落下。风在屋角枝头呼啸,吹得雪花七零八落的。

    他开了车子过来接她,她上了车,一路开着。他表情平静,一面开车一面问她:“吃什么?”知道这段时间他心情不好,所以她也尽量迁就他:“你决定好了!”他没有答话,车子在细雪纷飞中一路行驶着,两人静默无言。

    车子走了好一段路,才停下来,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在医院。他转过了头:“我想先看一下我妈!”他这段日子,医院是每天必去的。但他没有开口要求她上去,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车子里很安静。

    她心里明白,但不知道如何回答。转了头,与他四目相对:“你想我怎么答复你?”他笑了笑,但笑意没有到达眼底眉梢,只微微扯上了一个弧度:“我希望你做而不是说!”他既然无所谓,她又何必拘泥呢?就算是朋友的母亲,探视一下也无妨的。

    她解了保险带,推门下了车,转过身,他已经出了车门。电梯一层层地上去,偶尔发出的“叮咚”声竟让人站立难安。她握紧了放在大衣口袋里的右手,指尖所碰触的掌心之处,竟一片滑腻。跨出了电梯,是专用病区。一条幽静的走廊本是极宽的,现在两边都摆满了鲜花。

    他在前面走着,只离她两步的距离。偶尔回过头看她一眼,也就转过了头去。只几步的路程,她却觉得像是走了几万里长一样。一个护士小姐擦身而过,笑着跟他打招呼:“江先生,您来了啊?”

    到了一病房门口,总算停了下来。他回过了头,拉着她的手:“来,默默。”门里门外,隔着两个世界。她有一丝的犹豫,也有些害怕的感觉。门轻轻地被他推开了,她终究还是跟他走了进去。

    很大的一间套间,窗子和阳台的入口处都是咖啡色的丝绒落地帘子,四周也摆了好多鲜花。地毯很厚,踩上去足足陷下去一尺深似的,像是踩在云端上,轻软如棉。又穿过了个门,才算是见到了病床。

    他母亲半躺在床上,正戴了眼镜在看书,头发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比电视上好看多了,眉秀鼻挺,很典雅,气色很好,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重病的人。见了他,慈爱地微微笑了出来:“总算来了——”声音很温柔,看到了他拉着的她,话才顿了下来,但随即朝她笑了笑。不知道为何,她的心竟然略略放了下来。

    他还是拉着她的手,叫了一声“妈”,转头看着她,介绍道:“这是子默。”她点头道:“阿姨,你好!”他母亲笑了笑:“子默,你好!来,坐一下!”除了刚见面时的一点诧异,现在竟已无异样了。

    他陪着她坐到沙发上,跟他母亲聊天:“外面在下雪!”他母亲道:“大吗?还以为你不过来了呢?以后要是碰到这种天气,不用过来了。这里有专家,有医生,有护士,又有看护,个个都比你派得上用场。”他笑了,讨饶:“是是是,儿子最没用了。”她只是陪着,也插不上嘴,就这么坐着。

    看得出来,母子两人感情很好。他母亲道:“你去让人倒壶茶来。子默,你要牛奶还是饮料?”“没有关系,茶就可以了!”他应了一声,出去了。

    她心里清楚,想来是他母亲有意要支开他。只听他母亲道:“那别墅你们还住得惯吗?”她愕然,抬了头,只见他母亲笑意盈盈,正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才回了话:“还好!”“他这牛脾气,你受得了吗?”她只委婉地笑着,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母亲接着道:“他的脾气跟他父亲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倔得不行。以前他父亲不准他去国外念书,觉得国内并不比国外差。他就偏是要去。瞒着我们偷偷地考了学校,他爸知道之后,火得当场把烟灰缸砸了过去,还好只砸在他肩膀上。他爸命警卫将他关在屋子里,不准出去。他就抗议,不吃饭,半点也不肯妥协。”她不由地笑了起来,可以想象她说的样子。

    他推了门进来,道:“在说什么呢?”他母亲笑道:“当然是说你小时候的糗事啊!”他有点尴尬:“什么糗事?妈,你就饶了我吧,你会把人家吓跑的!”他小时候的糗事也当真是多,只有哀求的份儿了。

    坐了好一会儿,他母亲一再地赶他回去。出了医院,他心情颇为愉快,上了车,饶有兴趣地道:“我妈跟你说什么呢?”她看着车外,道:“没什么啊!”才说了几句,他就进来了。眸光扫到了一家餐厅,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我们还要不要吃饭啊?”他笑了出来:“要,谁说不要啊!”

    日子过得飞快,久了,他总算开始忙碌起来,免不了出差或是出去,但尽量能不去的就推掉了。但每日与他母亲通电话的习惯还是保持着。她也没有多询问病情,只知道现在还在化疗阶段,有时候关心只在心里就足够了,何必一定要溢于言表呢。

    进了房间,他正与母亲通电话:“妈,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我现在什么都可以依爸,就这件事情,绝无可能。”好像有什么大事情,说得斩钉截铁的。他抬了头,见她进来,止了原来的话题:“好了,不多说了。我明天再去看你。你多吃点东西,医生说你胃口最近很差……”

    她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穿了件睡衣出来,只见他靠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她推了推他,想让他到床上睡去。他拉住了她的手,一扯,她已经跌到了他怀里。他紧紧地抱着她,指间发丝缠绕,他的头搁在她的肩上,无力感在身体里蔓延,原来这个世界上也有他无法做到的事,低低地道:“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四周都充斥着他的味道,他这么的无助。一直以来,他如此意气风发,如此顺利。何曾这么无力过?她心中酸酸的,只任他紧紧箍着。

    这天,他母亲派了人过来找她。一路上她纵然是无所谓,心里也还是七上八下的。电视里有好多这种镜头,男方父母不同意女主人公,派人来找女主人公,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天哪,不会出现这种桥段吧,那也太俗了吧!

    那人恭敬地将门拉开,请她进去。屋内还是摆满了鲜花,各种品种,有步入花海的感觉。唯一不协调的就是花香中杂带着的药水味道,处处提醒着人们,这里是医院。

    他母亲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茶几上的一盆花,看样子像是在插花。见她进来,笑吟吟地道:“来了,没有打扰你工作吧!”她笑了笑:“没有!”虽然他母亲不像电视剧里的有钱父母那么傲气凌人,但她还是有些拘束。

    “刘秘书,帮我沏壶茶来!”很快,刚刚接她过来的那个西装笔挺的刘秘书已将茶端了上来,放在茶几上,又拿起茶壶,倒了两杯,分别摆在她们面前,这才退了出去。

    “我父亲爱喝茶,所以就喜欢跟我讲泡茶经。泡茶,在第一泡的时候是苦涩的,第二泡的时候是甘香的,在第三泡的时候是浓沉的,第四泡是清淡的。再好的茶,过了第四泡也就失去味道了。”她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起泡茶的经验,虽然听着觉得不错,但还是不明白他母亲为什么要跟她讲这么些东西。

    他母亲端起茶杯:“来,喝一口看看。”她依言喝了一口,是挺苦的。他母亲继续道:“我活了一辈子,回过头来想想,其实谈恋爱与婚姻,跟这泡茶也是差不多的。有时候会苦涩,有时候会甜蜜,日子久了也会淡而无味。”

    “你见我不要害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罢了。知道修仁喜欢你,所以想多了解你一点而已!”她抬头,只见他母亲还是温柔地笑着,一点也不像电视里的恶配角,冷眼冷语,高高在上。怎么了,是不是脱轨演出啊?她若是那个样子,倒也在她意料之中的。但她这么温柔可亲,反倒让她不知道回答了。

    “修仁这个倔脾气,也只有你能降得住他。有人说一物降一物,也还是有道理的。要知道,这些年他在外面稀里糊涂,我们也没有法子管他,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话说回来,他外头的女人,我倒是一个也没有见过。你是他第一个带到我面前的。”她有点吃惊,原来他对她,还是放了心的,心里微甜起来。

    “他以前年轻气盛,那么多人捧着,自然飘飘然的。回了国,赚了第一笔钱就买了辆几百万的车子,每天招摇过市,影响也不好,他父亲知道了,就把他找来训了一顿,让秘书把车子给处理了。他半点也不肯让他父亲,两人一见面就跟斗牛一样,从来没好好说过话。我呢?每次做和事老。”

    她见他母亲的茶杯空了,忙拿起茶壶倒满。他母亲接了过去,喝了几口,看着她道:“他现在呢,人倒是定性了不少。事业做得也还可以。虽然别人都说是靠着他父亲,但凭良心说,只白白担了虚名罢了,他父亲这个脾气是绝不会去帮他的,每次见面,不训他一顿已经很好了。”

    她也插不上嘴,只坐着当个听众。“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快三年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在他身边待过这么久。若你以为我没有一点点封建门第思想,那是假的。只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无非是想让他开心罢了。况且按他的性子,要强按着他这头牛吃草,估计比黄河倒流还要难!我生了这场病,也想通了,世事无常,不过短短几十年,如果修仁认定你,我也不会反对!”

    天哪!怎么会这个样子的?是她思想太偏激了吗,把每个父母都想成孙平华的父母一样啊,她无言以对。

    “那你呢?你对修仁是什么看法呢?你爱他吗?”这是个母亲在问他儿子的女人吗?她沉吟了半晌,吸了口气,抬了头,坦然地看着他母亲,目光清澈纯净:“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爱他,想和他在一起。我会爱他到我不能爱他的那天为止!”

    这已经足够了,不是吗?若是一个人能随口说出一辈子,一生一世,反倒都是假的,虚伪的。谁能知道以后的事情。但是跟着自己的心意,爱到环境改变的那天,不能再爱的那天,也已经足够了。环境改变,有可能是一段时间,几年光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直到自己死去。

    他母亲笑了,虽然秘书将她的各种情况调查得很仔细,很详尽。但她发现,其实不用,只要看到这个女孩子的眼睛,就会很清楚明白,她是怎样一个人。有着一双清澈如水、毫不造作的眼睛的人,必定拥有一颗纯净的心灵。或许物质略微贫乏点,但内心一定有不同之处。否则这个自己老公口中的不肖子怎么会为她驻足停步,流连至今,甚至还一头陷了进去呢?

    但想到她那个倔犟的老公,她叹了口气。每次都骂儿子是头蛮牛,其实他不知道儿子的这个牛脾气完全是遗传自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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