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武侠修真 > 有了快感我不喊 > 第16章 相知 两个小妇人的幸福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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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晨,姜男早早起床做饭,那时,姜宜生也起来了,他想让儿子多睡一会儿,但儿子说什么都不肯,做饭帮不上忙,就跑到老妈的房间里,先是给她洗了脸,扶她去卫生间,一切打理完毕后,又用药酒给她揉了脚脖子。

    苏锦年快要被儿子的细心与孝心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谢谢你,儿子。”

    “我小时候又拉又尿,不是你天天给我洗尿布吗?就当我体验一次洗尿布的滋味了。”

    “儿子,你真的不嫌老妈?”

    姜男摇摇头。

    “老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位的。”

    姜宜生是第一次下厨,十几年来,家里一直是苏锦年做饭、洗衣,这些杂碎事,他从来不会伸手。刚结婚那会儿,他不爱做家务,苏锦年有些心理不平衡,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孩子的出生,她习惯了每天一下班就往家里奔,买菜做饭,收拾家务。从来没做过饭的姜宜生居然做好了早餐。米粥,馒头热了一下,切了一些红肠,煎了蛋,就算是早餐了。

    吃饭时,姜宜生几乎没说话。

    姜男隔一会儿抬头看看老爸。

    “姜总,”姜男大口地吃掉一个煎蛋后,对老爸叫道,“中午我们去给我妈买个轮椅吧,这样,她在家可以活动一下。还有,给她请一个临时保姆,白天让她照顾我妈,晚上呢,你也别应酬来应酬去,回家照顾我老妈。就这么说定了,姜总,你有什么意见吗?”

    姜宜生抬头,微怔地看着姜男,欲言又止……

    儿子的个子已经高过了自己,在这个家中,他再也不能忽视这个男生的存在,姜男的话已经开始挑战他的权威。

    刚才,姜男的语气虽然幽默,但细听一下,并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

    “男男,你爸他忙,妈没事……”

    “不行!什么事都不如我老妈的健康重要,钱是挣不完的,”说罢,转头看向姜宜生,“姜总,你的公司跟地球差不多,不过比地球小了一点儿,地球离了谁都一样转,但是,我妈不行,她的地球只有我们两个。她离了我们转不了,所以,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姜宜生有些讪讪地笑:

    “好啊。”

    “男男,不许你跟你爸这样说话。”

    “姜总,难道这样说话有什么不妥吗?”

    “哦,我到点了,早晨还有重要的事,这样吧,你不用管了,中午我自己去买。”姜宜生一边对儿子说,一边放下筷子,去穿衣服。

    “路上开车慢点儿,”苏锦年不放心地叮嘱道,“尽量少喝酒。”

    姜宜生点点头:

    “你也好好照顾自己。姜男,爸爸来不及了,不送你了,你自己坐公交车走吧。”

    “别忘了中午给我妈买轮椅。”姜男在姜宜生关门时不忘对着他的后背说道。

    姜宜生去上班了。

    姜男去上学,临离开家时,他把苏锦年扶到沙发上,打开电视,又给她把冰箱里的水果拿来,放到跟前,以及药、水、杂志……

    能想到的,他都一一想到了。

    看着儿子如此细心,这样心疼自己,苏锦年欣慰地笑了。真是没有白疼他。催促儿子早早去上学,再不走,就该迟到了。

    家里只剩下了苏锦年。

    看电视是她唯一打发时间的方式,看着电视忽然想起请假的事,姜宜生跟她的老板很熟,但苏锦年不希望姜宜生出面,她自己打电话请假完全可以。于是,她就给李总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后,老板要她放心休息,什么时候身体好了再来上班。

    以往这个时间,忙得热火朝天,一家人,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每天早晨跟上前线一样紧张。现在,突然这样放松、安静、休闲,还有些不适应。打开了电视。

    搜罗了一圈的节目,也没什么好看的,多是选秀,唱歌的,呼呼啦啦的一帮人,怎么看都像耍猴的。主持人是耍猴的人,参加节目的人是猴子。一群猴子围着他一个人转,还要不时做出搞笑动作,以取悦观众。殊不知,难受的是参加节目的人。被导演设计动作、台词。很热闹,有几个相亲的节目,热闹是热闹,多是以出位的思想吸引人。什么宁愿坐在宝马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自行车上笑。现在的女孩子找对象只想找有钱的,而不考虑其他,以为有钱就有了一切和幸福。如果现实真是天天让你坐在宝马车里哭,那些嫁入豪门的女明星干吗不天天坐在宝马车里哭,而是哭着喊着往外跑啊,以寻求人生的自由……

    大概是昨天晚上没睡好的缘故吧。看着看着,就进入了梦乡,做了一个可怕的恶梦,遇到了劫匪,她跪下求情也不成,对她一顿毒打后,强暴了她,她正大汗淋漓地喊着救命,手机铃声打断了苏锦年的梦境,她被吵醒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看,是童言。扔在一边,没接,直到手机铃声自动断掉。但,很快,没过几分钟又响了起来,苏锦年再次看了看,已经打了七次了。

    幸好,手机响,要不,在梦里正痛苦着呢。

    “……”

    “是我,锦年,怎么不说话呀?”

    “……”

    苏锦年再次挂断电话扔在一边。

    微眯着眼,看着天花板发呆。

    电话第n次打来。

    “喂,打算一辈子不理我才好?不过,依我看,锦年,我倒是能忍住,你可未必。”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跟某个男人在床上兴风作浪,太高氵朝了,失忆了?”

    苏锦年的语气带着不可原谅的恶毒。一听到童言的声音,她快被气死了!

    童言知道苏锦年是为自己昨天晚上失约的事耿耿于怀,只好赔着笑脸,希望苏锦年能原谅她的失约,何况,事出有因,她也不是故意的,理解万岁嘛。哪知人家不领情不说,还一副恶气冲天的模样,大有势不两立的架势。

    “什么鬼话?生气啦?”

    苏锦年的语气生硬、冷漠、利索。没有打算与童言像往常一样煲电话粥的意思。

    “说吧,什么事?”

    “算我赔罪,这样,就在你办公室对面的上岛咖啡见面,中午我请你吃牛排和沙拉,我十分钟后就到,不见不散!怎么样?”

    “对不起,一没时间,二没心情,三没那个雅性,要喝还是你自己喝吧!”

    说着挂掉电话。

    然后关机。

    灿烂的阳光从敞开的窗子里照射进来,静静地流淌。

    阳台里的花儿,已经开了,微风一吹,花朵的馨香飘得满屋都是。阳光有些热,还好,有微风飘来荡去,所以,不那样燥人!

    躺在沙发上的苏锦年,重新闭上眼睛。平时上班,难得惬意,身体上的伤痛是难免的,不过,看到儿子心疼和姜宜生还算体贴,苏锦年的心情好了很多。

    昨天晚上,本来就回来得晚,又折腾了好半天,躺在那里,困意不知不觉袭来。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

    苏锦年大概是10点钟以后醒的。

    醒后,体力得到了极大的恢复,并没有被身体的皮外伤所困扰,蠢蠢欲动的需要慢慢袭来……这样一个阳光很好的上午,是很适合在一起缠绵的。快到中午了,期待油然而生,姜宜生说他中午回来,现在,他大概忙得差不多了,说不定正在超市给她买轮椅呢。

    苏锦年躺在沙发上幸福地想。

    一阵门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

    苏锦年抬眼一看,哈,12点了,肚子开始咕咕地抗议。以为是姜宜生给自己找的临时钟点工找上门来了,刚想站起来,脚踝依然红肿,痛得厉害,根本不敢用力,又跌回沙发上。

    丁零零——

    仿佛催促主人快一点开门,这么慢啊,等不及了。

    “哎,来了。”

    苏锦年应答着。

    艰难地从沙发上挪到地下,爬向门口。终于,她爬到了终点。强忍着痛,扶着门框,慢慢地站了起来,打开了门。紧接着,苏锦年还没有看清来人是谁,就听到了一声骇人的惊呼。

    “啊!我的亲妈呀——”

    上午的阳光静静地照耀在苏锦年的脸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反射着恐怖的光芒,眼睛因为肿胀,眯成了一条缝儿。

    她双手扶墙。爬了十几米的距离,有些喘……

    门口惊呼的人是童言。

    惊愕的表情使她的嘴巴张得很大,而无法合上,就那样呆呆地盯着苏锦年骇人的脸,许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有一瞬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按错了门铃,或者,眼前站着的人是不是苏锦年。

    没错儿!

    眼前的人是苏锦年,她的下巴下端正中间那颗黑痣,上初中时就有,童言记得一清二楚。她还经常用这个黑痣开她的玩笑,说她这辈子都有吃相,一定找个有钱的婆家、能挣钱的老公。这话现在看来,不幸言中。

    苏锦年家不缺美味。不缺华服。更不缺钱花。

    相书上说,有福之人不用忙,没福之人奔波一辈子,拼命挣钱到头来还是没钱可花。苏锦年是前一种。

    看清来人是谁以后,大有后悔开门之意,转身往回走,脚一落地,就痛得额头直冒虚汗,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往前一倾,还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童言反应敏捷,眼尖手快地冲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抱住苏锦年。

    苏锦年耸了一下身体,算是挣扎也好,但,很快就默认了。

    童言把她抱到沙发上,把她放好,蹲在她的面前迫不及待地问:

    “喂,锦年,你……和姜宜生吵架了……”

    “托你的福……我能不这样吗?”

    童言一头雾水地盯着苏锦年。

    关她何事?又不是她动手……

    但是,自从打电话到开门,苏锦年对她没好脸色,根本就没有答理自己的意思。

    “锦年,到底怎么回事?”

    “……谢谢你的关心,我不需要。”

    “我的姑奶奶,你告诉我,这是和谁火并的结果?你老公吗?他居然敢对你这样暴力,你既不求救于我们,也不报警,苏锦年,你居然这样忍受,我告诉你,你能忍受,我不能忍受!”

    童言吓坏了!

    她还没有见男人对女人这样暴力!

    苏锦年不理童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眼睛直直地盯着电视。

    “亲爱的,不要告诉我,你和老公正进行一场热火朝天的战争!”

    苏锦年紧绷着脸,不是一般的生气。一想到昨天晚上,她快被气死了。

    “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你不是白天说胡话吗?”

    童言指着自己的鼻子,嘴巴惊成了o形。

    这是哪跟哪呀?

    “我怎么瞎说?我脸上、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要不是你,我会受到这样痛苦的罪吗?童言,你不要强词夺理了,明明是你的错!还狡辩!”

    “……”

    童言不知所措地看着苏锦年,她彻底地蒙了。

    “那天晚上你约我逛街了吧?”

    “没错!”

    “约完我以后,你失约了也没有给我打一个电话。我打电话发短信,你一概没有回音。”

    “我真的有事!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你故意的,心虚什么?”

    “锦年,你快说吧,到底怎么了?我都快急死了,你还在这儿不紧不慢。”

    “我在酒吧等你的时候,等不来你,倒是等来了上次强行非礼我的男人。我开始以为他真是流氓,差一点打110。后来,我看他很诚实,和他聊了很多,他说,他并不是要非礼我,是因为他妻子出轨,他想报复他妻子。后来,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家,结果,在刚进家门时,发现,他妻子在家,然后,我们之间发生了一场肉体的战争,确切地说,是他妻子打了我……”

    “啊——”

    这根本就是小说或电视剧里才有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苏锦年这样一个与世无争的小女人身上?

    “你没骗我吧?”

    苏锦年指指脸上的伤:

    “难道这是我自虐的结果?”

    童言一时语塞!

    “你老公没有对你……”

    “我对他撒谎说,路上遇到打劫的,抢走了三百块钱,还好,没有被人强奸,他坚持要报案,我说什么也不让他报案!”

    “他相信了?”童言瞪大眼睛,紧张地看着苏锦年,心都快要飞出胸口了!

    “嗯,”苏锦年点点头,“开始他也不相信,但是,看到我脸上的伤,还有,这么多年来,他了解我的为人,不会与人出手发生这样的战争,我就继续往下编,说路上遇到一个好心司机救了我,而坏人蒙面,我也没看清楚。他就相信了。”

    “天哪!你吓死我了,要是真有个好歹,我得负刑事责任呢!”

    “刑事责任不用负,说吧,你现在怎么补偿我的痛苦?”苏锦年终于露出一点儿笑模样。

    “请你吃好吃的。说吧,今天你就是想吃燕窝鱼翅我也不会半点儿眨眼。”

    两个人达成一致协议。

    童言下厨房。她一直自称厨艺不错,那就好好露一手吧。

    很快,童言麻利地弄出了四菜一汤,果然名不虚传。她把椅子摆好,又把苏锦年抱上椅子,霎时,满桌子的美味,色香俱全,很诱人。

    苏锦年尝完了所有的菜,味道比自己做的好。

    “不错,没白吹。”

    “我这个老婆比你当得合格吧。”

    正说着,门开了。

    一个穿蓝色工装的小伙子扛着轮椅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姜宜生。小伙子把轮椅放下后,接过姜宜生给的钱转身离开。姜宜生道谢后,关上门,推轮椅走了过来。两个女人显然听到门口的动静,抬头望过来。

    “哎,我老公。”

    苏锦年用胳膊碰碰童言,童言从饭碗中抬起头来,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目光像是被火突然灼烫了一样,她不知道是低头躲闪还是真的去夹菜。是的,她只是觉得生活中的事有时候偶然得让你无法想像与回避。

    好在,她不是初涉世的女孩子,会失态。

    姜宜生朝她们走过来。

    “锦年,我给你买了轮椅。”

    苏锦年望着姜宜生和轮椅,那一刻,眼睛发涩,咬紧嘴唇,眼泪还是大滴大滴地掉下来,赶紧低头吃饭掩饰。然后,抬头,声音有些哽咽地说:“谢谢你,老公。”

    这时,姜宜生才看见,苏锦年旁边还有一个人,目光扫过去,微微一愣,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常态。

    “宜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童言。”

    “你好。”姜宜生看着童言微笑着打着招呼。

    微微的异样儿迅疾地从她脸上逃开,童言面带微笑,看着姜宜生。

    “听锦年说起过,”顿了顿,转头看着锦年,“锦年,你眼光不错啊,人长得帅,又多金,怎么好事都让你摊上了?”

    “吃醋了?”苏锦年像个小女孩儿第一次得到男生的玫瑰一样开心得很。

    “我是为你高兴呢。”

    说话间,姜宜生把苏锦年从椅子上抱起,放到轮椅上,让她试一下,是否合适、舒服。还好,的确舒服,比椅子方便多了,可以随便在房间里走,这样,家里没有人时,苏锦年行动起来比较方便。

    “锦年,你老公多体贴你呀。”

    “我这样又有姿色又有厨艺的老婆,打着灯笼难找!他体贴我也不亏呀,怎么说也下得厨房上得厅堂吧,”苏锦年也学会了王婆卖瓜,“是吧,老公?”

    姜宜生笑笑。

    “现在是后浪拍死前浪的时代。你已经不是二十几岁的年龄了,小心被拍死!”虽然童言是开玩笑,但姜宜生听起来却是如芒在背,呼呼往外冒凉气。

    “老公,你会吗?”

    “你说呢?”姜宜生不动声色地反问。

    “我想你不会,但也保不准背着我对谁动心。”苏锦年像个小女孩儿看着姜宜生说。

    还好,姜宜生有电话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玩笑。

    苏锦年让姜宜生在家里吃饭,主要是童言的厨艺真的不错,让苏锦年大开胃口。姜宜生在公司吃过了,与童言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去公司了,下午有客户约好了,苏锦年也不强留,他不在场,两个人说话更方便。姜宜生走后,饭桌上,又剩下了两个小女人。

    讨论男人自然是女人间最爱的私房话。

    姜宜生成了两个人的话题中心。

    女人经常把自家的男人拿出来与别人的老公比较一番,就像刚从商场买了一件新衣一样,比款式、做工……

    乐此不疲。

    “怎么样,按照你的眼光,老姜同志还行吧?”苏锦年脸上的笑容有一点儿小小的得意。

    童言低着头,似在吃饭。眼前却是他们在一起的无数场景,她可以感觉到,苏锦年什么都不知道,而她,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问你话呢。”

    “什么?”

    童言抬起头,愣愣地看着苏锦年。只顾着低头想事,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跟自己说话。

    “想什么呢?我问你,我老公怎么样?”

    “挺好的啊。”童言急忙把笑容挤出来,幽幽地说。像挤牙膏一样难看。

    “你怎么了?丢魂了?”

    童言耸耸肩膀,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目光直直地落在苏锦年的脸上,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把她一生的幸福看透。的确,她是一个心机很重的人,不像苏锦年,凡事写在脸上,而童言,凡事写在心里。她是一个很少喜形于色的人。

    “干吗这样看我?我脸上有金子还是哪儿不对了?”

    “给你相面。”

    “那你看我和姜宜生会白头到老吗?”

    童言的神色一凛,眨了眨眼睛,故意装可爱。

    “连你也问我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问题,为什么对自己这样不自信?”

    苏锦年呵呵笑,就冲她这句话,就此打住,不问了!

    “不说老姜了,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昨天晚上什么重要的事让你把我晾在酒吧,惨遭暗算,打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跟情人约会还是上床了?”

    一下子触痛了童言的心。

    童言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以后,苏锦年脸色大变,身体骤然僵住,张大了嘴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怎么会是这样?相爱了十几年的夫妻怎么可以这样置对方于死地?

    原来,童言同样经历了一场比自己更痛苦的不幸。为刚才对她的质问与责备深深难过。表面上看,所有的人衣着光鲜地上班,与人谈笑风生,努力摆出很幸福的样子,其实,远不是那么回事。那只是一个伪装自己比别人活得好一点的面具而已。

    苏锦年没有想到,童言的生活会是这样,表面光鲜、灿烂,内心无限悲伤、黑暗。

    上帝给了她漂亮的外表,给了她正好的事业,却让她的性情无处释放。人生的悲剧大抵是如此。说到夫妻那件事上,苏锦年也不是有多满意,但她给予姜宜生足够的理解,他不是“不行”,只是太累,忙碌的工作使他的身体得不到很好的休息,处于亚健康状态。

    苏锦年懂得女人的身体语言,黑暗来临时的浓情渴望,往往会让女人陷入无边的寂寞与空虚。那样的空虚会压抑着女人的身心,发出痛苦与狂躁的呐喊!

    没有男人的滋润,女人的身心就是一株枯萎的花儿。

    如果有爱,没有性,是残酷,也是残缺。

    婚后,性是黏合与延续爱情的养料与保鲜剂。

    “那你打算和李牧羊离婚吗?”

    “我受够了,不想为别人活着。”

    “可是,离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孩子的问题,财产……”

    “除了孩子,我全放弃,只要他给我自由。”

    顷刻间,那个与世独立、刚强、果敢的童言像一个无助的小妇人一样,掩面而泣。

    她很少这样情绪化,也很少掉泪,但是,一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就无法忍住泪水与铺天盖地的悲伤。

    如果不是奋力拼命,不知道此刻,她是否还活着。

    是否还有和苏锦年坐在一起倾诉的机会。

    是否还有重享生命欢愉的美好。

    苏锦年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手足无措。

    除了陪她深深叹息,还能做什么呢?

    “所以,在他打完我的这个晚上,我和尹家明在一起了。是我主动要他到我的房间里来的……”

    “你……”

    不知道这个“你”字是指责她的不贞还是不相信她为了性的欢愉与一个男人在一起。或许,在苏锦年看来,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张着嘴巴盯着童言。

    主动把自己交给一个婚外的男人,自己会吗?

    不会,苏锦年似乎是在自问自答。

    良久,苏锦年缓过神来,很不自信地问:

    “是在报复李牧羊吗?”

    “不是,”轻若无闻的声音,但苏锦年听得很清楚,“很想……做爱……很想被一个男人那样亲吻和占有,填满空虚的身体与灵魂……我很压抑,那一刻,我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有一个强烈的愿望,和他发生点儿什么。在你看来,很不可思议吧?”

    童言说完,安静而淡然地笑。仿佛是在说着与己无关的往事一样云淡风轻。

    脸上有依稀的泪痕。

    她不觉得那是堕落。

    “那么,”苏锦年早就忘了身上伤痕的痛,紧张地盯着童言,生怕她受到伤害一样,问得谨慎而小心翼翼,“你,现在,幸福了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幸福,但我很快乐。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快乐。我愿意为这样的快乐付出代价。哪怕离婚。原来,我并不是有多喜欢尹家明,只是被他的好感动而已,但是,我也并不讨厌他,而且,和他做爱,是很好的享受。”

    童言静静地诉说。

    苏锦年听得微微发怔。

    “……就是为了做爱?”

    “锦年,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儿……”童言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再次斟满,抬头看着一言不发的苏锦年,“太过?”

    “……”

    苏锦年看着童言,眼睛如海水一般清澈,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爱情能够睡出来,她愿意童言多睡几次。

    可是,从女人的内心来看,有些爱,真的是睡出来的,男人每一次进出女人的身体,都会让女人的感受不一样,“不一样”多了,累积起来,就成了爱。

    “锦年,我还是替你说出来吧。在你看来,太风流了吧?”

    “哦。那个……”苏锦年张着嘴,支吾着。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心里的想法,因为,她从来不跟同伴之间说性,哪怕好朋友,别人说,她只是笑呵呵地听。“我认为这事不是吃饭,一天不吃饿得眼冒金星,就说我和老姜吧,他老是忙,回到家很晚,几乎很少在家吃晚饭,晚上,儿子做作业,我看电视,几乎每天都这样过。看到他回来累得倒头就睡,我就于心不忍,算了,安慰自己说,这又不是吃饭,老不吃会饿死人。”

    童言并不惊讶苏锦年的说法。

    相反,这倒是她“验证”姜宜生的心在谁身上的一个最好方法。果然不出所料。一切逃不过她的眼睛。

    “你相信他没有……”

    “他不是那种男人。”

    “我倒觉得这也是一种家庭暴力。”

    “他从来不打我,吵架也很少。更不会恶语相加、相互指责。”苏锦年凝视着童言,青紫的嘴角溢出幸福而清雅的笑容,她的眼神异常的宁静。

    “有种暴力是直接动手打人,像昨天李牧羊在办公室打我。一种是不理不睬,冷暴力。你这种就是冷暴力。”

    “……你是说姜宜生在外面……”

    “你就瞎猜吧,”童言立马接过话,“男人的出轨都是女人怀疑出来的。”

    “这不是跟你聊天吗?除了床上那件事不尽如意外,我挑不出他的不好,”苏锦年双手托住下巴,想了想问,“你下定决心要和李牧羊离婚?”

    童言点点头。

    除了忍受,她没路可走。

    忍了十几年,她不想忍了。她不想更年期提前到来。也不想把有限、短暂而宝贵的生命浪费在一个不值得浪费的男人身上来。女人的一生可以没有花开的季节,但一定不要早早花落成泥。曾经她的幸福是给别人看的,现在,她的幸福是用来感受和享受的。是用来体验生命的长度以及活着的质量的。

    没有爱,人就是一具躯壳。

    她愿意为爱挣脱一切枷锁。

    童言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上一口,再轻轻吐出烟圈,青白而薄薄的烟雾把她的面庞笼罩起来,隐约地露出沉郁的神色。

    童言一直在默默地吸烟,苏锦年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孩子怎么办?”良久,苏锦年从沉默中抬起头,轻轻地问。

    “我养。”

    “如果他不离呢?”

    “如果是在家吵架,或许,我会看在孩子的分儿上,原谅他,但是,他居然不顾同事们的眼光,跑到办公室对我破口大骂,差一点儿掐死我。我就不会原谅他!”

    说着,童言指指脖子上的通红的手指印,想一想都后怕,若不是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脱,说不定,早就魂归西天了。

    指印依然很深,像是通红的蚯蚓贴在皮肤上。

    有些狰狞。

    有些恐怖。

    可见,当时,他用了很深的力道。

    “那你确定你爱尹家明多于李牧羊?”

    “不能这样比,我只是说与尹家明在一起的这个晚上,让我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以前,与李牧羊在一起,内分泌失调。我还不到四十岁,不想为谁立下贞节牌坊。我想为自己活一回。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会支持我的观点和思想,但是,锦年,我们都是女人,那份苦楚,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明白和理解。”

    事到如此,苏锦年还能说什么呢?

    就想起那句著名的比喻——

    婚姻如鞋,男人如袜。

    适合不适合,舒服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倘若童言真的穿着一双号码很小、夹脚的鞋,估计连走路也走不了多远。

    “尹家明不是也没有和他老婆离婚吗?”苏锦年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不关我的事,我也没说非要嫁给他,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锦年,我以前活得很虚伪,但现在,我不会了,虚伪是给别人看的,别人看着光鲜,难受的是自己。相反,我愿意真实地活着。”

    “……那,我祝福你。早日找到真爱。”

    “真爱不真爱我已经不相信。还不如说祝福我找到真正的快乐,我更愿意接受。”

    “好!如你所愿!”两个人击掌,以示友好。

    就在这时,童言的手机响了,苏锦年静静地听着童言与手机那端的人通话,从她的柔软的表情与话语中,她可以猜得到,给她打电话的人就是尹家明。

    果然不出所料。

    挂断电话以后,童言告诉苏锦年。

    “家明打来的。他不放心我喝酒开车,所以,一会儿来接我,你也顺便帮我参谋一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适不适合我。如果不适合,请直言,就当我们是逛商场,买衣服呢。”

    对于“品味”男人,苏锦年是最没经验的人。

    谈对象,只谈了姜宜生一个,然后,结婚,生子。婚后,相夫教子,没有所谓的蓝颜知己,也没有情人,有那么几个女性好朋友,仅此而已。她能谈出什么经验呀?但这是童言的任务,像写作业一样,必须得完成。

    “我哪有你有眼光啊?你相下的男人,一定都是最出色的。”

    两个人正说着,门铃响了。

    童言跑去开门,果然是尹家明。

    中等个头、打扮得体、笑容清雅的男人走了过来。童言指着苏锦年对男人说:

    “家明,我同学,苏锦年。”

    尹家明笑着示意友好。

    童言又忙不迭地给尹家明解释苏锦年脸上的伤,路遇不轨之人,搏斗的结果。

    苏锦年很认真地“接下这个作业”看了几眼尹家明,第一印象还不错,给人以成熟、稳重、大气之感。她没见过李牧羊,也就无法把两个男人放在一起比较优劣。

    “他老公姜宜生,你不是很熟悉吗?”

    “很熟悉。不过,大家彼此都忙,也很久没见面了。”

    “哪天我和家明请你老公、儿子,请你们一家人吃饭,锦年,你不会拒绝吧?”

    “好啊。改天一定,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呢,越早越好。”

    “……”

    然后,童言与尹家明一起离开苏锦年那里。

    晚上的饭以及刚刚吃过的杯盘,苏锦年也不用担心,童言刚走,姜宜生找的钟点工就到了。一个面相温厚、手脚勤快的大姐。说话粗门大嗓,时不时能给苏锦年弄出点幽默与笑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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