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当乳癌席卷了我们的婚姻 > 第112章 医疗事故

回到片场,身上隐隐约约披了些粉红色的纱巾,戴上粉红色的面具,我们一行九个都做过/乳/房/切除手术的乳癌女人走出后台,走到刺眼的灯光下。
  “咔嚓咔嚓咔嚓……”一阵按响快门的声音响起。一个导演在旁边指导。习敏薰招了招手,他走到习敏薰的身边,两个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话。导演喊了卡。
  导演又走过去,和乳癌协会的主席说,这样拍出来的效果达不到震撼人心的效果。遮遮掩掩虽然有一种若有若无的美,但我们的目的不是达到这样的美,而是震撼人心,让看的人认识到美和残酷的碰撞。
  “那导演的意思是?”乳癌协会主席问。
  导演说:“我觉得全/裸/拍出来的效果会更加震撼人心,不要戴面具,不要任何遮遮掩掩。我们就是要那种真实的效果。完了,我们再对她们每个人做一个真人访问,谈谈乳腺癌对她们的生活造成的影响。”
  “这样似乎……”乳癌协会主席犹豫了。“似乎不太好吧,她们不会同意的。”
  导演和乳癌协会主席的话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我们九个全体反对。
  习敏薰站出来,对我们九个说,“姐妹们,大家听我说,我们临时这样决定,不是为了羞辱大家,而是为了达到震撼人心的效果。我们这是个公益广告,是有非常巨大的意义的。我们只有勇敢面对乳腺癌,面对自己的身体,才能真正的战胜疾病和自己,对不对?姐妹们,曾经不是有一位身患乳腺癌的演员就拍过类似这样的广告吗?效果十分震撼。”
  她这一番话,说得有些病友动摇了。跃跃欲试。
  “姐妹们,勇敢一点,勇者无敌呀。”习敏薰又说。
  “佩珊,跟我走。”不知道什么时候,卫辰从棚子外进来了,他跳上台,脱下他的衣服给我披在身上。阿南卷了我放在椅子上的衣服,跟上来。
  经过习敏薰身边的时候,卫辰停顿了一下,侧脸瞪了她一眼,“你这么做,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老公,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呀。”习敏薰转身追出来,死死抓住卫辰的胳膊,“我并不想羞辱谁,我是为了让佩珊赚点钱,帮她一把。”
  卫辰停下来,直直看着习敏薰的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我能干什么呀?我只不过是想让她的生活好过一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卫辰冷冷的说。
  “老公,你真的误会我了。”习敏薰一脸委屈,“其实,我只是想弥补她,毕竟我嫁给了你,你因为我辜负了她,我觉得我亏欠她的。”
  “你是亏欠她的。”说完,卫辰甩开习敏薰,拉着我就走。身后传来习敏薰哎哟哎哟的/呻/吟/声,我回头一看,习敏薰正倒在地上,脸色煞白。
  我拉住卫辰,“卫辰哥,你快回去看看她吧,她是不是动了胎气了?赶紧送她去医院看看吧,别管我了,我自己可以回家。”
  一见习敏薰痛苦的模样,卫辰有些冷静下来了,对我说,“我让阿南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不用,我坐公车回去,你赶紧抓紧时间送她去医院吧,快去。”
  “那好吧,回头我再去看你跟干妈。”卫辰说完,赶紧跑过去,把习敏薰抱到车上,绝尘而去。
  终究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比较重要。习敏薰不仅用她的大度和聪敏拴住了卫辰的感情,还用一个孩子拴住了卫辰的心。
  我正站在公交站牌底下看路线的时候,一个长头发的男子夺了我的包就跑。我一边追一边喊,“抢包啦——抓贼啊——”
  因为拍摄广告的大棚不在市中心繁华地段,在西郊一处废弃的仓库里。这个时候,也不是上下班的高峰期,所以路上行人稀少。
  我已经跑的喘不上气来了。眼看着贼越跑越远。
  就在这时,一辆自行车超过我飞快的追出去。贼也累的够呛。只见那人追上贼,直接把自行车朝贼甩过去,把贼压倒在自行车底下,抽出贼的皮带,把贼双手朝背绑起来。从地上捡起包,交给我。
  “边策?”我看着他笑起来。“原来是你,好久不见。刚才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追不回来我的包了。”
  边策擦擦头上的汗,“是啊,好久不见,你看看包里少了什么没有?”
  我翻了翻包,摇摇头,“没有没有,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真的。刚才多亏了你啊,多亏了你。”我习惯重要的事情说两遍。
  “哎呀,一年多没见,你怎么对我这么客气了呢?我就算碰见陌生人被抢,也会冲出去。这都没什么。你千万别再说谢了啊。”边策说。
  “好,好,不说了。边策,你奶奶身体还好吧?”
  边策忽然沉默了,许久才说,“我奶奶她……已经不在了。”语气低沉。
  “啊?什么时候走的啊?”
  “半年前。”
  警察赶过来,把贼抓走了。边策用自行车载着我,把我送回家。

  路上,边策遗憾的说:“我奶奶生前一直想看到我成家,给她老人家娶个孙媳妇,可我,太不孝了。”
  “别这样,你奶奶那么疼你,她是不会怪你的。”我安慰他。
  “额。你现在怎么样了?”边策问我。
  “我也还好吧。”
  “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回到家,我妈正在茶几上摘韭菜。看到我无精打采的进门,忙问我,“怎么情绪这么低落啊,出什么事了?广告拍的不顺心吗?”
  “妈,那个苏夏,就是卫辰的老婆,习敏薰。”我低低的说。
  “什么?卫辰老婆,就是她?那她为什么骗你啊?看来这个女人一点都不简单哪。我说呢,她怎么对你,对咱娘俩这么好。这女人心机真重。问题是你不要拿假名字骗人嘛,什么人啊。”我妈把一把烂掉的韭菜扔进垃圾桶。
  “她已经怀孕了。”我又说。
  我妈不说话了,端着一盆韭菜走进厨房。半天才传出一句话,“那是好事情。闺女,帮妈从冰箱拿六个鸡蛋过来。”
  “妈知道,其实你心里一直就没放下过卫辰,可是卫辰人家现在是有家室的人,现在又有了孩子。你就是再放不下,也该放下了。啊?等咱稍微缓一缓,咱就出去自己租房子住,妈身体好一点了,也能去找个保姆啊裁缝啊什么的活儿,帮你减轻点负担。”我妈一面擀饺子皮,一面说。
  我接过饺子皮,包馅儿,可馅儿不是多了就是少了,总也没办法合合适适。我妈看了我一眼,“那张皮儿不行了,给我揉进面里,给你这个。心不在焉的。”
  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卫辰忽然来了。他手里拎着外套,脸色不大好。“阿姨,打扰了。”
  “吃饭了吗?没吃饭过来坐下一块吃。”我妈招呼卫辰坐下。“闺女,去给你哥拿副碗筷来。”
  “饺子?我也好久没吃阿姨您包的饺子了。”卫辰用手拎出一个饺子吃。“额,阿姨包的饺子真好吃,还跟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我妈把醋蒜舀进碗里,递给卫辰,“还叫阿姨呢?叫干妈。”
  卫辰接过碗,“哎,谢谢干妈。干妈,我要是想吃您做的饭了,我能随时过来蹭饭吃吗?”卫辰抬起头,用耍赖的顽皮的眼神看着我妈。
  我妈用筷子敲一下他的头,“你呀你,都当爹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快吃吧。有时间把你媳妇也带来,干妈给她做点养胎的鱼汤喝。”
  卫辰半天没吭声,只埋头把饺子往嘴里送,把自己嘴巴堵上了。吃完以后,卫辰也没接我妈的话茬,“干妈,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件事儿,我呢,最近在这附近搞个项目,我能在这蹭几天房不?我保证,就几天,最多半个月,项目一搞完我就走。”我惊诧的看一眼卫辰。
  “这话说的,这是你的房子,你还需要跟我打请示啊?反正那么多卧室,你住。”我妈说。
  “干妈,您这么说就把我当外人了是不,什么你的我的,咱是一家人。好,就这么说定了。”
  “跟你爸和你老婆说好了吗?”我妈继续说。
  卫辰点点头,“嗯。来,我帮您收碗筷,今天这碗筷我来洗,干妈您去歇着去吧。”
  就这样,卫辰在这里住了下来。
  几天后,我在小区附近的便利店找到了一份收银员的工作,主要是离住处近。张开不知道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工作的,那天天快黑的时候,他走进来买了一包烟。在收银台前看着我,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塞给我,“佩珊,这个,你拿着。”
  我抬头看看他,“这是什么东西?”我打开一看,是几万块钱,还有一张银行卡。
  “这是早就应该给你的,本来离婚的时候,咱俩的财产就该给你分一半。是我那时候鬼迷心窍,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做出那么混帐的事。你能原谅我吗?”
  “那次,你为什么没有赴约啊?今天,你为什么又来给我这个?”
  “那次是因为珍妮回来了,也带回了怀孕的肚子,她又说,我们养孩子需要不少钱,所以,我那次就没去赴约。”张开说。
  “前几天,孩子又习惯性流产了,我妈去郊外拜了寺庙,求了一卦,寺庙里的僧人说,卦象显示,我家是因为缺善缘,所以一直存不到孩子。若想破卦,只有把前面的孽债了了,多结善缘。所以,回来以后,我妈让我无论如何找到你,把该给你的都给了你,再让我带我们全家认个错,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们一家人对你造成的伤害。”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和珍妮都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但愿吧。你妈身体怎么样了?”张开问。
  “好多了,谢谢。”
  “发生了这么多事,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挺不是个东西的。佩珊,我真的觉得我挺对不起你的,对你做了那么多混帐事。我缺德啊。”
  “都过去了,多说无益。”
  “我真的受到惩罚了,真的。我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也许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吧。其实,我发现我自己越来越后悔了。真的佩珊。”

  “谢谢你,我们两个也算是了结了,以后就不要再来往了。我要下班回家了,你也走吧。”
  “那我走了,你以后要是有什么事,也可以给我打电话。”张开说。
  就在他转身的一刹那,他袖子上别着的“孝”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那个,你等等,你为谁带孝呢?家里出什么事了?”我多嘴一问。
  “我爸。”张开一说出这句话,我的脑子轰隆一声,“什么?你爸?你爸不是只是骨折了吗?怎么会突然……”我十分惊诧,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真是老天无眼,你为什么带走那么好的一位老人??
  “有几天我爸感冒了,去安和医院输液,结果护士弄错了药水,把我爸给输死了。”张开恹恹的说。
  “那护士咋那么糊涂啊,怎么能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呢?这是医疗事故,应该告医院,必须得让医院给一个说法。”我气呼呼的说。
  “对。沛珊,这钱是你应得的,你拿着。那啥,我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张开很匆忙的看了一眼墙上的表。
  我在他的眼睛里略到一种我不认识的东西。这种东西,在我们闹离婚的时候,在我们恩爱清浓的时候,我也从来没在他的眼睛里见过。可见,父亲的过世,对张开的打击是致命的,经这一沉痛的变故,他长大了。
  是啊,从前的张开,简直就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
  “什么时候下葬呢?我想去送送爸。”这一声爸叫的我心疼。这两年以来,虽然眼见过许多的死亡,但每到这种时候,还是会心疼的不能自已。老爷子要走了,这最后一程,我是必须要去送的。
  张开用十分温柔的眼神望着我,“爸也希望你能去送他最后一程的。”转而,这温柔又被一种冷酷和无奈所取代,他的声音也从轻柔转向生硬,“但是,你也知道的,我妈跟珍妮也都会去,你们三个撞在一块,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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