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魔法 > 异界之战神重生 > 第十六章 :征税扩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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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魏的军卒饷银其实也算不错,每个最基本的士兵,一月也有五百个大子,也就是五百文钱,或者说是半贯钱,折白银半两,一年下来也有六两银子,按理说也算是生活富足了,只是实际上,军中将佐皆多贪饷亏饷,即使是郝郝威名的黑甲军、狼牙军中也不例外,只是程度要稍轻一些罢了!

    贪饷即是不足额发放,直接贪污克扣手下士兵的饷银,亏饷就是吃空饷了,虚报多报兵员数额,从中亏空贪污,中饱私囊,因而实际上发到每个士兵手上的银钱,往往连二分之一都不到,士兵中光杆汉子还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倘若是有家有眷有老有小的军卒,生活当真是困苦不堪,这也直接导致了士兵作战多劫掠抢掳的不良风气,原本也是属于无奈。

    黑甲军纪律严明,除了在异域与外族蛮夷作战,稍微可以放松一下,抢点银钱财物,补贴家用,其余时间可是半点财货也不敢抢掠,否则执法队就是喀嚓一刀,此时闻得蓝宇许愿大赏三军,一大群士兵皆是一阵鼓躁,士气大振,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冲至两军阵前,大砍大杀,以求早日打个大胜仗,领功领赏!!!!!

    “太好了!……王爷英明!…………王爷万岁!…………”大片大片的士兵围拢过来,跪伏在地齐声高喊,震天的声音直穿云宵,久久回荡在半空中不肯散去,直把石、王两名副将及亲军统领刘海三人都引了过来。

    三人带着大队的亲卫将蓝宇围着送回了帅帐,这才松了口气,半响之后蓝宇亲卫的解释下,三人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心中奇怪之余,也不禁有些感动,更有些汗颜!

    今日蓝宇一改往日贯以森严地军纪和严酷地训练方法,竟主动入营与下级军兵沟通交谈,甚至竟迂尊降贵,与一帮混身汗臭的军汉一起食用粗糙不堪地伙食,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即使王超等各级将官,也都各自有自己配给的单灶伙食,从不与手下军兵一起用饭,更勿论蓝宇乃是皇族,又贵为王爷,千金之躯,能如此体恤士兵,惜兵若此实在是难得。

    当下三人各怀心思,拥着蓝宇回到帅帐。

    “前锋有无回报?”蓝宇安坐在帅椅上询问道,春梅、夏荷端上香苟后,侍立左右,香风熏帐,白嫩俊俏,英气逼人,令帐下三人大讶,暗叹不知何时王爷也竟好上了男风。

    “禀王爷,前锋海将军回报,前锋已攻陷宁安府,不过并无伤亡,守军只箭未放即开门迎大军入城,眼下前军正连夜进逼宁远府。”王超上前躬身答道。

    “嗯!很好,传令赵康云,行军作战之时,切勿扰民,沉稳进军,不可冒进!此外,中军前后方圆五十里内,多派斥候,百人一队,不间断侦察回报!你们下去吧!”

    蓝宇略一思量吩咐道,这些用兵之道,一半出自整理过后的刘秀记忆,一半则是出自前世记忆中的影视剧集,两者搭配,倒也是颇有章法,王超和石从虎应声退出大帐。

    “刘海,你派人召榴重营护军统领赵苏、主薄孙传宗入帐议事!”蓝宇扭头吩咐站在一边的亲卫营统领刘海道。

    “是,王爷!”刘海应声行礼退出大帐传召二人。

    蓝宇刚坐回帅案后,还没来得及喝口香茶,刘海又走进帐来,不由心中奇怪,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禀王爷,赵、孙二人求见!”刘海上前行礼道。

    “哦?来的倒是挺快,传!”蓝宇略一思量就知道两人来此的目的了。

    “末将、下官,参见王爷!”赵、孙两人进得帐来,朝蓝宇行礼道。

    赵苏身形矮胖,圆脸大耳,颇有福相,孙传宗则有些过于单薄,身体瘦小,脸形瘦削,唯独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浑身散发着一股淡淡地书卷气。

    “免了,两位见本王有何要事呀!”蓝宇慢慢品了一口茶,略一打量立于帐下的二人,轻声道。

    “下官有事要禀报王爷!”孙主薄向前一步,挺胸大声道,白晰的脸上一脸凛然

    “说吧!”蓝宇道。

    “下官刚才闻听属下士兵言曰王爷应允,日后每日必食一顿肉汤,不知是否有此事!”孙传宗胀红着脸道。

    “确有此事!怎么?有何不妥吗?”蓝宇望着孙主薄,微微一笑道。

    “王爷!此事万万不可,西昌所储粮草原本就只勉强够一年使用,如果再如此铺张的话,恐怕半年也撑不下去,王爷请三思呀!”孙主薄神情激动道,一脸的肉疼,似要割去身上的肉一般。

    “嗯!这一点本王也考虑过,所以正要吩咐两位!

    即日起,大军所到之各州府县,赵统领负责派兵征集粮草军饷,孙主薄派人协助,如有反抗拒缴者,以资敌通敌论处,杀无赦!”

    蓝宇神情从容,语气平淡,似在说微不足道的事情,心中却暗暗道,没银子,没好处,再忠诚的士兵也是白扯,谁会全心全意替你卖命???再说提高伙食水准,也有利于提高士兵的士气和战斗力,可为一举两得之良策!!

    即然自己的领地不能广征粮饷,以避免引起民变,那其他地方总可以了吧!反正民不民变,也没什么大碍,跟自己没什么直接关系!!若是真有民变的话,大不了全杀光就是,不经意间蓝宇的心情受天魔诀影响而生的暴嗜厉气又溢于言表。

    “末将遵令!”赵苏想都不想,大声接令。

    孙传宗却一脸愤然道:“王爷此举,甚为不妥!黑甲军律乃王爷亲手颁布,律中明文规定,大军作战不得扰民、不得抢掠、不得奸淫!如今王爷下令四处征集粮草军饷,不从者皆杀之,与纵兵劫掠有何相异,岂非自食其言!”

    “下官言词如有冒犯处,请王爷责罚!只是此举有损黑甲军和王爷虎威,还请王爷收回成命!”顿了顿,孙传宗跪下大声道。

    呵,看不出还是个耿直的铮谏之臣,蓝宇心中赞道,双手虚抬道:“你先起来吧!”。

    “可能本王的命令说的不太清楚,才让你有此想法!本王让你们征粮没错,不过所征的只是各府县官库之中的钱粮,并没有让你们向百姓征粮纳饷,何来扰民劫掠之说?此举又有何不可!”蓝宇微笑道,其实颇有些强词夺理,适才他所说的话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好在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倒也没人傻到去追究他的原话如何。

    “如此更加不妥!各府库所存之钱粮,一部分是上缴朝庭之赋税粮草,另一部分是防止饥荒,用来赈济灾民之用,如何可以征集!此举严重触犯大魏律法,乃是抄家灭族之重罪,请王爷三思!”孙传宗站起身来,闻得蓝宇所言,更是激动,挥舞双手大声阻止道。

    “混帐!真是迂腐至极!本王此次出征,所为何事??乃顺天应命,除奸矫正,匡护朝纲,清君侧,保社稷!无粮无饷,士兵食不裹腹,全力不支,如何行军打仗,如何定国安民!

    此举也是因时制宜,便宜之举!!待战事平定后,自会如数奉还,有何不可!”蓝宇有些气急败坏道,心中暗骂这些书呆子,真够笨的,这都起兵征伐了,其实就是摆明车马要造反了!这个酸儒还在谈什么大魏律例,狗屁!为何这个世界没有小政??真该把这些于国于民无利的酸儒全部坑杀,世界就清静了!

    “王爷……”闻得蓝宇大怒,霸气盈然,孙传宗却并不畏惧,挺了挺瘦弱的身躯,咽了口唾沫,正待继续引经据典,继续劝阻。

    “住嘴!此事就这么办!有什么事情,有本王担着!你只管照令行事!若有违令,军法侍候!你们退下吧!”

    蓝宇不耐地挥挥手大声喝道,说完也不理愕然张着嘴的孙传宗,直接转入后帐。若不是记得这孙传宗还算尽忠职守,管理粮草榴重也还有点本事,蓝宇真想立马将他拖出帐外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呆立半响后,固执的孙传宗终于被赵苏拖拉着出了帅帐,蓝宇闻得脚步声走远,长长吐出一口闷气,心下暗付,看来这个时空的儒家思想和家乡的古代差不多,一样那么迂腐,又臭又硬,令人厌恶,简直就是祸国殃民的劣根!!

    日后必须好好想个办法,整治一下,否则还不被这群人拖累死才怪!还有黑甲军的军制、军备,想着现在二十万精锐骑兵,连个马鞍、马蹬都没有,蓝宇心里就郁闷不已!

    一大堆事情,军政事务要处理,现在自己的处境又危机四伏,险象环生,还要抽空抓紧习练天魔诀,自己的大仇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报??陆小天也不知能不能活着等到自己回去的那一在!真是越想头越大,蓝宇的心情也变得烦躁起来,两道剑眉紧皱成一团,脸色更是难看。

    “王爷……王爷”蓝宇闻得一声悦耳的声音,抬头望去,却见春梅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

    “王爷不必与这酸儒一般见识,半点本事没有,只知胡说八道!哼!奴婢听闻,这个孙传宗考了四次科举都不中,三十几岁的人还是个穷秀才,手无缚鸡之力,又不善耕种,家中钱粮土地,都被他吃光了!

    媳妇也跟人跑了,后来还是萧大人见其可怜,又能识文断字,于是便收容到军中任主薄!却不想他不知好歹,不思回报便罢了,今日竟敢出言顶撞王爷,依奴婢看,象这等忘恩负义的小人,就该打他一百军棍,让他长点记性!”

    春梅俏脸紧绷,气乎乎将孙传宗的糗事一一道来,看那绣拳紧握地样子,似是想立刻将那孙传宗揪来暴打一顿,模样煞是可爱,蓝宇见状不禁笑出声来,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夏荷在一旁也是捂着小嘴,强忍着笑意!

    “好了!你也别气愤了!这些读书读到脑子都锈逗的儒生,大都这副德性,要个个都气,还不早晚气死!”蓝宇倒反过来温声劝解春梅道。

    “……锈逗?王爷,锈逗是什么意思?…………”春梅明亮地眼睛望着蓝宇,奇怪地问道。

    蓝宇见夏荷眼中似乎也甚是奇怪,尽是探询地意思,忙含乎道:“锈逗就是坏掉、神智不清的意思!”

    春梅闻言不禁乐了,呵呵直笑,拍手称妙!夏荷也是掩嘴轻笑。

    众人说笑间,已是酉时末刻,夜幕初降,凉风习习。

    帐外几名亲兵入内掌上灯火,顺便将已热过的晚膳端入内帐,置于桌案上。当下春梅、夏荷二女,服侍蓝宇用过晚膳,虽然菜色简单,不过味道还算不错,尤其是有美相伴,蓝宇吃的也是有滋有味。

    用过晚膳,已至戌时,蓝宇携二女简单梳洗后,宽衣解带,同登软塌,此时三张行军床已经并成了一大张,平躺四五人也绰绰有余。蓝宇今晚有心破了二人处子之身,一为二女还愿,虽说若照前世的说法,二人皆属于未成年之类的少女!

    但既然二女早已求宠若渴,何不顺水推舟,了其心愿!二则是为了练功,当此乱世危急之时,强横的实力才是保命的不二法门,其他一切都是虚的!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只有功力的不断精进,才可以给蓝宇安全的感觉,他可不想死,也不能死,还有血海深仇等着他报!

    由于已经有了几次的经验,蓝宇心中虽是惊异无比却也可基本断定,处子之身的纯阴之气,必定对天魔诀有很大的催化作用,当下也不深究其原因为何,高声喝令帐外亲兵退出五丈之外,严加防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定下心来,蓝宇凝神借着帐内明亮摇动地灯光,仔细欣赏一对平躺身旁仅着肚兜、亵裤的玉人,春梅高挑,夏荷娇小,一样的身形婀娜,一样的秀色可餐,柳腰一握,眉目如画,玉峰微挺,肤白似雪,美腿修长,玉趾圆润,肩若无骨,淡淡地处子幽香,诱人心魄。

    春梅娇俏活泼,一双俏眼不安份地转动着,娇胸上下起伏,不时地瞄一眼蓝宇,神情似是非常期盼,夏荷则是小脸嫣红,紧闭双目,呼吸急促,一双柔夷轻扯着锦褥,柔美地娇躯缩成一团,生涩地感觉很是诱人!

    轻柔地除去最后的屏障,蓝宇俯下身去,默运功诀,双掌齐动,轻抚浅尝,百般爱怜,缓进浅出,落红片片处,时而痛苦时而快乐的呻吟声允斥着整个内帐,渐渐弥漫起一股淫靡地气息,爱欲升腾,缠绵环绕,层层叠加,直上九宵,美如仙乐般娇喘轻呤声、粗壮的喘息声、床塌的吱吱声不绝于耳,满帐春色无边…………………………

    七月十九,天气阴沉,空气沉闷,幸尔有阵阵轻风吹过,给人带来一丝丝清爽。

    中军大营卯时起床用饭,辰时拔营,大军依然列成长蛇阵行进,三万步军居前,蓝宇亲军居中,两冀三万骑兵护卫,后军是护卫骑军一万并五万榴重粮草营殿后,一路浩浩荡荡,朝宁安府城进发。

    中军亲军大队中,蓝宇在左右亲卫紧密环绕下,催动跨下疾雷,缓缓而行,心中却想着左夜一宵春风几度,眼前犹似可见春梅火热娇媚地激情,夏荷羞涩妩媚地模样,脸上不禁露出会心地微笑,更令人他兴奋地是天魔诀也奇迹般突入第三层境界中端,功力大进!

    全身百脉畅通,宽阔坚契,再无半丝阻碍,体内真元飞速运转,劲力允沛,似无穷无尽!清晨起身后,接连清洗了两遍身体,才将体内排出的墨黑杂志清洗干净,此时只觉神情气爽,真元允沛,深身似有无穷神力,双目神光四射,如同宝剑出鞘,锋芒毕露,慑人心魄,令人不敢直视。

    蓝宇马后紧跟着一辆四轮马车,四匹通体雪白地战马拉着,正是亲军为他特意准备的车驾,车厢内有床塌、矮案圆登、书籍、甜点,甚为豪华,可比现代之劳斯莱斯!不过此时,却是春梅、秋荷二人坐在上面。

    却是拔营之时,蓝宇怜惜春梅、秋荷二人,玉体初创,将亲军为自己准备的四轮马车让于二人,让她们可以舒适地休养,减少行军之苦,并令车驾放缓速度,以免颠簸!春梅倒是欣然应允,欢呼雀跃,奈何秋荷言上下尊卑别,不可偕越,死活不肯上车,蓝宇好说歹说,最后无奈只好扳着脸,装作发怒,二女这下才乖乖地钻进车厢。

    蓝宇身侧的刘海,此时正从侧后方小心观察着他,心道王爷似乎与往日皆然不同,更显威严,气势逼人,不过也不知其中奥秘,只觉今日王爷,似是脱胎换骨,英气勃发,不似凡人,令人望而生畏!

    正暗自思量间,却闻蓝宇回道低声问道:“刘海,王术秋现在如何,可有异常举动!”

    “回王爷,末将已按王爷吩咐,秘密携其随军出征,此时正关押在中军榴重车上,严加看管,绝对不会外泄,目前一切正常,王术秋也无不妥之处,神色举止如常,心情看上去还不错!”刘海策马上前低声回道。

    “那就好,记住严加看管,不得让其他人知晓,也不可让任何人接近他,违者杀无赦!”蓝宇仍有些不放心,嘱咐道。

    “属下遵命,这就前去查看一番!”刘海凛然接令,掉传马首,领着数十亲兵,朝中军榴重营,打马疾驰而去。

    蓝宇望了一眼刘海远去的身影,心中不禁浮现出前日王府地牢中的情景。

    当日地牢中,蓝宇屏退众人后,王术秋小心谨慎地道出了一宗天大的秘密。确实一点不夸张,这个秘密如果泄露出去,必定是惊天动地,震惊天下,如同一下子把天给捅破一个大窟窿!

    此事就是关于当今天子,平宗刘定,今年十八岁,小蓝宇所附之唐王刘秀二岁,乃当今隆平皇太后嫡子,其实却并非皇太后所生,而是朝中已故原兵部尚书李纲之次子,据说当年隆平皇后曾经小产,而后失去生育能力,为保圣眷不失、权柄不堕,用重金贿赂太医,隐瞒此事,而后得知李纲之妻怀孕,便心生一计,慌称身怀龙种!

    待到李纲之妻产子之时,令手下太监首领连全秘密将婴儿抱入宫中,无中生有,鱼目混珠,称作已出,先帝甚喜,遂立为嫡皇子,也就是现今的平宗刘定!

    其后,隆平又派连全率死士,夜袭李府,将李纲全家上下百余口,尽皆诛杀,一把大火把诺大的李府烧成一片废墟。只可怜李纲一生为国尽忠,鞠躬尽粹,最后却落了个死无全尸!幸好李纲之长子李信此时已出任镇东大将军,领兵镇守狼牙关,否则当真如同满门抄斩,一族皆诛,真是令人心寒!

    当时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之人,如今只余连全(现任大内太监总管,掌印太监)、隆平皇太后以及王术秋三人!执行任务的死士以及当时皇后的主治太医以及负责接生的女官宫女太监数百人,都已被连全秘密处死!

    王术秋当时是连全手下一名小太监,当日隆平皇后吩咐连全出宫抱子时,恰巧他正欲寻自己对食玩乐一番,路经坤宁宫,闻得此事,惊得一身冷汗,惊骇欲绝,后来又得知道李府惨案,满门被焚却不了了之之后,更是噤若寒禅,绝口不敢提此事一星半点,后来靠奉迎巴结连全才在当今天子继位后混了个御膳房首领太监的差事。

    此次入燕州宣旨,原以为是件美差,可以顺便大捞一笔,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差点小命不保,惊慌失措之余,心下不禁暗恨连全太过阴毒,背地里给自己下阴刀、使绊子,于是一狠心一五一十地把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蓝宇,希望可以保住一条小命!

    蓝宇闻得此事,心中也是震惊骇然,天家无小事,何况此事关系大魏皇族血统,江山社稷,若果如王术秋所言,那刘定这厮真个是个冒牌货,和自己一样,不过还要过分,自己不过是混个王爷当当,他可是直接将人家祖宗的江山基业整个霸了去!这还了得,看来此事得好好利用,说不准以后可以派上大用场。

    蓝宇也想过将王术秋秘密处死,这样知道此秘密的人除了连全和隆平,就只余自己了,可是一张天大的王牌,想来可以换不少好处,只是反过来一想,又觉不妥,把他杀了,不是连个证人都没有了,连全和隆平可是穿一条裤子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绝不可能投向自己,到时反而会让皇帝反咬一口,定自己一个诬蔑先皇、欺君妄上的罪名,那就不妙了!

    当下一合计,便决定将王术秋收服,让其将此事完整地写下来,又令其书一归降书,签名画押,以作要胁,而后将其秘密关押,随军出征,选个恰当时机,放其逃回天京,以作内应!到时让其秘密在宫中调查此事,搜集证据,还可以伺机贿赂朝臣,刺探军情,真可谓一箭多雕!

    正暗自思量间,前军斥侯来报,已至信阳城外,信阳知县率当地富绅官员出城十里相接,并准备了大量的牛羊酒肉,准备劳军,询问蓝宇是否接见!蓝宇闻言,心中不由大讶,奇怪并州官员如此识趣,不止不抵抗,而且还主动迎接犒军,实在令人费解。

    ,追问之下,斥侯回报据说是并州节度使刘哲浩亲自下的命令,令各府县不得与大军交战,而且要主动出城迎接大军入城,并筹集物资犒赏劳军,一定要尽全力满足大军所需,不得有与大军发生摩擦,如有违则必严惩不怠。蓝宇一听之下,不禁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节度使允满了好奇!

    此时中军已行近七十余里,当值末时,是该用午饭的时候了。蓝宇略一思量即传令,大军在信阳城外择地扎营,由主将海熊灿出面接见信阳官绅,接收劳军物资,另令赵苏、孙传宗入信阳征集粮草。下完命令,传令兵飞马而去。

    蓝宇回首间却见刘海自后军快马驰来,突然马不知何故一个人立,惊了起来,刘海自半空中险些摔下马来,幸好马术了得,腾空的双腿,猛然夹紧马腹,双手紧抓缰绳勒住马首,半响这才按抚住惊马,奔行至前,下马禀报王术秋的守卫已经加强,一切万无一失。蓝宇随口应了,一路随大军前行,脑中却在想着马的事情。

    这个时代,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火药已经发明,却只用来燃放烟花,用于军事的也只是烟花响箭而已,造纸术也有了,不过技术水平非常低下,不只纸张粗糙劣质,而且只有皇宫大院、富绅官员可以用得起,很难得以普及,印刷术就别提了,印一本书不止费用惊人,时间更是近乎可以写一本了,令蓝宇甚为头痛。

    再说这骑兵,弓箭刀枪连驽,大半是木制,铁制极少,品质也很差,甚至间或有铜兵器混杂在内,煤炭也因产量太低,造价昂贵而未大量使用,可见此时的治铁技术必然非常落后。整个大陆,如今连一副马鞍、马蹬都没有,简直就是浪费资源,蓝宇心下决定,必须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一路想着事情,大军不觉间已行至信阳城外,全军开始扎营,埋锅造饭,由于只是短暂休息,因尔所扎营盘也是非常简易,只在外围布置防御工事,派出少量骑兵巡回警戒,营内中军依然成三部分扎营,以便随时可快速拔营行军。

    蓝宇在刘海的提醒下,这才从魂游中醒过来。翻身下马后,至马车处径直将春、夏二女抱下马车,二女甚为惶恐,羞怯之下,粉脸嫣红,头都不敢抬,此时刘海等近身亲卫除了瞎子,其余人早已经看出二女乃女扮男装,诧异之色倒也不敢露于脸上,全都目不斜视,凛然警戒。

    亲兵营已经扎好帅帐,依然分内外二帐,蓝宇抱二女入内帐后,嘱咐二人先行休息,而后蓝宇招刘海前来,吩咐其率兵进入信阳,将县府所有铁匠,包括官府、驻军、民间,全部征集至军营,至于用途,却没有告他。刘海也不多问,接令后,迅速带一卫亲军,驰入信阳县城。

    刘海走后,亲兵送上午膳,蓝宇与二女在内帐用饭。美女相伴,简单的饭菜,吃起来也十分香甜。席间气氛十分容洽,春梅性格开朗,得偿所愿后,眼见蓝宇倍加怜惜,关怀有加,心下欢喜之余也是十分痴缠蓝宇,甜甜地微笑布满粉颊,唯夏荷犹有拘谨,言王妃本命二人随行照顾服侍蓝宇起居饮食,现在却是恰好相反,反而要王爷照顾自己二人,心里揣揣不安,溢于脸上。

    蓝宇闻言,不禁乐道:“傻丫头,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要服侍,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急于一时。”语锋轻挑,羞得夏荷小脸通红,弹指可破,煞是可爱,春梅却是俏眼含春,雀跃欲试,令人莞尔。

    三人正吃的开心时,亲兵来报,海将军帐外求见………………………………

    海熊灿入帐后,朝蓝宇行礼后大声道:“禀报王爷,末将已将信阳县所献之劳军物资,全部验收完毕,已交付后军榴重营查收。另先锋赵将军快马传报,先锋大军已攻占宁安府,现直逼宁远,请王爷示下!”

    蓝宇略一思量回道:“令赵康云部加速行军,火速攻占宁远,占据并州首府开定,而后直逼中州门户青川,务必在中军赶到之前,攻占青川并牢牢守住!”

    “末将尊令!只是…………”海熊灿高声接令,却欲言又止。

    “有话但讲无妨,海将军何时也变得婆妈起来了?”蓝宇微笑道。

    “…………是!王爷,末将认为前锋大军进攻速度不宜过快,否则一旦孤军深入,粮道被断或是被敌军设伏,后果不堪设想!”海熊灿老脸一红,旋尔朗声道。

    “……这……本王也知道,只是时间不等人,如果朝廷大军及时赶至青川,青川河宽城坚,地势险要,强行攻城恐怕会有很大的伤亡!而令之计,便是在朝廷反应过来之前,占据青川,打通中州门户,到时进可攻,退可守,自可立于不败之地!”蓝宇侃侃而谈,颇有几分应付自如,胸有成竹的架势,其实完全是依照脑中刘秀的记忆,照猫画虎。

    “王爷英明,不过依末将看,前锋军如果强行攻城,恐怕兵力过少,毕竟步军只有两万,是否需要增派援军?”海熊灿依然有些担心,试探着问道。

    “如此便派石从虎率一万步军驰援,反正让他参加攻城倒也是人尽其用了!”蓝宇心中也是没谱,为稳妥起见,干脆将竟见折中而行,想到石从虎十里坡之战之好勇斗狠,直接就把他扔到前锋攻城掠地去。

    “是,末将马上派军驰援!”海熊灿接令退出帅帐。

    不多时,帐外便响起沉闷地号角声,石从虎还未及吃完手中的饭菜,便接到海熊灿的将令,得知是前往赵康云处参加攻城战,不禁热血沸腾,跃跃欲试,迅速持令箭点齐一万步兵,翻身上马,领军快速地脱离中军大营,朝宁安城方向赶去。

    而此时,刘海率一卫亲军,已进入信阳城,正端坐在县衙大堂之上。

    “本将奉王爷令,征召信阳所有铁匠,还请知县大人予以协助!”刘海瞧也不瞧知县亲自端上来的香茗,冷冷道。

    肥胖的知县,灵活地挪动着圆球般的身躯,一脸挤着献媚的笑容道:“是……是,下官这就去办!”

    “本将给你一个时辰时间,务必召齐所有铁匠,记住是所有……,不得有误,否则耽隔了大军拔营,小心你的脑袋!”刘海厌恶地瞥了一眼一脸诌笑的知县,冷声道,堂下侍立的众亲兵,铿地一声拔出了腰间军刀,知县肥胖的身躯一晃,险些栽倒,连声应是,颤抖着一脸苍白地肥肉,飞快地带着师爷衙役溜出大堂办差去了。

    望着知县圆滚滚地身影,刘海英俊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肥胖知县办事速度,非常之快,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县城内各个城门、街面、菜市、店铺,都贴上了告示,一队队的衙役、捕快,或骑马、或骑骡、或步行,飞快地窜行在大街小巷张贴榜文兼征召匠工!

    城中大小铁匠铺可算遭了殃,人被拉走不说,顺带着身上的银钱,铺中的铁器物什,也被搂了个精光,铁匠们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个苦着脸,被一脸凶狠地衙役、捕快用麻绳套着双手,不时有走地稍慢的老弱背上挨上几鞭,一串串地铁匠被三三两两地捕快衙役推推搡搡地,大声呼喝着如赶牲口一般拖拉着来到县衙门前排成几条长队。

    此时,刘海所带一卫千名亲军,正衣甲鲜明,刀枪耀眼的列队在县衙右侧宽阔的街道上,望着眼前的衙役、捕快,一脸穷凶极恶的驱赶着一队队铁匠,不少人脸上都露出或是愤恨,或是同情的神情,毕竟他们也是普通的农家子弟,也有人家中就是铁匠出身,眼见此景,真恨不得上前一刀劈死那些欺善怕恶,鱼肉百姓的人渣。

    似乎感受到旁边如森林般整齐地黑甲骑兵神色的冷峻,捕快、衙役们不约而同的放轻了手中皮鞭与棍棒的力道,一脸诌笑讨好似的望向身侧的骑兵大队。

    宽敞地街道一会功夫,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过不知是惧于黑甲军的威慑还是衙役捕快地淫威,所有的人只敢远远的围看着,小声地议论着,暗自讨论着这些铁匠不知又冒犯了那位大人,现在要被抓来砍头了。

    半个时辰之后,县衙门前已经聚集了大约百余名铁匠,高矮胖瘦,老弱病残,形形色色,五花八门,什么样人都有,上至六十老翁,下至十岁少年,面色也是各异,有愤恨,有埋怨,有怯懦,还不时有小声的抽泣声,场面甚是凄凉。

    肥胖知县满意地点点头,用白色的锦帕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带着瘦小如柴的师爷,钻进了县衙。

    “禀报将军大人,按照大人的吩咐,县城内所有工匠都已齐集县衙,其余各镇、村铁匠也在前来的路上,半个时辰内一定赶到!请大人示下!”胖知县站在大堂下,小心地向刘海禀报着,不过看神情隐隐有些自得,看来甚是满意自己的办事能力,希望可以得到刘海的奖赏。

    “好,出去看看!”刘海瞧都不瞧胖知县一眼,扔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带着十余亲兵,直接步出县衙,胖知县带着瘦师爷忙不迭在身后紧跟着。

    “大胆,你是什么人?竟敢阻拦官差办事!不想活了是不是………………”

    刘海还未迈出县衙,耳边便传来一声怒斥声。

    “噼……”地一声锐物破空脆响,刘海出得县衙就瞧见一名身形细长地衙役,高举着手中的牛皮鞭,狠狠地朝身前挺立着一身着白色锦袍的少年公子背上抽去,眼见若是抽个正着,必然是皮开肉绽,却是阻止不及。

    未待刘海喝止,只见锦袍公子伸手一抓,皮鞭入手,手一收,一带,只见衙役身形前冲,一个狗啃泥,扑倒在地,砰然作响,溅起一片尘土,半天爬不起身,痛得直哼哼。

    远处人群中竟隐闻叫好喝采之声,众衙役、捕快皆愣呆当场,看着仆倒在地衙役口鼻冒血,伊伊呀呀地不知哼些什么,显是牙齿也磕掉了不少。

    胖知县见状,小肚子一挺,从刘海身后探出脑袋,怒喝道:“反了……反了,竟敢殴打官差,还不给我拿下!”刘海侧首瞪了一眼胖知县,后者赶紧把脑袋缩回去,躲在师爷身后。

    十余名捕快、衙役闻声,仿佛才刚惊醒过来,迅速围拢住锦袍公子,腰刀出鞘,竖棍扬鞭,就待一拥而上,将其拿下,锦袍公子却凌然不惧,负手而立,甚是从容,只是身侧一名书童打扮的俊俏随从却面露惧色,小心地轻扯着锦袍公子的袍袖,显然欲劝其快点离开。

    “住手!全部退下!”刘海大喝一声,众衙役捕快闻声飞快地闪到一边,开玩笑,大将军发话,自然比县老爷管用多了,没见知县大人此时都躲的不见影了吗。

    “你是何人?为何阻拦官府行事,不知此举触犯刑律吗?”刘海一脸威严地问道,心下其实对锦袍公子所为也是甚有好感。

    “刑律?笑话!你们这些人也知道有刑律,有王法吗?哼!”锦袍公子缓缓转过身来,轻蔑地望着刘海,声音清脆悦耳。

    “呵!好大的口气!”刘海眼见锦袍公子,面如白玉,唇红齿白,凤眼琼鼻,年不及弱冠,显是处事未深地富家公子,却大言不渐,不觉有些好笑。

    “本将乃奉唐王殿下令谕行事,你敢阻拦?不怕砍头吗?还不退下!”刘海对锦袍公子的观感不错,也不欲多生事端,遂隐言相劝。

    “王爷又怎样?王爷就可以无法无天吗?王爷就可以随便拉民允军吗?今天这事,本公子管定了,就是不退,你能怎样!”锦袍公子丝毫不领情,扬着头高傲道。

    “你是何家公子,为何如此不明是非!”刘海见此人言行举止间,颇显几分贵气,也不知其是否乃明门望族之人,不敢轻易得罪,于是出言相询道。

    “本公子是何人,你管不着!不明是非的是你们这些狗官!马上把这些人都放了!”锦袍公子甩开旁边不停拉扯他的书童,一脸的怒色。

    “即如此,本将就得罪了!拿下,勿伤性命!”刘海见好言相劝也是无用,颇感无奈,一挥手,身侧五名亲兵,拔刀出鞘,跃身上前,团团将锦袍公子包围。

    锦袍公子见状,也是不惧,一把将身旁书童推至圈外,自腰间拔出一把黑色折扇,身形晃动,便与众亲兵战成一团。

    但闻战圈之中,人影晃动,左腾右跃,铛铛之声不绝于耳,锦袍公子体形纤细,身手灵活,步法轻盈,手中折扇显是铁骨,与军刀相折,也丝毫无损,火花四溅,五名亲兵乃是久经战阵地老兵,所学之刀法皆是杀人之术,杀气凌然,气势压人,大开大阕,勇猛无比,相互之间,配合默契.

    不多时锦袍公子已是娇喘连连,香汗淋漓,显是气力不支,步法散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一个不留神,脚下踉跄处,二名亲兵已飞快的跃身而上,横刀压颈,其余亲兵冲上前去以麻绳缚之,将锦袍公子捆绑押至刘海身前。

    锦袍公子脾气甚是硬郎,任身后亲兵推搡,死活便是不跪,口中仍高声咒骂刘海狗官,刘海见时辰不早,各镇村铁匠也已到齐,也不与其纠缠,直接吩咐亲兵将其随铁匠大队押回军营,交王爷处置吧。

    当下刘海将铁匠名册收好,点齐人数,率亲军押着一行二百人,出城返回中军大营交令。锦袍公子当然也在铁匠人群之中,只是却无人注意刚才那名俊俏地小书童此刻已是踪迹全无。

    “禀王爷,信阳所有铁匠人等,末将已全部征齐,共计一百九十二人,名册在此,请王爷过目!”帅帐中,刘海施礼后,向蓝宇禀报道,顺手将名册递上。

    蓝宇随手翻看了一下名册,不禁皱起眉头有些不悦道:“怎么连六十多岁的老汉和十岁的童子都征集来了!……诺……还有残疾之人……,岂不荒唐!”

    “这…………”刘海一时也不知作何解释,暗道,命令是你下的,又没有说明年龄大小,身体情况,我怎么知道,当下只好禁口不言。

    “算了!也怪我没说清楚!嗯!将五十岁以上,十五岁以下,以及身体伤残之人遣返,其余的都送入榴重营,暂归军械处听用,粮饷与军中工匠等同,不可岐视虐待!”蓝宇初一见名册,心中甚有一种身为土匪恶霸的感觉,很是汗颜,心中不爽之极!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心中了然,此事不能怪刘海,全怪自己,什么叫全部?自然是不分老幼伤残,一股脑全征来!没办法,只好补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是,王爷!……还有一事…………”刘海欲言又止道,心中揣揣不安,不知抓捕锦袍公子,算不算是扰民之举。

    “什么事?”蓝宇问道,心中暗付,不会又干了什么坏事要自己善后吧!

    “回王爷,末将征集铁匠过程中,抓捕一名阻挠办差的少年,还请王爷定夺!”刘海小心地禀报道。

    “噢?阻挠办差,是什么人?”蓝宇不禁有些好奇道。

    “此人身手气度皆是不凡,只是有些年少轻狂,末将猜想也许是不通事故的官宦世家子弟!只是他拒不肯说出自己姓名家世,因此末将也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身份!”刘海道。

    “那就待大军至宁安扎营后,本王再会会这位少年吧!”蓝宇眼看天色不早,已至末时末刻,便吩咐刘海传令大军拔营,直往宁安。

    当下中军拔营起军,直往宁安进发。一路马不停蹄,中军直行,赵苏、刘海则各遵蓝宇之令,径入县府各行之事,而后追赶大军,当晚戌时,大军抵达宁安城外,宁安知府连夜率众官绅士商,列队城外,高举火把,欢迎大军。蓝宇也不理会,下令大军安营扎寨后,刘海、赵苏、孙传宗依然率队入城各办其差,海熊灿则忙着清点验收劳军物资。

    当夜用过晚膳之后,中军帅帐内帐中,蓝宇借着灯火看完孙传宗上报的粮饷物资清单,心中不禁乐开了花。仅信阳一县之地,便征集粮秣二万石,饷银十万两,其他物资也有上百骡车,这还仅仅只是三分之一而已。

    前锋收缴封存之兵器甲胃更是不计其数,其余沿路县府所获也是甚丰,宁安府更是不得了,仅待解库银就有二十万两,看来并州一地甚是富裕呀,照此法征集下去,此次出征,不动用西北四州粮饷,也可以和朝廷大军打上二三个月,想到这禁不住笑出声来!

    “王爷!什么事情这么开心!”春梅上前添上茶水后,俏声问道。

    “噢!没什么!发了点小财而已!”蓝宇一脸轻松惬意地回道,春梅不禁掩嘴轻笑。

    夏荷适时地将盛着温水地铜盆放到蓝宇脚前,温柔地将蓝宇脚上靴袜除去,置于盆中,轻轻地擦洗,舒服得蓝宇紧闭上眼睛,险些哼出声来………………

    就在蓝宇舒服地享受美人服侍之时,天京城内,金碧辉煌、恢宠壮丽地皇城深宫之中,烛盏高燃,灯火通明,满殿生辉,一个身着云纹五爪龙袍,身形瘦长细弱,脸型瘦俏苍白的青年,却在大发雷廷之怒。

    “混帐!!!滚!”随着一声怒吼,“咣”地一声,瘦长青年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扔得老远,顺势就是一脚,踹翻脚下盛满水的金盆,连带着为他洗脚的宫女,一起滚倒一旁,污水飞溅横滚在汉白玉铺就地地板上。

    “陛下饶命!……陛下开恩!……饶命……饶命呀!”俏丽的宫女,身子不住地颤抖,俯首于地,不住的磕头,有些语无论次地哀声求饶,砰砰响声中,光洁的额头已是血红一片。

    瘦长青年看都不看身下颤抖求饶地宫女,一挥龙袍,旁边几名俯首躬身地小太监,飞快上前拖起宫女,拉出殿外,行至老远,仍可闻宫女悲惨地求饶声。

    此人正是,今年初刚刚继位的平宗刘定,唐王刘秀,也就是现在蓝宇名义上的皇弟。刘定刚刚接获并州节度使八百里加紧奏报,闻知唐王刘秀骤然起兵东进,前锋兵马已至并州首府开定,不禁悖然大怒,苍白的脸上已是涨的一片通红,盛怒之下,倒霉地小宫女成了出气筒,肯定是活不成了,不砍头,也得杖刑致死。

    “连全,宣众臣金殿议事!”刘定长吁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朝旁边一位身形高壮的中年红袍太监吩咐道。

    “老奴遵旨!”中年太监躬身施礼,小心的退出大寝殿传谕。

    一柱香后,刚才仍有些沉寂阴森的皇宫正门处,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大大小小的颜色各异地官轿、马车,在一队队兵丁随从的护翼下,驶入承天门。

    片刻之后,金銮殿上,灯烛高燃,云柱龙盘,金砖铺地,金色的琉璃瓦闪动着耀眼的光芒,满殿皆映射着金色的光辉,一大帮身着各色朝服的文武百官,立于殿中玉阶之下,三三两两围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啪地一声脆响,连全自金殿玉阶之上龙椅旁侧门处步入,手中肃朝鞭凌空虚抽,空中唱诺道:“皇上驾到,众臣入班!殿下一众大臣,立即肃容禁声,各归各位,整容持板,分列两侧,等候朝见。

    随后萧穆庄严地钟乐声阵阵响起,刘定身着盘龙黄袍,头戴皇冠,在一众宫女太监地簇拥下,踩着乐点,缓缓步入金殿,端坐在宽大的龙椅上,两名持扇宫女立于椅后,斜扇交错,其余太监分列樨栏两侧,中年红袍太监则立于身后右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满朝文武,待刘定坐定后,纷纷撩袍下跪,口中齐声三呼万岁,动作整齐划一,呼声震天,甚至是庄严肃穆。

    “众卿家平身!”刘定双手虚抬道。

    “启奏皇上,不知皇上深夜召臣等入朝,所为何事!”殿下左首领头的一名身着绯色大花朝服,年龄约莫六十上下,身形瘦高,脸色惨白,长鼻白须的大臣,出班奏道,语中尽是不解。

    “何事?反贼都快打到京城了!张太师竟然仍一无所知!哼!”刘定冷冷道,心中甚是不满。

    “反贼?何人造反?…………莫非…………”张太师一脸惊愕,旋尔探询道。

    “正是唐王刘秀,起兵叛乱!并州刘哲浩八百里加急奏报,七月十八,刘秀起兵西昌,判军纠众二十万东进!现前锋已至宁安,直逼开定!”刘定强忍怒气道。

    “如此紧急军报,为何兵部不及时知会本官,是何道理!”太师张之从颇有怒气道,目光却指向对面一位身着绯色散花朝服,身形高壮,五十上下,红面黑须的大臣,语带责问。

    “启禀皇上!兵部胡大人今日申时已将并州急报抄送老臣及张大人处,却不知何故,张大人并未见到!”张太师对面领首一名身形粗壮,脸色黝黑,身着绯色大花朝服的大臣出班奏道。

    “启奏皇上,微臣正如刘太尉所言,收到并州急报后,上呈大内御书房的同时,也已派人将奏报分别抄送左相崔大人及右相陈大人处,绝无遗漏!请皇上圣断!”兵部尚书胡秀清,大步出班,跪地禀报道,一脸正气,凛然不惧张太师凶狠地眼神。

    “胡大人这么说,就是在数本官的不是了!哼!本官也是刚刚收到送来的奏报,还未及呈送张太师而已!张之从身后一名身着绯色小花朝服,面黄黑须,圆脸矮身的大臣,对着胡秀清反驳道,脸色尽是怨恨。

    “崔相此言差矣,胡大人所言皆属实情,本官可以作证,何来针对胡大人之事!”太尉刘协刚想出言,身后一名年约六十上下,身着绯色小花朝服,中等身材,面目平常的大臣,直接朝着左相崔呈斌奚落道。

    “那依陈相之意,就是本官失职了?…………”崔呈斌语含尖锋道。

    “住口!”刘协大狠狠拍了一下龙椅扶手,怒道。

    “你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还有点朝中重臣的风范吗?圣贤书都读到那去了!……啊……?

    吵,吵什么?有本事就领兵剿灭叛军去!”刘协盯着殿下一群如菜贩般吵闹不休地朝臣,恨声道。

    “启禀皇上,微臣有一事不解,请皇上示下!”刘协躬身问道。

    “太尉不必多礼,有何不解,但问无妨!”刘定面对着自己的皇叔,也不敢怠慢,轻声道。

    “微臣敢问皇上,刘秀檄文上所书之事是否属实?”刘协问道。

    “这…………”刘定闻言,不禁有点尴尬,眼睛瞥向张之从和崔呈斌。

    “刘太尉此言甚是不妥,皇上金口玉言,岂会有假!此次皇上派钦差前往燕州宣旨,确是召唐王入京述职,祭拜先皇,并无撤藩圈禁之意,更不可能诛杀太妃,行仵逆之举!此事皆叛军谣言惑众,妄图置皇上于不义!你身为朝廷重臣,又属宗室长老,怎可胡乱猜测,轻信叛军所言,实属大不敬之罪,理应严惩!”张之从见状,赶紧出列解围道,一脸的正义凛然,怒声痛斥刘协。

    “微臣知罪!微臣无意冒犯龙颜,只想弄清事实,还请皇上恕罪!刘协恨恨地望了一眼张之从,出班跪地请罪道。

    “皇叔平身吧!朕岂会不知你一心为国,忠心可嘉!”刘定抬了抬手,温声道。

    “谢皇上天恩!”刘协谢恩后,爬起身来,朝左相及兵部尚书打个眼色,而后入班站定,左相陈青浦和兵部尚书胡秀清,原本还想问清楚原委,此时见刘协碰了好大一个钉子,也皆闭口不言,只余一脸忧愤之色。

    “启奏皇上,刘秀起兵犯上,实属谋逆之罪,皇上理应下旨痛斥,传诏天下,共讨叛贼!”一名颠颤颤地白须绯袍散花大臣,自张太师班列出挤出,捧笏朝刘定躬身奏道,语声虽弱,却慷慨激昂。

    “启禀皇上,当今之际,理应先调兵西进,迎击叛军,阻其于中州之外,传旨天下,缓行不迟!”胡秀清出班奏道,心中暗骂礼部尚书孙成坤,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忙着下旨痛斥,传诏天下。

    “胡大人此言差矣!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刘秀起兵谋逆,乃逆天行事,犯上作乱,理应宣旨痛斥,传诏天下万民,共讨其罪!而后派兵伐之,以正乾坤。此乃正理!”孙成坤不屑地瞄了一眼胡秀清,晃着脑袋悠悠道。

    “启禀皇上,微臣也认为胡大人之言有理,理应先派兵迎击叛军,而后宣旨讨之,此为上计!请皇上圣鉴!”陈青浦出班奏道。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孙大人言之有理!理应先行下旨,明发天下,共计刘秀罪行,而后派兵将其诛灭,以正朝纲!”张之从出班奏道,斜眼瞪了一眼陈青清。

    “启禀皇上,微臣认为应该先行派军迎战叛军,否则一旦叛军攻下青川,打通中州门户,后果实不堪设想!请皇上三思!”刘协出班奏道,一脸忧色。

    “太尉大人此言,岂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青川城坚河宽,地势险要,又有二万精锐之军防守,岂会轻易失守!只要将叛军阻于青川城下,待他日朝廷大军赶至,定可一举歼灭!”崔呈斌语含不屑道。

    “好了!不要争了!朕已经决定,下旨讨伐唐王,明发天下,斥其罪状,另派军前往并州,阻其于中州之外,剿灭叛军!”刘定坐在龙椅上,听得头都快炸了,无法之下,只好折中取之,双管其下。

    “皇上圣明!”………………殿下众臣齐声躬身称颂。

    “由何人领军出征,众卿可有人选?”定下决策,就要派人领军出征了,刘定出言问道。

    “启禀皇上,老臣建议由城卫军统领沐铁英领军出征,必可大获全胜,一举歼灭叛军!”张之从率先出班奏道。

    “启禀皇上,沐铁英身负守卫京城城防重任,岂可轻离职守,微臣建议由虎威大将军张天顺领军出征,剿灭叛军!”刘协出班反驳道。

    “虎威大将军年事已高,加上体弱多病,现正在府中休养,如何领军出征!难不成抬着去吗?”崔呈斌一脸讥笑道。

    “启禀皇上,即使卧塌出战,又有何不可??张将军从军多年,身经百战,兵法娴熟,运筹帷幄之中,必可决胜千里。而且,左日微臣过大将军府探病,张将军病体已近全愈!领军出征,自然不成问题!”刘协丝毫不理会崔呈斌讥笑的神情,沉声禀报道。

    “如此甚好!朕就派虎威大将军张天顺统兵二十万,前往并州剿灭叛军,务必将其部全歼,诛灭反贼刘秀,以儆效优,以安天下!”刘定闻言之下,不禁大喜,当下拍板。

    “陛下圣明!”………………殿下众臣又是齐声躬身称颂,刘定这会也不禁面露喜色,心中大定,开口道:“拟旨:唐王刘秀,妄负君恩,犯上作乱,实属谋逆!即日起废去唐王爵位,罢免一切官职,待押解回京后,交宗人府议罪!着令左相崔呈斌挂帅,领二十万近卫军,太监总管连全任监军,虎威大将军任中军主将,明日领军西进讨伐叛逆,务必诛灭叛军,以正朝纲,以安天下,钦此!”身旁连全飞快地在记录着。

    张之众、崔呈斌一脸得色望着对面神色有些黯然的刘协、陈青浦、胡秀清三人。

    大魏自开国以来,即重文轻武,凡统兵出征,必定是文官为帅,武将为副,胜则文官之功,败则武将之罪,军人的地位其实非常低下,战斗力自然每况逾下,到了今天的皇帝刘定掌权,又推出了新的措施!

    就是派亲信太监代天子入军监军,行赏罚升降之司,甚至可以先斩后奏,令各地军中将领更是心寒,饱受期压掣肘之余,更是无心治军,只一心贪饷敛财,逢迎监军太监,溜须拍马,借以获得赏赐升迁,可以跃为文臣,军队日渐靡烂。

    唯一的例外,则是驻守西北的刘秀和驻守东北的李信,刘秀自不必说,皇长子身份,又极受先皇宠爱,自然高贵无比,而李信则是先皇念其父李纲一生尽忠为国,奈何全家死于非命,如此惊动天下的灭门惨案,刑部却始终追查不出真凶,心中对李信甚是愧疚,于是封其为镇东大将军,驻守东北,而未派文官统帅,其余各州军马皆归知县、知府、节度使统领节制。

    “退朝吧!明日辰时,北营校场,朕亲自登坛拜帅,大军出征讨伐唐逆!”刘定自信满满地挥手道。

    众臣齐呼万岁,俯地叩送刘定步入后宫。

    宁安城外中军帅帐内,蓝宇舒服地洗濑完毕,正待与春夏二女宽衣安枕之时,心中忽地想起日间刘海抓了一名阻挠亲军办差地少年,还未审问,于是让夏荷为其换上一套干净的锦袍软靴,令亲兵将所押少年带来大帐。

    不大会功夫,两名亲兵押着一名身着锦袍的少年,进得大帐。

    蓝宇高据帅椅仔细打量着帐下挺身而立的锦袍少年,双手反绑,绸质地袍服和软靴已沾染不少尘污,身形欣长,足有一米七左右,银色丝带束发,蓝带束腰,中镶玉石,价值不菲!

    再往上看,小脸如玉,皮肤白晰,鼻挺嘴朱,双眼俏丽,前胸微耸,秀耳上竟扎有耳洞,明显是个西贝货,心下不禁暗笑,不过也算勇气可嘉,虽处大军深营之中,刀剑之下,依然凛然不惧,昂首挺胸,敢与自己对视。

    “还不参拜王爷!”两名亲兵摁着锦袍少年双肩,欲强行令其下跪参拜。

    “本公子拜天、拜地、拜君、拜亲、拜师,却从不拜乱臣贼子!”锦袍公子俏眼怒视蓝宇,双腿如钉子般扎在原地,口中怒斥道。

    “算了!免跪吧!”蓝宇挥手阻止正欲踹其腿弯令其跪倒的亲兵,心中对这位女扮男装的俏佳人甚是感兴趣,不怒反笑道。

    “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蓝宇问道。

    “本公子姓氏,你这个叛逆不配知道!”锦袍公子俏脸如霜,如此牙尖嘴利,却令蓝宇心情大好,暗赞果然巾帼不让须眉,只不知是否有真本事。

    “大胆,你不怕砍头吗?”蓝宇故意板着脸冷冷道。

    “死有何惧??!犯上作乱者,天地共诛之!!你多行不义,人神共愤!!早晚有人会取你性命,为我报仇!”锦袍公子不知是怒极还是有些害怕,俏脸上竟有些嫣红,身形微晃。

    “犯上作乱?你何出此言!本王明发天下的起师檄文,你没有读过吗?是清君侧,诛奸臣!”蓝宇大声纠正道。

    “荒唐可笑,何来清君侧??本公子阅遍古今史书,却闻所未闻!分明是巧言狡辩,欲借此行犯上叛乱之实!”锦袍公子一脸不屑道,眼中尽是鄙视。

    “好了,本王也不与你争辩,是非曲直,天下人自有公论!松绑,放她走吧!”蓝宇也懒得跟女人一般见识,淡淡吩咐亲兵道。

    “放我走可以,不过也要放了被你抓来的铁匠!”待左右亲兵为其松绑后,锦袍公子活动了下已经麻木的双手,依然一副不识好歹地样子,得寸进尺道。

    “什么叫抓来的?他们是本王征集至军效力的工匠,自有饷银支付!”蓝宇隐隐有些怒气道。

    “何谓征集?两军交战,凶险万分,为何要强行将他们置于险境??如有不幸,他们的家人老小怎么办?你自己犯上作乱就罢了,为何要将这些可怜人,一起绑上你的战车,日后即使得以活命,也必将蒙上谋逆大罪,满门抄斩!你心肠为何如此恶毒!”锦袍公子一脸愤慨道。

    “混帐!本王如何行事,岂容你个黄毛丫头指手画脚!”蓝宇有些抓狂地冷声道,一不留神将小丫头的西洋镜拆穿了。

    “……………………你……你……你…………”锦袍公子愣了一下,哼唧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玉手指着蓝宇呆立当场,小脸飞快的布满红晕。

    “行了!别你你我我的了!本王今夜心情不错,不与你一般见识,速速离开吧!”蓝宇强忍笑意道。

    “不行,你不放他们,我就不走!”小丫头女扮男装的伎俩被揭穿,有些恼羞地跺足道,一脸的小女儿态,那有半点英伟之气。

    “哟!看架势,你今天还是和我卯上了?”蓝宇忍不住笑道。

    “卯什么?谁和你卯上了?……反正你要把他们放了!”小丫头显是不明白蓝宇的奇词妙语,一脸的茫然,不过依然坚定不移。

    “把她拖出去,乱棍赶出军营!”蓝宇此时有些困了,不欲与其再作纠缠,下令道。

    左右亲兵迅速上前勒住小丫头两只胳膊,就待将其拖出帅帐。

    “不行!我不走!……要么把他们都放了!否则我就不走,一直跟着你们!……除非你杀了我!…………”小丫头极力挣扎着尖声道,力气倒是不小,和两名牛高马大的亲兵扯成一团,就是不肯出帐。

    春梅恰好从内帐出来给蓝宇添茶,见状朝蓝宇轻声道:“王爷,不如将她留下吧!也好跟奴婢姐妹做个伴,还可以给王爷解闷呢!”说罢俏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微笑,显是在内帐已听得清楚,知道锦袍公子乃是女儿身。

    “既然如此,你就呆这吧!不过日后若是被扣上谋逆地罪名,可别怪本王没提醒你!还有,军营之中,不得随便走动,否则就治你个奸细罪,拖出去砍了!”蓝宇见春梅喜欢,自己也觉这小丫头甚是有趣,很有股新女性的魅力,便将其留下,权当捡了个开心果吧!

    “啐!……谁给你解闷!不知羞耻!……我一定会让你把他们都放了!”小丫头丝毫不领春梅的情,大概是把春梅和蓝宇皆当成好色之徒,轻啐一口道。

    春梅也不生气,一脸微笑地上前谢过蓝宇,而后将口中仍嘟囔不止的小丫头拉进内帐,三女在内帐也不知嘀咕些什么,不一会竟传出开心的笑声,令蓝宇不禁大摇其头,暗叹女人真是最最奇怪的动物。

    折腾了这么久,看看沙漏,已是亥时,蓝宇打了个哈欠,才意识到该就寝了,吹熄外帐灯盏,蓝宇走进内帐,一瞧只见三女正围坐在帐中方案旁,对着灯盏,相谈甚欢,状甚亲昵!

    春梅、夏荷见蓝宇入帐,立刻起身上前为蓝宇宽衣解带。小丫头见状,俏脸通红,螓首扭转,甚是不安,蓝宇也觉有些尴尬,不禁开始后悔将这个灯泡留下了。

    春梅见状,将小嘴嗪到蓝宇耳旁,小声咕噜了了两句。而后蓝宇仅着中衣上塌,春梅和夏荷不知从何处扯来一幅帷幔将内帐自中一分为二,隔成二处,三女小心地将二张小塌并成一塌,三女悄悄地上塌,吹灭油灯,钻入锦被之中,仍不时小声交谈,蓝宇躺在软塌上,扯着锦被,听着三女在对面聊得正欢,心中悔得肠子都青了,暗骂自己没事找事,这下好了,多了个拖油瓶,将自己的春宵美梦全部破坏,而令只有孤枕入眠了………………………………

    七月二十,清晨。

    旭日东升,霞光初照,金色的朝阳将天地间连成一片,温暖地阳光洒满大地,绿油油地油菜叶上晶露泛着莹亮地光泽。

    天京城外,北大营校场之上。高高的点将台下,二十万银甲近卫军,排列成整齐的十个方阵,如银色的海洋,迎着初升的朝阳,刀林枪海,彩旗招展,迎风猎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穆萧杀之气。

    点将台上,一名身着银色虎头战甲须发皆白,身高体阔,面色红润、威风凛凛的老将扶刀而立,正是虎威大将军张天顺!

    此刻他正在左右一众将官的簇拥下,巡视着台下军容鼎盛、军备精良的千军万马,只见他面色沉稳,身形坚定,顾盼生威,不时轻微地点头颌首,朝台下众军挥动手臂,瞬时台下呼声震天,士气升腾,直冲支宵,显是极受台下将士爱戴。

    辰时初刻,平宗刘定的皇帝仪仗自天京城中缓缓行来,净沙铺路,清水洒地,丝竹乐声相伴,一万金甲御林军开道护驾,一千内廷侍卫护卫着龙辇,大群地太监、宫女围侍左右,满朝文武大臣自后相随,一路浩浩荡荡朝近卫军北大营而来。

    张天顺率领营中高级将领,已早早守在辕门外,等待迎接圣驾。

    “微臣领近卫军北营大将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待皇帝仪仗近得辕门,龙辇停下,未及皇帝下车,张天顺已率一众将领俯地叩拜,三呼万岁,连带着辕门守卫近千士兵,齐声高呼,声震云天,气势惊人。

    刘定在太监地服侍下,下得马车,眼见此景,心中甚是欢慰,满意地点点头,吩咐众将平身,而后率文武百官,直往校场点将台。

    太监总官连全宣读完讨伐逆贼刘秀地圣旨之后,开始杀牛屠羊,祭拜天地,而后由平宗刘定亲自宣诏,封帅拜将,授印赐令。左相崔呈斌为大军元帅,统领全军,太监总管连全为大军监军,负责代天子监督大军作战,可先斩后奏,虎威大将军为大军主将,负责领军作战,剿灭叛军。

    辰时三刻,刘定下令,大军拔营,向海原府进发。

    二十万大军并近十万榴重民夫骡马车队,一路绵延百里,成一字长蛇阵,缓缓前进。

    午时三刻,大军行进近三个时辰,还未出天京地界,张天顺心急如焚,待大军扎营造饭之时,率亲兵前往帅帐,求见崔呈斌。

    “张大将军求见本帅,可有要事相商呀?”崔呈斌身为一军之帅,却身着绯色官袍,头戴纱帽,斜坐在帅椅上,边品香苟,漫不经心问道。

    “本将求见大帅,乃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帅成全!”张天顺想起左日深夜太尉刘协亲自过府时谆谆劝导犹历历在耳,再观如今大魏兵备之现状,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忧心如焚啊!当下不得不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一脸诚恳地对这位当朝有名的权臣请求道。

    “噢?何事,说来听听!”崔呈斌斜望了一眼,放下手中茶杯,不阴不阳道。

    “禀大帅,此次出征全军近三十万人,骑兵十万,步军十万,再加上近十万的榴重、民夫、骡马车队,如此三军齐行,行军速度太过缓慢,恐会贻误战机!而今之际,唯使本将率一部五万骑兵为先锋,携半月干粮,先行驰援并州,此乃上策,请大帅明鉴!”

    张天顺的眼神充满了热切和忧虑,精兵略的他如何不知,救兵如救火?兵贵神速,若行军迟缓,则一步落,步步错,界时不止起不到援军的作用,甚至有可能为敌军所趁,分而围之,各个击破,那是什么样的结局可想而知!

    “张将军的意思,本帅岂会不知!不过此次出征,举兵近三十万,京师之军大半精锐尽入,京防空虚,耗银粮无数,不可不慎,因尔本帅岂可大意,必要保得三军周全为不负圣恩!

    稳妥一些行军也是好的,张将军不必忧心,想唐贼逆军,多土鸡瓦狗之辈,一团散沙,能有多少战力??又岂会轻易攻陷坚城青川!待本帅率天军一到,逆军必闻风而逃,溃不成军,大局可定!”崔呈斌一脸肃然拱手朝北而拜,侃侃而谈,胸有成足道。

    “这……崔帅,行军打仗,非寻常事!其中凶险无比,计谋百出!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本将闻刘秀领军作战,颇通谋略,锐不可挡,鲜有败绩!黑甲军驻防西北,久经战阵,武力惊人,也绝不可等闲视之!

    再则,此次出征刘秀,京中近卫军全部精锐尽出,胜败在此一举!朝廷安危荣辱尽掌崔帅之手,还望崔帅三思!张天顺尽管心中怒气冲天,须发皆张,恨不得斩了眼前懦弱小人,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耐心劝说。

    “哼!依本帅看张将军可是高看唐贼小儿了,他有什么本事??若不是先皇宠爱,允其统领西北诸军,镇守西疆,他能有今日之声名?黄毛小儿矣!有何为惧?莫不是张将军久病缠身,连胆气都小了?”崔呈斌很是不满张将军挑战自己统军权威,出言讥讽道。

    “崔帅!本将十五岁从军,而令四十余载,大小数百仗,何时怕过??!莫不是这一身的伤痕是作假不成!张天顺怒冲冲大步上前,行至帅案处立定,一把扯掉胸甲,拉开战袍,露出依然精壮虬实的胸膛,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刀伤箭伤样样皆有,条条皆深及骨,各种深沉的颜色和扭曲的纹路让人触目惊心。

    那一道道伤疤见证了张天顺戎马一生中所立的郝郝战功,狰狞而恐怖的伤痕仿佛活过来似的,犹如战狮猛虎般散发着一股股凌咧凶猛的杀气,伴随着张天顺的不怒而威,飞速的漫延在整个帅帐中,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下跌,给人一种冰冷刻骨而又窒息的感觉。

    崔呈斌为张天顺气势所压,身子不禁一抖,面露惊惧之色,左右亲兵见状,纷纷拔刀上前,怒斥道:“大帅座前,岂容你放肆!还不退下!”

    张天顺怒目回视,凶猛地气势凛然暴涨,一身百战余生铸就的冽冽杀气骇得众亲兵禁不住地连连后退。

    “大胆,你……你敢以下犯上,不遵帅令……待……待本帅禀报监军,治你个威吓上官的罪名!”崔呈斌见情势不对,飞快地站起身后,躲在亲兵身后,壮着胆大声斥道,帐外两人各自亲兵闻怒斥声,也纷纷入内,团团将张天顺围拢,双方间亲兵刀剑相向,怒目而视,却是都不敢轻举妄动。

    “住手!”张天顺大声喝止住自己的亲兵,他可不愿以如此不名誉的罪名被治罪入狱,要死也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还,方才死得其所。

    “崔帅,本将刚才一时情急,言语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只是两军交战,事关数十万将士生死存亡,大魏国运也在其中,不可等闲视之,还望崔帅慎重考虑!本将先行告退!”张天顺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怒气,平静地朝崔呈斌道,说完转身领本部亲兵出帐而去。

    “混帐!什么东西!敢对本帅指指点点!真是岂有此理!若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处,就一刀斩了你!”闻得张天顺一众脚步声行得远了,崔呈斌乃爬回帅椅坐定,喝了口茶,安抚了一下受惊不小的心脏,复又恨声连连咒骂道。

    如此一场闹剧之后,讨伐大军午饭过后,依然如故,慢悠悠地朝着海原晃荡而去,前后近百里的长龙,甚是壮观,却把张老将军气个不轻,带着本部三千亲军,径直驰往前军,不与中军崔呈斌与连全同行,后二人也是悠然自得地地钻进豪华舒适地四轮马车内,不知商量些什么………………………………

    蓝宇大军清晨拔营,朝宁远府进发。

    一路上,春夏二女并新来的王冰三人皆着亲兵服饰(晨间用膳之时,春梅已悄悄告诉蓝宇此女名为王冰,至于是不是化名便不得而知了。),也不坐马车,三人都骑上战马跟在蓝宇身后,一路有说有笑,好不自在,似在出外郊游般悠闲,且王冰不时地策马上前,骚扰蓝宇,鼓动他放掉沿途征集而来的铁匠,让他们返回家乡,扬言是为蓝宇积点阴德,令蓝宇不禁大感头痛。

    午时扎营后,前军海熊灿、王超来见,禀报道:“先锋赵康云大军已与左日晚与石从虎所率援军自宁远汇合,两军合兵一处,现已至并州首府开定,但遭遇刘哲浩领二万军兵,全力抵抗,现赵将军正挥军全力攻城!”

    “噢?竟有些事?”蓝宇闻海熊灿所言不禁心中大讶,暗付这个刘哲浩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先是令所辖各府县镇,不得抵抗,还要全力配合大军,这会又亲自率军誓死保卫开定城,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确有此事!末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刘哲浩是不是疯了,竟敢螳臂挡车,领兵对抗大军!”海熊灿也是一脸的疑惑道。

    “王爷,末将认为此人倒有些本事!”王超在一旁接口道。

    “嗯!你说说看!”蓝宇有些好奇道。

    “是,王爷!末将认为,刘哲浩此举看似昏溃之极,其实暗藏深意。其实他很了解并州各县府驻军战力孱弱,又缺兵少将,与其让他们抵抗大军,怯战逃溃,自取灭亡,倒不如将其实力保存。

    一方面令各府县全力迎合大军,让我们放松警惕,放缓行军速度,心生骄傲轻视之意。另一方面,秘密将各府精锐之军齐集州府,整军备战,组成一只精锐的守军,力抗我军,守城待援。确实是一箭双雕之妙计。”王超语气中甚是有些佩服之意,却未见旁边海熊灿已有些不悦之色。

    “妙个屁!依末将看,应该将这个刘哲浩五也分尸,方才解气,竟敢戏弄王爷!”海熊灿怒声道。

    “刘海,你怎么看?”蓝宇示意海熊灿稍安勿躁,而后朝站立一旁默然不语的刘海问道。

    “回王爷,末将也认为此人确是一名难得的人才,不仅治理民政有方,统军打伏也是毫不逊色!”刘海尽量用中肯的语气道。

    “不错!本王也是这么想!原本只是想见上一见此人,一睹其容而已,现在却是很想将其收于麾下效力!”蓝宇一脸地求贤若渴,只想立马飞至开定,将其收归已有,这个时代,尤其是现在的唐王,最缺的是什么?不用问,人才!!!

    “如此恶贼,其心志必然坚定,恐难降服!”海熊灿在一旁一脸厌恶地劝,显然是想直接一刀将刘哲浩咯嚓了帐。

    “那倒未必,所谓精诚所致,金石为开!若诚心以待,何愁其不归降效力!”刘海道。

    “正是此理!传令赵康云、石从虎,全力攻城,拿下开定后,一定要将刘哲浩好生看押,不得有任何差池,待本王前去招降,而后率军快速进击青川!”蓝宇拍案而起大声下令道。

    “末将遵令!”海熊灿高声接令后,和王超一起退出帅帐。

    “朝廷方面可有动静?”待海熊灿和王超出帐后,蓝宇问刘海道。

    “回王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消息!”刘海面露忧色道。

    “情报工作太差了,现在我们就跟瞎子摸象似的,令人头痛!待此次出征回军后,一定要建立一支优秀的情报部门!”蓝宇自言自语道,心中很是痛骂了原来的唐王一顿,连一支象样的秘探部门都不给自己弄一个,害得现在自己只得抱石头过河,慢慢摸索。

    “此次潜入中州的秘探,全都是军中的斥侯,没有什么经验,而且时间太过仓促,一时探察不出消息,也是正常!王爷不必忧心,只要赵将军能一举拿下青川,打通门户,我军自可立于不败之地!”刘海见蓝宇一脸地阴晴不定,忙出言劝慰道。

    “也只好如此了!”蓝宇一脸无奈道。

    待用过午饭,大军拔营朝宁远进发。

    一路上,王冰除了与春、夏二女闲聊嬉笑之余,便是继续做蓝宇思想工作,后者实在有些受不了王冰的纠缠,打又打不得,杀又不能杀,赶又赶不走,无奈之余,只得将王冰扔给春梅和夏荷享受,由刘海统领亲军保护中军,自己率领一队亲军打马赶至前军,领先而驰,海熊灿和王超见状不禁一脸讶色,不知所以。

    傍晚时分,蓝宇大军赶至宁远城外,择地扎营,埋锅造饭。

    用过晚饭后,蓝宇坐在前帐帅案处,察看赵苏、孙传宗收集地粮饷物资清单以及刘海征集的铁匠名册,至今为止,赵苏、孙传宗已收得粮草近六万石,银五十万两,其余军械兵器物资数百车,所获颇丰,刘海处也已征得近五百铁匠,蓝宇看完清单、名册,一脸愁容终于一空,露出一丝笑容。

    心情大好之下,令亲兵拿来几张宣纸,这玩意可是稀罕物,也只有王公贵族,皇宫大内可以用得起,其余官府行文告令皆用类似现代黄纸之类的黄色纸张,粗陋不堪,且极易损毁。

    提起毛笔,蓝宇按照脑中印象,在白色的宣纸之上构画起马蹬、马鞍、马掌以及唐刀的大致形状,预备待大军到得开定,立即命所有铁匠,连夜照图打造一批新式军械,装备亲军,这可是保命的最好武器。

    一柱香后,蓝宇终于完成大业,满头大汗,实在无法,写字还可以,勉强看得过去,不过画画嘛!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依附的唐王,都是不堪入目,蓝宇望着纸上的极似孩童信手涂邪地所谓图样,心下不禁很是忧心,不知军械处的工匠们,能否看懂到底所画何物!

    正担忧间,突闻身后“扑噗”一声轻笑,蓝宇回身望去,却见王冰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掩嘴轻笑,显然刚刚正欣赏自己的大作呢!

    蓝宇心中暗责自己太过放松警惕之余,也不禁有些恼怒,太不给面子了!画的很难看吗?虽然是事实,也不必这么夸张吧!有什么好笑的?

    “喂!你笑什么?私自偷看军机文书,可是杀头的大罪!”蓝宇脸色不悦道。

    “哈!……这也是军机文书……哈哈……我可从没见过如此雅致地军机文书,今天可是开了眼界了……哈哈……”王冰一副不知死活的架势,笑得更加开心,花枝乱颤,前仰后合,令蓝宇直有将其就地正法的冲动。

    “呵!瞧你的口气,你画画很历害吗?”蓝宇讥讽道。

    “哼!那是当然!琴棋书画,我是无所不通,无其不精!”王冰一扬俏脸,傲声道。

    “真的假的!露一手我瞧瞧!”蓝宇趁机激将道,想要获一免费劳工,以补自己不足。

    “去……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哼!”王凉狡诘地瞅了一眼蓝宇,冷哼道。

    “不行就别在这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蓝宇故作一脸不屑地表情刺激道。

    “谁说我不行!画就画!………………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王冰甚是不满蓝宇的语气,刚一口应了,不过一转乌溜地黑眼珠,又提出条件。

    “什么条件?说来听听!”蓝宇一瞧她那小样,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无非又是释放铁匠罢了,却故作不解道。

    “你少明知故问了!如果我画好图样,你必须将抓的铁匠全部放掉!行不行!”王冰嘟着小嘴不满道。

    “那要看你画的怎么样了?如果可以让我满意的话,就放掉一部分铁匠,否则的话,想也别想!”蓝宇小心的挖着陷井,等着王冰往里跳。

    “放多少?”王冰追问道。

    “三分之一!”蓝宇道。

    “太少了!一半吧!”王冰讨价还价道。

    “不行!就三分之一!不行拉倒!”蓝宇丝毫不松口。

    “好吧!成交!”两人第一笔生意终于谈成,王冰也终于跳进蓝宇精心挖好的陷井之中,开心地微笑着。

    生意谈成,蓝宇让开帅椅,王冰神气地坐入帅椅,手持毛笔,开始重新构画图样,一脸的专注,笔下生风,甚是熟练,显然乃是个中高手,蓝宇站在旁边,有心偷学,却是一脸茫然,不得其法,王冰似感觉到蓝宇意图,嘴角不时轻撇,显是心中极乐。

    很快,王冰完成手中画作,将画好的图样,交给蓝宇查看。

    望着手中的图纸,蓝宇不禁暗叹,真乃妙手神笔,入木三分,图样极其传神,彬彬如生,跃然纸上,如观实物。

    “怎么样!你说的话算不算数!”王冰在一旁见蓝宇脸上露出满意地神色,不禁得意道。

    “算数!当然算数!本王一言九鼎,岂会食言,自会放走三分之一铁匠,你不必担心!”蓝宇随口应道。

    “那什么时候放!”王冰似乎此时才关注起原本是最重要的问题,追问道。

    “当然是待他们帮本王办完差事之后了!”蓝宇理直气壮道。

    “你…………你…………你出尔反尔,实在无耻!”王冰气得娇躯直颤,小脸通红,怒斥道。

    “无耻什么?你可不要随便诽谤本王,小心会砍头的!请问这位姑娘,我刚才答应你何时放他们走了吗?”蓝宇一脸正色道。

    王冰闻言,气得酥胸起伏不定,抬起如葱地玉指,虚指着蓝宇,正待斥责时,刘海却不适时机的禀报入帐而来,见此情此景,不禁愕然,一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亲兵服饰的王冰,怒冲冲地指着蓝宇,而后者一脸得意地轻笑………………

    蓝宇朝呆在当场的王冰打了个眼色,后者狠狠瞪了一眼蓝宇,飞快地溜进内帐,而后蓝宇整了整面容,一脸正色朝一脸愕然的刘海问道:“有何事禀报?”。

    “啊……噢!禀报王爷并州秘探急报,朝廷今日已颁下圣旨,明发天下,废除王爷唐王爵位及所有职务,定为谋逆叛乱之罪,且已派出二十万近卫军,前来并州计伐,由左相崔呈斌为帅,连全任监军,虎威大将军任主将,现正朝海原进发,不过由于三军一并行军,并未派出先锋,行军速度缓慢,估计到达青川需要十日左右!”刘海听得蓝宇发问,一愣后方才禀报道。

    “如此甚好!刘定当真是昏溃无比,兵贵神速的道理都不懂,如此一来等若自缚手足,真是天助我也!”蓝宇闻言不禁抚手称快。

    “殿下所言正是,刘定昏溃无能,竟派不知兵事的崔呈斌执掌帅印,统领大军,胡乱指挥,又派连全监军,掣肘于张天顺,任他虎威大将军如何英明神武,也是无力回天,此番出征,我军必胜矣!”刘海也是一脸喜色道。

    “若赵将军可顺利拿下开定,攻占青川,则战局则大大有利有我军!”蓝宇一脸微笑道。

    “前锋可有战报传来?”蓝宇忽又追问道。

    “回王爷,暂时还没有!”刘海回道。

    “也不知此时战况如何?”蓝宇有些忧心地望向开定方向,从宁远至开定仍有三日路程,也不知赵康云能否顺利攻下开定,而且还要活捉刘哲浩,这可是个不好完成的差事。

    “王爷但请宽心,赵将军身经百战,又熟知兵法,定可领会王爷用意,而开定也不过一府城而已,城薄兵少,再加上越将军又有石从虎、谢晋、崔远中三员虎将相助,六万虎狼之师,将士用命,上下一心,此战必可一举而下开定!”刘海在旁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蓝宇靠回帅椅,闭上眼睛嘴中呢喃着,脑中却似乎显现出开定攻城血战厮杀的悲壮画面………………………………

    此时,开定府城外,黑甲军前锋大营内,中军帅帐之中,灯火通明,几员披挂整齐的将军正围在帅案旁激烈讨论着什么。

    “大将军,今日攻城不下,军士伤亡惨重,以末将看,明日应换将领军攻城!”身形高壮,面目英武的崔远中一脸忧心朝座在帅案后的赵康云道,眼神却不时掠过一旁伫立的身形有些瘦弱,尖脸无须,却双眼有神的谢晋。

    “换将?倒是可以考虑!……今日谢将军领军攻城,半天下来,不止未下一门,而且还折损前锋近千余精锐兵士,此战又是出征以来的第一战!如此战果,让本将如何向王爷禀报!”赵康云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站在一旁面有愧色地谢晋,语声中也是略有不满之意。

    “大将军,小将攻城不力,损兵折将,有损黑甲军威名,请大将军治罪,小将甘愿领罪!”谢晋也站不住了,俯身下拜,一脸愧疚道。

    “起来吧!今日攻城受挫,也不能全怪你!本将也有不是之处,不应只攻一门,而应二门齐攻,一主一辅,牵制分散其兵力部署,而且前锋自出征以来,所过之处,各府县无不望风而降,兵不血刃之下,则将骄兵傲,心中皆存有轻视之意,岂有不受挫败之理!再说今日也只是初战,影响不了大局,你也不必太过于自责!”赵康云温言安抚道,心中却在想着下午攻城之时,收到的王爷令喻。

    此事甚是难办,一要快速攻城而下,二要活捉节度使刘哲浩,毫发不得伤之,真是头痛之极,瞧今日府城城墙之上,刘哲浩一脸正义凛然,视死如归,痛斥王爷举兵叛乱的表情,就知这个差事当真是个苦差呀!

    此次出征,又多是精于野战的骑军,攻城的步兵少之又少,想要一举攻下开定,都不容易,更勿论还分活捉刘哲浩!只是王爷军令非常清楚,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住刘哲浩性命,加以招降,自己也只好全力以赴了,想到这,赵康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苦笑。

    “大将军,明日不如由末将领一万步军攻城,末将保证必可一举攻下东门,否则提头来见!”一直站在旁边,身形高壮,膀大腰圆,面黑脸圆,默声发大财的石从虎,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粗声道,声如钟鸣,震得帅帐顶直晃了一下。

    “末将也是,请大将军允许末将将功折罪,末将立下军令状,明日必定攻下东门,斩下刘哲浩的人头献于大将军!”刚站起身来的谢晋闻言,也是上前请战道。

    崔远中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之色,上前扬声道:“大将军,谢将军今苦战半日,劳苦功高,依末将看,明日不如由末将领军主攻东门,石将军领军攻西门,互为犄角,协同攻城,一主一辅,牵制分散敌军兵力,必可一举而下其城!

    赵康云见帐下三名大将,战意汹涌,争相请战,虽语含争斗之意,但也无伤大雅,心中略定,正欲出言安抚之时,忽闻帐外隐约传来斥喝怒骂声传来,中间依稀夹杂着兵器交击和马厮人沸之声传来,面色一凛,大喝一声:“来人!”

    声未落下,一名亲兵已冲入帐中,单膝点地大声禀报道:“禀大将军,敌军袭营,现已与巡卫营接战!”

    “好大的胆子,竟敢轻摅虎须!真是岂有此理,崔将军!速领军出战,将这群乌合之众歼灭!赵康云闻言不禁悖然大怒道。

    “末将遵令!”崔远中面露喜色,斜瞄了一眼面色灰暗的谢晋,高声接令出帐点兵出战。石从虎则一脸憾色,不停地搓着双手。

    崔远中出帐后,迅速令亲兵吹角点兵,点齐五千骑兵后,迅速上马领军直冲向敌军袭营处。

    此次敌军袭营,兵马并不是很多,至多也只有千余骑兵,此时正与巡卫营在大营北角边缘接战。

    崔远中一马当先,高举加料地五尺长刀,直冲向敌军领军将领处,与其战成一团。身后五千骑兵,随后而至,迅速将敌军分割成数块,外围则是闻声赶来的数千步军将一千余敌军骑兵,团团围成一个大圈,高举火把,将整片战地照得灯火通明,一排排弓箭手,弯弓搭箭,一波波不停地瞄准敌军骑兵,疾射如雨。

    崔远中腿夹马腹,单手勒缰,右手挥舞长刀,飞旋如风,眼前接战的敌军将领,年约四十上下,身形粗壮,面黑脸宽,手使双锤,力道惊人,兵器交击之下,虎口一阵阵剧痛,身形晃动,几乎载下马背,崔远中见势,也不敢托大,当下双腿夹马,双手握刀,大开大厥,横砍侧劈,刀兵磕击下,火花四射。

    敌将也是了得,身处敌军包围之中,依然丝毫不惧,手中双锤飞舞,火光中如二颗飞旋的流星,二人战得正酣,刀来锤往,难分难解之时,旁边突地两支羽箭快如流星,疾射而至,敌将一个仰身,堪堪躲过羽箭,正起身形时,异变突起,崔远中见敌将俯身躲箭之时,趁势大刀一个横扫。

    敌将正身之时大刀已带着一股劲风疾扫而至,躲闪已是不极,无奈之下,只得拼力自马背硬生生后移几寸,却仍未躲过致命一刀,长刀横扫入腹,划开一条深深地血口,鲜血喷涌而出,崔远中手腕用力,用力一勾,只见长刀自腹中掠过,划过一条血色的弧线,刀身上依然挂着半截红白之物,显是敌将腹中断肠。

    敌将也是悍勇,仅闷哼一声,迅速将胸甲下拉,堪堪遮住伤口,大吼一声,竟凌空跃起,手中高举双锤,狠狠地朝崔远中直砸而下,显是要与其同归于尽,崔远中见状,飞快一夹马腹,勒马侧避,单手挥刀,抵挡敌将砸下的大锤,刀器交接处,铿……锵声爆响,崔远中连人带马,后退数步,身形晃动处,一下栽下马背,大骇之下,正欲起身后撤,却见不远处砰然响处。

    一团黑影自空中沉沉落下,溅起一片灰尘,定睛一瞧,却正是敌军主将,此时已是身首异处,头颅滚落远处,头盔也不知去向,无首的尸体仆倒在地,红白之物自腹中露出,鲜血流满一地,火光中晦暗不明,背上赦然插着数支黑色地羽箭,几名黑甲步兵正手持刀枪弓箭渐渐围拢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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