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当乳癌席卷了我们的婚姻 > 第110章 苏夏真实身份

“他怎么对我我管不着,但我不能放任他。那件事其实是个误会,这几年,他始终不肯听我和我爸解释。”那件事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件事太过严重。导致李健离家出走,与继父和大哥反目成仇。
  “是误会就总有解开的那一天。”我宽慰他。
  他继续向前慢慢走着,我跟在后面,听他往下说:“几年前,我爸和我妈的感情出了点问题,哦,就是我继母。那时候,公司状况不太好,我爸合作伙伴骗走了公司一大笔钱,公司的财务亏空很大,几乎破产。那段时期,我爸患上了狂躁症焦虑症,对我妈实施冷暴力,后来几乎不回家,也不给我妈电话。我妈以为我爸在外面有了人,变了心,很伤心。”
  换口气,赵雨继续说。
  “有一次,我妈在街上碰见我爸和一个女人上了同一辆轿车,就开车追上去,结果,在一座桥上撞上一辆卡车。我弟弟在外地念书,接到电话就往家赶,到家的时候已经迟了,没见上我妈最后一面。我弟把这个责任算到我爸头上,也认定是我爸逼死了他妈。后来,他就再也不肯回家,再也不肯认我们。”
  误会真可怕,如果当时有话好好说,沟通通畅,那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后面的连锁反应?
  事实是天底下没有如果。
  “到底是什么误会呢?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问。整件事情中,那个女人是关键。
  “是我亲妈的娘家表姐,也是开公司的,她在那时候注资我爸的公司,帮我爸度过了难关。可能我爸瞒着我妈,就是怕我妈知道了误会吧。”
  我摇摇头,遗憾的说:“如果那时候都不急躁,多几句沟通,好好说话,也许就不会……”我真傻,老说如果那时候……也许就不会……。事实就是事实。
  冲动就是冲动了,冷暴力也冷暴力了,以至于造成夫妻双方无法相互理解,无法相互体谅。一个在遗恨中离开人世。一个在悔愧中痛苦的活着。
  “后果已经造成了,说什么都没用了。”我叹口气补充。
  赵雨沉默须庾,才停下来,转身看着我,“李小/姐,你能帮我劝劝我弟弟吗?求你了。”又是哀求的眼神。
  “不要叫我李小/姐了,叫我李佩珊,或者佩珊吧。”李小/姐听着实在太奇怪了。“当时,你父亲要是能冷静下来,好好和你继母沟通,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多好。”我这又废话了。哪有要是。
  “当时那种情况下,我爸压力太大,心情太烦躁,连多余一句话都没力气跟我妈说。就是熬着,拼着,憋着一股劲,想方设法度过低潮期。”
  “你爸以为你妈应该理解他的苦,默默无言,就是等着。可你妈心里也苦,你爸完全孤立了你妈,不和她沟通,排斥她。她才会生出各种不好的情绪。”
  “是啊,我妈那时还常常翻出以前的事说事,指责我爸埋怨我爸。”
  “你继母那是气的。你当时在哪里?”
  “我就在我爸的公司做事。”
  这时候,喝得摇摇晃晃的李健,从一辆出租车里爬出来,一摊泥一样摊在路边。嘴里喃喃喃喃不知道胡言乱语些什么。
  司机骂骂咧咧走下车,走到李健跟前,踢了李健一脚,“不是说到站有人给钱吗?人呢?竟然骗老/子,想坐霸王车呀?哼!喂,醒醒,醒醒。”
  地上的泥翻个身,“我……我没家,哈哈哈哈。没有。”
  “不可能,别想赖账,快起来,喂,快起来,别想耍骗老/子。”司机粗鲁的又是两脚。李健干呕了几声,干脆四仰八叉躺着不动了。
  李健怎么会让司机把他带到我家这儿来呢?
  司机又踢四五脚,李健没醒,反而呼噜打起来了。司机见状,干脆去把李健的项链和手表拽下来,又去搜李健的身,一毛钱都没搜出来。
  “喂,你干什么,抢劫啊?”赵雨跑过去,抓住司机的领口。
  司机气急败坏的甩开赵雨,“我说你干什么,你谁啊,这人坐霸王车,我这是拿回他的车费。”
  赵雨去抢司机手里的项链和表,司机不给。赵雨拿出一百块钱,“钱给你,东西还我弟。”
  “你弟?原来如此,你弟没骗我,他就说到地方有人付车费呢。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司机马上换了副口气,换了副面孔,双手把项链和手表捧过来,“东西还你。刚才我也是一时冲动才。”
  赵雨接过东西,把钱扔在地上,那司机去捡钱的时候,赵雨在他身上狠狠踢了几脚,“这是还你踢我弟的。你刚才踢我弟几下,我现在就踢你几下。”
  醉得不省人事的李健被赵雨背到我的单身公寓,睡在楼上,我和我妈睡在楼下。赵雨说,在李健还不想回家的时候,赵雨不会带他回家。带他回家,只会增添他心里的怨恨和反感。
  早上,我从一阵霹雳哐啷的声音中醒来。
  去看的时候,我妈正托着墙,揉着眼睛,缩在厨房角落。摊饼的铁锅摔在地上。

  我赶紧上前扶起我妈,“妈,您怎么了?”
  “出了什么事?”李健也从楼上冲下来,冲到厨房,瞪大眼睛问。
  我妈跌跌撞撞,手脚僵硬的挪动着,眼睛看不清东西,一句囫囵话也说不出来,两片嘴唇不停的颤抖,脸色发灰。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我和李健扶着我妈也正往门口走。打开门,卫辰站在门口,惊诧的看着我们。来不及多问,他蹲在我妈身前,“来,我背阿姨。”李健比较孱弱,背我妈会有些吃力。卫辰体格健硕,背起我妈,跑到楼下,轻轻放到了他的车上。我上车,对李健说:“李健,我们去就可以了,你不用去了。”
  李健使劲摇摇头,惊吓还没缓过来,“我跟你们一块去。”也跳上车。
  在急救室外等待的时候,我的双手不能控制的颤抖起来。卫辰走过来,握住我颤抖的手,“沛珊,放松一点,你妈不会有事的。”
  李健站在对面的墙边,也说:“是啊,不会有事的。”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沛珊家?”卫辰抬起头直直的注视着李健。
  “我是沛珊的前房东,我昨晚喝多了,是沛珊跟阿姨收留了我一/夜。”李健平静的说。
  卫辰嘟囔,“喝多了怎么不回自己家,在一个单身女人家里/过/夜/算怎么回事啊?”
  我妈被诊断为急性脑血栓,当天又转入ICU重症病房。医生给我下了病危通知书,对我说,“李沛珊,你这个女儿当的不称职。脑血栓一般都有前期症状的,留心的人就会发现的。”
  是啊,这段时间,我光忙着应付这样那样的事,完全忽视了我妈。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但现在,不是我自责纠结的时候,“医生,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好我妈,一定要救好我妈,求求你们了。”
  “多亏今天送医院及时。但病人现在非常危险,根据病人的情况,我们建议做支架。你回去考虑一下,尽快把结果告诉我们,病情不等人。”
  第二天,我妈转入普通病房,但左侧身体麻木不能动,视力仍然模糊,不能走路,不能说话,不能吃饭。
  卫辰找来全国知名脑血栓专家到医院来会诊,专家会诊的结果,也是做支架手术。手术就由最着名的专家来做。但,是手术就会有风险,更何况是在脑袋里面做手术,我更害怕了。
  手术费是卫辰帮忙凑的,我和我妈的所有积蓄几乎用光。万幸,手术非常成功。
  公司特别照顾,给我提前休了年假,让我专门去医院照顾我妈。
  病房这药水的味道,医疗器具发出的嘀嘀嘀嘀的声音,对于我来说,太熟悉不过了。
  “沛珊,我来看看你妈。”也是突然的一天,张开来到了病房。
  “谢谢。”
  他把果篮摆在床边,“你妈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我机械般的回答。
  “那就好,我想约你见一面,明天中午,我在对面的饭店等你。”
  “我没时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咖啡桌上的沙漏无声的流着,隔着一年再来面对这个男人,我的心里再也无法泛起涟漪。
  “你坐呀佩珊,别站着。”张开起身,走过来,把椅子拉出来。
  我仍然站着,“你说事吧,我还很忙。”不知怎么,我会来赴约,难道我的内心深处还念着和他曾经的夫妻情分?不知道。
  此时,眼前的张开和前段时间的张开相比,俨然平静了很多。
  “佩珊?谢谢你能来和我见面。”
  “多余的话不用说了,直接说事吧。”我望一眼墙上的表,打断他的话。“我妈那边还需要我照顾呢。”
  张开并不像从前那般暴躁,“我知道在那段婚姻里,因为我的错和自私,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只想你现在能看在我爸的份上,撤掉诉讼好不好?我爸是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的。”
  “你爸?你爸怎么了?”老爷子从前的确待我如亲生女儿。从张开的神情里,我感觉出老爷子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我爸昨早骑电动车出去买菜,摔了,右腿骨折了。”张开说得有点难过。
  “什么?骨折?”怎么这么严重?老天爷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老爷子是那么好的人。
  张开点点头,“膝盖里面打了钢钉,正在家里养着呢。”
  钢钉?体验过一场大病,我特别能体会病中正在经受煎熬的人。而且老爷子年龄那么大,这一跤摔的,肯定受了很大的罪。
  “伤筋动骨一百天,也配合着喝点中药。”我说。
  “谢谢你,佩珊。”张开半低着头,拿出一根烟,正要点的时候,我把禁止吸烟的牌子往前推了推。张开把烟又塞回烟盒里。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以前的事情,以前,我们家是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们也都受到了惩罚。珍妮离家出走了。我爸我妈,一个摔了,一个病了。而我,工作没了,声誉也毁了。”

  “……”我无言。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张开半自言自语的呢喃。“张律师逼得太紧了,真的,舆论影响也太可怕了,我真的,真的顶不住了,真的已经崩溃了,真的佩珊。我知道这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我活该。咱们好歹夫妻一场,我是应该给你一个交代的。明天,咱们在张律师的律师事务所再碰个面吧,咱们私下调解,面对媒体。”
  “好。”我点点头。
  说什么都晚了,木已成舟。可,面对虔诚弥补的前夫,我不想把事情做得那么绝。得饶人处且饶人。
  虽然前夫和婆婆从前并未善待我。前夫背叛、家暴、不择手段、自私自利,婆婆尖酸刻薄、百般刁难、逼我离婚。但这些,此时此刻与我而言,都已不在重要。当下,我只想讨回我应得的,用我应得的为我妈看病。
  话说到这里,我发自内心特别感谢张律师,苏夏的朋友。
  说到底,还是得感谢苏夏。她仗义为朋友,有情有义,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女人。同为女人,我也非常钦佩她的能干和善良。
  忽然,我觉得我特别幸运,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知己,闺蜜。
  总算老天有眼,还算待我不薄。
  也许,是我爸冥冥之中在佑护着我。爸爸,珊珊好想您啊,您知道吗?珊珊就要讨回公道了……
  可是第二天,张开并未出现,许是被他/妈发现了,给拦截了。他/妈是死倔脾气。
  张律师告诉我,不要气馁,这公道总有一天会讨回来的。同时,他把从两个我之前所在的公司讨回的钱,交给我,说我不懂维权,其实这都是我应得的。
  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张律师真是帮了我大忙了。我妈每天的治疗费、住院费、中药费等等费用不是小数目。中间出院回家住过一周,一周后出现并发症,又回到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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