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撒旦囚欢 > 第19章 宝贝,我想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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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跳漏了一拍,手里的冰激凌一口都没有吃过,啪的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看着若安这样的反应,韩语晶霍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一步就跳到了若安的面前,一点都不让步地说:“若安我不准你逃避,你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凌诺扬,不想要离开他所以才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了作为借口留在他身边的是不是?”

    面对着韩语晶这样的问题,若安只能整个人愣住了,怔怔地看着韩语晶,半天都没有说半个字,韩语晶急得实在等不下去了,手里的冰激凌一丢就抓住了若安的双肩,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大声地说:“若安,你说啊,你告诉我,没关系的,我是谁?我是韩语晶,你叶若安第一号的死党啊!”

    用力地甩开自己的手,韩语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把脸撇到一边说:“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若安你如果真的是喜欢凌诺扬,那就直接说出来,我看得出来,你对他很重要很重要,你何必要这样子委屈自己折磨自己又折磨别人,让别人这么担心呢?”

    转过身看着若安,韩语晶继续接着说:“如果你真的是失忆了的话,那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对安伦这边的路这边的宿舍这边的教室这边的同学这边的老师全都一清二楚?我记得我没有给你讲过教务处主任的名字是什么吧?你还记得刚刚在路上碰到他的时候你叫了他的名字吗?若安,可不可以告诉我,假装什么都不记得的原因是什么?连宇山和我你都忍心骗,到底是为了什么?”

    依旧是没有回答,只是若安的眼眶红了,泪水泛着阳光的光芒差一点就要掉了下来,韩语晶顿时吓得说不出话来,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若安,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一低头,泪水被若安吞了回去,再抬起脸的时候,是一朵勉强的微笑,声音轻得好像稍微大一点就会把泪水震落下来,说:“语晶,我真的没有假装,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一跟我说过了那些同学的名字之后,我的脑子里似乎就理所当然地记住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估计是我本来就认识同学,你一说,唤起了我关于他们的记忆了,所以我不是记住了他们的名字,而是想起了他们的名字了,我承认,我已经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我没办法说出来,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来,为什么偏偏让我记起来的,是十二年前的事。”

    狠狠的一愣,韩语晶彻底哑了,半天才傻傻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若安……”

    吸了吸鼻子,若安微微一笑,稀释掉眼里的泪水说:“语晶你不用说对不起,其实是我自己真的很想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我最想忘掉的事情,早就已经忘记掉了的事情,偏偏记了起来,这是天意,还是命运?让我这样子重新遇见他,真的是一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命运吗?”

    “他……”

    听着若安的话韩语晶有点结巴,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凌诺扬?”

    闭着眼点了点头,若安无声的回答让韩语晶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下子冲口而出:“十二年前你已经认识凌诺扬了?怎么可能呢!”

    张开眼睛微微一笑,若安的脸却快要哭出来了,狠狠地抓紧了精致的围栏,深深吸了口气才说:“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其实我一直都记得,只是强迫自己忘记了,车祸失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失去了防备猝不及防竟然记起来了,原来这场大火在我的记忆里已经如此深刻了,语晶,我一直都记得,快要被烧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在火光里一直哭的脸,一直哭着,一直喊着。”

    韩语晶已经完全傻了,关于十二年前叶家发生的事她根本一无所知,听到这样的事能不傻掉吗,冷不丁身后突然出现的叶若瞳的声音把韩语晶吓了个半死。

    “是凌诺扬放的火,对不对?”

    叶若瞳的声音起来像在咬牙切齿一般,倏忽之间听到若瞳的声音,若安自己都愣了一下,神色微微慌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转过脸来看着跟自己拥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的妹妹,轻轻一笑说:“小瞳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

    “我应该在哪里?圣箜学院?你觉得事情闹成这样子我还能回去圣箜学院若无其事地上课考试吗?不能,因为你,我所有的一切都毁了,你知道吗?我的好姐姐。”

    听着若瞳的话,若安心里像被刀子扎了一下一般,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完全不记得发生过了什么事的她可以怎么反驳?连自己是错是对她都不知道,她可以说些什么?只是她不知道,若瞳知道,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咬着牙说:“从小到大,我一切都是毁在你的手里的,我美丽的姐姐总会用自己的光芒把我完全地遮盖掉,连妈妈都不要我把我丢给舅舅就算了,你知道我多希望那场大火直接就把我烧死了也就算了,最起码不用面对接下来被妈妈抛弃的事实!”

    听着若瞳的话若安和韩语晶都哑口无言,原本可以辩驳的若安记忆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辩驳,看着若瞳凄厉的神色,只感觉到一股悲哀从心底涌了上来,她只好闭了闭眼,低下头,小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个姐姐,原来曾经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你那么多,妈妈,为什么要抛弃你,为什么在那场大火之后要抛弃你?”

    “为了什么?为了你!为了可以带着你逃命,为了你可以不被追杀的人抓走!妈妈根本就不当我是她的女儿,她只带着你逃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要不是舅舅救了我,我真的早就已经烧死了你知道吗!”

    看着若瞳眼角溅出来的泪花,若安心里一阵惊悸,双膝一软直直地跌坐到石凳上,心脏的位置心跳得很快,一阵一阵的痛着,好半天她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你说,你是说,妈妈……妈妈丢下你一个人,带着我,从火场里逃了出来,就没有……就没有再去救你了?”

    “对!没错!妈妈就是偏心!妈妈其实就是想我早点死而已!”

    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来的,若安看着若瞳脸上的泪水死死地愣住了,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接受得了,真的是若瞳说的那样,妈妈丢下若瞳不管,带着自己走了而已吗?怎么会,妈妈怎么会这样子做?

    “够了叶若瞳!”

    尖叫一声,韩语晶不客气地拉开了若瞳,挡在了若安的面前说:“若安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事实是怎么样子的也不是你怎么说就是怎么样子的!我相信若安,我也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亲人的事情来的!因为若安不是你叶若瞳!”

    “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

    面对着韩语晶的尖叫叶若瞳也不服输地反驳过去,一双美丽的眼睛里流着泪水说:“但是你不可以污蔑我,不是我要伤害她的,是她自己逼我去伤害她的!从小到大的事情我都可以忍了,妈妈也好,全世界的人眼里都只有她我也无所谓,可是她怎么可以连我唯一拥有的小天都害死了!”

    一声怒吼,韩语晶和若安都愣住了,幸好这附近没有什么人,不然的话她们今天的事绝对要传出去了。

    看着两个已经傻了的女孩子,若瞳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说:“我不是来找架吵的,我只是想知道,十二年前的那场火,是不是凌诺扬放的,叶若安你看到了他了是不是?你见到了凌诺扬的了是不是?就在十二年前,你见到了他放火的对不对!”

    一把拨开了韩语晶,若瞳直接站在了若安的面前,把若安逼得无处可逃,十二年前被大火染红了的天空瞬间跳出了脑海,若安怔怔地看着若瞳,那场大火还没烧起来的时候,她们被人反锁在了家里,怎么都出不去,屋子外面被淋上了好多好多的汽油,都流到了家里面来了,妈妈带着她们躲到了阁楼的房间里,她们无处可逃,唯一的希望就是舅舅可以赶过来救她们出去,可是妈妈的手机还来不及说完她们的情况就没电了,她们家的灯都灭了,所有的电线所有的水源都被切断了。

    随着一个火把被丢过来的声音,一瞬间,她们的房子被大火吞噬了,窗户很快就被烧掉了,整个一楼很快就被大火包围了,她挣扎着,浓烟呛得她呼吸不过来,身边的妹妹已经哭喊得声音嘶哑,已经昏昏欲睡,快要昏过去了,妈妈说,一定不能合上眼睛,一定不可以,她支撑着,实在受不了了,爬到了窗户一边,一拉开窗户,一阵浓烟就跑了进来,在昏迷的前一秒,她的视线清晰了起来,火光里,他站在一个男人的身边,哭得声嘶力竭,一直在喊着,她听不清楚他在喊什么,只能用火烧般痛的喉咙叫出一个名字:“诺诺……”

    猛然从记忆里醒过来,若安尖叫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推开若瞳,若安一下子就跑的不见了人影,韩语晶吓了一大跳,尖叫着追了上去,留下若瞳一个人站在那里,狠狠地擦着眼泪,怎么擦都停不下泪水来。

    被修剪地规规整整的树背后闪过了一个人影,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追上去的韩语晶没有看到若安的身影,反倒看到了凌诺扬的车绝尘而去,心里一怔,难道是凌诺扬把若安带走了?他会把若安带到哪里去?不行,她要去通知宇山才行!

    一转身,她却愣住了,自己眼前的,不是凌傲扬是谁,怎么会连凌傲扬都出现在这里?这难道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了吗?看着凌傲扬脸上一点都看不出什么好的脸色,韩语晶隐约觉得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苦涩地一笑,凌傲扬朝着韩语晶缓缓走过去,轻轻的说:“如果你也想要听一段被尘封了很久的故事的话,那你也跟我来吧。”

    听着凌傲扬的话不像是在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韩语晶总觉得一阵浑身不舒服,可是为了若安她又不得跟了上去,跟着凌傲扬,谁知道他却还是走回了那个凉亭。

    自己一个人依旧还站在那里的叶若瞳眼角余光很快就发现了凌傲扬的身影,眼神一凛,紧盯着凌傲扬,凌傲扬却没有去看若瞳,眼神有点迷离,像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若瞳说话,话语里满含着无限的无奈:“难道真的,那么爱他吗?他真的一无是处你都还要这么义无反顾去爱他?”

    嗤笑一声,若瞳笑得心碎,反问:“那你又可以不喜欢她吗?我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很讨人喜欢的那种类型,明明我就长了一张跟她一样的脸,是人却都总是会先喜欢上她,然后才会发现我的存在的,你不也一样,是不是?但是小天是唯一一个,见到她之后不会喜欢上她的人,小天也是唯一一个懂我,知道我一直都被掩盖在姐姐的光芒下的,是他把我发掘出来的,除了小天,我还可以去爱谁?”

    一番话说下来,凌傲扬无言以对,微微闭了眼,他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过身说:“跟我来吧,你会知道你想要知道的真相的。”

    微微一愣,若瞳有点意外,喊住了凌傲扬:“等一下!”

    停下脚步,凌傲扬却没有回过头去看若瞳,同样的一张脸,不一样的人生。

    擦了擦脸上剩余的泪痕,若瞳挑了挑眉问:“什么真相?要去哪里?”

    深锁着眉头,凌傲扬还是没有回头,说:“我也不知道,很多很多真相我们都不知道,我也很想知道可以知道哪些真相。”

    被凌傲扬这么一句话弄得晕头转向的不止若瞳一个,连韩语晶都莫名其妙了起来,问:“那若安呢,是不是凌诺扬把她带走了?他凭什么这么做?”

    听到韩语晶的话凌傲扬反而迈开了脚步,边走边说:“我也很想知道这些答案。”

    很难得跟若瞳相视一眼,韩语晶只好和若瞳一起跟着凌傲扬走了,就在他们离开之后,一个人影藏在了阴影里,看着他们的背影离开,再度一闪不见了。

    豪华的轿车停在了凌家,怒气冲冲冲进了凌家的是王玲安,身后跟着急得团团转的苏颖晨,怎么劝都听不进去的王玲安现在哪里听得到苏颖晨在说什么呢,早知道苏颖晨就不把凌诺扬把若安带到了凌家来的事告诉她了,结果王玲安一听,明明没有理由生气的她竟然火冒三丈地就冲到凌家,凌耀扬把叶宇山就这么带走苏颖晨也担心,也乐得跟了过来了。

    只是刚踏进凌家的大门就已经听到了若瞳的尖叫声:“你骗人!宋宇昊怎么可以还活着!他已经死了!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里就已经死了!”

    刚进门的王玲安和苏颖晨被吓得够呛的,整个人愣在了门口,管家赶紧在一堆气氛僵硬的人堆里迎了上来,把王玲安和苏颖晨迎了进来,王玲安看着凌家一堆的人惊讶得一双美目都合不起来,连林尚俊和韩语晶都坐在那里,为什么单单自己一个人没有被邀请的?!

    “姐!你冷静一点!”

    从沙发里跳起来拉住若瞳的自然是宇山,王玲安眨了一下眼睛,很明显感觉到了僵硬凝重的气氛,提起自己身上华丽的裙摆,高跟鞋故意在地上踩出大大的声音来,走到所有人的面前大声地说:“这是什么意思?聚在一起开大会?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的?”

    所有人的视线都避开了王玲安,既然所有人都不理自己,王玲安干脆自己挑人选,视线一把固定在林尚俊的身上,问:“你是故意不告诉我的是不是?连跟我一起吃饭的时间都可以牺牲掉,自己一个人跑到这边来是什么意思?我王玲安怎么说也是你的未婚妻,况且我还是若安童年时期的好朋友,你们有什么资格瞒着我这些事情在这里开大会?”

    成功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王玲安身上去的是最后一句话,凌诺扬皱起了眉头,一直看着王玲安等着她的下文,跳起来的是林尚俊,一把拉过王玲安说:“你在乱说什么?一个英国公主怎么可能会是若安的童年好友?你见过若安吗你?”

    “当然见过!”

    王玲安不服输地大叫了一声,甩开林尚俊的手就走到若安的身边说:“安安,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哦该死,你怎么就在这个时候失忆,对了!”

    想起若安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王玲安转移目标,径直走到了若瞳的面前,一把拉开宇山站到了若瞳的面前,直盯着若瞳的双眼大声地说:“叶若瞳!你记得我了吧?你忘记了你是在哪里跟若安重逢的吗?”

    原本脸色就难看的若瞳一听到王玲安的话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宇山愣愣地看着王玲安,有点吃惊地说:“玲安姐你真的在小时候就认识我姐的?连二姐都认识?”

    看一眼身边吃惊的宇山,王玲安继续看着若瞳,下巴抬得高高的,质问着:“怎么样,记得了没啊?还不记得的话,我来帮你记起来吧!”

    说着,不管三七二十一,王玲安已经一把扯住了若瞳的手,在若瞳自己都惊讶的时候,王玲安一把把若瞳肩膀处的衣服拉了下来,肩背上的一块疤痕顿时暴露了出来,若瞳心里一凉,尖叫了起来:“放开我!王玲安你想干什么!”

    “别动啦!你给我转过身来!”

    别看王玲安一个公主,力气大得真不是盖的,一个反手就把若瞳给制服了,肩背上的伤痕顿时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一个丑陋的疤痕,却似乎挺规整的样子,一个圆圆的形状,上面凹凸不平的伤痕似乎已经是在很久很久之前形成的伤痕了。

    看着这个伤痕,所有人的目光都不明所以地看着王玲安,独独没有人发现,若安看着若瞳肩背上的伤痕痴痴的目光。

    用力一挣扎,王玲安也顺势放开了若瞳,若瞳这才心急地拉好自己的衣服,咬着唇盯着王玲安说:“你就是当初那个救了我妈妈和姐姐那家人的女儿?我记得我见过你一面的,只是没想到,原来你还是英国公主,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再见到你,难怪你一眼就可以分辨出我们两个,你知道我们身上的标记不止这一个吧?”

    说着,若瞳已经慢慢挽起了自己耳际的发丝,露出了精致的左耳,一片洁白,愣了愣,王玲安和宇山都转过了身去,惊人的是,坐在沙发上的若安也慢慢地挽起了自己左耳的发丝,耳垂上一点朱红的胎记,看着这点红色的胎记,王玲安缓缓笑了,说:“对了,我记得安安跟我说过,她这个不是痣,是胎记,是她跟妹妹身上唯一一个不同的地方。”

    话说完,王玲安人已经走到了若安的面前,惊喜地说:“安安你记得是不是?你还记得是不是?”

    抬起眼看一眼眼前的王玲安,若安还是低下了头,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句话不说,身边坐着的凌诺扬拳头越捏越紧,缓缓说了一句声音低沉的话:“王玲安,不要再说了。”

    他是在怕,怕她真的会因为王玲安的话记起了一切,到时,她一定会头也不回地离他而去的。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一定要让安安都记起这些事情来,这些都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凌诺扬你干嘛都不想让她知道的样子?你在怕什么?连你堂堂凌家大少爷人称的冰雪贵公子都会怕的话,那会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还是根本你自己就是——”

    “够了闭嘴!”

    吼断王玲安的是林尚俊,他已经看到了凌诺扬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多的阴云在笼罩着了,偏偏王玲安就是一个这么不怕死的个性,林尚俊只得过去拉住了她就往沙发里一丢,大声地说:“你要是不想现在就回去就给我好好的坐在这里别动,一句话都不要说!”

    王玲安这次是真的被林尚俊的怒气吓到了,看了一眼周围的人,还是乖乖地闭上了嘴巴,一直优雅地坐着的凌耀扬笑得跟罂粟花一般充满毒药的味道,说:“这个小插曲似乎没什么意思。”

    听到这样的话,王玲安不客气地给了凌耀扬一记白眼,闭了闭眼睛,凌傲扬这才说明了一下情况:“玲安,我知道你还什么都不清楚,等我们搞清楚了宋宇昊的事情之后,再来慢慢告诉你。”

    “对啊,到底宋宇昊是怎么回事?叶若瞳你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为什么凌诺扬他们又会说他一直都在凌家的?”

    说完话,韩语晶还是好奇地看着若瞳,她始终觉得,这个宋宇昊身上有好多的谜团,这点是众所周知的,就是王玲安刚来到不清楚才打断了叶若瞳的话了。

    眼看着气氛又凝重了起来,王玲安还是一脸莫名其妙的,张了张嘴吧还想说什么的,一边早就已经被这样的状况吓呆了的苏颖晨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在她耳边小声地说:“表姐啊,你就少说两句嘛!”

    挣扎开苏颖晨的手,王玲安愤愤地瞪了一眼苏颖晨,再看了看眼前这样的情况,还有林尚俊有意盯着自己阴沉的脸色,她心里那个气啊,她是真的气,她是谁?王玲安啊!王玲安就是有话直说的那个刁蛮公主,叫她闭上嘴巴不说话那不是天底下最残忍的酷刑吗?不过算了,为了安安,她忍就是了!

    想着也忍不住看了一眼一边一直呆坐着的若安,却忽然发现她的眼里闪烁着无数不断在挣扎着的光芒,谁都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王玲安好奇了,倒也真的乖乖闭上了嘴巴了。

    深吸了一口气,若瞳这才说:“宋宇昊真的是在十二年前就死了,他去救我,死了。”

    一场大火,一场熊熊燃烧染红了半边天的大火,火光里,一个小女孩子一直在哭喊着,微弱的声音凄厉无比:“妈妈……妈妈救我……救救曈曈……妈妈……姐姐……救我,救曈曈……妈妈……姐姐……”

    火光外,映着一双瘦弱的身影,一个美丽的女子含泪转身,看了一眼深陷火场的小女孩,再看一眼远处已经追击过来的一群人,怀里抱着一个跟火场里的小女孩一模一样的一个小女孩,她已经昏死过去了,吸入了过多的浓烟,再不赶紧抢救,真的就救不活了。

    美丽的女子一张绝色的脸上挂着凄楚的泪珠,两个都是她的女儿,她一双可爱的双胞胎曾经羡煞了多少人,为什么今天要她面对这样痛苦的抉择?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自己身陷火场,让两个女儿都平平安安,可是如今这样的境况,她可以怎么做?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怎么做?

    火场里,匍匐在地上的小女孩子苦苦挣扎着,滚滚的浓烟里,她努力地支撑着眼皮不让自己合上双眼,浓烈的烟火不仅呛得她呼吸不过来,炽热的温度更加是烤得她快要晕死过去了,可是她不能晕过去的,妈妈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合上眼睛的,妈妈说过,她把姐姐抱出去,然后就回来救她的,一定会的。

    “妈妈……姐姐……救救曈曈……”

    目光坚定地看着火光外的那个身影,她要支持下去的,一定要支持下去的,她不想跟妈妈分开,更加不想跟姐姐分开,所以她要努力,努力活下来。

    远处追过来的一群人凌乱的脚步声已经逼近了,火场里的女儿还在苦苦挣扎着,一张美丽的脸已经痛苦得被泪水淹没了,狠狠地把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在自己女儿苦苦哀求的目光中,她选择一条没办法后悔却一定会后悔的路。

    毅然转身,抱着自己怀里的女儿,在苍茫的夜色里发了疯一般地狂奔了起来,长长的芦苇吞没了她的身影,连着她和怀里一个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儿,都被吞进了苍茫的夜色里,这片比人还高的芦苇荡里。

    就是这片浓密的芦苇荡,小女孩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妈妈抱着姐姐不见了,一头扎进了芦苇荡,不见了,妈妈不是说会回来救自己的吗?妈妈不是说永远都不要跟自己和姐姐分开的吗?妈妈,妈妈……姐姐,姐姐救我,救曈曈,姐姐,你不可以让妈妈丢下曈曈一个人的,曈曈一个人会害怕的,姐姐,求求你,曈曈求求你了,让妈妈回来,回来救曈曈……

    “妈妈……妈妈别走……妈妈……姐姐,姐姐叫妈妈回来……姐姐……曈曈难受……好难受,好烫啊……姐姐……”

    火光彻底淹没了那个小女孩的身躯,一条黑影从芦苇荡里窜了出来,却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焦急地看着这一片冲天的火光,再看一眼那一片追着消失在夜色里的追兵的身影,火场里的小女孩已经渐渐失去意识了,火舌一步一步地向着她逼近,狠狠地呼吸着空气,少年一张焦急稚嫩的脸都被火光染红了,终于大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熊熊大火里。

    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小女孩听到了一声响亮的吼声,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个身影,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场里来,一把抱起了她,眼前的烟雾让她一点都看不清楚他的脸,她只能微弱地叫了一声:“宇昊……哥哥……”

    一根断了的柱子砸了下来,耳边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强烈的冲击力摇晃得她头晕眼花一点都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有一片的火光一片火红的火光,红得跟血一样。

    “曈曈……爬出去,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能死了,知不知道……”

    耳边隐约听见细微的叮嘱声,她想哭,很想哭,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是感觉到了自己再度被人抱了起来,然后一股炽热的感觉冲来,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一股大力把她抛了出去,直直地穿过了火焰的墙壁,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温柔的芦苇荡承托住了她,摔下来的痛楚让她清醒了过来,捂着手臂咳嗽着爬起来,眼前的一幕让她彻彻底底的呆住了。

    冲天的火光里,巨大的火蛇嘴巴里,一个下半身被火包围了的人影在火场里嘶吼着,凄厉的声音一直在她的脑海里萦绕着,一直到她承受不了这一切的时候,泪水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最后汇成了一条哗啦啦的小溪,自顾自地流着,不顾一切地流着。

    房子坍塌了下去,把一切都彻底吞噬了,大伙还是熊熊燃烧着,她依旧趴在那里,泪水不断地流着,哗啦啦地流着。

    宇昊哥哥死了,真的死了吗?那么大的火,会不会烧死人的?会不会?妈妈呢,姐姐呢?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妈妈……姐姐……你们是不是不要曈曈了,是不是丢下曈曈就不管了?怎么办,妈妈,姐姐,曈曈害怕,曈曈好痛啊。

    “妈妈……姐姐……”

    微弱地叫了一声,一个小女孩的极限,已经够了,不可能再承受下去了,一双晶亮的眼睛映着火光,缓缓地合上了眼皮,双臂无力地弯曲下去,整个人也扑了下去,终于,最后一的一丝意识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恐惧里消失了,她从此堕入了噩梦的深渊。

    这是十二年前的一场大火,一场震惊了蔷薇市的大火,大火之后发现了一具尸体,证实了是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尸体,已经烧得连骨架都残缺不全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蔷薇市也查不到哪一家有孩子不见了的失踪案,这个被火烧得连骨架都不完整的少年成了一个谜,一个解不开的谜。

    “啪”地一声,叶若瞳的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凌耀扬手里的酒杯落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堆弥补不了碎片,红色的液体流得遍地都是,犹如血流成河的遗憾,不可以去后悔的事,注定了会后悔。

    在叶若瞳的脸上,泪水已经流成两条小溪,犹如那场大火烧起的那个晚上,这一场大火,把她所有的幸福都一把火烧光了,而且烧得很兴奋,很得意,就这么一个夜晚,所有的一切付诸一炬,被那片浓密的芦苇荡吞噬得干干净净,这是一场噩梦,一场噩梦才刚刚开始,那以后,这场噩梦足足做了十二年,一直到现在,噩梦都还在延续着,一直延续着。

    所有的人都被震惊了,凌诺扬全身都在颤抖,从来没有试过现在这样地恐惧着,全身都在不停地战栗着,这场大火,毁了多少人的心,多少人的幸福,没人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凌诺扬也好,凌家也好,叶若安叶若瞳也好,叶家也好,统统都是受害者。

    听完这段故事,宇山倒退了一步,差点就站立不稳,扶住了一边的桌角,颓然坐到了沙发上,喃喃自语着说:“那个时候,那个时候我才,我才七岁,我跟在爸爸身边,跟在爸爸身边,我问妈妈和姐姐去哪里了,爸爸说,她们很快就会回家的了,可是妈妈带着姐姐回来,不见了二姐,姐姐在医院里住了一年才醒过来,我问二姐哪里去了,妈妈就只是哭,一直哭,哭到我不敢再问了,爸爸说,姐姐不会有事的,两个姐姐都不会有事的……”

    震撼之后,听着宇山的话是心酸,十分的心酸,没有人再说话了,谁都没有勇气敢去触碰着浓烈得如同那场大火一般的悲伤,和痛苦,这牵连着十几年的悲伤,这做了十几年的一场噩梦,谁可以有能力把噩梦变成美梦?

    不知道是姐妹两的心灵感应还是若安真的记起来了,两行泪水在姐妹俩的脸上一发不可收拾,胸襟的衣服都被泪水湿透了,泪水依旧是停不下来,一直停不下来,没有人敢打破的死寂,若安颤抖着声音跨出了这第一步:“宇昊……哥哥……死了,我以为,那场大火,谁都没有死,谁都没有失去什么,原来,原来是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这场大火,把我们,还有舅舅一家的幸福,全都付诸一炬了,原来全都没了……”

    这微弱颤抖的声音听在凌诺扬的耳朵里,一颗心颤抖得更加厉害,视线都颤抖着,换换看着自己身边的若安,颤抖着很艰难才问出来:“你、你都,想起来了……都想起来是不是?”

    缓缓转过脸,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脸,这个男人,这个正在瑟瑟发抖的男人,十二年前,她眼前出现的那个小男孩,站在火光里一直哭,一直喊着,她很想知道当时他在喊什么的,是不是在喊自己的名字呢?现在看未必了。

    缓缓站起身来,泪水汹涌着决堤,十二年前一张稚嫩的小脸逐渐长大,慢慢幻化成了眼前这张脸,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十二年,相隔了十二年,即便是相隔了十二年没有见面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他,这个是不是就是仇敌之间的强烈怨恨?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这一次,是若安狠狠掴在凌诺扬脸上的声音,在那一瞬间,凌傲扬刷得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却什么都做不了,跟着所有人一样,震惊地看着事情接下来往他们一点都不希望的方向发展过去。

    凌诺扬的脸侧到了一边,全身依旧在颤抖着,纵使已经十二年,这种恐惧依旧有增无减,十二年前只是一瞬间,把火把丢出去的那一瞬间,那一瞬间的恐惧,一直延续到了十二年后的今天,那恐惧越积累越多,已经快要超出他能承载的范围了,他怕,一直都在害怕,所以他不敢再跟任何人接触,不敢再去跟任何人交流,就是怕自己有一天,又会像十二年前那样一般,亲手伤害自己在意的人。

    泪水一滴滴啪嗒啪嗒地落下来,若安整个人都无力了起来,打在凌诺扬身上的手抖个不停,明明被打的就是他,可是她自己的心已经痛得快要呼吸不过来了,如果这是命运,为什么连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都不给她,一眨眼就十二年了,为什么十二年过得这么快,为什么十二年前她要放他走,为什么十二年前她不留住他,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残忍。

    站立不稳地摇晃了一下,凌诺扬刷得一下站了起来,刚伸出手还没碰到她就听到了她的一声凄厉的尖叫:“不要碰我——”

    第一次,泪水可以肆无忌惮地落下来,从他冰雪贵公子的脸上这么肆无忌惮无法抑制地落下来,看着眼前伤心得随时都会昏死过去的若安,她有多痛,他就有多痛,十二年前欠了她,十二年后他又对她做了些什么?看着摇摇欲坠的若安,凌诺扬想要杀了自己,如果可以重新来过,他宁愿在十二年前就跳进火海里去,救不了她就一起死好了。

    如今的她,声音破碎,十二年前的容颜十二年后更加牵系着他的心,每一个字都像破碎了的镜子无数的碎片一般,狠狠地扎进了他的心里。

    “是你,就是你……放火的人,就是你——”

    凄厉的指控,他无法逃避的原罪,这一刻,隐藏了十二年的恐惧,清晰地全部涌了出来,彷如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听着这一声凄厉的指控,所有人都愣住了,震惊到已经被当时的恐惧和悲伤侵入了,所有人都在心痛着,不知道自己在心痛什么,一颗心就是痛着,痛得人要呼吸不过来,原来当初,就是这种痛,折磨了两家人足足十二年。

    跌坐下去的宇山再度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张着一双失神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凌诺扬,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想要走过去,却像个喝醉了就的醉汉一般,仅仅几步之遥而已,怎么都走不到凌诺扬的跟前,自言自语的声音缓缓清晰了起来:“……原来是你,原来就是你……原来就是你,就是你,害惨了我姐……害惨了我二姐……害惨了我妈妈……害惨了我们一家人……害惨了舅舅一家人……”

    “宇山,宇山!冷静点,冷静点!”

    站在身边的林尚俊赶紧第一时间拉住了宇山,这一刻,宇山已经红了眼睛,不顾一切地挣扎着,而且力大无穷,林尚俊沉着脸,好不容易才勉勉强强地抓住了宇山,却制止不了他嘴巴里的自言自语。

    “……就是你,就是你……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让我杀了你!放开我!”

    “宇山!”

    “宇山冷静点!”

    “叶宇山你给我冷静点——”

    韩语晶和苏颖晨轮番尖叫总算让宇山稍微冷静了下来,就在众人都手忙脚乱着制止宇山的时候,一边却“扑通”一声倒下了一个人,别想歪了,这个不是若安,是若瞳。

    “小瞳!”

    凄厉地尖叫一声,若安迅速扶住了若瞳,若瞳一张脸苍白如雪,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顺着脸颊落下来,挣扎着要从若安的怀里站起来,扶着桌子硬是自己把自己撑了起来,却又是一个站立不稳差点摔了下去。

    “姐!”

    这一次是宇山了,(嗯嗯,总要轮流一下的说,别丢我……)刚好一个箭步上去就扶住了若瞳,若安扑了过来,握紧了若瞳的手,急得眼泪扑哧哧地往下掉,看着若瞳苍白的脸色,说话都语无伦次了:“若瞳、小瞳,小瞳,你怎么了,怎么了?”

    “姐!姐你别怕,你没事了,告诉我,怎么了,怎么了啊?”

    奋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若瞳苍白地笑了笑,像是报复的快感一般,说:“看,叶若安,你终于心痛了,终于心痛了……你不知道吧?我一直,一直都有心脏衰竭症,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活不长的了,上天总是特别眷顾你,我们明明就是双生子,为什么,所有的不幸,都在我的身上,所有的好运,都在你的身上,为什么,为什么!”

    一声凄厉的尖叫,若瞳推开了宇山,倒退了两步,吓得若安惊叫了两声:“小瞳!小瞳!”

    “不要过来。”

    几乎是哀求的声音,若瞳苍白着脸,带着泪水,捂着自己的胸口,所有人都不敢轻易靠近她,这个时候的若瞳,似乎是在哀求着若安不要靠近她一般,一张苍白的脸简直就快要失去颜色了,带着破碎的泪水,哽咽着说:“我终于,报复你了,叶若安,你也终于,会心痛了,为什么,却是因为我心痛的,为什么到最后,我只感觉,自己的报复一点意义都没有,为什么……”

    踉跄几步,若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哭着哀求着:“小瞳,小瞳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子了好不好?我不管你过去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了,我都忘记了,早就忘记了,忘记得一干二净了,我再也不会想起来了!所以,所以你也听姐的话了好不好?好不好?来,我们去医院,去医院,你的病,不治不行啊。”

    看着若安苦苦哀求的样子,若瞳笑了,泪也多了,踉跄着脚步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说:“不了,姐,我已经没有面目再要你们帮我了,我也没有资格,再成为你的妹妹,小山的姐姐,反正小天死了,我也活不久了,不要跟过来,当我求你了姐,还有小山,不要跟过来,真的。”

    反身推开门,若瞳迅速地消失在了门口,若安尖叫着却没办法把脚步跨出去:“小瞳——”

    “姐——”

    双膝一软,若安哭到无力地坐了下去,正要追上去的宇山吓得赶紧扶住了若安,这下子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两个姐姐,哪一个都不能丢下,忽然之间,他似乎明白了当初在那场大火的夜晚,妈妈的心里是如何地挣扎着,愣了许久,看着跪坐在地上哭得声嘶力竭的若安,他忽然站了起来,转过身看着王玲安大声地说:“玲安姐!姐就拜托你了!”

    王玲安用力的点了点头,宇山迈开步子冲出了门口,两个姐姐他都不想失去,哪个一个都不想,他怎么可以让十二年前的悲剧再重演一次?

    这么一瞬间,是不是就是命运要被改写的一瞬间?看着宇山冲出去的背影,若安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唇,求求你,小山,千万不可以让小瞳有事,妈妈的遗憾,你一定要填补回来,小瞳是我的妹妹,是你的姐姐,是妈妈的女儿,同样都是妈妈的女儿!

    扶着若安的王玲安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了,奋力地拉着若安,扶起她,说:“来,安安,给我回去,跟我回家,好不好。”

    空伸着双手,凌诺扬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挽留她,看着她在王玲安和林尚俊还有韩语晶的搀扶下,慢慢地离他远去,慢慢地从他生命里消失一般,那种恐惧,无力到让他颓然坐倒在沙发上,他留不住她,找不到理由和借口留下她。

    他是凶手,毁了她一生的幸福的凶手。

    一直站着的凌傲扬也颓然坐了下来,直觉隐隐告诉他,十二年前的发生的事,不止这个样子而已,上一代的恩怨,才是这场悲剧的真正原因,上一代恩怨,这上一代的恩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似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听若瞳说完十二年前的那场大火之后的凌耀扬,他是第一个反应的,把手里的红酒杯都摔碎了,一地的红酒流成了一条血染成的小溪一般,谁都不知道,这跟他心里的那道血痕比起来,早就已经鲜血淋漓了。

    从来没有哭过的他眼睛红了,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拳头,恶魔小公子也流泪了,声音带着许多的悲愤:“宋宇扬没死,死的不是宋宇扬,宋宇扬绝对没有死。”

    这么一句话,凌诺扬和凌傲扬都愣住了,愣愣的看着凌耀扬,实在不明白,凌耀扬有什么理由可以这么肯定当年死的不是宋宇扬,如果十二年前死的不是宋宇扬,那还能是谁?虽然叶若瞳自己也说看不清楚当时那个救她的人的脸,可是除了宋宇扬,叶若瞳也没能想出还有谁来。

    “这样就好了,你肯定死的不是宋宇扬那就行了。”

    门口出现一个很突兀的声音,男性特有的磁性嗓音,接着就是管家无奈的声音:“杨警官!这——少爷,他们——”

    挥了挥手,凌傲扬如今已经是唯一一个会动的人了,管家担心地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最后还是没办法,退了下去。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杨浩宁和唐心,看了一眼杨浩宁,唐心拿起手里的一张纸,那是一张搜查令,杨浩宁补充说明:“有人打电话到警察局报案了,十二年前蔷薇市的一场大火,估计你们都知道了吧?据知情人报案,十二年前死的那个身份不明的少年已经知道是谁了,他是当时蔷薇市红薇镇里红薇小村的一个少年,名字叫做,”

    看了一眼窝在沙发上的凌耀扬,杨浩宁似乎挣扎了一下,这才微微闭上了眼睛说:“名字叫做叶宇昊。”

    意料之中的,凌耀扬刷得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盯着杨浩宁半天,一张天使般的脸如今的表情宛如一个恶魔一般,直直地盯着杨浩宁,好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他不叫叶宇昊,他姓宋,是宋宇扬,宋宇昊的弟弟。”

    倏忽之间听到这样的回答,凌傲扬吓得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尖叫:“耀扬你怎么会知道的?!”

    凄楚地笑了笑,凌耀扬看了凌傲扬一眼,却没了下文,只是那个眼神,哪里还是凌家的恶魔小公子凌耀扬该有的表情,如此的悲伤,彷如是从心底里痛了开来一般,那么一瞬间,凌傲扬似乎真的见到了凌耀扬心底的那道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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