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桑年忽地松开手,他揉着时西岁的手,缓缓地半蹲下身子,“弄疼你了?”
“你现在难得回来牧城,我打算把奶奶接回来,我们一起住一段时间好好放松下心情,你觉得如何?”
“不用,奶奶在疗养院待得好好的,你不要打扰到她了。”
时西岁拧着眉心。
见费城靳朝着自己走来,支撑着身子站起。
脚下不稳,费城靳刚要扶她,被何桑年抢先一步接过,搂进怀里。
费城靳停在半空的手愣在那,眉头狠狠皱起。
时西岁推开何桑年,手抓住了费城靳的手臂。
“四叔。”
一声呼唤把费城靳的思绪拉回,他抬起如墨般的眼眸把时西岁接了过来。
费城靳不语,宛如暗夜般的目光看向何桑年,两人四目相视。
“四叔,我跟岁岁有些问题需要处理。”
何桑年的声音坚定,眼神锐利地对视上费城靳,继而落在时西岁身上,“岁岁,我们好好聊。”
时西岁眉头压低,眼神露过几分迟疑。
手刚要抓过费城靳的衣角,没想到竟扑了空。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费城靳的声音缓慢,脸上不起一丝情绪。
时西岁惊愕的模样对视上费城靳。
“四叔。”她唤了费城靳一声,不料他微微侧头,把手中的药递给她,“不打扰你们了。”
言简意赅的话让时西岁的心凉了一截。
“我还要送刚才那个女孩回去。”
闻声,时西岁扭头望去,少女靠在车上,不明所以地朝他们招了招手,嘴角扬起。
“岁岁。”何桑年来到她身旁,轻轻搂住了她的双肩,“那我们走吧?”
时西岁的注意力全在费城靳身上,一时半会甚至忘了抗拒何桑年的触碰。
“跟我回去。”何桑年声音在她耳旁落下,看着她紧握着费城靳的衣角,眼神变得犀利了几分。
见费城靳无动于衷,时西岁松开了手,心中的苦楚慢慢放大。
一咬牙,越过他直接上了何桑年的车。
砰的一下关上车门。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费城靳转身回到车里,丁念念见时西岁不在,干脆坐上副驾驶座。
“那姐姐走了?”
“你家在哪?”
丁念念眼眸明媚一动,“我忘了,我是个路痴不认路,大叔你加我个微信,我找下位置发给你不好吗?”
费城靳这次没有拒绝,随意地把手机放在她面前。
丁念念嘴角扬起的极深。
......
“停车!”
时西岁反应过来自己赌气上了何桑年的车,立马要求他停下。
何桑年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我让你停车!”
“你再不停车,我跳下去了!”
时西岁冷冷地扔出一句话,眼神中的怒意让何桑年被迫停下车。
时西岁刚开车门,何桑年便把她堵在那。
“你去哪?”何桑年问她。
“回家。”
“我送你。”
“不用。”
时西岁招手想要叫计程车,何桑年横腰把她抱起,似要强行塞回车里。
时西岁又慌又怒,捶打着他挣扎着,愤愤在他肩膀处狠狠咬上一口。
何桑年疼得脸色变了变,可抱着她的手依旧不撒开。
时西岁继续用力,直到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何桑年!非法囚禁是犯法的,你是不是要我报警你才善罢甘休?!”
“我没想囚禁你,我真的要送你回家,岁岁。”何桑年迎上时西岁的目光。
时西岁不信,他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
“你没有想过囚禁我,为什么要把我锁房间里?!”
“我只是怕你跑了,你一跑就是四年,岁岁,我会疯的。”
何桑年眼睛猩红,“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笑了笑,扭头望向渗着鲜血的肩膀,“解气了吗?不解气你可以把我另外一边也咬了,用力,使劲咬。”
时西岁难以置信自己耳朵听到的,她朝后退了退,呼吸不畅。
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何桑年垂下眼眸喃喃道,“能感觉到设身处地的疼痛也好过我跟个行尸走肉一样,岁岁,我不怕痛,因为你不在的时候,这里,麻木了。”
何桑年捂着胸口心脏的位置,“也只有在看见你的时候,这里才能有感觉,哪怕是痛的感觉。”
“你咬,把这边也咬了。”何桑年越发靠近,情急之下,时西岁随手抄起手机狠狠地朝他脑子一砸,手忙脚乱打开了车门,截停一辆计程车。
“师傅,开车。”时西岁人还没上车便忍不住先着急地喊了声。
好不容易摆脱了何桑年,时西岁这才松了一口气。
因为行动不便,时西岁在家收拾东西收拾得比较慢。
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才想起刚才费城靳给自己买的药落在何桑年车里了。
算了,落下就落下了。
时西岁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手机在这会响起,竟是费城靳打来的。
时西岁看了眼,心中还对他竟然把她独自扔在何桑年一事有些耿耿于怀。
不接。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门铃声。
时西岁疑惑地上前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费城靳。
见她在家,费城靳紧蹙的眼眸这才放松了些许,“原来你在家。”
像是只是确定她是否在家,费城靳的语气平淡间多了几分舒缓。
“四叔有事?”时西岁微微一笑,看着费城靳的目光多了几分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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